歷史長河,從來都不會永遠的記住一個人的名字,因為你活不過永恆,無論是誰,都也只是曇花一現。
也不知過了幾日,反正柳三隻知道,拉古的大軍始終駐守在雪坡之上,他們望著東邊太陽的方向,直到有一日,一道璀璨的火焰沖天而起,化作一條騰雲的巨龍,突破天際,照亮了大半的天空,宛若第二個太陽,拉古沉寂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了期待已久的笑容。
“轟隆隆”
巨響響徹雲霄,他們用傳音的號角,引發了聲勢浩大的超級雪崩。
入眼望去,只見一條白色的巨浪,猶如千軍萬馬,席捲著從唐古拉山的頂峰呼嘯而下。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大地的顫慄,陣陣傳來的轟鳴聲掩蓋了戰馬的嘶鳴。
受驚的動物們四處奔散,遠處的山谷裡傳來了切莫們驚懼的吼叫聲。
“天降大難,生靈塗炭。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柳三神色複雜的看著滔天的白色巨浪席捲而下,心裡卻苦澀的不知道該表達些什麼。
傾瀉而出的雪浪從天而降,或許那些在山下中了倉央嘉措計謀的喇嘛們,至始至終都會想不到,他會用這樣一種方式,不費吹灰之力,便吞噬了無數人的生命。
漫天飛舞的雪花化作離歌,似乎在悲愴的哭訴,拉古和他的將士們,高呼著齊喊倉央嘉措的名字。
柳三悄悄的堵住了雪女的眼睛,不想這人世間的恩怨仇恨,過早的沾染了她本該還算純潔的心靈。
一聲啟程的馬鳴。
所有人,除過柳三幾人,幾乎都滿載著心潮澎湃的喜悅,揚起馬蹄,邁開了步伐,向著山下返去。
路上乾淨無塵,因為新雪遮蓋了原有的道路,沿途陽光萬丈,因為自然從來不會關心它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堆簇如山的雪叢,沉積在了山腰以下,露出半身的屍體,被巨力折斷的旗幟,插在雪地裡的刀鋒,以及奄奄一息還活著的為數不多的人。
柳三零星的看見了前方整齊排在一起的軍隊,為首的馬車上,一個清秀的男子,略帶失落的望著前方,獲取勝利的時候,他知道自己,迷茫了很多。
“玲芝,你可知這世上最大的失望是什麼?”柳三微微側過頭,看著身旁皎潔如月的女子,輕聲問道。
納蘭玲芝頷首微頓,緩緩道“得到不知何以。”
說完,柳三一笑,兩人心領神會,揚鞭策馬,兩個身影,向著地平線的遠方,漸行漸遠。
冰域的戰爭屬於冰域,倉央嘉措會成為真正的新一代班禪喇嘛,原有的制度被推倒,或許在他的掌權下,越來越多的藏民,會深深的愛戴上這個不會剝奪所有人追求自己幸福的王者。
雪女乖巧的與柳三同乘一匹馬,外面的世界,對於她來說,充滿了奇幻與美麗,離開了高原,屬於她的生活,也許才剛剛開始。
陽春三月。
草長鶯飛。
一年,轉瞬即過。
金陵城依舊繁華如初,百姓們安居樂業,泰安的生活一片祥和。
城門口的一則告示,吸引了來來往往眾多百姓的目光。
“奉天承運,司田局頒佈連鎖法試運行,望各地府衙督促執行,此法有效,百姓務必參與其中,每戶需納銀五十貫,自少一人始,前往各大商會領取連鎖周知文書,逾期未報道者,責令處罰,詔曰。”
虎子不經意間瞥見這張告示,擠進人群仔仔細細看了幾遍後,手舞足蹈的吼叫著拎著剛買的貨物,火急火燎的向著城東宅院奔去。
所有百姓指指點點,都以為這個人瘋了。
可是只有虎子一人清楚,這張告示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還沒看懂,但要是提到凌霄寶殿的暴富方式,在當今金陵城內,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剛推開院們,他就忍不住的高呼起來,“朱大人將連鎖法推廣執行了,紫琴姐,這今後的大宋,可就廣為流傳你的大名了,哈哈哈。”
紫琴看著欣喜若狂的虎子,愣了一愣,馬上明白了過來,驚喜的問道“此話當真?”
“當真,絕對當真,這不,告示都貼到城門了。”虎子哈哈大笑,雪白的牙齒蹭亮蹭亮。
紫琴嘻嘻一笑,得意的努了努嘴,兩眼上揚,自言自語道“朱大人答應我說要是此法透過,便會賞我在京城一座大院,封二品誥命夫人,如此一來,莫不是今後我也是皇族顯貴了。”
偷笑幾聲,紫琴興奮的連連跺腳,提著裙子,興沖沖的小跑進屋裡不知幹什麼去了。
透著光的軒窗,紅色的木桌上擺放著幾卷散發著書香的詩集,若柳提筆寫了幾行字,剛剛想起什麼,眉頭又一簇,將筆擱在了墨硯上,拿起柳三平時用過的石刻,小心翼翼的將它收進了一個精緻的盒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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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一陣響動,她回頭一看,原來是紫琴手忙腳亂的翻箱倒櫃,收拾著自己的細銀絲軟,將它們打成包裹,看樣子要出遠門一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