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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是夢

“不要碰我!”

我的手剛一接觸到她,她像觸電一般猛地把我推開,並對我大聲訓斥。

我一下子就被她推到在地,雙手向後支援著,而讓我感到驚恐的,並不是她對我的態度,而是看見了她無意中的笑,那種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異常詭異的笑容,而這種笑,是多麼熟悉,身邊有好多人都有過這樣的笑容,而且他們自己本身似乎並不知道,現在細細想來,笑過的人,好像都沒什麼好下場……

“姍姍,你怎麼啦?”

雁兒聞聲過來,看著狼狽不堪的我過來將我扶起。

“姍姍,不就被籃球砸了一下嘛,你對若藍髮什麼脾氣?難道你不知道她剛剛經歷過一場大災難嗎!”雁兒把我護在她身後,“教訓”著姍姍。

而其實剛才雁兒一過來,姍姍臉色那種奇怪得發瘮的笑容立刻不見了,不過卻變成了滿臉充滿了怨氣地盯著我,好像正對我下著什麼惡毒的詛咒。

“不怨姍姍,都是我不好……”我尷尬地對雁兒解釋了下,然後鼓起勇氣走向姍姍。

雁兒一臉疑惑地看著我,不光是她,連姍姍也是,怨恨中帶著奇怪,直勾勾地看著我走來。

“對不起,姍姍,我知道你心裡很難受,我也想明白了,以後我再也不會跟宛伯懿有什麼瓜葛,不光為你了,更是為了我自己”,我終於微笑著看著姍姍,把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這樣坦誠布公地說到這個話題,而我此刻心中的大石頭也終於落地了,不然姍姍心裡一直積累著對我的怨恨,最大的苦便是說不出的苦,也許我這樣說出來,大家心裡都釋懷了。

我一直走到了她跟前,但她只是不可思議地盯著我看,好像在研究一個怪人一樣,我身後還有雁兒緩緩向我們靠近的腳步聲。

“你……你怎麼知道?”姍姍說話間居然後退了一步。

“若藍,你說什麼?宛老師?”雁兒站在我們中間,一會看看我,一會看看姍姍,一頭霧水。

忽然,我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那一切只是我的夢而已!在我昏迷的時候的一個夢!我在幹嘛啊!怎麼夢境和現實不分!現實中,姍姍從未說過曾經孩子爸爸就是宛伯懿!這一切只是發生在我的夢裡,幻想裡而已!

“問你啊!你怎麼知道!”

在幾秒的沉默之後,姍姍忽然對我大喊一聲。

“你們……你們在說什麼啊……”雁兒一頭霧水地看著我們。

而我和姍姍根本沒理會雁兒,姍姍一直瞪著我,在等著我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而我卻一直低著頭,偶爾看一眼她,心裡盤算著怎麼解釋才是合理的。

“你怎麼知道!你怎麼知道那個人是宛老師!你怎麼會知道!”姍姍忽然大哭起來,整個籃球場都是她的聲音,雖然是室外的,但那些打籃球的男生都停了下來……

“那不是宛老師的女朋友嗎?”其中一個男生忽然指著我說。

“是啊,剛才怎麼沒發現”,他們幾個邊說邊往我們這裡走了過來,而姍姍還在哇哇大哭,這樣好像他們更有理由過來看熱鬧了。

“什麼啊,她是馬老師的女朋友好嗎,我看到過他們在教室裡摟摟抱抱的樣子”。

“啊?不會吧,難道我眼花?我記得她是以前門口那家奶茶店的老闆娘啊,我們班裡都知道!”

……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的注意力全在我這裡,並一點點向我們靠近,雖然說的很小聲,但還是可以聽出個大概,而我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姍姍,若藍,我們走吧,去逛逛”,幸好雁兒解圍,我立刻低著頭跟著雁兒走出了籃球場。

“若藍,你今天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走了一會,忽然在我身後傳來一陣怒吼,回頭一看,姍姍離我和雁兒一大截的距離,站在那裡氣得整個人發抖,不過幸好這裡是校園裡的一條小路,周圍並沒有什麼人。

“若藍,你剛才說,姍姍曾經孩子的爸是宛老師?”雁兒狐疑地看著我,彷彿一切都是天方夜譚,不可置信。

雁兒拉著我往姍姍那邊走了過去,姍姍微微顫抖著,對她來說就像一道差點要了命的傷疤此刻被硬生生地揭開。

難道姍姍的男朋友還真的是宛伯懿?我的夢裡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怎麼會這樣……

“姍姍,這到底怎麼回事?”雁兒此刻像個真正的姐姐一樣,既心疼又責備地問姍姍:“如果說有機會的話,只有那次在酒吧……”

雁兒眯著眼睛想了好一會,忽然說:“我知道了!一定是的!你們三人都堅決讓我先回去,說我喝多了,那時我還在想,明明你比我喝的多,為什麼非要把我送回去,你們三人繼續玩,原來是這樣!後來你和宛老師在一起了?還發生關係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連我也要隱瞞?”

姍姍只是一個勁的點頭,淚如雨下!之前的戾氣全都不見了,此刻就像一隻受了傷害的小貓,讓人心疼。

“媽的!我這就去殺了他!”雁兒捏著拳頭兩眼冒火星。

“不要……”姍姍拉著雁兒:“不要說……求你了……不要說,他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我從沒告訴過他,跟他說了又怎麼樣,他喜歡的是若藍,你想親眼看著我被甩一次嗎?求求你了……不要那麼狠心,一輩子也不要告訴他,就是對我最大的關愛了,我承受的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與他無關……”

姍姍哭到無聲,幾乎已經站不住,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雁兒身上,她那一句句哀求,讓任何人聽了都有一種想保護她,想為她做主的衝動,但在我心裡卻每一字如一根針,扎進我心裡……宛伯懿還沒認識我之前,就認識了姍姍和雁兒,一起去了酒吧,還發生了……既然這樣,他為什麼還要招惹我?為什麼不告訴我!要讓我陷入這樣的漩渦……

“若藍!”雁兒忽然轉身看著我,看得我心裡有點發毛,她從來沒有這樣嚴肅地喊過我名字,即使姍姍是她親妹妹,當姍姍對我有意見時,看得出,雁兒還是站在我這一邊,在雁兒心目中,我就是她沒有血緣關係的親姐妹,甚至超過了姍姍,而此刻他看著我的眼神只有責備,不解,沒有一點感情……

“你早就知道了姍姍和宛老師之間的關係?為什麼不告訴我?我那麼任性你!甚至還幫你們兩個製造機會,而你卻把我當什麼了?你把姍姍當什麼了?你明明知道這一切,為什麼還要跟宛老師糾纏不清?不喜歡就不喜歡,乾乾脆脆拒絕,喜歡就喜歡,大大方方接受,我和姍姍都會祝福你的,但你……但你這樣算什麼意思?故意做給姍姍看?特地刺激姍姍?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的心在滴血,雁兒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全世界都可以不瞭解我,但她怎麼可以這樣看我?我只能默默流著眼淚,面對雁兒和姍姍的質問,我根本就無言以對。

“若藍,是不是宛老師跟你說的,是不是他說她曾經玩過我?”姍姍哭成了淚人,早就沒了盛氣凌人的感覺,而是苦苦哀求著我:“但他不知道我懷孕的事情,更不知道我還失去了那個……若藍,我求你了,你不要告訴他,好嗎?永遠不要……”

“沒有!根本沒有!宛伯懿根本沒有跟我說過那樣的話!他不是那種人!”在這樣的情況我,我居然下意識地還在為他說話,我騙不了自己,我喜歡他!可是……

雁兒在一旁一直嘆著氣,忽然對我說道:“那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我相信姍姍也不會把這種事情告訴別人”

雁兒說完,她和姍姍一起看著我,等著我的答案,但……要我怎麼回答呢?她們倆的眼神尖銳又刺眼,我躲的過嗎?那麼大的事情,姍姍那次差點還為此喪命,我是逃不顧這次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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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我夢見姍姍在我的病房告訴我的,你們信嗎……”我的聲音很小,我知道這樣說很荒唐,不要說她們兩個會覺得我在耍她們,就連我自己都感覺這樣的回答實在愚蠢!

可是,沒想到,姍姍眼睛一亮,但隨即又緊皺著眉毛,試探性地問我:“是在精神病醫院,你說的病房……是1111房間?”

我們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互相看著彼此,沉默了幾秒,雁兒首先耐不住了:“你們在說什麼暗號?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

“姍姍,你怎麼會……你幾天前去的……”我開始有點語無倫次了。

“我……”姍姍也開始迷茫起來:“我也是一個夢而已……你……你信嗎……”

宛伯懿到底是什麼人?他上次說的姍姍有了他們的孩子,怪不得能進入幻想村,而幻想村又那麼詭異完全不符合常理,宛伯懿到底是怎麼一個人!這次姍姍居然和我夢境能連起來,也是因為宛伯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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