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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意外

或者說,那些拼命想掙扎出來的溺水者,被一種無形無影的東西壓著,所以無處可逃,不能掙脫水面,只能不斷地在水裡苦苦掙扎,又或者他們能看得見岸上的人,所以一直在吶喊。

鏡子……不管怎樣,就如一面鏡子,而我在鏡子裡,到底是什麼模樣……

心裡有點緊張,一直有種直覺,我在這湖面上的樣子,一定不是我此刻的樣子……我一點點靠近,再靠近……

“若藍!”

忽然被一雙大手攔腰抱起,轉而猛地落入一個人懷裡,看不到他的臉,但感覺到他的胸部好結實,有那麼一瞬間我想用手指戳一下他胸肌。我的臉緊緊貼住他的胸口,居然感覺好幸福,好熟悉的味道,好熟悉的感覺,是他?

緊接著被安全放在岸邊,我暈暈乎乎的站穩後發現真的是他,一想到剛才被抱在了他懷裡,一時間低下頭不知所措,只覺得臉上好燙……

“宛大哥,你怎麼來了?剛才姐姐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一直往湖裡走下去,我怎麼拉也拉不住,力氣大的出奇,還好你及時趕到!”韓田的聲音,他在說什麼?我要到湖裡去?我剛才只是想低頭照一下鏡子而已!沒錯,我是往前面走了幾步,但並沒有像韓田說的那樣要跳湖自殺啊!而且我怎麼不知道韓田剛才有攔我?

“若藍,你沒事吧!”宛伯懿過來摸了摸我的頭,順勢把我往他懷裡摟。

我一把將他推開,的那一想到剛才被他結結實實抱在懷裡就羞愧不已,我低著有,漲紅著臉,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宛伯懿為什麼不先認識我!為什麼要與姍姍有那麼一段戀情!而我為什麼又偏偏愛上了他!而此時此景我只有低著頭咬著嘴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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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藍,你怎麼了?”宛伯懿有點尷尬,但又透露著慢慢的關心。

真不明白男人是怎樣一種動物,不愛一個人了,可以輕輕鬆鬆將她甩開,然後又可以堂而皇之的跟她朋友在一起嗎?那我算什麼?第三者?

“以後小心一點,不要太靠近中心湖,就像不要靠近馬醫生一樣”,宛伯懿說著又走向我,慢慢伸出手,試圖來牽我的手……

“不要碰我!”我忽然哭了出來,一下子豆大的淚珠往下掉,止都止不住,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爆發:“姍姍,姍姍怎麼辦!為什麼不考慮考慮姍姍!”我完全哭成了淚人,根本沒去注意宛伯懿和韓田不知所云的表情。

是啊,可能在宛伯懿眼裡,女朋友就是一件衣服,穿舊了,穿破了,扔掉就好了,可是人不是衣服,人有感情,會傷心,會痛苦,特別如姍姍那樣,那是害了她的一輩子!

“姍姍……怎麼了……”宛伯懿小心翼翼地問我,好像生怕一句話不對,我又會再一次眼淚決堤。

“姍姍她……”我哭到說不出話,而事實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湖水在我旁邊一閃一閃的,感覺整個人搖搖欲墜,像是回到了媽媽的肚子裡,恬靜而夢幻,可是心裡說不出的苦憋得我好難受,我邊無聲地流著淚,邊喃喃自語:“孩子……孩子沒了……當初你們……”

“什麼?你是說姍姍懷過我們的孩子?”宛伯懿瞪大了眼睛。

“是啊……”聽到這句話從宛伯懿口中說出,我整顆心好像被人活生生地碾碎了,我無力地抬起頭,看著他應道。

“怪不得……”宛伯懿又陷入了沉思,但我看不出他半點內疚和自責,也看不出對我的一丁點兒歉意,他那又粗又濃的眉毛緊緊鎖在一起,在湖水的照耀下,顯得五官特別立體,看得我心醉,但也心碎……

“怪不得,能進入幻想村,原來是有了我們的孩子……”

他們的孩子!終於聽宛伯懿親口說出,我算什麼!對宛伯懿再多的愛戀也只能默默埋在心裡,我算什麼啊!看著眼前低頭沉思的宛伯懿,我的心涼到了極點,他是不是後悔了?是不是後悔對姍姍的薄情寡義了?

我想傻子一樣站在宛伯懿跟前,而他只是低著頭想著心事,我知道此刻在他心裡慢慢的都是姍姍,我再也呆不下去,轉身哭著就跑,為什麼從懸崖掉下沒死?我發現自己根本就死不掉,而是在人間遭受各種折磨,難道我此刻就生活在地獄之中?又或者地獄就在人心……

“若藍,你怎麼啦?”

宛伯懿一直在我身後喊我,我一直往前,拼命奔跑,不知道要到哪裡去,只想離宛伯懿越遠越好,再也不想見到他!

“若藍?你?”

只顧自己低頭奔跑,猛地撞上了一個人,抬頭一看,居然是馬醫生,而我也不顧滿臉是淚的狼狽樣,放聲大哭起來,所有所有的委屈,全部用眼淚釋放出來。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一切都會過去的,要不今晚我們在中心湖邊上散散步吧”,馬醫生輕輕安慰著我。

我立刻把他推開,我什麼時候被他抱在了懷裡?

“不用了,心情不好而已,我要去上課了!”我沒好氣的回答,擦了擦眼淚,轉身就走!

這輩子我也不想再和他們有瓜葛了!我只想好好讀書,畢業,工作,結婚,生子,過完我平淡的一生。

失魂落魄回到寢室,手機,包往桌子上一扔。

“若藍,你終於回來了”,一直低著頭,都沒注意到雁兒和姍姍也在我寢室。

“你們來之前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啊,我好買點水果來”,我勉強擠出一點微笑,但整個人好累,感覺快站不住了。

“要什麼水果,姍姍早就買來了,倒是你!怎麼那麼憔悴,上午不上課幹嘛去了?是不是哭過了?”雁兒一邊看著我眼睛,一邊問我,而我只能低著頭躲避,此刻的樣子一定很難看,滿臉都是淚痕,蓬頭垢面……

“若藍,你電話開靜音了嗎,一直在閃”,啊顏邊說邊往我桌子那走去,剛才一進門手機就被我扔在那裡了,而我也懶得過去接電話。

“宛伯懿!”楊揚也湊了過來了,照著手機螢幕上的來電顯示一個字一個字的讀了一遍,而當他說出這個字的時候,寢室裡所有人都向她看了過去,我心裡一驚,立刻過去拿手機。

但還沒等我拿到,楊揚一把搶了過去,壞笑著問:“是宛老師嗎?”

此刻,寢室裡所有的人又齊刷刷地轉頭看著我,而我一言不發,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哎呀,他掛了!”楊揚舉著手機好像在示威,我正要去拿,她又一個拽著我手機一個轉身,並高聲叫了起來:“哇,馬醫生未接電話5個,宛伯懿未接電話個!”

楊揚,啊顏,姍姍,雁兒,都死死盯著我,好像在審判一個犯人,而我被包圍在中間,無地自容。

“我知道了,你上午不上課跟宛老師和馬老師約會去了!怪不得聽說今天心理課改成馬老師上課了,而他上完課也匆匆趕了回去,原來都圍著你轉了!哈哈哈哈”

全寢室都靜悄悄的,只有楊揚一個人的聲音,而她還在喋喋不休:“若藍,你到底施了什麼法,讓這幾個重量級人物都圍著你轉啊,你教教我啊……”

而我一直注意著姍姍,她站在雁兒身後,看不到臉,但是看見她的手早已捏緊了拳頭,楊揚在取消我的同時,殊不知真正傷害的是姍姍。

趁楊揚不注意,我搶過了手機,再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這裡好悶,我出去走走”,說完管自己直徑走了出去。

“哼,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自己騷,才吸引了蒼蠅!”身後傳來楊揚的聲音,我都能想到她說這句話的神態。

雁兒和姍姍也跟了出來,一直跟在我身後,卻不敢上前打攪。

“若藍,你別介意,楊揚就這樣的,沒有惡意”,直到我走到了籃球場停下了腳步,雁兒才上來試圖安慰我。

“呵呵,沒事的,真是寢室裡太悶了我才出來的,不用為我擔心”,我也微笑著對雁兒說。

“啊——”

我和雁兒一起回頭,只見一個籃球不知從哪裡飛來,剛好砸到姍姍頭上,姍姍大叫一聲,撿起籃球狠狠地往場內砸去!然後蹲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姍姍,怎麼啦……”雁兒疑惑地走了過去,我也很好奇,姍姍怎麼了?被籃球這樣砸了一下,應該不至於痛到這個地步,姍姍蹲在地上,埋著頭,不停地在哭,肩膀不斷地在抖動,楚楚可憐。

“喂,你們誰啊!砸到人了知不知道!”雁兒衝著那群打籃球的男人一陣吼,雁兒那麼小的個字,再加上娃娃臉,大眼睛,清純靚麗,即使兇巴巴的,也看上去可愛極了,那些男生被雁兒這樣一喊,都停了下來,紛紛道歉。看著這集體道歉的樣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而姍姍沒有理會這一切,只管自己蹲在地上哭泣。

我走了過去,也蹲了下來,覺得姍姍有些奇怪,但這種感覺只是一閃而過,接著一手放在她肩膀上,輕聲安慰道:“姍姍,不要哭了,讓我看看,有沒傷到哪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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