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草娥和申惠晶短時間內沒有行程，不用出鏡自然就不用擔心身材管理的問題，韓子棟為兩人準備了油脂味十足的炒菜，以及兩盤蔬果切盤。
三個人盤腿坐在客廳，就著小矮桌大快朵頤，一邊閒聊，一邊等八點五十的MBC歌謠大慶典。
聊天的話題很寬泛，什麼方向都有，但是最主要的話題還是愛豆團體活動方面的內容。
比如成員的變更，愛豆團體尤其是女團別說是能跨越“七年之癢”，就是以初始成員的陣容正常走完簽約期的七年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參加網綜錄製的九支女團裡除了皇冠團想走NCT模式反倒惹出了亂子外，有且只有彩虹團完成了七周年、十週年的全員大集合，由此可見一斑。
再比如對未來的迷茫。
眾所周知女子團體的活動壽命遠遠低於男子團體，韓子棟清楚天使團未來會迎來屬於自己的全盛期，可是樸草娥和申惠晶可看不清楚自己的未來，心裡難免迷茫。
樸草娥還好一點，起碼用短髮造型提高了知名度，申惠晶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只能對著他大吐苦水。
其實愛豆這條路跟人生很像，夾雜了練習、出道、無名期、上升期、團隊爆火、結算、解散、轉型幾個階段，幾個階段並沒有嚴格的先後和因果關係，但是很大一部分人都倒在了前三個階段，甚至是前兩個階段。
申惠晶看不到未來再正常不過了，韓子棟耐著心思傾聽了申惠晶的心事，最後還給出了口頭許諾。
無論天使團的成敗與否，只要申惠晶願意來C社，C社永遠對她敞開大門。
之所以對申惠晶這麼大方不是心態飄了，而是C社又或者說是旗下的蝦米雲音樂、小紅薯、乃至是Idol Mall對藝人的需求量很大。
只要申惠晶願意投奔他，以她的顏值、形體氣質再不濟也能當一個穿搭、美妝博主，默默為品牌方帶貨，隨著夏國的消費市場日漸成熟，或許她當博主的收益還會超過在團期。
“呀，”樸草娥沒好氣看向韓子棟：“你這樣當著我的面挖我們團的成員真的好嗎？”
本來團裡的氣氛就不大好，韓子棟還偷偷挖牆腳，這是恨她們團還不夠亂嗎？
韓子棟看著樸草娥，突然兩手一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好了，你也來行了吧？”
說罷，他從腳邊的塑料袋裡取了兩罐啤酒，跪坐起來身子，逐一遞給樸草娥和申惠晶。
樸草娥按住啤酒：“呀，我是那個意思嗎？”
“那你是什麼意思？”韓子棟故作不解。
“我的意思是你少來誘惑我們成員了，”說著說著樸草娥咬緊了後槽牙：“我們哪個成員能夠經得起你的誘惑。”
別看C社只是一家小型企劃公司，在歌謠界可以調動的資源遠遠比不上FNC娛樂，但是只要參加過滬上演唱會的人就能認識到蠟筆團這支女團在夏國的人氣。
全場的觀眾可以大合唱她們的出道曲，這得是多麼高的國民度。
蠟筆團和她們團一樣是實打實的新人團，沒道理會在夏國有那麼高的人氣，所以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韓子棟針對夏國市場的一系列運營提高了蠟筆團的國民度。
換而言之，C社雖然在歌謠界人脈尚淺，沒有辦法約到頂級製作人的作品，但是韓子棟的企劃完全可以減輕這方面的劣勢，甚至是抹平這一點。
要是韓子棟知道樸草娥的想法，肯定要笑開花，蠟筆團在夏國爆火跟他的關係不能說沒有，只能說關系不大。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蠟筆團風格比較獨特，偏日系的鬼馬元氣風，很容易吸引到年輕人，他只不過是集中發揮了這一點優勢，在A、B站釋出了大量的練習室、接頭公演高畫質影片以及直拍影片。
如果沒有他的出現，頂多是影片的發布者變成了粉絲，影片質量和數量稍稍差一個級別而已。
“噗！什麼誘惑，我只是在陳述事實罷了。”韓子棟食指勾起了啤酒拉環，拉環撕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來，看向樸草娥：“草娥啊，我記得你年紀最大，或許你是AOA的隊長嗎？”
“不是！”
“那你是FNC的理事嗎？”
“也不是行了吧。”
“呀，都不是……”
看到樸草娥兩手抄臂，一臉的羞惱，韓子棟話到嘴邊又及時改了口：“都不是的話……算了不說了，我們喝一杯，慶祝2012年的離開，迎接2013年的到來。”
樸草娥臉上的羞惱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小得意，高高舉起啤酒，同韓子棟碰了一下，然後抿了一大口。
真爽！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也就是她們這些摳腳女團的才能享受到的福利，可要比這樣的天氣還要去戶外場蹦蹦跳跳好多了。
這麼一想，樸草娥心情瞬間好了很多，就連胃口也好極了。
拿起雞爪，嗦了一口。
軟糯利口有嚼勁，腦海裡浮現阿粉和九繆斯成員搶著吃雞爪和意麵的畫面，以前她還覺得或許是綜藝效果，韓子棟一個作家能有什麼好廚藝。
但是直到現在她親口嘗到了韓子棟的廚藝，只能說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完美到有些不現實。
“你幹嘛一直看著我？”
韓子棟注意到樸草娥的目光，拿起手邊的紙巾袋丟了過去，正好砸到了對方的懷裡。
樸草娥完全沒有生氣，拿起紙巾袋丟在了桌邊，心平氣和的說道：“要是拋開作家的身份不談，你是真的會被我教訓，一點長幼秩序都沒有。”
“是是是，老人家，整天長幼長，長幼短，我們年輕人都不玩你們那一套了，”韓子棟看向申惠晶，尋求認證：“你說是不是，惠晶？”
“內，歐巴。”
申惠晶說完自己都意識到失言，抿著嘴雙手合十向韓子棟表明了歉意。
“呀，不是說你們年輕人不玩我們這一套了嗎？”樸草娥沒有放過這個回擊韓子棟的機會：“我看你就是只想聽人喊‘歐巴’，這才是事情的真相。”
“啊對對對，所以你也要喊我‘歐巴’嗎？”
“你喝高了吧？我憑什麼喊你‘歐巴’？”
韓子棟握著啤酒，跪坐起身子：“我們三個來玩遊戲，誰輸了就要喝酒，為了防止有人耍賴，一罐啤酒按照五次喝完，第五次輸的時候必須一口氣喝完。
如果你們兩個贏了，私下相處的時候我就喊你‘怒那’，反之，你以後就要喊我‘歐巴’，怎麼樣？”
樸草娥跟申惠晶對視一眼，說出了自己的疑慮：“要是我們兩個喝多了怎麼辦？”
韓子棟朝裡側房間的方向努了努嘴：“裡面就有臥室，你們兩個可以留下睡一晚，至於我，出去找家酒店隨便對付一下。”
聽到韓子棟都說到了這一地步，樸草娥沒有了意見，跨年聚會喝酒很正常，不喝酒才不正常。
“好，誰怕誰！”
“哦，真的很少看到我們歐尼這麼幹勁滿滿的樣子。”
申惠晶同樣表示了沒問題。
在韓子棟的指導下，三個人玩起了“369拍手”的遊戲。
遊戲規則很簡單，就是3個人輪流喊數字，遇到3的倍數就要用拍手代替，喊錯或者是拍錯要罰酒一杯。
因為只有三個人，這款酒桌遊戲的難度直線下降，為了提高可玩性，臨時加了一條規則，申惠晶後面加一個空位，自動略過一個數字，提高遊戲的可玩性。
別看遊戲規則簡單，但是隨著數字越來越大，當事人很有可能會犯迷湖，作為掌握基本小技巧的夏國學生，這款遊戲對韓子棟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
試玩了一局，進入第五輪，韓子棟剛喊了“20”，樸草娥跟著就喊出了“21”，順利喝到了第一口罰酒。
申惠晶也不例外，敗在了“54”，隨後就像是默契一樣，兩人你一口我一口，沒有玩多久就喝完了第一罐酒。
反觀韓子棟一次都沒有輸，樸草娥很是不解：“我聽人說你的心算水平很差，可是為什麼你這麼穩？”
“真想知道？”
韓子棟眼睛在樸草娥和申惠晶之間流轉，看到兩人先後點了點頭，他說道：“你們一人喝三口酒，我就告訴你們秘訣。”
樸草娥知道再這麼下去她們兩個就算是喝醉了，也不一定能讓韓子棟喝上一口，或許這個小秘訣能夠幫助她們提高勝率也說不定。
“好，你不許耍賴。”
樸草娥和申惠晶很是實在的灌了三口酒。
韓子棟沒有耍賴，直接將識別3的倍數的小秘訣分享了出來，即只要相應數位上面的數字加起來是3的倍數，那麼這個數字一定可以被3整除。
“誒，還真是誒！”
樸草娥頓時感覺自己又行了：“繼續，我就不信了。”
即使是分享出了小秘訣，韓子棟也絲毫不慌。
一罐啤酒550ml，樸草娥和申惠晶短短一小會兒，已經喝了快兩罐，反應力大不如前，只要節奏快起來，兩個人還是免不了犯錯。
事實證明，他的預料完全正確，直到兩人喝到了第三罐酒，出於挽尊的目的，他故意犯了一次錯，小小的喝了一口。
然而申惠晶這丫頭卻以為他到了極限，仍舊不肯認輸，拉著他繼續玩，只是樸草娥已經有點不行了，腦袋往前一歪一歪，似乎是有點困了。
韓子棟提議兩個人直接玩石頭剪刀布，直接一點，或許藉助運氣申惠晶還能翻身，只是申惠晶儼然上頭了，一股勁往他的專業領域撞，沒辦法他只好眼睜睜看著申惠晶喝完了第三罐酒。
這下申惠晶也不行了，腦袋發脹，身子往後一栽，直接枕到了身後的沙發上，呼呼大睡。
啤酒不是白酒，淺淺迷瞪一會兒，上兩次廁所就能緩過來，韓子棟沒有管兩人，只是坐在一旁刷起了手機，回了多條跨年祝賀簡訊。
這時，申惠晶顫顫巍巍的扶著小矮桌站了起來，韓子棟跟著起身，走上前扶住了申惠晶的身子：“怎麼了？”
“我想上廁所。”
韓子棟回頭看了眼樸草娥，只見樸草娥枕著兩手一動不動，就這麼一點酒量，真不知道到底誰是酒垃。
回過頭小聲向申惠晶問道：“用我扶你過去嗎？”
雖然喝了三罐酒，但是申惠晶感覺她的意識還算是比較清醒，只是明明心裡想的是儘可能不要麻煩韓子棟，話到嘴邊居然變成了另一層意思。
“麻煩了。”
“不礙事的，要是你們真的磕到、碰到什麼地方，那才是真的麻煩，”韓子棟扶著申惠晶往廁所方向走去：“你們都有點醉了，要不待會兒早點休息？”
申惠晶抬起頭：“那你要走了嗎？”
韓子棟說：“反正時間還早，我先去街頭逛一逛，晚點直接坐出租回去。”
“我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還能趕下半場。”
為了增強說服力，申惠晶喊停了韓子棟，強自撐著身子往前走去，只是她腳步虛浮，歪歪扭扭的樣子根本沒有什麼說服力。
不過韓子棟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那我就多待一會兒，起碼見到你們兩個稍稍恢復了清醒，我再離開。”
“內。”
兩個人很快來到了衛生間。
韓子棟扶著申惠晶進門，隨後默默退出了衛生間，關上了門。
……
浴室裡，申惠晶解決完生理問題，來到洗臉盆前。
擰開水龍頭，掬起一捧涼水，漱了漱嘴，如是再三，多少將嘴裡的酒氣稀釋掉了一部分，人也精神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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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手撐著洗臉盆，她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能夠加入天使團出道，雖然平時表現得不爭不搶，只是安靜的完成自己的部分，但是沒有人不希望自己可以火起來，她心裡當然也是希望自己可以得到粉絲們的關注和喜歡。
只是有的時候機會真的很重要。
就像是草娥，明明對方的性子比她還要平和，不顯山不露水，但是一個多月前一頭靚麗的白金短髮造型橫空出世，真的讓她像是回爐重造一樣立馬亮眼了起來，人氣穩居隊內第一。
從今天看來，韓子棟和草娥的關係似乎確實比較親近，兩人相處的時候身體接觸很隨意，分明有幾分曖昧的跡象。
“果然他真的很喜歡照顧自己人，但是如果我也是自己人呢。”
申惠晶低下頭，掬起一捧涼水打在臉上，涼水順著臉蛋、額頭兩側的髮絲緩緩滴落，她衝著鏡子裡的自己小聲說道：“對不起了，草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