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哈哈一笑,把馬躍扶起來道:“如今長安千牛衛的負責人乃是雲陽侯家丞張昆……見了張家丞,爾之事也就成了!”
馬躍道:“那雲陽侯府乃是長安一等一的豪門,以某鄙賤之身恐難以登門!”
男子聞言笑道:“君且放心,爾且準備一番,今晚某帶汝去見張家丞!”
馬躍激動的拜道:“如此多謝大兄!”
男子道:“你我乃是兄弟,何言謝!”
……
田廣明府中,他向自己的親信詢問道:“可通知那馬躍了?”
親信欲言又止道:“已經告知他了,不過……”
田廣明皺了皺眉頭:“不過什麼?”
親信回答道:“僕觀那馬躍,似乎並不願意行刺杜陵!”
田廣明冷哼一聲,“不願意,那可由不得他。”
田廣明接著道:“爾再告訴那馬躍,若敢耍滑頭,某不敢保證他的家人安全!”
“諾!”
……
馬躍正在為晚上見張昆而做準備,這時田廣明的親信再度找上門來。
“不知明公還有何事欲吩咐小人!”
馬躍把自己的地位擺的極其低下。
“主人命某來尋爾,乃是有兩件事!”
“不知是那兩件事?”
“這第一件事乃是汝打算在何時何地刺殺杜陵。第二件事是主人有言,此事若成,當賞千金……翌日陛下歸政還有大賞!”
馬躍聞言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露出激動之色:“小人為明公辦事自當萬死不辭!”
“如此就好,汝最好不要耍滑頭,爾的妻子老母可都在長安……”
……
“小人不敢!”
馬躍連忙跪倒在地。
此時他已經完全確定田廣明不會留自己性命。
自己若是真的去行刺杜陵,不論成敗定然都難逃一死。
恐怕不只是自己,就連自己的三族都得為自己陪葬。
原本他對背叛田廣明心中還有一絲愧疚,此時卻已經毫無心理壓力。
好不容易打發走田廣明的親信,馬躍先是用冷水洗了一把臉。
思前想後他發現如今能救自己的只有傳說中的千牛衛。
為了不引起懷疑,馬躍接下來的半日那都沒有去,就留在家中。
二更之後,長安城已經進入宵禁。
這時早上那男子再次摸了過來。
“馬君可準備好了!”
馬躍聞言點了點頭。
“咱們走吧!”
馬躍答應一聲從屋後的一道暗門出了屋子。
男子帶著馬躍七拐八拐一直到了三更時分才來到位於蠻夷邸的一處宅子。
這處宅子不大,原本乃是烏孫使節的住所,如今烏孫國已經被改為塞國成為大漢藩國,自然也就不會繼續居於蠻夷邸。
男子走到門前輕輕敲打大門,他敲擊的動作很有節奏感,顯然是一種暗號。
不一會兒,“嘎吱一聲”門開啟了。
一名胡人從門後探出了頭。
“進來吧!”
兩人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四周,走進了宅邸。
馬躍和那男子都沒有說話只是亦步亦趨的跟著那胡人。
轉過兩條迴廊,一間小屋出現在眼前。
“進去吧!”
那胡人說了一句,隨後停了下來。
馬躍沒有遲疑,立即走進了屋子。
此時張昆已經在屋中等候。
“僕拜見張家丞!”
馬躍上前一步拜道。
“爾就是馬躍!”
“小人正是馬躍!”
張昆點了點頭:“田廣明真的欲派爾行刺杜公!”
馬躍道:“確有其事!”
隨後馬躍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說了出來。
聽他說完,張昆的手指不斷的敲打著幾桉。
良久之後,張昆對馬躍道:“刺殺杜公之事,爾繼續進行……爾的妻子老母,某會妥善安置!”
馬躍聞言道:“小人怎敢刺殺杜公!”
張昆笑道:“爾不必擔心……某自有打算……”
“更何況杜公身邊可是有數百甲士保護,豈是爾等遊俠兒能刺殺的。”
“以某觀之,爾等不過是被拋棄的棋子罷了!”
張昆之語雖然聽起來很刺耳,但卻也讓馬躍不得不承認。
馬躍道:“明公僕等怎麼敢再行此事!”
張昆道:“讓爾去爾就去,有何敢不敢的?”
此時馬躍終於恍然大悟,“小人明白了!”
……
杜陵一行離開西域後,先是拜訪了傅介子與吳正二人。
傅介子也在敦煌熱情的款待了杜陵一行。
傅介子與吳正兩人如今也已經在河西佔領了腳跟。
河西四郡的大權也已經落入兩人之手。
原來那玉門校尉李茂,也被傅介子升為威武都尉。
杜陵在敦煌停留期間還與傅介子進行了一番密談。
雖然誰都不知道兩人談了什麼,但從兩人的表情看,應該是對某事達成了一致。
杜陵一行在敦煌足足停留了七日,這才繼續向東而行。
為了瞭解河西四郡的具體情況,杜陵並沒有走馳道,而是選擇了老官道。
因為並不趕時間是以他們的前進速度也不快,有時候還會停下來欣賞一下沿途的風景。
一直走了快一個月這才到了武威境內。
按照計劃杜陵與張煥將去探望剛剛擔任武威都尉的李茂。
可就在這時千牛衛送來了張昆的一封書信。
“什麼竟然有人欲行刺杜公!”
張煥看完信件心中怒火已然被點燃。
“杜公以為張家丞的計劃如何?”
張煥壓下心中的怒火小聲向杜陵詢問。
杜陵把張煥的表現看在眼裡,心中頗感滿意。
他沒有直接回答張煥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君子以為如何?”
張煥道:“小子以為可行,只是有一點小子頗為疑惑!”
杜陵道:“喔,君子何處疑惑?”
張煥道:“那田廣明和他背後之人不可能不知道,他們如此兒戲的做法根本不可能會成功,那又為何要這樣做呢?”
杜陵聞言微微一笑:“這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打算成功,只是欲攪渾長安這潭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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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煥難以置信道:“田廣明乃是大鴻臚堂堂的九卿,這幕後之人會是誰,竟然把朝廷的九卿當做棄子!”
杜陵道:“汝大人可跟你言說過昔日王氏之事?”
張煥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杜公這幕後之人莫非又想挑動風雲?”
杜陵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看了看遠處的山川。
“也不知千年之後這山川歸於何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