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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十七(二)

五歲的個子還太矮,我沒辦法平視著看到她的臉,出於尊重,我只好高高地昂起頭來,盯著她的眼睛。

“五歲。”我答道。

“五歲啊……”她聽到這個回答眼神忽然憂傷起來,“我被賣到這裡的時候,也是五歲......”

她喃喃自語,顯然回憶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梳頭髮的手漸漸停住,像是誰給她施了個定身的法術。

“你叫什麼名字?”

她回過神來又問道。

“清清。”

真奇怪,難道她不知道老鴇給我起的名字嗎?我有些納悶兒,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

“不,我是問你原來的名字。小東西,你沒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叫什麼?”

喻知知三個字在嘴裡打轉就要說出來的時候,我忽然產生了一個念頭,不行,我決不能讓這個名字和青樓產生什麼關聯,我決不允許有人在這個骯髒的地方喊出我的名字。儘管,喻知知本來也不是我的本名,但它起碼是我在人間的一個記號吧。我不允許這個名字被玷汙。

“紅豆。”看著花魁那紅豔豔的雙唇,我信口胡謅了一個名字。

“你說什麼?”花魁手一抖,漂亮的琥珀色梳子掉到了地上,“你再說一遍,你叫什麼?”

她走過來搖著我的肩膀,顯然很激動。

“紅豆。”

“怎麼會這麼巧?”

我沒想到,我一念之間胡編的名字,竟讓花魁成了我在青樓的護身符。

就是那麼巧,花魁的本名也叫紅豆。我猜,她看著我的時候大概覺得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所以後來才會那麼護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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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花魁說,讓我叫她姐姐。

她沒有教我怎麼走路怎麼吃東西怎麼哭怎麼笑,也沒有教我怎麼說話怎麼勾引男人,只教了我如何作詩彈琴,她說,別的都不必學。

我在人間前兩世也不都是報仇和混吃等死來著,倒也學了些文墨才情在身上。因此當我表現出對作詩彈琴一點就通的“天賦”來時,花魁姐姐特別高興,好像我是她的孩子一般驚喜。還特特吩咐人做了好些糕點來獎勵我。

“誰?!”

我拿起一塊糕點正要往嘴裡送,突然聽到門外有窸窸窣窣的動靜。

“清清,是我,淼淼!”

我打開門,多日不見的淼淼已然比先時瘦了一大圈,她的眼圈紅紅的,顯然剛哭過。

“快進來,你怎麼哭了?”

淼淼回頭四處探看了一下,才一閃身進了我的屋子又趕緊將門反插上了。

“我今天偷偷跑過來的,不能讓我師父知道!”

她害怕地說道。

“你師父對你很不好嗎?”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但我想,她需要一個發洩口,讓她說出來應該好一點。

“我師父就是魔鬼!”淼淼激動地喊了出來,隨即趕緊用雙手捂住嘴巴,壓低了聲音啜泣道:“她天天打我,只要她教的東西我不能一遍學會她就打我,她不高興了也打我。”

淼淼拉起袖子,只見她胳膊上青紅交錯的傷痕,有的像是掐的,有的像是鞭子打的。

“清清,我會不會死在這裡?”

“太可惡了!”

即便心裡已經有所預料,但看到的情形還是令我憤怒,我恨不能立即把她師父狠狠的教訓一頓,然後帶她離開這個鬼地方。但我沒忘記,我現在自身難保。

我被困在五歲的軀殼裡,這具五歲的身體除了傾聽她訴苦,除了抱抱她安慰一番,除了幫她的傷口上一些藥,除了把花魁姐姐給我的吃食分她一些,真正能拯救她的事,我一件都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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