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集團。
正在審批集團投資開發書的曾宏浚，驀的打了一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喃喃：“也沒感冒，怎麼打噴嚏了？”
“是有什麼事情嗎？”
“還是有誰唸叨我？”
擤了擤鼻子，起身給杯子倒滿了水，他坐回位置上。
“小妹？”
喝口茶後，他想起小妹曾妙晴便忍不住苦笑的搖頭。
自從小妹進入了普傑工作室，幹勁是越來越足。
在破曉陽光和普傑合併，小妹拿到股權後，更是將公司發展當做了自己的事業。
而原本東娛所說，為了能夠消磨掉小妹的理想追求，禁止她參與影視劇製作，特意將小妹安排到了一個小公司學習。
則是完全沒有實現。
小公司？再這麼下去，破曉陽光和普傑說不定能發展的比你東娛還大啊！
他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因為這個事，他被老爸罵了幾次，說他辦事不力，小妹離回家是越來越遠。
在小妹面前，他又被幾次懷疑，是不是暗中對破曉陽光使壞。
想到這裡，他又是忍不住苦笑。
昨天晚上，小妹一通電話，把他給兇了一頓，直接給他整懵了。
要不是他連忙勸住，聽那意思都準備找老爸告狀了。
問了半天才知道，原來是大天、大萬、興福幾家企鵝投資的影院，集體降低甚至取消一部叫做《瘋狂的石頭》的電影排片。
這部電影是由破曉陽光投資製作的，算是破曉陽光首部電影，意義重大。
他連忙安撫、解釋了半天，才讓小妹相信了不是他做的。
又承諾了肯定解決，小妹才消停。
也不怪小妹誤會，這三家公司的確都和企鵝集團有關係，而他也都能說上話。
他先是讓企鵝集團以工作聯絡函的形式，讓這三家影院解決不良輿情。
又親自給了大萬影院的徐萬去了電話，特意要求解決這部電影的問題，叮囑以後不要再針對破曉陽光。
得到了確認到答覆後，他才放心。
他也難啊！
幫小妹，不能讓老爸知道。
否則鐵定被罵的狗血淋頭。
不幫，小妹回去一鬧騰，他還是被老爸罵的狗血淋頭。
反正怎麼著，受傷的都是他。
要想兩邊都討好，真的是不容易，做事還得偷偷摸摸的。
“希望別再出么蛾子。”
他再次喝了口茶，嘆口氣，重新稽核其了手中的投資報告。
......
魔都，鴻盛大酒店某會談室內。
隨著徐萬將心中的猜測說出，張興福和王林二人心中的震驚情緒難以抑制。
“陸昂竟然與曾氏家族關係匪淺？”
張興福眼中的驚異長久不消。
王林將徐萬的話回味了一遍，越想便越覺得很有道理。
難怪陸昂敢在娛樂圈做那些作死的行為，原來是底氣十足啊！
難怪作了這麼久，一點事也沒有。
有企鵝背後支援，再加上其本身便有著不錯的音樂才華和影視制作的天賦，混的風生水起也就不奇怪了。
徐萬頓了片刻，再次意味深長的道：
“陸昂曾多次表達對現有娛樂圈和舊有規則的不滿。”
“甚至有著另起爐灶的意思。”
“這，難道只是陸昂的意思嗎？”
“還是，企鵝的意思？”
“借著陸昂的手，操作這件事？”
“當然，也有可能這真的只是陸昂的野心，企鵝是他的支持者。”
“但不論是哪種可能，都代表著，娛樂圈要變天了！”
變天？
張興福和王林腦中轟的一聲，被徐萬口中的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徐萬說完，便停了下來。
他也知道這些話會對兩位老友有多大的衝擊。
當時他在想通這些內容時，也是被驚得很久才緩了過來。
半響，徐萬沉聲道：
“你們現在還覺得，我提議設宴致歉，有些大張旗鼓了嗎？”
張興福和王林都是苦笑著搖頭。
且不說未來可能的變化，即便只是陸昂與曾氏家族的匪淺關係，都有必要這麼做。
至於陸昂本人的背景很了不得這個猜測，他們三人都很默契的忽略了。
他們三人都曾經查過陸昂的背景，但是查來查去，也只得出家境尋常的結果。
父母是經營小玻璃廠的，有些資本，但也只是在普通人中算是優握，和他們這樣的資本相比，差了許多。
如果陸昂的背景真的很了不得，他們多少也都能探出來一些。
除非陸昂的家世，已經強大到能夠將陸昂的身份全部遮掩。
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除了官方，不超過一手之數。
有這個家世的，還去當練習生、做明星？
在家安穩的做億萬家產的富二代，不好嗎？
至少，在他們的理解中，是這樣的。
故而，他們並沒有真的往這個方向去想，直接便錯過了正確答桉。
燈下黑。
......
晚上六點四十五分。
陸昂下車走入鴻盛酒店便看見了坐在大廳休息區的鬱陽炎、寧告、曾妙晴和陳曉寧四人。
他本沒有讓陳曉寧來的準備，不過下午電話時，聽曾妙晴提及正和陳曉寧在外逛街，便順口提了一句陳曉寧如果願意晚上可以一起來。
就當蹭一頓飯。
陳曉寧便直接來了。
招呼了一聲，陸昂一眾人便直接去了888包廂。
敲門進入，裡面已經坐了六人。
“陸總來了！”徐萬立刻起身相迎，握了握手，堆著笑客氣道。
隨即他便立刻向陸昂介紹：“我是大萬影院的徐萬。”
“這位是興福影院的張興福。”
“這位是大天影院的王林。”
“徐總你好你好。”“張總你好！”“王總你好！”
陸昂也是客氣的回敬。
徐萬的態度比他想象中的更好。
雖然雙方因為《瘋狂的石頭》有些矛盾，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態度如此和煦，他自然也笑臉以對。
幾人寒暄了片刻後，徐萬將目光看向了與陸昂一同前來的其他四人。
邀請陸昂並不是他親自出面的，畢竟他和陸昂也不熟悉，直接去電話多少有些唐突，容易引起誤會。
走的是相對正式的流程，由公關總監出面聯絡對方的總經辦主任。
雙方外聯模組的責任人確認的細節。
從自家公關總監的口中，他知道破曉今晚會來五個人。
人有些多，可人多也能夠代表陸昂很重視此次的會面。
總不能帶人單純來吃飯的吧？
他看向陸昂身後幾人，潛臺詞便是等著陸昂介紹，好相互認識，為接下來的飯局奠定更友善的氛圍。
只是當他的目光轉移到陸昂左側的一名年輕女性時，他心中咯噔一聲，心中一驚。
曾妙晴？！
他曾在兩年前對企鵝曾宏浚的節日拜訪中，見到了曾妙晴一面。
對她還是有些印象的，一眼便認了出來。
而在他困惑為什麼曾妙晴也會來此次的飯局時，他的眼光掃過了另一位看上去更年輕一些的女生。
愣了片刻後，他心中更是大驚。
這是......
華娛娛樂的千金陳曉寧？？？
陳曉寧他從未見過，可一次與華娛總裁陳皓吃飯時，坐在陳皓的身邊，瞥到了其錢包中的照片。
眉目中與陳皓有著五六分相似。
顯然是陳皓的女兒。
站在陸昂身邊的這位，與陳皓錢包中的照片，是一模一樣啊！
陳皓的女兒在圈內可是神秘的很，幾乎沒有人見過，與陳浩關係好些的，知曉其女兒叫做陳曉寧。
關係尋常些的，連其女兒名字都不知道。
卻沒有想到，竟然在今天見到了。
陳曉寧和陸昂又是什麼關係？怎麼會隨陸昂來赴飯局？
他滿腦子的問號。
而便在這時，陸昂介紹起了隨行成員：
“這位是負責《瘋狂的石頭》投資和製片的鬱陽炎。”
“這位是《瘋狂的石頭》導演寧告。”
“這位是破曉陽光的總經辦主任曾妙晴。”
“這位是破曉陽光人事行政部經理陳曉寧。”
曾妙晴，陳曉寧。
陸昂的介紹確認了徐萬心中猜測。
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曾妙晴和陳曉寧竟然都是破曉陽光的員工。
特別是陳曉寧，自家華娛娛樂不待，竟然去了破曉陽光負責人事行政工作。
什麼情況？
這華娛娛樂所在派系和破曉陽光不合，是圈內公開的秘密。
陳曉寧為什麼會去破曉陽光？陳皓的意思？
陸昂知曉陳曉寧身份嗎？
徐萬一邊會以客套的笑容，裝作並不認識二人，一邊在腦中瘋狂的思索著。
驀的，他想起了這段時間聽到的傳聞：
華娛娛樂多次擱置和否決圈內針對陸昂的攻擊，態度曖昧，疑似華娛娛樂與圈內舊派產生隔閡。
原本他只當這傳聞是笑話，畢竟華娛與舊派的利益是繫結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怎麼可能會產生隔閡？
但是現在，看到陳曉寧和陸昂站在一起。
他的心動搖了。
而此時他再看陸昂，神色都發生了變化。
一家小小的初創文娛公司，竟然同時容納了華娛千金陳曉寧、東娛大股東兼企鵝集團大股東的千金曾妙晴兩位大拿。
不！
他忽然想起了圈內的傳言：天娛駱詩與陸昂關係匪淺。
而駱詩所在的軟糖少女001團隊，屬於破曉的簽約團隊。
天娛娛樂又有破曉陽光的股份。
這四捨五入一下，豈不是代表著，駱詩也是破曉陽光的成員？
他的眼眸忍不住驟縮。
陸昂竟然和娛樂圈TOP3的娛樂公司千金都有關係？
神人啊！
震驚中，他對陸昂的態度，不由的便增加了一抹敬畏。
同時，他覺得自己對陸昂的身份猜測，有些問題。
膚淺了！
“老徐，怎麼了？”
眾人寒暄片刻都落座後，王林察覺到徐萬的神態有些不對。
呆滯中夾雜著驚愕，驚愕中又有些敬畏，敬畏中又藏著困惑。
徐萬回過了神，深吸一口氣，小聲道：“此子不簡單啊！”
王林：？？？
什麼就不簡單？
他滿面的問號。
徐萬沒有再多解釋，飯桌上肯定是不能討論曾妙晴和陳曉寧身份的。
甚至飯局後，都不能透露陳曉寧身份。
他不知道陳曉寧為什麼會在破曉陽光，但是他卻很清楚，陳皓對陳曉寧的身份保護非常嚴格，甚至算是陳皓的逆鱗。
他可不會隨意觸碰。
萬一因為他，破壞了陳皓對陳曉寧身份的保護，他一分好處落不著，還惹得一身麻煩。
隨著十多道菜逐漸上齊，一眾人或喝酒、或喝飲料，一起喝了一杯後，徐萬說了幾句場面話，便將切入了正題：
“陸總，說話之前我先賠個不是，再和喝一杯。”
他說著不顧陸昂客氣的阻攔，又將手中倒滿酒的小杯子一口喝完，這才道：
“不論是大萬影院、還是老張的興福影院、老王的大天影院，其實都沒有刻意與陸總你作對的意思。”
“只是之前，我們都不知道《瘋狂的石頭》是陸總你投資的。”
“在接到了影視協會的丁會長電話，說《瘋狂的石頭》這部電影有很多的問題，希望降低排片，配合散播些名為‘實際評價’，後續證明是‘負面抹黑’的話。”
“當時我們也沒有多想，以為這部電影真的有問題，就賣了丁會長面子，按照丁會長的要求做了”
“直至首映結束，電影風評破了記錄，網路話題的討論直接上了熱搜。”
“我們才知道《瘋狂的石頭》竟然是陸總你投資的。”
“我們並沒有想與陸總你為敵的意思。”
“如果早知道這部電影是你陸總和破曉陽光投資的，我們肯定不會答應。”
“這是一場誤會！”
他頓了頓，讚道：“話說回來，陸總的眼光真的很了不得。”
“先是一部《萬萬沒想到》創造了網劇的記錄，打破了短劇在觀眾心中的印象。”
“又是一部《誅仙》，不僅重新整理了仙俠劇的形態，還盤活了整個網絡小說的改編市場。”
“現在這部《瘋狂的石頭》，竟然僅憑300萬的投資，就能夠製作出如此優秀的電影。”
“了不得！”
陸昂露出了難看的笑容。
這是在誇我嗎？
是在揭我傷疤啊！
他覺得徐萬是在嘲諷他，但是他沒有證據。
他擺手客氣道：“徐總謬讚了。”
這場飯局，徐萬幾人的態度不錯是他曾預想到的。
畢竟這是一場致歉宴席，既然叫這個名字了，多少有些態度。
只是他沒有想到，徐萬這態度好的有點過分了。
甚至，他都感覺到了一絲諂媚？
為了證明自己的態度，這徐萬直接將背後打招呼的人是什麼身份都賣了出去。
這是什麼？
是站隊支援他的態度！
一旦傳出去，徐萬大機率會和打招呼針對《瘋狂的石頭》的丁康明決裂。
有必要嗎？
徐萬的態度直接給他整懵了。
一時竟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對方的話語。
而徐萬則是笑了笑繼續道：
“《瘋狂的石頭》上午我也看了，這部電影不論是從故事構造、拍攝結構、立意都很不錯，唯一遺憾的是作為一部小成本電影，製作有些粗糙了。”
“不過瑕不掩瑜。”
“當然，咱們肯定不能只講話，不做事。”
“做錯了道歉，造成損失了肯定得彌補！”
“我們的前幾天的行為給《瘋狂的石頭》造成了輿論、票房的負面影響。”
“針對這兩點，我有個初步的補償方案提議，可以同時解決這兩個問題。”
陸昂張了張嘴，也不知是該拒絕還是該同意。
便在他語噎中，徐萬繼續說了下去：
“我查過，500萬以下的小成本電影的票房記錄是1.12億！”
“我們三家，承包《瘋狂的石頭》1.12億的票房！”
“保證透過排片、營銷活動、促銷方案的多管齊下，在公映期間完成1.12億的票房銷售！”
“加上其他影院的票房，《瘋狂的石頭》肯定能夠破了1.12億的票房記錄！”
“這樣，既是創造了一個歷史，令破曉陽光首入電影領域便大獲成功，獲得了輿論的正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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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解決了票房的問題！”
“陸總，你認為怎麼樣？”
隨著徐萬說出補償方案，陸昂神情逐漸呆滯。
承包票房？？？
這是什麼東西？
完全沒聽過啊！
別特麼瞎操作啊！
我缺你這1.12億票房嗎？
他連忙擺手道：“徐總，這不合適，不合適。”
他這番反應落在正敏感的徐萬眼中，則是對這個補償方案的不滿。
既然決定了要獲得陸昂的友誼，徐萬也不猶豫，立刻便提升了補償方案：
“我大萬影院承包1個億的票房，大天、興福影院各承包5000萬票房，合計2個億！”
“陸總，這樣可以嗎？”
陸昂：(O_o)??
大哥，我說的不合適，不是這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