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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不速之客

批完了兩道摺子,黃瓊又提起筆來,給曹銳下了一道聖旨。讓他根據形勢變化,從南寧圍城大軍之中,抽調出一萬軍馬交給一個得力將領統帶,調歸趙無妨指揮。而正星夜兼程,押運著偽帝棺槨向著靜江府趕來的曹銳,卻不知道自己興奮過度,沒有寫摺子會搞出這種事來。

放下筆,黃瓊捏了捏自己的眉頭。抬起頭,卻看到南宮珍正端著一盞熱茶走了進來。見到南宮珍,黃瓊倒是笑了笑。接過茶放到了書案上,又不顧南宮珍的輕微掙扎,一把將人抱在了懷中。很是輕薄了一陣,才開口道:“珍兒,怎麼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難道是等著朕嗎?”

聽著黃瓊的取笑,南宮珍卻是臉色漲紅,神色倔強的道:“按照皇宮的規矩,不是你這個做皇帝的不休息,我們這些服侍你的人,也就不能休息嗎?我過來,便是催促你早些去休息,好讓別人也可以休息。等你?等你幹嘛?就等你輕薄,你當你真的那麼稀罕,每個人都願意?”

看著明明關心自己,卻還在這裡死鴨子肉爛嘴不爛的,死活不肯承認的南宮珍。黃瓊覺得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可愛。直接吻上了,南宮珍還想要說什麼的嘴。而手也相當不規矩的,直接伸進了南宮珍的衣襟中。若不是這間小殿之中沒有床榻,估計他已經把人就地正法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黃瓊也一把抱起了婦人,來到了青紫二蘿的房間。正準備就寢的青紫二蘿,見到黃瓊的到來。一個急忙的出去找人,一個則整理床榻。只是黃瓊將南宮珍放在床榻上,幾把將人剝了一個乾淨。一邊不斷的上下其手,一邊將留下來的紫蘿,頭向下按了過去。

等到青蘿,將桂林郡王府那倆個人,找過來的時候,房間裡面已經是風雨大作。一夜的風雨過後,第二日起身後的黃瓊,在青紫二蘿服侍之下穿好衣物。又陪著二女用了早膳後,才慢悠悠的離開。等到了批摺子的地方,卻見到呂蒙正已經趕到,正在書房外面等著自己接見。

見到呂蒙正,黃瓊卻是擺了擺手道:“今兒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呂卿陪著朕去好好的逛逛這靜江府城。就咱們君臣兩個,誰也不帶怎麼樣?朕這些日子,一直都想著去歷代桂林郡王府的王陵去看看。選日子,還不如撞日子。今兒也正好忙裡偷閒,一同便出城去逛逛。”

聽到黃瓊的話,也知道這位主,向來不是無的放矢人。提出要去王陵,肯定有他用意的呂蒙正,倒也沒有反對。不過呂蒙正堅持要去可以,但一定要帶上侍衛和護軍。不帶侍衛和護軍,他是堅決不同意黃瓊去的。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可黃瓊身為一國之君,不能出任何意外。

君臣兩個爭論了好長功夫,才最終選擇了一個相對折中方案。帶上劉虎,再帶上劉氏二女。而且到了王陵走一圈便回來。雖說還有些為黃瓊的安全擔心,但也知道黃瓊一旦下了決心,就絕對不會妥協。好在劉虎的功夫還是夠高,帶上劉虎總比一個人都不帶,要強的太多了。

原本黃瓊是打算將南宮珍也帶上,只是昨兒夜裡一夜風雨,南宮珍在自己離開時,還因為疲憊不堪而呼呼大睡。就算帶出去,也是手軟腳軟,也起不到什麼作用。還不如帶昨兒沒有侍寢二劉,雖說武功不如南宮珍高,可畢竟不至於渾身沒有力氣,到時候不知道照顧誰了。

至於呂蒙正之所以妥協,主要還是因為堯山距離靜江城並不遠。相對於坐落在距離京兆府,幾百裡之外鞏義的本朝帝陵。坐落著歷代桂林郡王陵寢的堯山,離靜江城也不過三十餘裡。一旦真有什麼意外,援軍有小半個時辰也就趕到了。更何況,那裡還有二百護軍看守陵寢。

若是真遇到什麼突發事件,也不至於完全沒有抵抗能力。至少爭取到援軍趕到,還是沒有什麼太大問題的。更何況,雖說也許有少數的散兵遊勇,可未必就真的敢到距離靜江府城,不過三十餘裡的堯山活動。即便是來的是零星幾個刺客,以劉虎的功夫,應該也能應付得了。

既然談定了,君臣兩個人換了衣物,又讓二劉女扮男裝。加上劉虎幾個人,才牽著馬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座郡王府。不過在離開之前,呂蒙正還是避開黃瓊,吩咐擔任警戒的一名武官,調三百精銳守在東城門處。時刻密切注意堯山方向的,一旦有任何動靜,立刻前去支援。

叮囑一番這個武官後,呂蒙正才放心與黃瓊一行人出城。堯山距離靜江府城不過二十餘裡,幾個人又都是騎馬,所以不到半個時辰便趕到了,坐落在堯山腳下歷代桂林郡王陵寢。看著一座座氣勢恢宏的王陵,黃瓊卻是才發現呂蒙正,之前與自己的形容,還是有些過於保守了。

這些王陵中的相當一部分,規格幾乎與帝陵相差無幾。走進幾座王陵的享殿,看著四處都是楠木結構,在楠木使用量上,甚至還要超過本朝幾座帝陵的構造,黃瓊卻是感嘆不已。這那是郡王陵,除了用的是綠瓦之外,基本上不次於帝陵。甚至在奢華之上,還要超過帝陵。

黃瓊並未急於去看偽帝,給自己修建的陵寢。而是與呂蒙正,一邊看著一座座奢華的王陵,一邊商談著事情。只是黃瓊不知道,在他離開桂林郡王府時,卻早就被人盯上了。一群群的人,或是化妝成船伕,或是偽裝成漁夫,或是偽裝成各色人,分別從靜江府城四個城門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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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出城之後,這些人又分批偷偷摸摸的,向著王陵方向集中。只不過除了少量的人之外,其中大部分人不能走正路,只能透過繞路趕往王陵。他們都是步行,在動作上就更加的緩慢。倒是給了黃瓊,充足的逛這座王陵的功夫。黃瓊倒是很有閒暇的,一邊走邊與呂蒙正聊天。

直到走到偽帝,給自己完全按照世宗帝陵建設的陵寢時,黃瓊才完全停下了腳步。看著面前,九進深的祾恩殿,在看看十三對石像生,幾乎與本朝除了太祖陵寢之外,最為龐大和奢華的世宗陵寢一模一樣,甚至方城和寶頂的規格,還要大於世宗的泰陵,與太祖陵一模一樣。

走進祾恩殿,看著殿內所有楠木柱子,都足足有一樓粗。無論是柱子上,還是殿內的樑上,都從腳到頭瀝滿純金,並雕滿了各式各樣的龍,地面也全部用只有帝陵才能用金磚鋪成。殿內陳設,無一不是極盡奢華。走上偽帝陵寢的寶頂,俯視整個陵寢,黃瓊有種回到孝陵感覺。

沉思良久,黃瓊轉過頭對著呂蒙正道:“愛卿這就安排人,將這座陵寢全部拆掉。皇陵可以用構件,全部拆往鞏義皇陵。皇陵用不到的,全部都夷為平地。地宮與寶頂,用藥全部炸掉。至於其他王陵,所有逾越東西也都要去掉。但整個王陵要保護好,不能有被盜事件出現。”

“這個傢伙,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了皇帝。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如此膽大包天的逾越到如此地步。朕雖說不是那種事事計較的人,可也絕對不能放縱到如此地步。這天下還未到定頂的時候,就為自己一個身後之地,修建如此奢華的陵寢,這位偽漢帝王也不過如此。”

而看著黃瓊說這番話時,平靜的樣子。呂蒙正咽了咽唾沫,很想說一句。當年天下尚未完全平定,浩大的軍費開支已經到了難以為繼,使得國庫幾乎是空空如野地步時。那位太祖皇帝不是一樣,耗費了幾乎天下三分之二的稅賦,給自己修建了大齊最為奢華的一座帝陵。

只是儘管在這件事上很想說一句,但呂蒙正又不是真的皮癢癢了,拿著自己腦袋去與皇帝開這種玩笑。哪怕這位皇帝,平日裡面還是虛心納諫的。可不管這位皇帝再虛心,這歷朝歷代的皇帝,又有那個能接受對自己祖宗指責?尤其是本朝口口聲聲的,說是一向以孝治天下。

在這個時候提起這個事情,那不是指著和尚罵禿子嗎?所以呂蒙正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即將那個話咽了回去。而對於黃瓊的這些要求,呂蒙正也保證回城就部署下去,抓緊處理。這省錢的好事,他又不傻。至於太上皇對使用這些二手貨有意見,那是皇帝父子自己的事情。

而就在兩個人,剛走下寶頂的時候。卻聽到前院內,奉命守護這些王陵,因為皇帝的到來,臨時改作護軍的部分軍士那邊,傳來了廝殺的聲音。聽到前面傳來的聲音,呂蒙正心中暗道不好,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急忙一邊喊著劉虎,一邊便要護著黃瓊進入方城的明樓之內躲避。

看著焦急的呂蒙正,黃瓊倒是鎮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而是走到方城上,看著前院正與護陵軍廝殺的,身上穿著各式服色的人。卻是淡定對著呂蒙正道:“這些人,想必盯上朕不是一日了。估計朕進入到靜江府,就被他們惦記上了。估計也就是在城內,沒有找到機會罷了。”

而就在呂蒙正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從這座陵寢的後面傳來一個聲音:“陛下果然不愧為太上皇看重,力排眾議提前傳承大位的人。單就這份急智和定力,便是我父王當年也遠遠比不上。之前,我倒也是小視陛下了。現在看,我父王此次輸在陛下的手中,倒還真是不冤枉。”

聽到背後傳來的這個聲音,呂蒙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陵寢背後傳來的聲音,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自己幾個人被圍上了。如今護軍都在前面,與那些突然冒出來的人廝殺,根本就無法調回。而如今這位皇帝身邊,可就劉虎外加那兩個女人,再加上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

就這些個老弱病婦的組合,又如何能擋得住那些人?更何況,身邊還有兩個帶著寶劍做樣子的婦人?若是這位年輕的皇帝,在這裡出了什麼事情,那自己可就算萬死也難以其疚。一向講究泰山崩於左,麋鹿興於右而不變色宰相氣度的呂蒙正,此時卻是真的有些荒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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