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傢伙,用一個成語來形容,那就是各有千秋。
首先,趙二川這傢伙,好色,每次見到護士,那雙賊溜溜的眼睛,彷彿恨不得把人家姑娘一口吞掉一般。
起初的時候,人家護士並不在意。
但是,時間久了,護士每次見到他,都會忍不住給他吃白眼。
這也就罷了,關鍵是晚上睡覺,那呼嚕打的,莫說是徐偉他們幾個同屋的人,即便是隔壁病房裡的人,都睡不好覺。
旁邊本來有個得了心臟病的老太太,住院僅僅一天,因為受不了趙二川那炸雷一般的呼嚕聲,直接轉院了。
馬金剛這傢伙,也有自己的毛病。
之前在藍城的時候,因為徐偉並沒有跟他住在一個房間裡,所以對他並不太瞭解。
現在不同了,一連住了好幾天後,徐偉發現,馬金剛這傢伙的腳,那叫一個味兒!
不是那種酸臭,也不是那種臭雞蛋味兒,而是帶著一股子辛辣味兒的那種獨特臭味兒。
這股味道,直接攻擊人的淚腺,猛不丁地抽進鼻腔一股後,總會勾出幾滴眼淚來。
那些查病房的醫生,和負責徐偉的護士們,每次進門之後,都會捂住口鼻,第一件事兒就是開啟窗戶,先通通風。
後來,索性先站在門口,讓趙二川開啟窗戶,等過個兩三分鍾後,人家醫生和護士才進門。
實話說,徐偉覺得特別丟人。
房間裡攏共有四個人,他也是腳臭的嫌疑犯之一,豈能不覺得丟人呢?
如果說趙二川和馬金剛兩個人的毛病,還能忍受的話,最最要命的是陳友仁。
這位六十多歲的老人家,平時沉穩的很,可是一旦喝多了之後,就會扯著他那驢嗓子,五音不全地來上一段當地的梆子戲。
那抑揚頓挫的聲音,宛如殺豬一般的難聽。
每次陳友仁喝多了之後,扯開嗓子開唱的時候,徐偉都有一種,自己即將蓋上白被單子,趙二川和馬金剛兩個傢伙,作為孝子賢孫,在一旁跪著守靈,而陳友仁則是幹白活的白事吹打樂隊的主唱。
醫院裡的人,並不是沒有找過他們,但是趙二川這傢伙,簡直是粗魯他媽給粗魯開門,粗魯到家了,他直接耍起了混蛋,手裡拎著酒瓶,嚷嚷著說,如果讓自己離開醫院的話,那除非把自己抬著出去。
醫生護士自然不敢跟他打架,但是言語卻你一句我一句,諷刺個不停。
吵架不過的趙二川,最後索性,把自己的褲腰帶一解,“再不走的話,老子要撒尿了!”
那些醫生護士,連忙一鬨而散。
這件事兒很快反映到了醫院的院長那裡。
院長本來和蘇晴有過一點交情的,連忙給蘇晴撥了過去,蘇晴說了好多的好話後,院長把主任醫師和護士長喊來,苦口婆心地教導,說什麼醫院是服務群眾的,不能跟群眾產生矛盾,違背了服務人民的宗旨等等。
被教育了一通之後,醫生和護士們全沒有了話說,他們只盼望著徐偉能夠儘早出院,不要再禍害他們了。
時間一晃而過,眨眼已經是第十二天了。
徐偉也慢慢地,恢復到能夠下床走路的情況。
這一天下午,他早早地輸完了液體,看著幾個傢伙,正在喝酒打屁。
這馬金剛簡直太邋遢了,一隻手拿著筷子吃菜,另一只手摳腳趾甲裡的泥,而趙二川和陳友仁兩位,絲毫不在意。
這兩個傢伙,怎麼能吃的下去呢?
“老馬,能不能把你的腳洗一洗。”徐偉忍不住說道。
“吃完了飯以後,我絕對去洗腳。”馬金剛用剛剛摳腳趾頭的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子。
徐偉頓時無語了。
“咳咳。”陳友仁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沉聲吊了吊嗓子,“咿咿咿……,呀呀呀……。”
“休出口,說從頭……。”
徐偉一隻手杵著腦袋,另一只手死死地掐著自己的大腿,心中暗想,老子的病,只怕好不了了!
即便是身上的傷能好,只怕這麼待下去,腦瓜子也得得精神病。
以後跟著幾個傢伙在一起,絕對不能讓他們喝酒,簡直是在自我找虐!
“唱得好,再來一個。”馬金剛拍了拍手。
而此時的趙二川,從床上下來,直接解開褲子,吊兒郎當地露出傢伙事兒,往洗手間裡走去。
正在此時,忽然一個大夫,推著擺滿器械的小車走了進來。
“今天的點滴不是已經打完了嗎?”徐偉疑惑地問道。
醫生目光如水,“忘記了一瓶。”
忘記了一瓶?
這怎麼可能呀。
之前自己躺在床上不能動的時候,每天要打五瓶的點滴,但是最近這四五天,每天只打三瓶而已。
今天怎麼好端端地,又冒出來第四瓶?
徐偉伸出手來,由著大夫把皮筋兒扎在手腕上,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眼前這個戴著口罩的醫生,忽然覺得這個人面生得很。
畢竟已經在這裡住了十幾天的院,那幾個醫生和護士,來來回回地都熟悉了。
抓起徐偉的手腕,大夫正要扎針的時候,忽然眼淚咕嚕嚕從眼睛裡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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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了一把眼淚,擠了幾下眼睛,他再次抓住徐偉的胳膊。
咦!
他的手上,為什麼戴著膠皮手套呢?
來給自己扎針的護士們,從來沒有一個人戴膠皮手套的,另外,一般來扎針的護士,都是女的。
而這個傢伙,分明是個男的!
有問題!
“殺呀!”陳友仁爆喝一聲。
扎針的男大夫震驚地瞥了陳友仁一眼,見他是在撒酒瘋之後,又將目光落在徐偉的手背上。
就在針頭即將插入徐偉血管的時候,徐偉猛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說,你是什麼人?”
大夫萬萬沒有想到,徐偉竟然懷疑自己的身份。
他猛地往後一扯自己的手,隨後撒腿就跑。
“馬金剛,抓住他!”徐偉爆喝一聲。
此時的馬金剛正沉浸於陳友仁的戲曲聲中,陡然聽到徐偉吼了這一嗓子,他茫然地問道,“怎麼了?”
“抓住那個大夫,他是來害我的!”
馬金剛連忙下了床,光著腳就追了出去。
而聽到喊聲的趙二川,雙手捏著褲腰帶,“發生了什麼事兒?”
“有人要害我,追!”徐偉大聲提醒道。
趙二川一邊跑,一邊繫著褲腰帶,立刻也追了出去,陳友仁慢吞吞地穿上鞋子。
“老陳,你留下,哪裡也不要去。”徐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