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
聽到那冬堡矮人護衛的話，來布克林的目光不由得露出了些許疑惑。
他的視線，落在了那看上去多少有點像爪子的厚實事物。
沒有元素波動。
儘管在某些大腦簡單的生物眼裡，侏儒和矮人“沒什麼差別，就是瘦了點”，和地精也“沒什麼差別，就是沒那麼綠”。
甚至和人類“沒什麼差別，就是矮了點”
的確，儘管侏儒看上去像是按比例縮水了的人類，但是，這些東西的眼睛是瞎的？
來布克林很鄙視瞎子種族，人類的皮膚並不是美麗的灰色，又光滑又軟，打磨寶石都做不到，腦袋還不成比例地小，除了這些顯而易見的特徵之外，侏儒和人類的能量適應性，不能相提並論。
侏儒在生命力上的適性，不僅不能和矮人相比，連人類也比不上。
但是，侏儒的元素適應性，是人類根本比不了的。
侏儒天生就高度親和元素，尤其是土元素，但又有些遺憾的是，他們的身體裡儲存不了多少元素。
侏儒能夠藉助寶石來儲存元素，透過這種手段來進行施法。
儘管來布克林本身的能級還不到4能級，但如果有足夠多的寶石，他相信自己能夠對抗十能級的矮人精銳戰士
如果這個有點像爪子的圓球裡有元素流動，那麼來布克林不可能感覺不到。
但如果是符文.....他就真的無能為力了。
他有些疑惑地望著頂著斷角盔的矮人：
“你認識符文？”
聽到這句話，那冬堡矮人不由地翻了個白眼：
“你是不是和樹海部族打交道太多了，冬堡矮人怎麼就不認識符文了？”
冬堡矮人敲了敲胸膛，自信地張口吐聲：
“符文可是矮人天生就能夠辨認的東西。”
這時，一邊的另一個侏儒出聲道，語氣裡帶著嘲諷：
“喝酒把腦子喝大了吧，矮人天生只能認識自己身體裡產生的符文。”
顯然，雖然有些特殊，但好歹也是天生的元素施法者種族，對於法術相關的符文，也有認識：
“符文是生命力在血肉中塑造出的，最適合這個生物的生命力結構的簡化顯現，實質上和其他那些種族使用的什麼魔文、咒文並沒有本質上區別，只是因為你們矮人的生命力高度固化，形成了異常穩定而又高度特化的特殊形式而已。”
法術誕生於類法術，類法術是一類生命結構在填充生命力之類能量後形成的特殊現象。
所有有智慧的種族，或多或少都會嘗試將這些結構在外部環境中表達出來。
而侏儒高度親和元素卻又難以儲存元素的種族特點，讓他們很早就會邁入從類法術到法術的學習之中。
符文這種高度特化的東西，可以說結構相當精密，每一個都可以說是一把定製的鎖，只能由特定的生命力去啟動，稍微有一些偏差，都會導致“損壞”。
其他種族不是學不會符文，而是學會了也沒用。
有些矮人總是因為符文而覺得矮人技術是所有種族中最高的，連符文到底是怎麼樣產生作用的，也不好好學，就只有根堡的那些矮人比較像樣點。
“你說這些東西有什麼用，能解決問題嗎？來，有本事你就把它拿起來。”
被那鄙視的眼神刺激到，不知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其他的什麼，整張臉都漲紅的矮人，吹胡子瞪眼道。
他讓了個位置，示意那侏儒把陷在雪裡，凍在血裡的爪狀圓球拿起來。
“停停停，先給我解釋一下，上面的那東西，到底是不是符文。”
來布克林打斷了兩人日常的爭吵，對於這類無論是施法者還是戰士的流派都少不了的理論和應用爭端沒什麼興趣，他就只想知道這東西是哪來的，好讓他能夠找到線索。
人類有類似的騎獸嗎？
已經先入為主認定可能是人類的某個冒險者隊伍消滅了林地巨魔的來布克林，繼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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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可能找到他們離開的方向？”
他想要的是金幣，金幣！有了金幣，他就能夠弄來更多的寶石！
冬堡矮人和那侏儒互相瞪了一眼，無聲地立下不打算履行的約鬥後，來到圓球的兩邊，繼續辨認。
過了小一陣時間，那矮人才站起來，用有些出神的視線盯著那爪狀圓球道：
“很像是矮人的符文，但是，我的生命力連讓它亮起來都做不到。”
儘管以貌取人是很多弱小種族的本能，但是對於智慧種族來說，生命力的相似程度，才是最精準最唯一的標識——無論是否原始，類法術和法術變形能力可不要太多。
像那種只用眼睛看，把精靈王國那邊的妖精小矮人當成矮人的蠢貨已經夠多了。
儘管矮人的生命力無法用於啟用其他矮人的符文，但是，至少能夠讓它們亮起來。
這個時候，旁邊的侏儒補充了一句：
“矮人和其他種族的生命力差別是一座山與另一座山的距離，那麼，矮人和矮人之間，就是同一座山的兩個礦洞之間的距離。”
“如果是同一氏族的兄弟，那就是一個礦洞裡的兩塊寶石。”
矮人式的舉例，或許是因為矮人們的影響，群山之中，侏儒和地精也早已習慣了這樣的舉例類比方式。
侏儒說完之後，目光又落回到了地上那個圓球上，盯著它，同樣有些出神。
竟然有什麼種族具備和矮人那麼相似的能力？
還是說，人類那邊的血法師已經成功製造出了這種與矮人趨同的特殊生物？
不只是侏儒和矮人，來布克林也有些難以置信。
如果說換成精靈，他們會選擇相信，最多痛罵幾句精靈惡毒的嵌合實驗罷了。
但是，血法師，人類的所謂血法師，不過就是一群換血者，一群連同自己的生命力都替換成其他種族的生命力竊賊而已。
那些血法師，已經算不上人類了。
然而，這個爪狀圓球殘留的生命力和上面的符文，很明顯，並不是矮人。
難道是林地巨魔不是人類殺的，而是精靈殺死的？
又或者，是猩紅帝國那邊不知道具體混成了什麼種族的雜種？
他們從未聽說過與矮人擁有類似能力的種族。
精靈們會將生命嵌合，消減緩和生命力的衝突，製造一個嵌合種族。
人類的血法師是一群簡單而卑劣的竊賊，說是使用了一次性的變形法術都不為過。
猩紅王國那邊則是無數種族不斷通婚生育，從融合了優點和缺點的種族裡篩選出最優的血脈。
至於巨龍？
不，龍裔矮人並不是沒有出現過，但一旦融入了元素，形成符文的可能性就越低，符文是一種純粹的生命力象徵。
從矮人們的視角來說，龍裔矮人，無論是從生命力上，還是從符文上，都不能被稱之為矮人了。
而來布克林短暫思考了片刻，就得出了結論——
“矮人們應該會願意為這個訊息付出足夠的代價的，我的動作要快，在那兩個酒鬼把事情嚷嚷出去之前，賣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