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了兩腳,灃蠍的氣也順了,他惡狠狠瞪著石菖蒲,“小子,你就等著做我的鬼傀吧!”說完,怒哼哼地轉身離去。
石菖蒲也松了一口氣,蜷縮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灃蠍的力道太大了,他感覺骨頭都快散架了。他不知道,灃蠍要是再來上幾腳,他會不會直接就嗚呼哀哉,變成真的鬼了?
旁邊的一干衙役面面相覷,誰也不敢上前檢視。他們這幫人,不怕兇的、不怕橫的,就怕這種不要命的!這種連自己性命都不放在眼裡的人,誰敢招惹?
見石菖蒲還在喘氣,為首的大漢壯著膽兒交代兩名看守,“看好了,別再出什麼么蛾子!”然後,就帶著其他人快速又回到屋裡。
兩名看守也不願意給自己找麻煩,見眾人進屋,兩個人也遠遠地躲到院子的另一邊。看著他們不跑就行,至於石菖蒲三個人的死活,他們才不在乎呢!
很快到了天亮,衙役們趁著石菖蒲他們的驢車,把竇老夫婦的屍體抬上去,並安排竇葉兒也坐上去一起去縣衙。石菖蒲三個則被長繩拴成一串,系在驢車上跟著走。
石菖蒲又恢復了白天無力的狀態,沒走幾步就被帶翻在地。
興許是有了昨晚的遭遇,幾個衙役竟然沒有呵斥鞭打。在問明三兒和牛蒡的原委後,破天荒地也把石菖蒲放到了驢車上。
三兒沒有看到石菖蒲力戰三人的情景,所以,他理所當然認為手無縛雞之力的石菖蒲不可能殺人。不過,牛蒡知道實情。他也相信兩個老人不是石菖蒲所殺,但是,他卻不敢那麼確定。就連石菖蒲如今病懨懨無力的樣子,他也懷疑是不是石菖蒲故意裝的?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一行人終於來到萊昌縣縣衙。石菖蒲三人作為殺人嫌犯先被收押,竇老夫婦的屍體被抬進殮屍房由仵作勘驗,竇葉兒作為苦主,暫時安排在一件廂房裡,等候升堂。
這是殺人的大案,瞬間就傳遍了縣城。等縣老爺坐堂時,衙門外已經人山人海,被圍得水洩不通。
大堂上擺放著竇老夫婦的屍體,旁邊跪著他們的女兒竇葉兒。而石菖蒲三人被綁著跪在另一邊。
“下面何人?所告何事?”
“民女竇葉兒,狀告甘草村石菖蒲、牛蒡、張三兒,強暴民女不成,惱羞成怒殺死我父母。”竇葉兒哭著把昨晚的經過,繪聲繪色說了一遍,“求大老爺為民女做主!”
外面的吃瓜群眾聽了,無不義憤填膺,紛紛高呼,要嚴懲三個畜生不如的兇徒!
“肅靜!竇葉兒,本官問你,可有人證?”
“有。縣裡的趙班頭當時就在現場,親眼所見。”
“傳趙班頭。”
趙班頭,就是昨天晚上那幫衙役的頭兒。他走進大堂,躬身施禮,“老爺。”
“你把事情的原委仔細說來。”
“是!昨天我帶著快捕班的兄弟追一名逃犯進了岐黃山,後來,那名逃犯失足摔下山崖死了。因為當時天黑沒法下到谷底,所以,我們幾個先行回來,想第二天一早再進山找屍體。
回來的路上,經過這個小娘子的家。當時就聽到院裡有慘叫聲。我們闖進去的時候,他,”趙班頭指了指石菖蒲,“正從兩位受害人身邊離開,並要對這個小娘子行兇。等我們綁了他再去檢視,兩位受害人已經沒有了氣息。”
“那這兩個人當時在哪兒?”縣老爺指指牛蒡和三兒。
“他們當時在屋裡。這個張三兒當時喝醉了,人事不知。這個牛蒡也喝酒了,不過,當時很清醒。他們倆當時都衣冠不整,袒胸露腹。這個小娘子也只剩一件貼身小衣,外衣看起來像是被他們強行扯掉的。”
“你是說,他們意圖姦汙?”
“對。從現場看,確實如小娘子所說,他們趁著酒興,意圖姦汙。後來,小娘子不從,並跑到了院子裡,而她的父母也奮力阻撓。屋裡有打鬥的痕跡,現場還有兵器。這個石菖蒲應該是惱羞成怒,殺死了小娘子的父母!”
“兵器可是他們三人攜帶的?”
“回老爺,除了一把短刀,小娘子說是她自己的,用來防身。其他兩把長刀,小娘子說從來沒有見過。不過,他們三個也死不承認兩把刀是他們的。”
“那殺人的兇器是什麼?”
“呃,”趙班頭猶豫一下,“是,拳頭。”
“拳頭?”縣老爺大為不解。
“老爺,仵作已經驗過屍了。”趙班頭小心地提醒。
“傳仵作。”
等仵作上堂,縣老爺直接發問,“他們倆是怎麼死的?”
“回老爺,這兩個人應該死於內傷。屬於內臟破損,導致無法呼吸而死。”
縣老爺皺起眉頭,“什麼叫應該?”
仵作猶豫一會,“他們兩個人內臟都有損傷,但是都沒有破裂出血,按道理,不會造成呼吸困難,構不成致命傷。不過,兩個人確實是窒息而死。可是,脖頸處卻沒有握抓的痕印。說明,不是外部原因造成他們的窒息。我查過他們腸胃,也沒有中毒的跡象。”
“所以呢?你的結論是什麼?”
“這個死狀,不像是,人做的。”
縣老爺嚇得差一點從椅子上蹦起來。
“老徐,你做仵作二十多年了,可要對自己的話負責!不是人做的,啥意思?”
徐仵作急忙跪下,“老爺,我師父確實教過我,厲鬼殺人的症狀。但是,屬下學藝不精,他們倆的死因,尚不敢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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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一旁的石菖蒲不由多看這位徐仵作幾眼。心想,自己哥仨能不能活命,或許,就靠這位徐仵作了!
外面的吃瓜群眾聽了徐仵作的證言一下子炸開了鍋。
“聽見沒?是厲鬼行兇!”
“趙班頭不是親眼看見那仨小子行兇嗎?怎麼現在又扯上鬼了?”
“你不知道?岐黃山上本來鬼就多,晚上都沒人敢在山上待!”
“這可是徐仵作說的,錯不了!你知道不知道他師父是誰?”
“誰呀?”
“大名鼎鼎的陰陽判官!多少州府老爺都搞不定的案子,到他老人家手裡,保準理得明明白白。那可是白天斷人晚上斷鬼的高人!”
“原來是他老人家啊!那既然徐仵作是他徒弟,這麼說,就應該錯不了!”
縣老爺重重拍了一下醒木,“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