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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四 章

“小友,你確定和天青不熟稔?”厚存還是對此有所懷疑。

“晚輩確實沒有見過天青前輩!”周正為了證明自己的所言,又把少兒時的經歷重述一遍。

“我相信周正小兄弟的話!他真的不認識天青!”傲傑第一個站出來替周正說話。

“小友,贖罪了!”牧荒也向周正賠禮。“主要是,當年青陽把我等藏於此地時,曾經說過,他把他的鎧甲一分為二,只有帶著護胸鎧甲前來,禁制才能開啟。那個時候,我們再出去就無虞了!如今,你雖然開啟禁制,卻不是青陽的指使,我等自然需要慎重!還請小友見諒!”

“仙長言重了!只是,不知晚輩此舉,是對是錯?會不會給幾位仙長帶來不利的結果?”

三人相視一眼,“天青和青陽二人原是至交好友、親如兄弟,”厚存緩緩開口,“他們志同道合,整日在一起,可謂形影不離。可是,到了後來,在某件事情上,恕老朽不能明言,他們的意見分歧很大,而且都堅持自己是正確的。

也就是那個時候,兩個人分道揚鑣。天青帶著一眾人去到人間開設天青私塾,而青陽則繼續留在天庭。這一分就是千年之久,兩人再也沒有了聯絡。

沒想到,這護胸鎧甲,還有這香囊會落在天青之手,更沒有想到,他會什麼也沒有交代,就把這幾件寶物傳授給你!看來,小友的來歷也不簡單啊!

不過,此事既然是天青背後推動,想來應無大礙。天青不是朋友,但也絕不會是敵人!”

周正本想辯解,這些東西並不是天青贈予,而是自己偶得。可是,轉念一想,天青要是和青陽那樣有那麼大本事,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山腳下原火的行蹤?那麼,自己當時在山洞裡一舉一動,天青是不是也一清二楚?

難道,這幾件寶貝真是天青有意給自己的?是青陽給天青,讓他轉交給自己?還是,天青選中了自己?再有,為什麼會選自己呢?

另外,那香囊只是意外的收穫,怎麼可能也和青陽有關係?難道,那也是天青有意安排的?

周正滿腹疑雲,同時,對自己身世的懷疑進一步提升。難道自己真的不是周正?真是借這個周正的軀體重生之人?

他很想藉此機會問問這些法力通天的仙長們。可是,初次相見,又怕這些人不願幫忙,徒增尷尬。所以,他只好暫隱下疑惑。

“多謝小友!小友之恩情我們銘記在心,來日定當厚報!若是小友願意在此盤桓幾日,我們歡迎之至。若是小友想要離開,傲傑可以送你離開。我們還有一人重病,老朽要去為他煉藥,失陪了!”

“厚報不敢當!仙長請便!有需要晚輩的地方,儘管吩咐!”

和厚存和牧荒兩位仙長拜別,傲傑把周正領到茶臺邊,品茶聊天。

“這是你的圈子!”傲傑把乾坤圈遞給周正。

“仙長,”周正剛叫一聲就被傲傑打斷。

“別仙長前輩的叫!我比你大,你叫我一聲兄長!”

“晚輩不敢!”

“有什麼敢不敢的?我看你順眼,就這麼定了!”傲傑很霸道武斷。

“那,晚輩,”看見傲傑怒目而視,周正急忙改口,“小弟恭敬不如從命!兄長!”

“哎!這才對!”

“兄長,這個乾坤圈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你真不知道?我告訴你,這玩意,要是作為武器威力不大。可是,它有一項天下無雙的本事,那就是,所有的陣法,它都能破解!這是不可多得的至寶!”

周正一聽這話,大喜過望!

“像這樣的陣法也能破嗎?”

“那是自然!我要是有這個寶貝,早就出去了!可惜,它現在被封印了。用不用我幫你解了封印?”

“那太好了!”周正大喜,可是隨即又猶豫起來,“可是,那兩位仙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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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聽他們的!我兩位兄長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於謹慎!”

傲傑說著就重新接過乾坤圈施法,可是,剛動了兩下,就忽然停下,謹慎地還給周正。

“它認主了?”

“對!”周正這才想起來,乾坤圈已經認他做主。

“我傳授你一段咒語,你記住!等你成就金仙後,自己把封印開啟!”

“多謝兄長!”

等周正把咒語記牢,兩人邊喝茶邊聊一些各自的經歷。周正主要是把現在世間的人族、妖族、魔族狀況向傲傑介紹,而,傲傑則是講一些梅花塢的舊事和天庭的一些舊聞。

兩人相談甚歡,關係不覺更加親近!

“請問兄長,那位,風師兄,是什麼重病?幾百年了,都沒有治好嗎?”周正很好奇。

傲傑苦笑一聲,“其實,不是什麼大病,只是一些舊傷。哎,怎麼說呢?你也看到了,鳳婉所困之處,正與丹房相連。而,丹藥,最怕的是火力不足,還有就是雷電之威!”

原來,當年青陽把傲傑他們藏到這裡時,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傷,傷的最重的就是鳳婉口中的風師兄。

原本,他們並沒有過於擔心,因為,厚存是煉丹高手,而丹房裡的藥材足夠充足,療治幾個人的傷可謂手到擒來。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鳳婉也追了過來。青陽可能是顧念她和風師兄的情深義重,所以,把她就困在最近的天井裡。最主要的原因也是為了磨磨她的性格。

青陽當時留下鎧甲,也是怕鳳婉太過於孤獨,只要穿上鎧甲,施展相應的咒語就可以直接穿越到這一層,和她的風師兄團聚。

可是,鳳婉只顧著仇恨,把青陽交代的資訊全當成了耳旁風忘得一乾二淨。

不僅如此,她竟然還失心瘋般自引地火,要把鎧甲給毀掉!

開始,厚存發現地火之力減弱,還想著鳳婉是一時之怒,發發火消消氣,就會安生了。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傻丫頭竟然七百年如一日,持之以恆地燒打鎧甲,而且,三天兩頭怒砸雷電之錘引來電閃雷鳴!

這一下子,丹藥全遭殃了!一千副裡能有一副丹藥能成型都要燒高香。他們三個本就傷輕,胡亂對付一副加上自身調理,慢慢傷情也就自愈了。可是,風師兄不行,他需要大量的丹藥來療傷。

這七百年,可把厚存給忙壞了!風師兄的傷情沒有惡化,已經是他盡的最大的努力了!

所以,厚存對待鳳婉那是恨得咬牙切齒!要不是有禁制限制,他早就衝過去把鳳婉打廢了!

“那,當年,為什麼青陽前輩不直接把鳳婉仙子跟你們關在一起?”

“這事也怪我!當時,我對鳳婉的怨氣很大,所以,死活不同意她留在這兒!”

“鳳婉仙子,得罪過兄長?”

“哎,也不算得罪!只是,我們之所以會這麼狼狽,全是因她而起!”傲傑本不願意多說這樁舊案,可是看見周正好奇的樣子,直接擺擺手,“算了,算了!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告訴你!”

傲傑猛灌了自己一大口茶,平復了一會心情,才面色沉重地說起那段往事。

那是在仙魔大戰的前幾十年。已經位列仙班的傲傑,還是和在人間一般,桀驁不馴,得罪了不少金仙。

那時候,人族金仙的數量劇增,對於天庭針對魔族的懷柔態度多有不滿,甚至,後來慢慢波及到妖族。

傲傑雖然是人族,但是,他最反對區別對待妖族和魔族。他在人間的大多數弟子都是這兩族之人,他的夫人也是不折不扣的妖族。所以,他據理力爭,極力反對所謂以人為本的正統思想。結果,他成為眾矢之的!

青陽,是少數幾個沒有站隊、沒有任何偏頗的金仙之一,同時,他又是四方御帝南帝座下權力最大的大統帥,地位舉足輕重。所以,他是雙方陣營都著重拉攏的物件之一。

但是,青陽始終沒有明確的表態,而且,跟人族也罷,妖族、魔族也好,只要是性情相投之人都能成為至交好友,大家也很願意跟他交往。

沒有立場,其實,也是一種立場!

不過,傲傑是最看不慣這種人的,在他眼裡,所有的事物非黑即白,沒有中間地帶。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和青陽成為朋友!

可是,造化弄人,他們不僅成為了朋友,還成為了生死之交的好友!

具體的過程傲傑並沒有告訴周正。他只是說,當年,青陽讓風焾(nian),也就是鳳婉口中的風師兄,秘密打探一件事,很重要的事情。可是,風焾剛取得對方的信任,就被突然出現的鳳婉給攪局了。要不是青陽機敏,打過了圓場,消除了對方的疑心,他們耗費幾年的辛苦就全部打了水漂。

之後,風焾婦人之仁,捨不得囚禁鳳婉。結果,在他執行任務時,鳳婉失去理智一般四處大張旗鼓尋找風焾,反被對手利用。從鳳婉口中獲知了風焾別有用心的蛛絲馬跡。最終,風焾被打成重傷,行動也宣告失敗!

這件事的直接後果就是,仙界公然分成兩派,而且對方一派首先那傲傑開刀。再加上之後的梅花塢與七大派的糾纏,仙妖魔三族大戰終於爆發。弄得生靈塗炭,各族都元氣大傷!

“青陽前輩把你們封印在這裡,是為了救你們?”

“是啊!牧荒兄可是當年妖族的妖王,統轄著整個崑崙虛,他義無反顧跟魔族站在了一起!而厚存兄是魔王的後代,雖然,他沒有成魔之心,可是,天庭那些人也容不下他!還有,為兄可是頭號的大魔頭,也是天庭頭號的通緝要犯!怎麼樣?你還敢跟我們交往,敢認我這個兄長嗎?”

周正急忙起身整理衣襟,然後恭恭敬敬跪地下拜。

“兄長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傲傑一愣,隨後哈哈大笑,“好!好!好!周正,你這個兄弟,傲傑認下了!來,快快起身!可惜,此間無酒,不然,你我兄弟如此大喜之事,必當痛飲一罈!”

提起喜事,周正不由一驚。他算一下日子,今天就是棠韻的招親比試之際。

若是沒法出去,周正也就徹底死了這條心了。可是,現在,既然已經解開了禁制,他覺得還是儘快趕過去為好!一來,為了兌現諾言,為以後自己的計劃早做打算;二來,也為了不讓黑龍一族的陰謀得逞!

“兄長,我可能需要馬上走!”接著,周正就把自己這次來迎娶之事,以及被黑龍族伏擊而誤入此地的經過告訴傲傑。

“賢弟,莫急!牧荒兄對此地甚熟,他會有辦法,讓你趕上招親比試。”說完,傲傑就急匆匆跑向煉丹房。

一會的功夫,牧荒一個人獨自走過來。

“傲傑在替厚存兄護法。你要去崑崙虛?”

“是。晚輩要去崑崙虛內若水之濱的三危山上,彩翼宮中。”

“那裡是青鸞一族居住的地方。你要娶青鸞族的公主?”

“是!”周正不想耽擱時間,但是,見牧荒詢問,又不得不再次把自己迎娶之事簡略重說一遍。

“現在崑崙虛有三股勢力?蘭冰呢?她這個妖王是怎麼當的?”

周正一愣,原來,蘭冰前輩曾經也是妖王!看來牧荒前輩跟蘭冰前輩關係匪淺。

“蘭冰前輩,三百年前已經仙逝了!”周正如實把狼原的經歷說了一遍。“蘭冰前輩託晚輩把妖丹和妖血交給崑崙虛,可是並沒有說,給哪一族?晚輩,也不知道如今該怎麼辦?這是蘭冰前輩的女兒梅羽。晚輩也不知道,到了崑崙虛後,該把她託付給誰?還請仙長為晚輩指點迷津!”

“蘭冰,她被何人所殺?你知道嗎?”

“晚輩不知。蘭冰前輩沒有提起過,也沒有跟師祖說過。”

“來,把羽兒給我!”

牧荒接過小白狼,輕輕撫摸著它光滑的皮毛。

“蘭冰是我的徒弟。當年,我在天庭事務繁雜,就讓她接替我妖王的職位,管理崑崙虛。當年那場大戰,我親自領兵掛帥,把她留在崑崙虛鎮守,沒想到,那一別竟是永別!”

牧荒本有著萬千感慨,可是,他的性格殺伐果斷,知道現在不是唏噓哀嘆之際,他立即調整好心態。

“當年,除了蘭冰,我最看好的兩大妖主,一個是青鸞族的青濟,一個是麒麟族的麟實。他們兩個,你把羽兒託付給誰都行!妖丹妖血,他們倆也都有資格獲得!

只是,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他們也各自成了一方霸主,心性是否還像從前一樣,我也不知道。這個,就要靠你暗中觀察,看看誰才是最值得託付之人!”

說著,牧荒又把小羽遞還給周正。

“我已經幫她煉化了妖血,再有一兩日她就會清醒。如果,你覺得那兩人都不值得託付,就把小羽給我送過來,我親自教導她!”

“多謝前輩!”周正發自內心地鞠躬行禮!

“行了!你隨我來,這裡有一處空間之門,你出去後就到了三危山下。不耽誤招親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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