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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八章 一路繼續

離開小酒館的時候,老闆娘笑著說了一句有空常來,沈況沒有拒絕,笑著應下。

夜深時刻,涼風忽起。街道旁的燈火依舊亮著,吵鬧聲漸小,沈況獨自一人走在長街上,任由清風吹拂他的髮絲。

喝完酒,沈況反而覺得很清醒,沒有任何睡意。

閒來無事,也不想就此返回客棧,於是便打算隨意在城中閒逛,不曾想走著走著竟是走到了一處畫舫林立的湖前。

湖邊有石碑,上刻忘憂二字。

湖面畫舫如織,燈火旖旎,站在岸邊的沈況偶爾能看到燭光映襯下的畫舫裡稀疏人影。

沈況沿著湖邊漫步走著,緩緩向前。

一艘靠岸的畫舫裡,一位衣著隨意的中年文士此時正伏在桌案上揮斥筆墨,兩個婢女隨侍身側。

中年人似是注意到了路過的沈況,所以在沈況走近後他抬眼朝著湖邊看了一眼。

一襲青衫身影入眼,其身後還揹著一把麻布包裹著的長劍,恰似山水郎。

見此情景,中年人心中頓時有了念頭,提筆揮毫寫下了滿意的詞句。

片刻後他停下手中筆,沈況此時也恰好走過,於是他便笑著望了過來口中喊道:“小兄弟是位劍客?”

沈況聞言停步,轉過頭看向畫舫裡頗有些不拘一格的中年人,點了點頭。

“不是朦朧城本地人士吧?”中年人又問道。

沈況緩緩答道:“遠來人。”

似是覺得年輕人有趣,所以中年男人就此放下筆,走出桌案,一旁侍女見狀立刻收好方才的墨寶。

中年人閒靠在欄杆邊,與沈況只隔著一小段距離。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沈況後笑著開口道:“小兄弟若是不背劍,我都要以為也是個讀書人了,如此風采,當真江湖。”

“前輩過譽了,讀書一事,一竅不通。”

中年人聞言大笑道:“昔年我求學時一開始亦是不求上進,直到後來家道中落我也才意識到要努力讀書改變家族命運。我與小兄弟不同,於小兄弟而言練好劍便是讀好了書。”

“練劍一途亦是馬馬虎虎,愧不敢當練好了劍。”

中年人聞言擺擺手道:“無妨無妨,你還年輕,路還長,可以慢慢來。”

說到這裡,中年人似乎有些感慨,他向後伸手,婢女立刻會意將一壺酒放在了他手上。

中年人接過酒壺痛飲了一口。

隨後,他看向沈況道:“小兄弟要不要也來一口?酒入愁腸,最是消味。”

沈況聞言拍了拍腰間葫蘆道:“我也有酒。”

中年人看了一眼沈況腰間的紫黑葫蘆,莫名其妙的覺得葫蘆裡的會是好酒,所以他換了個法子開口問道:“原來是同道中人,小兄弟這葫中酒可有名字?”

沈況回道:“店家說酒味淡,故名多愁。”

中年人聞言微微意外道:“可是城中那間梨花酒館的酒?”

酒館的名字沈況還真沒怎麼注意,所以只是回道:“那間酒館的名字我也沒怎麼注意,只記得掌櫃的是位老闆娘。”

中年人聞言兀自點頭道:“是了,是了,城中

哪還會有其他的多愁酒。”

見中年人低眉沉思,沈況問道:“前輩與那位老闆娘認識?”

中年人聞言回過神來緩緩道:“算是老友,只是分別多年。”

一句說完,沈況只聽他又輕輕吟道:“夢醒人散許多愁,梨花深處幾人憂。”

算是老友,分別多年,兩人同在一座城,卻像是終不得見一般。

沈況雖然沒有多問,但隱隱能感覺到這位中年人與那位老闆娘多有幾分淵源,或許也是情之一字。

中年人惆悵了片刻後便恢復尋常,他看向沈況笑道:“就不打攪小兄弟遊湖興致了,且去吧。”

沈況聞言抱了抱拳,與中年人告辭離去。

沈況離開後,畫舫也緩緩駛離岸邊,淺淺的絲竹聲從畫舫裡傳出來,但隨之吟唱的不是一旁侍女而是那中年文士本人。

只聽唱道:“自從他那一日匆匆別去,到如今秋深後風雨悽悽。欲待要做一領衫兒捎寄。停針心內想,下自撿遲疑。這一向不在我身邊也,近來不知你肥瘦不如你。”

中年人唱的大概是本地一小曲兒,意思直白,是妻子思念遠方的丈夫。而當下由他唱出,大概是藉此思念某位姑娘。

他雖是男子但唱腔軟糯,不輸女兒。

忘憂湖上,絲竹聲不絕,曲調聲不斷。

沈況走走停停,聽的越多便也越發思念遠方惦念的姑娘。

多愁酒比之梅章少了些許味道,但當下時候卻難得合乎時宜。

沈況握著酒葫,一邊走,一邊小口飲啜,酒水寡淡而滋味濃厚,飲盡,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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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忘憂湖走了一大圈,看遍了湖景,夜色也已深,沈況便緩緩朝著客棧的方向走了去。

回到客棧的時候,一樓大堂裡已經沒了客人,只餘下一小二靠在櫃檯邊上一直打盹。

聽見有人進來,小二下意識地站了起來,睡眼惺忪的瞧了瞧。

對於眼前這位青衫客,小二還真有些印象,知道他已經定了房間所以只是招呼了一聲,沒有問那些要不要住店的廢話。

沈況聞言也回應了一聲,之後他回了房間,小二則繼續在大堂打盹。

銀子花的多,房間內的陳設佈置自然也更好,比如床鋪上就鋪著柔軟的被褥,材質不差。

回程一路一個人又喝了不少酒,帶著微微酒意,這一夜沈況睡得很踏實。

第二日清晨,沈況睡到了自然醒,但其實也沒多晚,只比平時多了一個時辰。

照例洗漱後,沈況來到床邊開啟窗戶。

早間街上就已開始了吵嚷,沿街呼喝叫賣聲不絕,來往行人商賈的車馬聲更是不斷。

如此場景卻是破天荒的不顯得不吵鬧,市井味道,沈況似乎尤為喜歡。

今日早飯為了方便沈況也是在客棧裡吃的,花了銀錢,早飯也比之前更為精緻,除了白粥小菜外還有一碟糕點和一小壺酒。

糕點的樣式精緻,酒水少,但味道極為不俗。

日頭高照後,沈況退了房,小二隨後也將馬兒牽了過來。

趕路依舊不慌不忙,沈況牽著馬兒一路走到城門

口,在途中他還偶遇了已經搭上車的江永,江永跟上了一隊上京的車隊,節省了不少銀錢。

因為兩人不同路,所以江永在車上對沈況遙遙抱了抱拳,且笑著說自己將來若是高中,沈況進京時一定要去找他。

這樣的善意沈況自是沒有拒絕,他與江永也算說得來,不錯的朋友。

一路山山水水,除了看看景色外,偶遇三兩志同道合的的朋友這一程才走的不單調。

過了朦朧城後,還要再經過更遠些的平山城和曲兒城後才能趕至靈山城,往後一路雖然更遠,但沈況並不著急,慢慢走就是了,時間還長。

過了朦朧城之後的地帶算得上是大魏中原腹地,所以一路上不論是小鎮還是鄉村都漸漸多了起來,往往隨行幾十裡就能碰見好些個村子。

這日晌午,因為日頭太大,沈況停在了一處村子外的大樹下乘涼。

恰逢周邊山上的一處小門派下山招收弟子,所以即便頂著烈日,村子外的空地上也聚集了一大批的人。有周邊村民,也有慕名而來的人。

在世俗人眼裡,習武修行之後至少不用再為生計發愁,所以於貧苦人家來說能入門派那便是天大的恩賜。

其實說到底他們其實是不懂到底為何的,只是因為有口飯吃,大抵都是如此。

如今世道好也不好,壞也不壞,越是如此底層民眾越是戰戰兢兢,生怕哪一天連這樣的清貧日子也沒了,所以既然能為子女尋一份好出路總比苦守一畝三分地的好。

前來招收弟子的門派人數不多,一男一女兩個師門長輩帶著幾個晚輩,一眾人修為都不算高,修為最高的也才永珍境界大圓滿。

沈況還是第一次見到門派招收弟子的情景,那兩個長輩中的其中一人似是在摸每一位孩童的根骨,這種方法沈況倒是聽師父說起過不過他不會。

根骨適合的則會交由另一位長輩繼續勘驗,既是門派,無論大小,都會有幾手看家本領,所以至於用的什麼方法沈況就不得而知了。

沈況坐在大樹下,看著不遠處的這一幕興致頗高。

而同為修行中人,那座小門派中的幾人自然也早就注意到了大樹下的一人一馬。

其中,一名年輕弟子看著不遠處的沈況緩緩道:“師姐,聽說最近江湖上這般青衫打扮的人極多,都是學那南柯劍神,一人一劍。”

被喚作師姐的女子聞言道:“多是些沽名釣譽之輩,師弟無須在意。”

女子比這年輕弟子入門更早,跟在師父身邊走南闖北見識過不少大場面,所以對於這些喜歡狐假虎威的江湖人很是不屑。

年輕弟子新入門沒幾年但資質根骨卻是極佳,如今已是永珍境前期,假以時日突破至歸元境亦無不可能,深得師門長輩喜愛。

年輕弟子雖然天賦高但從不以此倨傲,他甚至對於修行一事沒那麼上心,更多的只是覺得有趣。

此次隨師父下山除了招收弟子外其實還會與其他門派切磋交流,他此來也是為了開開眼界。

年輕弟子對於那個青衫客沒其他想法,更多的是好奇,因為他覺得這一身青衫與那人很是想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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