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遠,喬牧就看見熱巴晃著身子,慢慢地朝這邊走來。
喬牧灌了一口水後,擦擦額頭滲出的些些汗水,望著周奕說道:“周奕姐,你有幾張電影票?”
周奕淡淡地說聲:“就兩張。”
喬牧低著頭想了想,他說:“那就算了吧。我看熱巴身體好像不太舒服,我怕她一個人容易出事。”
周奕問:“熱巴她是一個人住在東海嗎?”
喬牧點點頭:“她家是新疆的,一個人在東海唸書。現在八月底,又沒開學,她可不就是一個人嗎?”
“那你是打算去照顧她嗎?”周奕瞧了一眼熱巴,朝喬牧問了句。
“看看吧。她要是病了,我得把她塞醫院去。”
“你對熱巴真好的,你們是在交往?”
“怎麼可能?我腦子又沒壞,怎麼可能喜歡熱巴?你是不知道,那家夥腦迴路不正常,她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周奕笑了聲,看著愈來愈近的熱巴,她沒有說話。
熱巴朝著周奕打了聲招呼,她說:“周奕姐。”
周奕點點頭作為回應。
隨後,熱巴未開口之前,喬牧說道:“熱巴,你怎麼總是去廁所?不是生病了吧?”
熱巴臉色泛紅,說道:“反正我沒事了,你別問就是了。”
周奕說:“沒事就好。”
然後她又朝著喬牧說:“那現在還去不去?”
熱巴好奇地問:“去哪裡?”
喬牧回應道:“去看電影。狄仁傑你看過沒有?第二部是今晚上映。”
熱巴來了興趣,她說道:“我也去,我也去。”
周奕有些不高興地說:“不過我就兩張電影票。”
喬牧想了一會兒,他說:“我們可以先過去看看,說不定有多餘的或是有轉讓票的。”
熱巴興奮地點點頭,她說:“對呀,對呀。肯定會有單身狗去看電影的,我們買走就是了。現在週六,一群情侶去看電影,單身狗湊什麼熱鬧?”
“你不是單身狗嗎?”喬牧說道。
熱巴嘟著嘴說:“那又不一樣,我們是一起抱團去看電影的。主要是冪冪姐都告訴了我,不要急著談戀愛的事情,要把重心放在工作上。”
周奕笑了一聲,她說:“那我去打電話問問朋友,問下她們有沒有多餘的票可以讓給我。”
說完,她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說實話,周奕小姐姐個子挺高的,本就是一七零以上的個子。就算踩著低跟的高跟鞋,都隱隱高過喬牧。
喬牧望著周奕的背影,他覺得這小姐姐似乎是對自己有意思。
他轉頭看著熱巴說:“熱巴,還是你好點。”
熱巴一愣,她說道:“什麼好點?”
喬牧說:“身材。雖然說,你也很瘦,但是你都很有料。你看周奕姐,也就比我大點。”
熱巴說道:“你,hentai。”
喬牧無語了,分明是在誇她,居然都不領情。
他將水喝完,然後將瓶子扔掉。簡單地整理會情緒,然後準備著第二幕的排演。
排演之前,喬牧看見一個老外混了進來。
“我就知道,老王這劇團裡的所有員工,肯定都是臨時招過來的。不然,怎麼可能有中東的哥們,又不是腦子壞了,來這窮酸團裡混日子?”
那老外有著超深邃的五官,超高的鼻樑,身材不高,皮膚偏黃,是典型的中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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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中東哪個國家的人,都沒理由回來老王這個劇團工作。
喬牧想了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今天所有的員工都回來了,他雖然記不住名字和樣子,但是肯定沒有一個外國人。
那哥們,絕對不是劇團的人。所以,喬牧非常好奇,那哥們是怎麼混進來的。
不過,他沒有心情在想了。
老王的吩咐下,他開始了第二幕的表演。
第二幕的表演,矛盾重重,充滿壓抑的情緒。
直到最後,才徹底宣洩,只不過宣洩之後,更加的沉重與壓抑。
喬牧轉身,看著房子,這是他的訣別。
劇情中的威利,此時正不斷的被兄長的回憶所糾纏。
他一直在思考著兄長的那句“And whe, I was rich!”(當我走到盡頭,我就能變得有錢。)。
威利將會透過自殺,為家人得到屬於他人壽保險的兩萬美元。這似乎是解決困境之中的唯一辦法。
喬牧看著房子,自言自語地說道:“孩子,等你下場踢球的時候,我要你快的像風一樣,我要你一腳踢過整個半場。然後一頭衝進去,衝撞的時候,心要狠,不要留情。因為這事關重大,孩子。”
然後喬牧轉過身子,看著舞臺的觀眾席,他顯得有些孤獨,有些無助和驚慌失措,他喊著劇情中兄長的名字。他說:“本!本!我應該到哪兒?”
喬牧像是發癲一般的四處搜尋這不存在人物,他說道:“本,我該怎麼辦?”
這是獨角戲,一直到這一刻為止。
熱巴的聲音出現了,她說:“喬牧,你上不上來?”
喬牧滿頭黑線,然後調整心情,笑著說:“我走不動了,我要抱抱,你抱我上去。”
老王扯著嗓子喊道:“熱巴,你注意點,別放這種低階錯誤。記住,現在你是琳達,喬牧是你的丈夫威利。”
重來。
熱巴喊道:“威利,你上不上來?”
喬牧迅速進入狀態,害怕地喘著粗氣。
他猛地轉過身去,像是要讓熱巴安靜些。
接著他轉身,像是要去探路。
喬牧胡亂地揮拂雙手,就好似前方有著數不清的人潮在朝他湧來。他好似癲狂地對著空氣說道:“噓、噓……”
“噓、噓……”
喬牧身上的燈光消失不見了。
舞臺上沒有了燈光,無法看到喬牧的身影了。
熱巴此時叫了一聲:“威利?”
沒有聽見回答,熱巴卻還在等著回應。
飾演喬牧兒子的四眼和另一個平頭男也起來了,在哪裡側耳傾聽,等著回應。
喬牧在黑暗中,看到了熱巴在燈光下的表演,她似乎表現出了那種恐懼感。
熱巴歇斯底里地喊道:“威利。回到我,威利。”
接著,響起汽車的啟動聲,然後是全速開走的聲音。
這裡暗示著喬牧最後決定自殺了……
接下來,喬牧退下舞臺。
下面是終場輓歌。
喬牧跑到外側的觀眾席,準備欣賞熱巴她們的表演。
“嗨。”
之前那中東老外湊過來,和喬牧打了一聲招呼。
喬牧回頭,點點頭,微笑著回應:“嗨。”
老外用英語說:“你會英語嗎?”
喬牧說:“當然,我在加州生活了幾年時間。”
老外點點頭說:“嘿,你剛剛的表演很棒。”
喬牧笑著說:“謝謝你的誇獎,我也這樣覺得。”
這老外前面的那句似乎只是禮貌,他馬上就給了喬牧沉重的打擊,他說:“但是,你演的角色,並不是威利。”
喬牧也無暇舞臺上熱巴的表演了,他轉過身子,說道:“什麼意思?”
老外說道:“你的外在表演,甚至動作和情緒都到位了。但是你沒有表現出威利悲劇人生的魅力,你沒有表達出他內心的情緒。”
喬牧愣了,他說道:“內心的深處東西,也能展露出來?”
老外說道:“當然了。一名出色的演員,就應該能表達出來那種人物最深處的魅力。”
“怎麼可能?”
“你知道朝偉和葛友嗎?”
“知道,我看過一兩部他們的電影。”
“他們就很出色,是你們國家很優秀的演員。你應該學習他們的表演,你需要作出一些改變。”
“什麼改變。”喬牧問。
“你需要將人物的感染力量與表演手段運用結合起來。你需要去感受到角色的情緒中,讓自己成為情緒的承載體,由你自己完成劇情,而不是表演劇情。”
這老外說的東西很玄乎,喬牧聽的雲裡霧裡。
“能說的簡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