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晃過去三天了，後天就得上臺表演了，但是話劇團的其他職員，喬牧從來就沒見過。
他們是神一般的存在。
喬牧甚至有懷疑，他們是不是在劇團兼職的。直到彩排的日子，他們才剛剛出現。
東海市，依舊是藝海劇院。
但是，喬牧他們排演的地方，已經換到了舞臺上進行彩排。
喬牧和熱巴，甚至都在後臺化妝了。而那化妝師是老王在美容院請過來的臨時工。
喬牧站在空蕩蕩的走廊中，靠著牆壁，摸著自己被染成灰白色鬍渣發呆。
他在等著熱巴。
熱巴那妹子吃多了，有些不方便。
“嘿，喬哥，你怎麼不進去？”
不遠處的四眼帶著一群小夥伴走了過來，他在劇中飾演的是喬牧的小兒子哈皮。他本人也是又哈又皮的一個人，他跟所有人都是自來熟。
喬牧瞟了一眼遠處，淡淡地道：“我在等你熱巴姐，她還差點時間。”
四眼也隨著喬牧的眼睛望向身後，他點點頭說：“那我們先進去了。”
“嗯。”
喬牧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分鍾。
這熱巴不會遇到一些非常尷尬的事情吧？
會不會遇到洗手間裡面沒有廁紙了，然後又羞愧的無法請求幫助？會不會來親戚前來拜訪，所以難以啟齒？會不會是在洗手間滑到受傷，卻不好意思讓自己前去幫忙？
喬牧想著自己要怎樣去幫助熱巴，可是不久後，滿腦子都是熱巴的大長腿。
“喬牧，我們走吧。”披著一件寬鬆素色睡袍的熱巴，已經站在喬牧的面前了。
她這時候，看起來很衰老。她眼角有著些許皺紋，臉上的皮膚乾燥枯黃，加上她算是比較嚴重的近視眼。
她眯著眼睛的時候，倒是挺像老了二十多歲的樣子。
喬牧調侃她說：“熱巴，如果你四十多歲是這樣子。那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我都不不會考慮和你在一起。”
熱巴仰著頭，笑了一聲，略有些尷尬地說：“真自戀。要是全世界就剩我一個了，那就是我選男人了。到時候，我不管選誰都不會選你啊。”
就在喬牧準備和熱巴繼續鬥嘴的時候，一個短髮小姐姐探出腦袋對他們說：“誒，喬牧、熱巴，我們快開始了。導演問你們好了沒有。”
那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小姐姐，模樣很可愛迷人，尤其是聲音。超嗲的娃娃音，就好像是毛毛和爽妹子的合體一樣。而且她是娃娃音，音調很高的那種，不像是爽妹子的那種奶聲。
那小姐姐是一位東海本地的模特，最近沒事做，所以來演話劇玩玩。
她也是一群人裡面年紀最大了，她扮演的是佛賽特小姐，是一個長相很漂亮但是不怎麼有腦子的女人。
喬牧點點說：“知道了，周奕姐。”
然後喬牧和撇著嘴不爽的熱巴，一齊走了進去。
那些大學生演員們正圍著老王，聽著那一波波的心靈雞湯。
上舞臺表演，與排練廳裡面排練有著很大的不同。
舞臺上面道具齊全，區域劃分明顯。
有著廚房，有客廳。裡面甚至有著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和一臺道具電冰箱盒子。
道具的廚房後牆上，還有著掛著簾子的門，喬牧就會從那兒穿過，然後通向熱巴待著的起居室。
這一次，喬牧見到了完整的舞臺燈光效果。
他表示，雖然老王的這個團隊很寒酸，但是技術還是可以的。
舞臺中央的房子被青光照射著，而周邊全是憤怒的橘紅色，讓人看著就會覺得心情躁動。
燈光逐漸亮起，這一次，喬牧的心情很激動，完全不像昨天排練之前就展現的厭倦感。
喬牧拎著兩個紙箱子，佝僂著身子，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的走到門前。
他騰出一隻手，反覆地摸索著口袋，掏出一把並不存在的鑰匙，開啟了那扇道具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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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下鑰匙放好，進去之後，再慢慢地將那扇門合上。
他走到廚房，將盒子放在上面，他將身子鬆懈下來，倚靠在灶臺處，好像隨後都是滑倒下去。
這段戲，他排演過幾十次了，但是從來沒有現在這麼有流暢。
就似乎，他是為了這個舞臺而生的。
這與劇組拍戲不同。舞臺上，喬牧就是絕對的主角。他在燈光下，為大家演示另一種人生。
他這一次，很完美地就完成了表演。
他的臺詞充滿疲憊的語氣，他的身體也像極了一個老叟，他和熱巴對視時候也顯得無比自然。
這一次，他似乎都能從所有配角、導演、工作人員的眼神中，看到崇拜的眼神。
包括熱巴妹子。
但是第一幕的時間很長，老王喊休息之後，人都散去了，沒有人來吹他兩句。
他原以為熱巴會過來，像一個小迷妹一樣吹捧他。
但，結果是熱巴又跑去廁所了。好像身體有點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吹空調吹得難受。
人都散去休息，而喬牧依然是賴在舞臺上面，他有點喜歡這個舞臺。他坐在椅子上，顯得有些過份的激動。
周奕小姐姐拎著兩瓶水，走了過來。
她將其中一瓶遞給了喬牧，她說：“喬牧，你簡直厲害了。”
喬牧接過，扭開蓋子灌了一口後，說道：“那當然，好歹我也是演過兩部戲的演員。”
喬牧從來不會拒絕誇獎，他壓根就不是謙虛的人。
“你拍的戲，是什麼時候播啊？到時我一定追劇。”小姐姐的奉承很到位，聲音也很甜，喬牧聽得超級舒服。
他笑著說：“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配角，戲份拍完了我就回東海了。”
周奕說：“那你拍的戲，是叫什麼名字？我用手機搜搜。”
喬牧想了想，自己在犀利仁師有女裝的黑歷史鏡頭，於是他只說了一部。他說：“古劍奇譚，裡面還有大冪冪、李賀、馬二爺他們。”
周奕小姐姐點點頭，從戲服裡面拿出iPhone，手指輕輕地滑動著。
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她有些驚訝地說道：“喬牧，你好帥啊。”
喬牧湊過去，好像是進組之前的定妝照，不曉得什麼時候被發到微博上了。他厚著臉皮說：“還好吧。”
周奕又瞧瞧了喬牧的臉，她說：“你穿古裝挺好看的，比現在好看很多，很多。”
喬牧不開心了，他說：“怎麼會？我是無死角，全方位的帥。”
周奕笑著說：“可是，你現在像一個老頭子。”
喬牧摸摸自己的鬍鬚渣，他說：“周奕姐，你幫我拍張照，然後發給我可以嗎？”
周奕點點頭，給他拍了幾張後，她說：“你手機呢？我加下你微信，然後發給你。”
“我沒帶，放熱巴包裡了。老王說排練時候，不要帶手機。”喬牧搖搖頭說道。
“沒事的，你調成飛行模式就好了。”周奕說。
“那你把手機給我，我發給好友請求過去，等我回去時候再加。”
周奕將手機遞過去了。
喬牧接過來，開啟她的微信介面，準備新增自己微訊號。
周奕問了句：“你晚上有空嗎？”
喬牧點點頭，然後將手機歸還給她，說道：“有啊，我這人挺閒的。”
周奕滿意地笑了一聲，將手機放回去。她說：“有人贈了我幾張電影票，但我不知道和誰一起去看，我的朋友都有事要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喬牧問道：“什麼電影？”
“《狄仁傑之神都龍王》，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周奕笑的很甜，那聲音更甜。
喬牧受不住誘惑，點點頭說：“那電影好像是今天晚上上映的，我當然要去。我看過第一部，那電影超好玩的。”
周奕看看坐在觀眾席上休息的眾人，她低聲地說道：“這是晚上九點鐘的電影。我們等結束彩排之後，差不多是七點多，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我知道有一家店的粵菜特別正宗。”
喬牧豎著八字眉說：“不會是新天地的那家吧？”
周奕點點頭說：“就是那家，味道很不錯的。”
“那家有點貴啊。”喬牧有些猶豫。
“沒事的，我還有點錢。”周奕說道。
“那成。”
原來不要自己花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