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過後，便是無盡的空虛。
看書、看電影或者連續劇結束後產生的空洞感，偶爾也會在深夜無所事事的時候產生。
令詩施有些猝不及防的是那接踵而來，源源不斷的浪漫。
但感動過後，她忽然覺得很冷靜，很空虛，她的意識忽然變得很清醒了。
她保持著微笑，將屋內眾人都一一送出去之後，面色急變。她鎖好門，語氣不善的衝著喬牧說道：“你丫的，給我雙手抱頭蹲好。”
喬牧覺得，莫名其妙。
他抱著頭，蹲在沙發上，嘟囔著嘴說道：“我覺得我在一個很穩定的發揮以後，卻得到這樣一個反饋，我的情緒有點失控。”
詩施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揉著他腦袋說：“你是不是做錯什麼事情了？”
喬牧瞅著她，心裡憋屈的很，只覺得自己守身如玉。推掉了大姐姐的誘惑、小妹妹的奉獻的人，怎麼就犯錯了？他說：“我冤枉啊！我就是單純的想求婚而已，你能不能別戴著有色眼鏡看我？”
詩施抱著他，拍拍他的後背，安慰道：“那你好端端的，怎麼回想著求婚呢？”
喬牧鬆開腦袋，極度無語，他說：“我？就是想求婚了，哪裡有那麼多的為什麼？你能不能別瞎猜，我感覺很冤枉啊！九月飛雪，朋友，儂曉得伐？”
“哈哈！”詩施被逗笑了，但此刻是很嚴肅的事情，她端正臉色，然後咳嗽兩聲，她說道：“你老實招來，別想著一些小九九。”
喬牧無語了，他說：“我發誓，真心沒有。”
詩施看了看，覺得那臉上寫滿著真誠，但是這傢伙騙自己的時候，演技可好了。
她直接兜入主題了，她說：“這鑽戒多少錢？”
那鑽戒鑲有1顆5.53克拉梨形DIF級美鑽，以及73顆明亮式切割鑽石，寓意代表至深不渝的愛情。
單單就那顆主鑽，就價值千萬，絕美無比。
喬牧抱著她，說：“你喜歡就好，為了你，我願意買下整個世界。”
“我是問你，你哪來的錢？”詩施推開了這貨，沒好氣地說道。沒有女生不喜歡珠寶，她也能瞧出來，這珠寶的價值上千萬了。
可就這貨，哪來的錢？她說：“你老實交代。”
“借、借的。我爸那邊沒管我了，我朋友多，一人借十億，我就能成世界首富了。”喬牧臭著一張臉說道。
詩施欣賞不來他的幽默，但卻舒了口氣，她伸出手，她說：“那你把戒指退回去吧。”
喬牧抓著她的小手，將她緊緊地攬在懷裡，下巴擱在她腦袋上說道：“你喜歡就好了，退什麼啊？”
亮閃閃的珠寶，女人天生就沒有抵抗力，但是詩施的抗性比較高。她說：“退了吧！我們也不富裕，日子省著點。”
剛剛洗完水果的張小呆，瞬間驚呆了。
她端著水果，傻愣愣的站在一旁，這上千萬買房、上千萬買鑽戒的傢伙，說自己不富裕？
即使，拋開喬牧的首付之子身份不談，就單論詩楊影視的市值，就是妥妥的億萬富豪了。
就這倆口子說自個不富裕，張小呆覺得自己受到了打擊。她以前的目標是致富，現在的目標，看來可以換成脫貧了。
張小呆將果盤擱在茶几上，她說：“你們兩個窮鬼，吃點水果吧！”
喬牧沒搭理她，而是摟著詩施，說道：“詩施呀！你看，我都演了多少戲了？整整四部了，一分片酬都沒有給我。詩楊公司賬面上，還欠著我幾千萬沒給呢。我給你買個鑽戒，沒毛病吧？合情合理吧？”
論喜歡，自然是喜歡的。
這是求婚戒，意義自然非凡，她賴在喬牧懷裡，輕聲地說：“那隨你了，不過以後你別借錢了，挺不好的。明個兒，你把發票給我，我確認之後就去公司轉筆錢給你，你還了去。”
“無聊，我自己有辦法還的。公司還有很多專案要開啟，別急挪公款。”
詩施將手指，與他緊緊地扣在一起，她說：“對了，話說你怎麼回來了？”
喬牧笑著說：“戲拍完了，我就跑回來了唄。國外太危險了，我那是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多待。”
詩施晃著他的手說：“貧嘴，你怕什麼？”
“我是真的怕啊！你知不知道，就袁泓那件事，後面牽扯了一系列的命案。”喬牧想起於明跟自己說的調查結果，簡直就是恐怖至極。
張小呆驚訝地說：“命案？怎麼回事？”
喬牧瞅了一眼，過段時間弄個員工宿舍，然後把張小呆趕過去。總不能，是個妹子就能來做電燈泡吧？
沒羞沒躁的二人生活，是不能夾雜著其他人的。
“就招惹袁泓的那群人，幾年前同樣的手法，襲擊且弄死過一個華人。後來那華人的弟弟，就前來報仇了。連續十幾天，殺死了七個人。你說，恐怖不恐怖？”他抓過一根香蕉，交給了詩施，然後回答了張小呆的問題。
他說：“最早的時候，我跟袁泓說幫他報仇，結果那小子一直以為是我派人弄死的。我都鬱悶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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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呆若有所思，她說：“那個華人的弟弟，是不是你請的？”
“天！你是傻的吧？我吃撐了，就因為他們打傷了我員工，我就幹死他們？那個鈞甯，你還是回去睡睡好覺吧！”
詩施剝著香蕉，低著頭說：“你別惹上那些東西，很麻煩的。”
張小呆問：“有些問題，我很好奇。那夥人，襲擊且致死華人，為什麼沒有受到罪罰？而且，再度襲擊袁泓的時候，也沒有受到警方的逮捕。”
喬牧笑著說：“畢竟，都是許可權狗。為首的傢伙就是警局局長的兒子，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不過他們都已經死了，算是天理循環，應有此報了。”
詩施問：“那麼，殺人兇手，有沒有被抓起來？”
“還真沒有！”
那家夥，不僅沒有被抓，還從於明和喬牧的手中，接過了一張連夜飛往冰島的機票。第四條人命發生的時候，於明就找到了那家夥。
搞清楚來龍去脈之後，他不僅沒有阻止，反而有些鼓勵。
有時候，這個世界需要以暴制暴。
……
軟綿綿的床鋪。
喬牧孤零零的趴在那兒，都能感受到生命隨著年月、白髮，逐漸老去的孤獨感。
隨著詩施，牽著張小呆的小手，跑出去逛街後。
偌大房中，就只剩下他獨自一人了。
他搗鼓著手機，順著通訊錄名單，一個個的撥打著電話，騷擾者。
這貨就是閒的蛋疼，無聊到了極點，想找人嘮嗑。
原先的時候，他與自家的大冪冪聊了一會兒，大冪冪撂下一句“你就死在東海吧”就結束通話了。
她很氣啊！
詩施回來的時候，張小呆正拿著手機全網直播呢。
大冪冪能高興嗎？
自己都要臨產了，你丫的一回國，那就跑去東海見小媳婦去了。嗯，她覺得自己，無論是身材還是年齡，都比詩施大。
見見，也就算了。自己宰相肚裡能撐船，也不屑於跟那腦子有缺的傢伙置氣。
只是，他拉著一群哥們，唱了一首甜到掉牙的新歌。
玫瑰、情歌、鑽戒，全網直播求婚。
那自己呢？
她那火大了，氣呼呼地噴完喬牧之後，就結束通話了。
這個點，也都快睡著了。
接到喬牧的電話，一聽，這貨就是打騷擾電話，立即結束通話，拉黑一天，然後埋頭睡覺。
也不盡然，待撥到爽妹子的時候，她就很爽朗地嘮了起來。
喬牧很樂呵的，用一口茬子味說：“大妹子，你整啥呢？你大半夜，不睡覺的。”
爽妹子咳嗽兩聲，想來是嗆著了。她笑著說：“我擼串呢。你呢？”
“我？睡不著呢！這晚上挺無聊的，就想找人嘮嗑。”
“你還無聊？你剛剛求完婚，我嫂子不得陪你啊？”
“別提了，你嫂子被一個狐狸精拐跑了，大晚上溜出去逛街了。”
“男的女的？”
“肯定是女的，那還能是男的啊？”
喬牧無語了，這還需要問？他搖搖頭，然後說：“你一個人擼串嗎？”
“嗯，程曉他們人沒意思，聊不到一塊。你啥時候去橫店拍戲，能湊一起的話，我就請你擼串。”
爽妹子的語氣，有些寂寞，大半夜的一個人擼串。
一張桌子，三兩碟烤串，一瓶啤酒，獨自一人在那兒。那種感覺，即便是夏天，也應該有一種蕭瑟感。
他說：“你到橫店了？”
“沒，還在水滸城。過兩天，就殺青了。然後跑兩個通告，休息兩天就去橫店了。”
“這麼忙？什麼時候休息啊？”
“不知道，等不愁錢了。”她忽然有了興致，她說：“對了，你說微博上面，你都幾千萬粉絲了。他們一人給一百塊，是不是就是億萬富翁了？”
“哈？你腦袋想什麼呢？”
“沒啥，就是羨慕你粉絲多呢。你天天上熱搜，媒體都搶著你的訊息。那免費的通稿，一堆又一堆的。”
“有什麼好羨慕的。過幾年，等你天天上熱搜的時候，你就會討厭了。”
一年，365天。16年，她上熱搜119次，承包了幾乎小半年的熱搜榜。
瘦了，上熱搜；胖了，上熱搜；即便就是吃口肉，她都是能上熱搜的傢伙。
“那啥，我媳婦回來了。不跟你閒聊了，少喝點酒。”
“嗯，我等會也要回去休息了。你跟我嫂子問聲好。”
“小爽，少喝點酒。”
喬牧仍是繼續提醒了一波，抽菸、喝酒，但是她還是好女孩。
這話題，確實很滑稽。
爽妹子何止抽菸喝酒？還花樣作死，放飛自我，調戲媒體，怒懟粉絲。
但是，Who care？
她就是鄰家的妹妹，沒童話中的那麼可愛，也不會一口一個“逍遙哥哥”，不呆萌，也不美豔。
但是，卻很真實。
真實到，她會走過來問你：“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