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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幼章心裡驚恐,但抱住,笑了兩聲,“甚好。”

身後走來悅兮,她爽朗笑,“幼章是不會喜歡這個的,五哥你算盤打錯了,我偏說你還不信。”

葛熹無謂,“且留著,這東西極通人性,乖順不難馴服。”

幼章點頭,遞給身後疏影。

葛熹這裡又說了,“稍後後庭有投壺,蘇姑娘你且來,別的不說,投壺射箭我最在行,屆時琳二也在,看我如何措殺他。”

悅兮翻了一個白眼,“幼章跟你熟麼,少來湊近乎,去你的後庭罷。”

幼章略略點頭,“小五爺慢走。”

葛熹跨欄去了,身邊映嫻問她話,“幼章你是要往哪去?”

幼章解釋是要回去加件衣服,這裡與她們分別,“稍後後庭見。”

思量著如若去後庭,不如換件利索的短衫,她素來愛用紅色衣裳,只前頭聽吉昭那樣說了,再不能與她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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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箱底有一件從未穿過的藏青細花紋的素色衣衫,只它花紋半夾雜銘文繡,是來時家裡大師為她求的花色,說是佛花,簪上保她心境。

幼章沒穿過這一件,如今內裡著淡色裡衣,外穿是極合適的。

香涎拿來,“姑娘不愛淡色,這一件穿來也別有意味。”

幼章看看衣上花色,將頭髮琯到身後,“怎覺得有些不一樣。”

疏影便笑,“是不一樣了,從前姑娘不顯心性,不表脫塵之態,愛選豔色,今著了這一件,整個人啊,就格外穩重了些。”

幼章氣得要打她,“我從前就不穩重麼?”

一路往後庭去,約好去看葛熹幾個投壺。

老遠還是葛熹先瞧見了她,眼睛亮了不少,“這還是蘇姑娘麼?”

招手示意,“蘇妹妹!”

身邊同袍被他吸引,笑話他,“這是哪位妹妹,”看了半晌,下結論,“這類似不是五爺你歡喜的那一種啊。”

說完,身後有箭從他耳邊穿過,千鈞一髮,劃破了幾縷斷髮,這人才反應過來,驚得倒向葛熹處。

回頭看,葛琳那裡試手,抿唇說,“對不住,手藝不精。”

這人慌得說不出話,還留在餘恐裡,身邊葛熹叫了一嗓子,“琳二,哎喲,你好歹注意些,旁的人就算了,若失手傷了我的這張臉,可擔待得起啊。”

琳二一箭又去,投中壺心。

他眼神示意,葛熹會意,三步兩步晃了過來。

“哥哥,有何事?”

葛琳一把拉起他的手,拉的他一個踉蹌,“好生擔待罷。”

提袍走去,走到琯之幼章身處。

琯之等人這裡還在說著她及笄之事,大抵話題離不開今日起便可接受上門之禮,有親可攜的事。

琯之多少有些羞澀,“都聽家母的,哪裡我做主。”

說著說著幼章走來,琯之看見她是極歡喜的,她上下打量著,說不出個所以然,拉起她的手,“你可是偷懶去了,一轉眼的功夫人又不見了?”

幼章賠禮,“哪裡哪裡,身上冷,回去換了件衣服。”

親疏有別,幼章來時說話,眾人是都抬舉她的,吉昭心裡失落,才發覺與幼章比較,是有些不同,琯之本來性子冷,這會待幼章比從前初來時要誠意了不少。

這時葛琳等人走來,幼章幾個紛紛行禮。

是來喊琯之,“妹妹,這裡走。”

只是瞥眼多看了幼章一眼,沒有言語,不等身後葛熹等人說話,讓開道,讓琯之去了。

本是院裡遊戲,葛琳幾個那裡玩耍,不同與女子取樂。

有言曰,投壺多者有獎,少者罰酒。

他們這裡玩,眾位夫人席上聊天,時而關注著。

只今日琯之做東,她親寫了一幅筆墨,作為彩頭,若哪位公子投壺勝了,便可提去。

說完彩頭,琯之便也回了座上,幼章自然坐回少勤身邊。

這也是戴二夫人的意思,這種遊戲,既得夫人們關注,無非是要看仔細,到底客來哪位適齡公子有意與琯之結親,就可便於日後踏門再來訪。

只有心的公子早已蓄勢待發,業已準備完畢。

葛熹這裡擦擦手,戶部尚書之子王欄碰他手,“你只投一壺即可,千萬給我留點面子。”

葛熹嬉笑,“自是,喝一杯酒我就下去。”

只鑼鼓聲起,一排開來,全是年輕少年郎,這場面叫幼章新奇,認真看去,與姐姐說話,“這裡還有這樣的習俗,”一方面是承認果真葛家門楣難踏,“換件衣服回來,才發現今兒來的人真不少。”

少勤對那些事無感,她只打量她的穿著,看著看著,笑了起來,“你果然有幾面。”

幼章不解。

“哪樣都好看。”少勤感慨完便又問,“我記得你向來不喜歡這些事宜,家裡這樣活動也不是沒有,你今日怎又這樣有興致了?”

幼章細心看去,說,“不比弓射箭,這樣簡單些,我是能接受的。”

說來也是,如若壺器再近個半分,是適合女兒家玩耍的。

這時場上一陣喝彩,幼章也要拍掌。

悅兮沒眼看,“我五哥也就這點可以了。”

身邊人笑她謙虛,“小五爺還是有點能耐的。”

那裡葛熹撥得頭籌,他滿酒一杯,先飲下,表示離席。

也是捧著一朵大黃醜菊,小廝給他戴上,他得意一笑,看向幼章這邊。

幼章忍不住,笑了起來。

少勤這裡見了,心又一提,這女兒家大了,果然就老有人惦記了。

只是幼章見著葛熹離席,那邊又喝了起來。

此聲是一聲又一聲,“好!”

原來是身旁葛琳雙投,比那時葛熹多了兩箭,滿的壺已裂開。

小廝捧來兩朵紅菊,葛琳接起,戴了一朵,一朵拿在手裡,便下場了。

這裡王欄罵他,“你們兄弟倆是怎麼回事,”他氣不順,“哎,琳二,不至於這樣護妹呀,前頭葛熹也就罷了,你這裡又拆我臺。”

葛琳沒回他話,倒了一杯酒,提著衣袍,下了階梯。

一圈遊戲結束,家裡兄弟不算,琯之那一副字還是到了那王欄手裡。

他臺下欣喜接過,多時丫鬟捧著托盤上來,揭開紅布,是一朵綠菊。

丫鬟說,“是王公子讓奴來送與你的。”

眾人鬨笑,取笑琯之,一番話讓她羞紅了臉。

這裡鬧完,今日也算結束。

在屋子裡吃了席面,幼章最後恭賀琯之,“賀你欣然如此,無有煩憂。”

前頭送的不算,這一幅才是重禮,“我雖不擅丹青,比不得你手藝,但附畫一則,望你喜歡。”

是謙虛的話,若說幼章沒有才藝,那這丹青小字是一絕了,只她從來不示眾。

琯之謝過,幼章與她道了別,帶著疏影就要回去。

身後琯之總算想起,來不及說出,先行了禮,“三叔。”

怪道這樣熟悉,幼章今日這件小開衫不就是三叔外袍上的一二花紋狀麼,巧的很,連顏色也是一樣,素雅,有佛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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