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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幼章一言,席上溫寧老郡主頓時反應過來,掩笑,“哎,不過是底下姑娘們的一句玩笑話,叫你當真,實在是嚴重了些——”

嘎吱脆一聲,從遠處傳來,打斷了溫寧郡主的話語。

有人從高樓那處扔了酒碗下來,大喝一聲,“說得好!”

這還不夠,繞到欄杆處,從高處往下望,“我葛家的兒郎們從來都不是只讀聖賢書,不關窗外事的斯文人,這一舉,我敬上。”

是葛熹,身著大紅袍,是他的常妝,戴紅絲帶,一眼便知是個嬌嬌家中的少年郎。

他朝臺下嬉笑,望向幼章這邊。

只嘩啦一瞬間,從他身後走來一幫少年公子哥,像約定好一般,齊刷刷舉起手中碗,一同砸下。

一時間,場面壯闊叫席下女子說不出話。

王寧問,“那都是哪家的男兒們,分外有氣魄。”

溫寧郡主從吃驚裡轉回,與她說,“今兒我是見識到了,怪不得說葛府臺葛老太爺為人周瑾,家風極嚴,從他家兒郎的行止看來,這一下子再都不為過。”

王寧暗自點頭。

溫寧郡主極會做人,她捧起面前酒杯,朝幼章方向一杯敬,嚇得幼章等人齊刷刷起身與她回酒。

王寧便笑,“戴二夫人,看來還是你家姑娘最有見識,我先前不知,賞禮不敬,還請見諒。”

戴二夫人哪裡知道會有這樣的轉折,見著那溫寧郡主都親身賠了禮,怎還敢再計較,也只笑,“都是姑娘們自己的心思,我這做母親的哪裡弄得清,你心意已夠便是抬舉她,不必加禮了。”

諸位夫人眼見裡,場面圓了兩回,再到袁家姑娘席位,兼都不再言語。

幼章坐回席上,這鼓聲還要繼續,菊宴也未結束。

只鼓聲起,忽從高樓傳來琴聲陣陣,撥琴難斷,絲絲有律,琴聲震徹。

依舊是《蘭陵》一曲,但這般強度,不可能是女子撥出——

眾人疑惑,席上王寧忽傷感淚加,又帶笑意,情緒叫人摸不透。

有夫人問她,她半天緩了表情才說,“是我大兒,正是他在彈呢。”

眾人頓時唏噓,一時鼓聲停,眾人都聽樓上將軍一曲。

塞外將士,此曲便是軍中常作之首,既解苦旅無奈,又振奮軍心,且可一令間揮萬軍千馬。

笛鄭毅撥絃,是真正的情操,前頭縱有無數曲藝精湛之人,都萬分不能與他比較。

菊宴結束,王寧便有意關注葛家處的蘇幼章,遠處多看,是越看越順眼,不僅美目有顏,脾氣也硬朗,可算是與她家大兒絕配。

王寧的心思,溫寧郡主也瞧見了,她心裡贊了一聲,還是與她說出了實情,“你是也瞧見了蘇家姑娘,她姐姐你自也知道,便是葛二大奶奶,極為幹練一人,你若要想此意長遠,是還要先過那二大奶**一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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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寧點頭,“我先瞧著,看日後大兒意思。”

這裡賞菊宴結束,便是真正的玩耍時間,眾人都紛紛松了口氣,大菜這才相繼上齊,眾位夫人可算離了場,由著她們自己鬧了。

冷盤上了幾大盤,分別是碧菊桶子雞,菊瓣牛鞭凍,菊葉糟肘花,菊香如意卷,金菊拌香乾,爽口菊芹,美菊醉棗,菊形口蘑石等。

幼章沒吃兩口,熱菜便也上齊,分別又是金菊宮燕,白菊傲霜翅,飄香石斑魚,吉士菊形蝦,菊葉鰻花,菊香蟹肥,宋都菊紅酥卷,蜜汁綠菊,百合雙菊,彩菊玉米粒。

那裡剛剛出了頭,是讓映嫻琯之敬意有加,幼章一度想夾筷,她二人便說,“幼章,真真是看不出來,你方才那一番話,是讓我都欽佩。”

琯之謝她,“就是個能說會道的人,今日可算顯了出來,映嫻你瞧見了,不然你說,家裡姐妹那日都受罰,偏她躲了過去,可不是有這方面的能耐嘛。”

琯之提起前塵舊事,是有心要與幼章一笑泯憂愁了,幼章焉能不懂她的意思,只點頭,“你的心意,我明白了。”

她終終吃了一筷子,叫琯之敬了一杯清酒,“我敬你這杯,且謝你方才砸杯以待,從今日起,我便不以妹妹之禮待你,你我該平起平坐才是。”

今日才見了,這蘇幼章壓根不是一位悶悶葫蘆,重視家風名節重於她的信仰,不是沒有脾氣,原這才是她的底線。

她深深記下,又為自己滿了一杯酒。

映嫻旁邊說,“早該這樣了。”

幼章見了,只能回酒一二杯。

她們這裡敬酒,袁小砂等人便走了過來,畢竟是個會做人的姑娘心思,她帶頭向琯之賠了一杯酒,“我就不想今日你我曲目正巧,家裡姐妹說話沒有分寸,都不要放在心上,這裡都是我們的不是。”

話也說得客套,幼章是無事的。

只琯之性子不夠圓滑,她平時與這袁小砂玩耍,這會鬧了事,多少緩不過來。

映嫻心裡有氣,但還是暫且壓了下來,與她們說些別話。

一時間,都有別處的姑娘紛紛走了過來,皆客套與幼章幾人戲話把酒。

只這左一杯右一杯,幼章是沒有琯之她幾個人喝的多,但因平素不沾這些,現下已暈得差不多了。

這裡說話,幼章心裡還掛念著吃一口菊花石斑魚,筷子都拿不穩,一頭倒在了琯之肩頭。

眾人見她此舉,聯想她方才豪氣一番話,這下子都笑岔了起來。

琯之也笑,映嫻便說,“屋後是有休息的屋子的,你先扶了她去休息,我在這裡等你,等晚間了,她必也酒醒了。”

琯之扶著她,“好。”

幼章酒醉不自知,總覺得腦袋清明,琯之扶她一路,見她走路不暈不醉,只眼睛明光有亮,就與平常不大一樣,你不細看,都不知道她原來是醉了酒。

二人繞到後院,剝開林葉,便走到了小道,忽見得有人那裡站著。

那人行色匆匆,是要走,迎面見著琯之二人,立即緩了腳步。

琯之認得她,怎麼又遇到了這人,上次便沒有眼力見,走路不安穩撞了她。

袁如意遠處見著琯之走來,一身黛色青衣,模樣溫婉,不知怎的,又心動了起來,他便喊,“姑娘留步。”

幼章酒醉人不醉,她見迎面那人金色華服,大衣裹四層,身上墜著繁瑣,五顏六色,就覺得熟悉,便問琯之,“這人喊我做什麼?”

琀之笑她,“喊我呢,他便是那日撞我之人。”

哦,袁如意。

袁如意?!

此時袁如意已走來,是有話要說,幼章多有眼力見,她是知道這人數十年前對琀之一家有過恩情的,便瞧著他順眼了,見琯之這裡踟躕,便擺了擺手,“你二人這裡聊,茅舍就在前頭,我在門口等你好了。”

說完,幼章便推了琯之,一個人提步慢慢走了。

茅舍雖近在眼前,但還是要過一面湖橋才能到,幼章走了兩步,見走不到茅屋,索性靠在竹林樹下等琯之了。

雖聽不見他二人說話,但到底還是看見他二人在那裡面對面把話有說的身影的。

幼章私覺得自己腦袋清醒,見著竹林落葉飄飄,一片打在一片上,堆到第三十一片時,她腦袋才有所反應,不對呀,我這裡數什麼,不是要休歇麼?

她便大著嗓門喊,“琯之姐姐,你們還要聊到什麼時候啊,我自個兒先回去了。”

她果真自個兒走了。

三步兩步就走錯了方向,自己也不自知。

葛思珉湖上與笛鄭毅細話,不宜岸上說,聊完船已靠岸,笛鄭毅從船上走下,迎面就撞見了蘇幼章。

幼章不知他為何人,但模樣像老家裡大哥的面孔,下意識地行了禮。

那人見了,回了禮,“瑜卿正在身後船,請。”越過她,便走開了。

瑜卿?

幼章走過去看,船簾是正開的,並未掩上,能瞧見船中端坐葛三叔。

幼章喊,“三叔。”

葛思珉便從船上起身,走到她面前,問,“怎麼一個人在園子裡逛?”

幼章搖頭,只笑。

是放開了地笑,笑得葛思也抿唇,嘴邊露出一個小梨渦。

幼章笑,喊,“三叔。”

葛思珉點頭,“何事?”

蘇幼章又搖頭,只是笑,笑完,突然想起,便又喊,“瑜卿?”

葛思珉便又看出來了,這丫頭恐怕是喝酒喝多了,現下暈過了頭,平常給她一百個膽子,她都不敢喚他如此名諱。

瑜卿二字不是親近之人,怎能,又怎敢這樣喚。

葛思珉見她雖人暈,但面不暈,知道可能醉得並不嚴重,沒個丫鬟看著,是一個人走丟了,便問,“從哪裡來,要往哪裡去?”

從哪裡來?

幼章嘿嘿笑了起來,招手,讓他附耳過來。

葛思珉是真真為她此舉招笑,但末了還是彎下腰,湊到她耳邊,聽她說話。

葛思珉頭髮太長,幼章推開挪到他身後面,說,“濁酒一杯家萬里,有個登徒子,嗯,他在調戲人呢——”

撲騰一聲,倒在了葛思珉懷裡,便睡暈了過去。

葛思珉伸手,接了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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