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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袁小砂琴藝超凡脫俗,此曲恐不是一時心血來潮,悲壯有力,幼章聽來,也為之動容,更何況感同身受的親母王寧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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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上江樓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

說得便恐怕是這個道理了。

琴聲頗有穿透力,在席外間高樓有座的雅士們聽此曲,紛紛駐目探之。

一曲畢,王寧縣主竟感懷不已,“還是你懂我心意,閨中女兒有此情懷,實屬難得啊,塞外將士經霜打苦寒,我思起我家大兒,真真是鞍甲之勞,不避斧鉞,難得才能回一次京。”

同坐身旁的溫寧郡主便說,“哎,小砂,你委實不懂世故,再有個心思,怎麼能在王寧縣主面前造次呢,這不是平白惹她傷心嘛。”

王寧按住,“不怪她,”多半會又恢復面容,與溫寧郡主說話,“原是你家丫頭,真真是討人歡喜,這曲彈得好,是要賞的,諸位切不要因為我而數說與她。”

座上都是老人精了,說話皆滴水不漏,幼章看向琯之,真真是失策。

琯之拉住幼章的手,映嫻也說,“這可怎麼好呀,下一個定是琯之你前去,落花即使落到我身後,都點的名該你去,一時半會,你又沒得別的準備,平白落了她家一臉,哎,這小砂,怎麼就這樣巧了。”

琯之搖頭,心急火燎,“不可呀,你知道我二哥最近的風光,此回,分明就在給他落面色,京中人不知有多少要笑話我的。”

自古重面色者處事皆落下風。

她二人心裡沒個主意,幼章反倒覺得琯之怪道如此重面,也是情形所逼,自己也就沒個多優秀的親哥哥,索性沒人逼迫她。

她反壓住琯之的手,正巧紅花落在了她身後。

鼓聲停,琯之心一驚。

幼章實話說,“既已如此,也別無它法,你只管去,彈得好與不好,都不重要,心意二字,說來清淺。你已落了袁家一頭,何不坦坦蕩蕩,再拿別的,豈不是更狼狽不堪。”

“這——”琯之不肯。

映嫻卻醍醐灌頂,見幼章她說得平淡,但真意細想再不能對,分外有理,她且靜下心來,她與琯之都年長這幼章蘇二,卻都不如她處事鎮定,她便立即附和,對琯之道,“琯之,你且試試,這是風度問題,全看上位怎麼說,如若說得嚴重了,我與幼章這裡再替你想辦法,既已來不及,你就先上罷。”

琯之見她二人堅定,心裡頓時安了不少。

終是倉促便上了,她抬琴坐好,但不知怎麼開口。

王寧此時,“這便是那葛潤之的妹妹琯之姑娘了,”她問琯之,“丫頭你是有何起意?”

琯之心慌,但好歹是經過風霜之人,面上鎮定,“也是一曲有訴。”

畢竟短時操工,這一曲起調就不如那時袁小砂了。

曲聲起,不光袁家座處震驚,上位王寧也詫異不已。

眾人目光紛紛投向席上戴二夫人,戴二夫人也僵住,這丫頭,既然撞了曲,怎麼就不能換首曲,真真實心眼。

這裡高樓三四有層,高層袁如意等人坐。

他今日一是與葛三瑜卿把話說,二便是坐等聽那葛琯之品菊了。

實話說來,一曲畢,他心思淡了不少,哎,倒沒那日樓上替他送笛有意思了。

撞曲倒無事,訴得平淡是怎麼回事,那日還記得送他一支粉黛釵,寄意明顯,晉時有送釵定親之禮,這小丫頭平白撩得他心難耐,今日故意藏拙是何意思。

心思不遠之人他最厭煩,閨中莊重有禮這款,恰巧是他的黑名冊。

他這裡心思百轉,笛鄭毅與座上葛思珉說話,“聖上欽點名冊,令侄筆試在墨,是皇榜第四名,聖上將山東嵐華,河北保山二人提前,此二人皆是苦寒出身,都已年過三十,與你我年紀一般,皇帝心意再明顯不過,近年已有傾向,不重世家子弟,我這才冒大不韙回京,是想要遞出虎令,以保太平了。”

葛思珉捏著藏青杯,說,“聖意難揣。”

笛鄭毅直言,“是你家大侄太過才華,正值裕親王、成親王二人黨政一爭,作為皇室宗親,卻深牽其中,偏不能像這位,諾,所幸皇后無子,袁家才走得穩,你是要叫你侄兒注意些了,皇帝有心猜忌你家,免得最後深陷泥潭,難以挽回。”

葛思珉一語不發,低頭沉思。

此時那裡一曲畢,二人對話被身側袁如意打斷,“竟不痛快,哀哉!”

這裡琯之奏完,萬籟無聲。

王寧為她鋪面,“想必是思到一處去了,丫頭你這曲雖奏得不精巧,但聽袁二十一一曲,也能完整奏來,我是敬佩你的,你之心意倒也叫我明白,自是也得賞。”

一句話就將場面圓了回去。

眾人也得顧忌戴二夫人臉面,少不得說些客套話,叫她面上過得去。

只這裡落了下風,那處袁家座裡自有人詬病,“就這琴藝,也是琳二公子三妹,真真笑話我了。”

於是鼓聲三起後,次回紅花落了幾把後,又落到了袁家位,袁家姑娘傲氣秉天,直言,“我是不敢多多造次,只恐有心人再與我杜撰,多沒臉面。”

一話出,整個座裡鬨笑了起來,紛紛朝琯之這裡看來,頗有期待她出醜的意味。

琯之的臉色不出意外地紅的厲害,不光她,就連身邊映嫻也氣得夠嗆。

那裡這樣說還不夠,王寧有意壓下,再說兩句客氣話,有爽快些的夫人便說了,“袁十八也說得沒錯,她家丫頭都這個性子,你不能怪她數落,要是有人硬般我的神思,我早已氣不過,要揮大刀了。”

說這話的是白甯守城將軍髮妻,說話魁梧了些。

這是半分臉面也不給琯之了,叫那王寧一時也圓不過去。

真真是人多是非多,幼章從前在家裡就沒有受過這個氣,眾人望向她這裡的眼光,都像看大戲一樣,真叫人生厭。

她心裡也急了起來,要是姐姐在的話,會怎麼做,要是姐姐在這裡,被人如此恥笑,會採取什麼樣的辦法呢?

袁家人都是這樣,那座上溫寧郡主聽小輩言語,竟也不言語管教,安坐如斯。

幼章便又聽到,“聽說那處坐著的還有江南蘇家的姑娘,這不是葛家的外家嘛,蘇家素來書香名邸,我看那蘇家姑娘,怎麼痴痴的,莫不是空有其表。”

有人壓下她的話,“哎,胡說些什麼呢,葛二大奶奶那不是虛的,怎可隨意詬病她家姑娘。”

此話扯得遠了,溫寧郡主便看不下去了,“我家這些丫頭今日是怎麼了,挑著個好頭,閒聊也就罷了,還扯到長輩身上,多沒分寸,說話怎麼就這麼沒有忌憚了,是叫我回去給你們一人一面勺麼?”

不怒自威,席下人皆閉口再不言,多多收斂。

什麼叫閒話,詬病我蘇家門楣是叫一兩句閒話麼?

眾人作罷,鼓聲將要繼續,幼章忽地站了起來。

她舉杯一樽,莫名舉動叫王寧伸手停了鼓聲。

幼章望向那處袁小砂席上,淺笑盼兮,“諸位席上客,我這裡是有一兩句將要說。”

王寧驚於她的膽色,說,“請說。”

幼章一杯酒水先下肚,這般豪飲也是她第一回,她直面王寧目光,笑,“我家琯之姐姐方才是顧及袁二十一小姐,故漏了一句未了話。”

她這裡再滿一杯酒,一番動作,行雲流水,叫琯之驚異。

是敬長酒,這套禮她只見大哥哥在三叔面前行過。

“燕臺一望客心驚,笳鼓喧喧漢將營。

萬里寒光生積雪,三邊曙色動危旌。

沙場烽火連胡月,海畔雲山擁薊城。

少小雖非投筆吏,論功還欲請長纓。”

她傾灑這一杯燒酒,落到地面,叫席上眾人一番屏氣凝神。

幼章一口氣提上,便說,“我這姐姐呀,是心裡憂鬱難結,賞菊思塞北,秋霜寒有意,她心裡無法表達愁思,連作小曲,那是心之掛念,無意再勤動指罷了,一兩句驚心語難得表露,誰說閨中女兒沒有大丈夫情思,投筆從戎一般境界你叫一曲奏出,她倒不稀罕了。”

低頭望了琯之一眼,繼續道,“她不過是懶得計較這些虛名功榮,你怎可叫人拿思外情懷來與遊戲作比,豈不是看低那些塞外為我們身先士卒,馬革裹屍的將士們了嘛。”

見琯之仍只是呆呆狀,一個眼神示意映嫻,“我在這葛家呀,老祖宗素來教導我們要行事留有三分地,謙卑甚禮即可,卻不想那裡幾位姐姐反覆笑話,既你戲弄葛家家風那也算了,叫我家老太太回去知道了,只恐怕是得說我幾個太過謙虛,平白給你們鬧了笑話,偏只你多笑我蘇家百年名號是什麼意思呢,我兄長身在遠方不知情,終無事,但實不相瞞,家中約摸大半公子哥也皆不是只讀閒書的公良生,你叫我那些為國在北的邊關哥哥們現下又是要如何自處呢?”

她隨手砸了手中酒杯,“我蘇幼章節氣第一,此語寄塞北士族,這裡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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