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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33

“……”

雲月內心的疑惑逐漸消除, 取而代之的是對男人心思的揣測,細長眉頭輕輕一擰,猶豫一番, 還是依他, 只是這一聲更小了, “老……公……”

聲音入耳, 晏千神色好似終於有所緩和, 眸光沉斂凝望著她美麗精巧的面龐,薄唇微動, “嗯。”

這下弄得雲月更加有些不知所措, 這聲回應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還在生氣嗎?她知道他其實不算生氣吧, 只是想表現出來, 讓她以後多注意下。

太拼的話,確實蠻讓人擔心的。

她指腹摩挲杯壁,心思盤旋, 而晏千似乎消了氣, 接過她手裡的杯子,重灌六十度左右的熱水,還回去的時候, 問一句:“最近天天這樣拍?”

雲月仔細回想一番,並不是天天, 只有幾次這麼冷,偏偏被他給逮住了,他現在看似在問她, 實際上已有自己的答案, 肯定認為她天天都在這樣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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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這樣的話——要麼改變下場地, 要麼不拍算了。

本來身子就弱,還要自己瞎折騰。

雲月看出男人眉眼間逐漸捲起的冷鬱,默默又心虛地低下頭:“過段時間,天暖和的話就會好很多,就沒事了。”

他說:“後面連續一週降溫。”

“……”

這個人真是,怎麼就這麼不給面子呢。

雲月輕咬唇,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話來附和他,後面的戲還是要繼續拍下去的,眼下只能注意保暖,或者把著重點放在後期制作上。

她個人還挺贊同黃副導強調的真實感,畢竟特效方面有限,總沒有實打實的情景來得逼真,而這個棚裡的裝置和裝潢都是花了重大資金特意建造的,不可能放著不用。

根據之前對他的瞭解,雲月總怕他會做出不讓她拍戲或者劇組暫時停工之類的決定,於是趕忙說,“我自己會注意,你不來的話我也會去休息的。”

晏千並沒有給出太過火的決定,只說:“那下午休息吧。”

“不行。”她立刻搖頭,“我們得趕進度的。”

《劍心》的背景就是在極寒之地,只能趁著冬天這個時間來拍攝,需要的話,過段時間演員還要跟隨導演組的安排去雪山進行更真實的取景拍攝,現在停下來的話相當於所有的進度都要推遲。

剛才還說什麼都聽二哥的,但是輪到他說話的時候,她又強烈地拒絕,可見剛才有多敷衍,或者沒把他當回事。

這是頭一次,晏千後悔盲於對她的安排,早些知道的話,就不會把這個本子給她,不論是想火還是愛好,隨便出演一些簡單的都市劇,會比現在輕鬆得多。

他最後沒逼她,問道:“一定要這樣?”

雲月預設。

到底還是沒插手太多,她堅持,他便不管。

下午到晚上的時間裡,《劍心》劇組繼續趕進度,大概因為上頭來領導的緣故,黃副導沒之前那麼囂張,不再刻意壓著雲月。

下午依然冰寒,只是外頭不知道為何進來幾輛貨車,領頭人是投資方的負責人,所來之意很簡單,怕劇組裡的人凍著,多裝幾個移動暖氣,不影響拍攝的情況下,儘量顧忌演員們的身體。

地方太大,暖氣再多也容易擴散,不過總比沒有好,不僅僅是雲月,其他對戲的演員們都松了口氣,有大暖氣的話,貼在腰腹和四肢上的暖貼都不香了。

……

晚間時分,收工後的雲月第一時間就回去了。

本來阮挽挽想要找她去逛街來著,被她婉言拒絕改天再約,至於原因嘛,自然是想處理下和晏千的事情,順便觀察一下他的態度。

阮挽挽很惋惜地表示,只能下次了,她這段時間實在是太累了,家裡哥哥管得嚴,劇組副導管得更嚴,她要是不出去放鬆放鬆都快要得抑鬱了。

不能和異性出去耍,不能去酒吧夜店ktv的話,她只能選擇同女性朋友逛街購物吃飯,免得她那變態哥哥又來說教。

到家的時候,雲月和阮挽挽還在通話:“今天我有點事,改天一定。”

阮挽挽問道:“你什麼事啊?”

“這不是把我二哥惹毛了嘛,得哄哄。”

“真的假的,二公子還要人哄?”

“是啊。”

雲月握著手機,一邊在玄關處換著鞋,平時這個時候,她都習慣張媽來和她搭話,今日份不知怎麼,沒有見到人影,倒是看到廳內正襟危坐熟悉的男人身影,驚得她手中手機險些落地。

他今天回來得太早太意外。

且把她剛才的通話都聽了去。

聽且聽去,完後一張燈照下稜角分明的俊顏寫著幾個字——“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哄我”。

“二哥……”雲月輕聲喚一句,趿著軟綿綿的拖鞋,朝他走過去,“你今天回來得很早啊。”

“嗯,沒你忙。”

“……”

他怎麼還在生氣。

隱約猜到他是因為她下午不聽勸還去繼續演戲的緣故才表現出的這樣,對她的態度可以說非常的冷淡且不饒人了。

可就是如此,下午新進的裝置還是他讓人送來的吧。

噢,一邊冷臉一邊背後伸出援助之手嗎。

“二哥吃晚飯了沒?”雲月看一下時間,已經不早,“沒吃的話我們一起去吃吧。”

她語氣溫軟,討好意思很明顯,就算人想再冷冷也把持不住那雙晶亮期待的漂亮眼眸,不忍辜負又不想輕易妥協,晏千沒回話,但人是按照她的意思去了餐廳。

吃飯的過程非常安靜,雲月沒見他像以往那樣把東西小山似的堆到她的眼前,耳邊更是清靜,他吃飯幾乎沒有任何的聲音,舉手投足間優雅而又保持冷淡的面孔,不予以任何的情緒變化。

這樣的人,雲月還真的不知道如何哄,更別說老趙之前說的色-誘了。

她一邊想事情,一邊心不在焉切著牛排,沒有用心,手法上很有欠缺,導致對面的男人總算抬眸看去一眼,對她潔白瓷盤裡差點被剁成肉醬的牛排保留意見。

雲月訥笑二聲,沒好意思把自己切的吃下去,便推到一旁,打算隨便吃點。

對面的男人依然沒有吭聲,只是將自己眼前的牛排切成小塊後,同她的盤子對換。

一句話沒有,但行為很明顯地表示,讓她吃。

雲月有些不好意思:“二哥……”

“是老公。”

“那,老公,不生氣了嘛?”

“我沒有。”

“……”

口是心非。

這怎麼能說沒有呢,他分明比往常冷淡得多,弄得雲月不上不下,實在是摸不透,她知道他下午的安排是為她好,可她不聽從也有自己的道理。

這大概是結婚以來兩人第一次出現的矛盾,雖然不大,不過讓人怪為難的,以至於她洗漱完後沒有半點睏意,盤腿在床側坐著。

手機裡,時不時響起老趙發來的微信提示聲。

【我讓你搞的代言有眉頭了嗎?】

【你可一定要抓住機會嗎,馬上慕青椋和那邊的合約快過期,要是續上的話咱們可就沒機會了。】

【你和二公子都結婚了,你去他床上撒撒嬌不很輕鬆就能解決嗎?】

【小云同學,加油!】

末了還發一個給她加油打氣的表情包。

這是加加油就能解決的事情嗎。

雲月握著手機,不由得嘆息,她現在別說色一誘人家了,連哄好都是一件困難事。

她愁眉苦臉的樣子過於直白地呈現在小臉蛋上,以至於男人推門進來後一目瞭然,眼色依然清冷,沒看見她一樣徑直去洗手間洗漱。

所謂百度一下你就知道。

她抱著病急亂投醫的方法就去搜尋一下。

不搜還好,一搜就看出各種奇奇怪怪的答案,有說送他喜歡的禮物,也有說給他做一頓他愛吃的晚飯,更離譜的就是什麼晚上的時候主動在上哄他,或者穿什麼情趣-內衣……

一圈看下去,方法沒找到,雲月的小臉紅到耳根,這都什麼跟什麼。

前面的那幾個倒是還可以,送禮物的話,得挑他喜歡的,但是她並不很瞭解他喜歡什麼禮物。

後幾個的話……不就是老趙說的色-誘嗎。

選哪個呢。

雲月心頭猶豫著,方法已經擺到眼前了,總歸要用到的——

想得正出神,浴室那頭傳來動靜,灰白色牆根前,男人站於地墊上,沒擦乾的短髮淅淅瀝瀝滴著水,順著挺拔鼻樑落下,薄唇微抿時,也會給人斯文溫雅的錯覺。

他腰際馬虎系的浴巾,堪堪只擋住一半的位置,雙腿修長筆直,走過來的時候宛若國際t臺上頂尖的男摸,頭頂上方躍下的冷光反照在露在外的臂膀和腹肌上,肌理分明而不突兀,是恰到好處的健碩。

雲月只看一眼,視線再收回時大腦有些熱熱的,好像有點知道什麼叫做色-誘了。

看他很自然隨意地來到跟前床側,雲月稍稍往後挪了挪,手裡的手機不小心被翻過來,想起自己剛才搜尋過的詞條,她條件反射地把螢幕按滅。

小動作沒逃過男人的眼睛,越是鬼鬼祟祟越讓人懷疑她懷的是什麼心思,手機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想起之前的猜疑,晏千眉尖蹙了下,不知出於什麼心理,看她軟弱弱坐於床鋪的模樣就起欺負的意,壓制不住似的,於眼底洶湧翻滾。

“你洗好了啊……”雲月慢吞吞開口,打破空氣裡的陳靜,“天色不早了,我們睡覺吧?”

她滿腦想的是色一誘第一步該做什麼?總不能主動過去解開他腰間的浴巾吧……光是看到剛出浴的身材就讓她視線偏離恍惚,別說更進一步,她攥緊手,掌心全是汗意。

晏千稍稍俯下去,離她的位置更近一點,視線保持平視距離,狀似隨意一問:“明早還要早點去和那個男的對戲嗎?”

雲月想一想,還是點頭,最近的戲份都是以他們為主,自然要過去對戲的。

“你就這麼喜歡……”停頓片刻,他說,“演戲嗎?”

就這麼喜歡和他對戲嗎。

這句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被兩個字取而代之,導致反應略微遲鈍的雲月並未聽出話外話,以為他還在責怪她不懂得照顧自己這件事,斟酌一會,反問道:“……二哥不喜歡我演戲嗎?”

話頭拋到他這裡,自然就沒什麼好說的,他亦不會做阻止她發展事業的丈夫,淡淡陳述:“隨你。”

她安撫:“二哥放心,等艱難期過了,就沒這麼折騰人了。”

“什麼艱難期?”

“就是前期過渡完,後面就是女主蛻變成蝶獨美的戲份。”

前期的寒天拍攝屬實磨人,後面就會跳轉到其他場景,不會太艱辛,這自然是好事,但在晏千聽來,後面的話是關鍵,女主獨美的話,那就沒有周岸什麼事了。

這算是今天來說相當不錯的訊息。

“所以。”雲月小臉認真,“二哥暫時就不要管我們的程序,我們都想要早點結束的。”

“行了。”他說,“我不管,你自己注意。”

早早拍完早早讓周岸沒戲拍,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劇組程序拖得緩慢,意味著他們對戲的時間也很長,所以這回他答應得很爽快。

雲月眼角漾著笑,“謝謝二哥了。”

“又是口頭謝?”

“口頭謝不行嗎……”

他只是似笑看她,意思顯而易見,這當然不行了,怎麼著也得拿出點誠意來謝他的妥協。

同男人深邃目光對上,雲月晶瑩眼眸泛著亮,她眼眸生得圓潤,眼角也不似狐狸般太過於細長,卻勾得人過目難忘,惹火上身。

注視許久,她跪在被褥上的雙膝慢慢地挪到男人的跟前,是和站在床側的他平等高的姿態,然後緩緩伸出兩條細白的胳膊,環住男人的脖子。

柔軟的長髮披散,細小髮根撓到男人的面龐和敏感的喉結處,以至於人不由自主喉間乾啞。

看他眼眸情緒翻滾,雲月這才低下頭,紅唇在男人的唇上印下去,像是蓋章似的,時間不長不短,末了,眼角溢流出狡黠,“二哥,這個口頭謝真的不行嗎……”

“……”

天生美人骨,一顰一笑皆是風情,撩而不自知的美麗神態在朦朧夜晚更加地勾人入魂。

這小丫頭——

簡直,要命。

男人分明的喉結滾動兩圈,下一秒,長臂攬過她的腰身將人撈得更近一些更貼著,薄薄衣料擋不住彼此比以往跳動加快的心跳聲,溫熱的氣息交織糾纏在暖光之下,雙方都在互相的焦距之中。

有這麼一刻,空間和時間失去所有的概念,只剩下他們兩個,彼此唯一。

世人困於俗事之間,而他困於她。

安靜的房間裡,女孩如江南細語般的嗓音絲絲入耳:“老公。”

“嗯。”

晏千給予回應。

短暫的呼吸停頓後,他握著她腰身的長指不可避免地用力,同時輾轉於上側,像是要恨不得將纖弱的女孩揉入骨髓身體裡一般。

不知不覺,雲月的眉間輕輕蹙起,呼吸不由得加重,到最後倒吸一口涼氣。

察覺到細節的男人微頓,“怎麼了?”

“沒什麼。”

她語氣聽著不太對,過於虛弱了,晏千似乎想到什麼,指尖撩起她的睡衣,燈光之下,是一片淺淡的淤青。

男人語氣瞬間繃緊:“怎麼回事?”

雲月心一虛,鬆開他,慢慢地坐下來,一系列動作的時間,依然不夠她思考出一個合適的理由,磨蹭回答:“沒注意,不小心碰到了。”

她皮膚嬌嫩,捏一下碰一下就很容易留下痕跡,以前抽血的時候胳膊上綁著的皮筋都能勒出好幾天下不去的痕跡,他見到的她往往是瘦小虛弱的狀態,為了避人眼目,到夏天她也沒能脫去長袖。

現在這麼久歲月過去,傷口不再,痕跡也基本褪去很多,體質倒是半點沒變。

看她眼神躲閃的模樣,晏千沒有猶豫,衣角再度向上撩卷。

“二哥!”雲月驚呼出聲。

她睡覺只穿睡衣,這一聊幾乎是露出了一半,然而男人關注點顯然並不在這方面,直直地看著別處的淤青。

劍心是個仙俠劇,打鬥場景必不可缺,演員們身上多多少少帶著點傷。

不止是她,其他人也這樣。

雲月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面對他的質問時有些心虛。

頭頂上方是男人沉聲發問:“什麼時候留下的?”

“前,前幾天。”

“不和我說?”

“小傷。”

他擰眉。

她越發心虛,“真的是小傷,那天拍的動作戲比較困難,阮挽挽和周岸也受傷了。”

她的意思是大家一視同仁。

在晏千聽來,她就是想和周岸一起受傷的意思。

終歸是沒給什麼好臉色,他把她睡衣放下後一句話都沒有留下,走的時候因為房間過於安靜,連合門聲都讓雲月感覺比平時大很多。

她不由得嘆息。

本來自己都快色一誘成功了,突然被他看見她腰上的傷處。

從這一天的行為來看,他已經把不準她演戲之類的話一壓再壓,忍耐性已經到達一個極限。

最後還是被她惹毛捅破了。

現在人估計氣得不想見她,直接去客房睡了嗎?

雲月膝蓋曲起,環手而抱,下把抵在手背上,不知道如何和他解釋說明才好,她並不是故意瞞著他,是覺得這確實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靜坐一會,她想著要不要去找他的時候,門又開了。

和走之前的神色一樣,晏千面無表情地進來,只不過手裡多了一個家用醫藥箱,東西被放在矮幾上,他人是直接來床側,薄唇吐出兩個字:“上藥。”

雲月詫然:“……”

他不是生氣了嗎怎麼還來找她。

她一直沒動,晏千以為她不想上藥,索性俯身,託著她的腰身和膝蓋窩,直接將人打橫抱起來,放到沙發上,這一次注重到手勁,也沒有碰到任何的青紫。

雲月被安穩放下來,兩隻皙白小腳無處安放著,圓潤指尖輕輕蜷起,小心翼翼往後縮。

家用醫藥箱不大,東西應有盡有。

雲月看見他把東西暫時擱放著,然後去洗手間,出來時多一條熱毛巾,男人身形高大挺拔地站在她跟前,眼神溫淡,“趴著。”

“……”

雲月還是照做了。

這麼晚了,他沒叫私人醫生過來,但應該是諮詢過,所以是按照醫生那邊的說法給她作暫時的緩解作用,等抽空估計還要再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雲月大腦胡思亂想的時候,腰腹間多出一條溫熱的毛巾,落下去的力道很輕,幾乎沒有感覺。

她不由得回頭,只看見男人冷肅的側顏,燈照之下,下頜線格外鮮明。

“明天早點起來,別去對戲。”晏千自動忽略她偷看的眼神,“帶你去醫院。”

“可是……”

他淡淡打斷:“又想是說小傷?”

她不吭聲。

他又問:“如果我不發現,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

“這個……沒必要吧。”

“那什麼才有必要?”

雲月遲鈍。

她也不知道什麼才有必要告訴他一聲。

像阮挽挽那樣,手指不小心劃出一個小口子就哭嚶嚶地和她哥告狀以此來換個新包包安撫心情嗎。

她沒想過那樣做……不是覺得矯情,是從來沒想過他們是那樣的關係。

好像沒有親密到這個地步。

而晏千也猜到這一點了,指尖撩起衣服,細細檢視其他傷勢的同時,彷彿漫不經心地問:“還是說,你一直把我當外人?”

“沒有。”她下意識否認,“我沒有把二哥當外人……我們好歹生活那麼久。”

“那以後就不要瞞著我。”他順著話說,“芝麻點小事也要告訴我。”

“……”

這個怎麼定義啊,雲月小聲:“比如呢?”

“吃什麼做什麼。”他淡淡道,“都可以說。”

“不會要我把每天的食譜和行程都發給你吧?”她訝然,“這是不是太碎了。”

“看情況吧。”

“噢。”

過一會兒,她想到什麼,不禁輕笑,“那我細節到把每天吃多少顆米飯也彙報給你好了。”

“……”

男人沉靜看她,“你要是有耐心數的話,我也願意聽。”

“……”

當她沒說。

熱敷過後,雲月繼續在沙發上乖巧趴,晏千則從醫藥箱裡取出活血化瘀的藥物。

不知道她被什麼撞成這樣子,腰腹間有兩處,上面還有一處,青紫色在過於皙白的肌膚上顯得格外突兀。

藥物冰涼,熱敷後抹上去很清爽,沒什麼痛感,雲月只需要安心趴著,其餘的放心交給他。

“二哥……”

情不自禁地,她低聲呼喚。

男人不喜不怒,尾音加重:“嗯?”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突然發現,把這樣的“小事”告訴他,其實沒什麼不好,全身心都可以放鬆,將心事交付出去,煩惱少一半。

晏千還算耐心:“沒話說嗎?”

“嗯……”雲月繼續趴著,眼睛看向外頭濃郁的夜景,緩聲說,“突然覺得你人有點好。”

生著氣還拿醫藥箱給她上藥。

這麼晚還挺有耐心地幫忙熱敷。

是她以前從來想不到的好。

男人對她的誇讚好像很受用,輕飄飄問道:“哪種好。”

“就是很好啊。”她一笑,“太好的話,有點怕我哪天無可救藥地喜歡上你。”

有些話,她就是隨口而出的,沒有太多的深思熟慮,還是半開玩笑的語氣,可是聽者入耳上心,連同準備上藥的動作都停頓下來。

然後,他像是很認真地給出答覆:“可以。”

可以。不用怕。

有什麼好怕的,他又不是不在,他又不像他大哥那般顧慮太多,心有他人。

過於繾綣的話語,最終濃縮在男人慢條斯理敷藥的動作裡,一點一寸,盡是溫情。

而云月,如只優雅懶貓,眼神懵懂無知,回頭朝他看去一眼,脖子扭得有些酸,便撐起來,換了個姿態,給他繼續上藥。

腰腹的青紫已經塗抹過了,剩下的,是後背偏上方。

她依然是背對著他,兩條腿交疊彎到一側,神態放鬆散漫,腳趾指尖泛著舒適健康的紅潤光澤,腰腹也輕鬆地呈現,窈窕的身段輪廓和比例完美的線條在燈光下一覽無遺。

精緻白皙的蝴蝶骨弧度剛好在最極致的位置,左上方的淤青不僅沒有影響反倒添上一點落魄美感,睡衣上拂後,角度稍作偏離便可隱約目視到更前方圓潤的輪廓線條。

男人指腹觸碰著蝴蝶骨處的淤青,很輕,幾乎沒有力道,這一碰就將心口的東西和最原始的慾念連和在一起,無法控制一般,雙臂將女孩撈住。

許久沒聽見動靜的雲月輕喚一聲:“二哥……”

這一聲直接將氣氛拉到巔峰,下半秒她腰間多出一隻男人的手臂將她固定住,她緊張得不禁挺直脊腰的同時,後背突然落下一片溼潤。

是吻。

就在兩片蝴蝶骨中間,落下一個吻,敏感得雲月脊柱神經不由得繃緊,兩隻手撐在沙發靠背上,聲調驚呼:“二哥你幹嘛……”

晏千微頓,停下來看她,依然是禁慾系的俊容,只是眼眸摻著難以掩蓋的情緒。

他調整得很快,一句話沒有,便彷彿若無其事一般繼續給她上藥。

腰腹之吻,彷彿比上回更要心動神搖,雲月許久都沒反應過來。

“好了。”他把藥放回醫藥箱裡,“去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

雲月把衣服放下來,可能剛上過藥的緣故,後背還涼颼颼的,她有些不太敢抬眼同他對視,“明早……”

“去醫院,別忘了。”

“可是……”她咬唇,“我和男主演員說好的對戲。”

“所以你是想和他去對戲,也不肯和我去醫院嗎?”晏千語氣看似溫和,面龐滲著絲絲冷意,“舟舟,你多少考慮下我。”

“……”

她沒有不考慮他啊。

只是想知道能不能換一天,畢竟是答應好的事情,轉念想想,和周岸提前說一聲也不是不行,或者他們早些去醫院。

她落入沉思的模樣,在晏千看來,又是另外一個意思。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下顎,“怎麼,當我的面還想著他?”

“我沒有。”

“遲早把他攆走。”

“?”

不是……這什麼情況。

這還是她那個二哥說出來的話嗎,怎麼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無緣無故生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男人的氣,沒聽說過他們兩個有矛盾啊。

“二哥……”雲月思忖著,抬眸去看,小心試探,“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沒有。”

“沒有嗎。”

“嗯。”

她抿唇,有點不太相信,“真沒有嗎,其實……我可以理解。”

無關乎感情,畢竟夫妻關係,吃點小醋很正常,她看到其他女孩子接近他的話也會不高興,誰讓他們領過證了呢。

偏偏男人否認得很徹底,好看眉眼挑起不屑,“沒有就是沒有。”

“噢。”雲月慢緩緩陳述,“那既然沒有的話,我現在和編劇說一聲,上回他們想加的吻戲可以再添上去——”

說完後看他的反應。

沒有反應——

她猶豫一會兒,還真的打算去床側拿手機聯絡編劇。

只是腳剛落地,又被他往後一拉,然後整個人直接拉到男人懷裡了。

晏千低頭,唇息落於她耳側,一字一頓:“不可以。”

不可以添吻戲,親密戲都不可以。

過上許久,在她疑惑不解之下,他又承認:“嗯,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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