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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1

互相支持的朋友關係。

等待九年爭取到的“關係”, 即便只是“朋友”,也令勁臣感到霎那間的恍惚。隨之而來的, 就是習慣性的自我心理暗示:這樣很好, 勁臣,你心潮澎湃,你愉悅滿足, 你得到了想要的回應,至少朋友是“互相”的雙箭頭不是麼。

都說二十一天養成習慣, 那麼九年的心理暗示足以讓他奉他為信仰。

偌大的搏擊臺上, 兩人疊身在角落裡的圍繩護網上, 因為勁臣的一個小掙扎,引來對方更為霸道的壓制,彈性極大的繩網被二人撐出深深的弧度。

容修箍他更緊:“怎麼不說話?”

說完,容修望向轉身往休息室小跑的諸葛輝:“諸葛, 做朋友行麼?”

“求之不得, 高手兄!”諸葛輝高舉右手揮了揮, 頭也不回地逃之夭夭:“以後常來玩啊容哥!你們先聊,多玩一會, 我想起來還有點工作沒做,先去洗澡了。”

容修收回視線,看向勁臣的臉:“顧影帝?做我的朋友, 你不願意?”

“……”勁臣的嗓子哽住,舌尖發麻,發不出一點聲音, 說不出任何話來——在他面前,不說話反而安全,很多話說出來,反而會失去他。

莫名地有一種“他有把柄在我手裡”的恐慌感,世界上有一千種死法,其中一種就是“你知道的太多了”——生怕自己的愛情死於非命,這種恐慌感令勁臣如履薄冰,患得患失,時時心虛,心虛到每一次接近他,每一次與他對話,都猶如一隻飢餓的小白豹子伸出稚嫩的小爪,在試探地觸碰一簇旺盛燃燒的烈火。

朋友關係也很好,勁臣想對他說:願意,你說什麼,我都願意。

朋友有朋友的規矩。

朋友有朋友的距離。

所以這個朋友永遠不會告訴他,多年來,他持續被一個接一個的夢驚醒。他夢見,自己的手腕被一條領帶綁在歐式床頭欄杆上,他的腿拼命地掙扎,可還是被他v架到他的雙肩上。他夢見,被他攬著腰,為他蜷曲,為他匍匐,哪怕一個掙扎都會引來他更激烈的衝撞,“張開,”他溫柔地命令著,“再高點,”他喘息地傾下來,在背後捏緊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扳到近前來,他吻他的唇,輕柔地,緩緩地,一點點地,咬噬著。

時隔多年,身上依然殘留著一種被他剝光過、穿透過、到達過的感覺。

如同腕上的那個煙疤烙傷。

時間越久,離他越近,那感覺就越是清晰,勁臣知道自己的腦子整天想這種事很羞恥,他很想拋開來不去想它,就像初識一樣維持他口中的那種“朋友關係”,但是,那種感覺無論如何也排遣不開,連同“容修”那個名字,以及捆綁過他的領帶一起,緊緊地紮成一個死結栓在心尖上——除非一把熊熊大火,燒掉那個死結,連同一顆心也燒成死灰,才能停止對他的一切渴望和念想。

被困在網中央。

勁臣的手肘強撐在圍繩上,腰背被繩網勒得生疼,全身被對方壓制住,只能仰著頭,眼角泛紅地看著他。

“不說話盯著我做什麼,回答問題,”容修說,“死盯著敵人的臉,就能打勝仗?”

“當朋友,可以,但並不影響繼續做你的粉絲,這沒什麼衝突,”勁臣頓了頓,小聲,“容修,我喘不過氣了……”

容修眼裡迅速閃過一絲笑意:“我不會和粉絲打架。”

勁臣被壓得快要斷氣,哀求地推了推他:“那……能不能,不打架,友,友善一點?”

“可以啊,如果你想和我保持友善距離,就永遠也不會成為我的朋友。”他笑。

勁臣被他繞懵了,緩了緩情緒,動搖地說:“打架的時候,不是粉絲?”

“這麼固執?還是角色扮演上癮了?”容修抬起手,用拳套抵住勁臣的下頜,往上抬起他的臉,碰了碰他發紅的唇角。勁臣哆嗦地躲了下,容修眯眼觀察了一會,瘀傷似乎並不是很嚴重,“你一定要當粉絲?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啊。”勁臣說,“不是互相支持麼?”

他深凝他:“你只喜歡舞臺上的容修?”

“不,不是,”他心跳加速,“不管在哪,都喜歡……我願意和你做朋友,各種……各種方面的。”

“各種?”容修失笑:“還有什麼方面?”

勁臣抓住機會:“過兩天,我要錄製一個節目,想邀請你……”

容修微怔,忽然鬆開手臂,將他從繩網上放下來,往後退了一步:“想都別想,我不參加。”

勁臣感到身上壓力徒然減輕,急促地喘息了下:“說好的做朋友呢?”

容修緊盯著他:“顧影帝,剛交朋友就利用?”

“利用?不是,不是那種選秀,只是錄製兩天的日常小節目,圈內的很多大牌前輩都參加過,是暴風臺的常青綜藝,已經錄製120多期了,收視率很好,口碑很不錯,是和《the c》一起籤的節目,導演組原班人馬,可是我還沒想好……”

“不關我的事,”容修打斷他,往搏擊臺中央走,“我不感興趣。”

勁臣背靠在繩網上不動,注視著他的背影:“沒有商量的餘地?”

“沒有。”容修嗓音發寒。

勁臣避開了他的話鋒,喃喃地說:“可是,除了你,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去找誰……”

“一定要找誰?”容修轉身看他,“你錄你的,什麼節目,一定要去找誰?”

“是啊,《治癒日:這個週末找朋友》——明星去找朋友一起過週末的節目,就是記錄明星沒通告時的日常生活,自由性很強,去找圈內的朋友玩,幹什麼都可以,跟拍vj在一旁錄就是了。”勁臣趁機一股腦地解釋了一遍,然後垂著眼,有些低落地說:“不是正符合你說的‘朋友關係’麼,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只能去找別人了。”

“行,你去找。”容修笑了。

勁臣面色如常,但拳套裡的手指在發抖,小聲咕噥:“我也不想啊,圈內的朋友都是老前輩,明明是你說和我做朋友的,現在聽說朋友有難,容哥竟然不管……”

“你說什麼?”容修眯了眯眼,“重說一遍。”

勁臣不明所以:“圈內都是老……”

“下一句。”他說。

“明明是你……”

“下一句。”

“朋友有難,容哥不管……”

“……”

說到這,勁臣愣了下,突然反應過來,不可思議地抬眼看他。

——容修很在意“年長八個月”的事?

勁臣細細打量著他,試探地小聲:“容哥。”

容修:“……”

勁臣眨眨眼:“容哥,你幫幫我吧。”

“……咳,”容修臉上沒什麼表情,側過身,看著遠處的牆壁,“具體的,你求我什麼事來著,重說一遍。”

果然,勁臣強忍住微動的唇角,誠懇地說:“是這樣的,容哥,我想求你,週末幫我錄個節目,不會打擾你太久的,就一個週末,拜託了。”

“話是這麼說,不過就算是朋友,我也從不會無緣無故地答應別人做事,”容修板著臉,“過來和我打一架,贏了再說,算是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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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臣怔了怔,猛地站直了身,笑著問:“真的?如果我贏了,你就同意?和我一起上節目?”

“當然。”容修注視著他,笑容暖了幾分,“很高興?印象中你不是這麼開朗。”

勁兒僵住,半晌,抬步往他那邊走:“你對我,有什麼印象?”

“沒什麼特別的,才認識幾天,”容修低頭垂眸,整理著拳套上的魔術貼扣,輕描淡寫地說,“紳士有禮(蒙著眼睛揚起脖子索吻),端莊得體(跪在沙發騎人腿上),恭謹謙遜(追人身後非送人回家),高雅精緻(整張臉像個等著被降服的妖孽)——”

他慢條斯理地說著四個字的詞,笑著抬了抬眼:“顧影帝,演技很好,很有職業素養。”

勁臣狐疑地看他,聲音發顫:“你……看過我的電影了?”

“時不時就有眼福,”他笑意不減,“實在是讓我另眼相看。”

勁臣站在他的身側:“那打架的時候,你會讓著我?”

“不會。”說完,毫無預兆地,容修抬起了右拳,朝著勁臣的面頰揮了過去。

毫無預警的進攻,讓勁臣本能地急速後退,抬臂格擋,上半身同時後傾,試圖避開容修的攻擊:“你趁人之危?”

“你有什麼危?出點汗,發洩下,”容修欺身上前,“心情好點了?”

“什麼心情?”依稀明白容修在說什麼,勁臣擋住對方的攻擊,“歌很好聽,我覺得心情很好。”

“你一點也不好奇?”容修問。

勁臣說:“不。”

“也好,有時候生活比藝術創作還要不可思議,因為創作要考慮邏輯和可能性,但現實生活裡發生的事,還真是隨心所欲……”容修攻擊動作不停,拳套擦過勁臣的上臂肌肉,聽到對方悶哼一聲。

容修攻擊更快。

迎著突如其來的快速進攻,勁臣心裡默唸左手防守右手進攻,但書本知識完全不起作用。

再戰一次的結果依然不樂觀,不論是力量還是速度,勁臣都不敵對方,被步步緊逼,只能連連後退。

搏擊臺上很容易看出一個人的性格,就像對弈或搖滾樂隊的battle——選擇進攻,還是防守;選擇閃避迂迴,還是一擊致命;選擇引導全域性,還是被動待機……所有的細節,都能體現出一個人骨子裡的個性。

不同於上一場戰鬥的“鬧著玩”,容修絲毫沒有逗弄對手的打算,單方面主導攻擊數十個回合,勁臣不斷地變換步伐,甚至沒有一丁點反擊的機會,也沒看清楚容修是如何近身的,他退無可退,背脊撞在繩網上。

容修欺身上前,再次將勁臣壓制在搏擊臺的角落裡,把他困在雙臂間,胸膛撞得勁臣心口一陣悶痛。

繩網彈出老遠,勁臣上身不受控制地往後仰,胸口劇烈地起伏,迎著對方的視線,下意識地閉起眼睛,渾身都抖得厲害。

勁臣聲音發顫:“我……我還沒輸……”

“是麼?”容修輕笑,慢慢地從他的臉上挪開目光,視線遊移到他的手臂上。

不知是不是繩網撞擊的原因,幾次三番被攻勢逼至網上勁臣,小臂處的白皙皮膚被磨出了兩道紅痕。

勁臣的胳膊掛在繩網上,猶如整一個獵物困在其中。

繩索,獵物,傷痕……眼前突兀的畫面,如同一顆子彈射入大腦,容修的瞳孔微微一縮,頭腦有須臾的不清醒。

心口緊貼著對方的胸膛,心跳彷彿重合一處,連荷爾蒙也融在一起,急劇地在彼此之間竄動流淌著,腎上腺素達到前所未有的巔峰。

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勁臣動了動,眼角泛紅:“沒感覺到?你壓到我了。”

容修愣了愣,臉色微變:“……你,你……簡直……”

簡直……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簡直不堪入目。

長腿往旁挪了挪,容修一時半會啞口無言,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這麼……不經碰……還敢和人打拳?”

“我只對你這樣,”勁臣的聲音低軟下來,“再來,別理它,我沒想認輸。”

容修張了張口:“……”

拳套被容修捏出摩擦的聲響,強忍住從心底噴湧而出的某個衝動,容修的臉漸漸低垂,額頭埋在勁臣的肩上,很長一段時間一動不動。

“想不想認輸,並不重要,”容修喘息著,熱氣噴在他的頸間,“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我時時刻刻都能聽到你的心跳聲,比如現在,你想和我談情、說愛、上.床、共享人生;你想參與我的生活,攪亂我的心情,讓我思考更多的事情。”他字斟句酌,緩緩抬頭,每說一句,就向他前傾一寸,那雙眼睛似乎在燃燒,嗓音卻染了幾分無奈:

“顧勁臣,你動不動就出現在我的面前,每次我都以為,你又要對我表明心跡了,甚至想好了拒絕你的臺詞,結果你只是過來給我化妝,挑衣服,送飯,參加慶祝會,邀請我和你一起錄節目——很好,你的戰術很好,步步為營,緊追不捨,忽遠忽近,根本不給我推開你、拒絕你的機會。那麼,接下來,顧影帝,你為我做了那麼多,真的願意屈高就下,只和我做普通朋友?還是說,其實你現在已經在心裡搞死我一萬回了?”

容修很少說這麼多的話。

勁臣一時間心慌意亂,不知回應什麼是好,大腦頃刻間陷入短暫的空白,他屏息凝神,心臟咚咚直跳,目光近乎失焦和容修對視了一會。

過了很久,勁臣才喃喃地小聲開口:“你答應我參加節目了?”

“……我和你聊的不是這個。”容修覺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可是,我和你聊的就是這個,”那張俊美的臉泛發著明亮的光彩,面對容修時,勁臣的眼光似乎一直都充滿著無盡的溫柔。他笑,低低的笑,對著愛人溫柔地笑,雅緻的聲音就像午夜裡的呢喃,曖.昧的,無意間誘.惑的,他凝視著容修的眼睛,輕聲說:

“聊別的,有用麼?容修,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說我們做朋友,我們就做朋友,你說你獨身主義,我也單身萬歲——至於我腦子裡想了什麼,夢到了什麼,連我自己也控制不了;從今以後,你只管放開手腳,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我會一直支援你,各方面都會支援你,絕不會影響你的日常生活……”

在那雙明亮而深情的眸子裡,容修有些恍然失神,一股火在胸腔裡橫衝直撞,沒有出口,無法宣洩。

他輕輕嘆了一聲:“有時候,別對人太好,過於遷就別人,會給別人造成壓力和困擾。”

“改天我帶你去看房子?樂隊也該安頓了,住房的問題很重要,你沒理由拒絕我,”勁臣低聲笑道,“還有,叫我勁臣吧,不是朋友麼?”

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你聽不懂人話?”容修凝目注視他,“顧勁臣,我們是一個種族麼,在同一個星球麼?”

“是啊,而且都是男人,”勁臣小聲地笑,“不過,我們不是一類人,比如,同樣是雄性的海龜和皮皮蝦,就算它們都生活在大海里,而且一樣用厚殼子保護自己,但它們一個爬行綱,一個是軟甲綱。”

“……”

感覺到心臟突突直跳,頭重腳輕的無力感愈發的清晰,“你想氣死我,嗯?你們今天找我來打拳的目的就是想氣死我?”他往前躬身,緩緩垂下頭,額頭頂在了勁臣的肩上,聞著對方的氣息,聽著對方的輕笑,沒由來地產生一種陌生的衝動,禁錮他,勒緊他,破壞他,給他痛,讓他哭。這個念頭來得迅猛激烈,以致他不得不把雙手固定在圍繩上,連呼吸也不暢快了。

“你……別惹我生氣。”最終卻只憋出這麼一句。

勁臣猶豫了下,抬手越過他的腰,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小聲:“嗯,不是故意的,知錯了。”

他心跳更快:“……”

相對於其他學員們削尖了腦袋爭奪前十的位置,對容修和向小寵來說,上一場《the c》的整個錄製過程不過是登臺唱了一首歌。

就算小崽子在舞臺上作了個妖,對著鏡頭和觀眾高聲宣佈“要退賽”,引起節目錄製中斷、演播現場混亂不堪,叔侄二人也絲毫沒有做錯事情的覺悟,連個微信也沒給周國槐總導演發,道歉悔過之類的更是沒影兒的事。

時隔兩天仍然沒有動靜,周老導演實在是按捺不住了,這天夜裡,他給容修打了電話,讓他翌日到電視臺去一趟。

於是第二天,容修護犢子地帶上自家小孩,再次踏進了電視臺大樓。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聽說容修來了,不少人都有意無意地經過走廊,很快就看見長腿長身的男人邁出電梯,那人一襲西裝革履,帶著身穿衛衣仔褲的小家夥出了電梯。

向小寵低著頭略顯緊張,就像被老師找家長的熊孩子,容修則是步履從容,任憑整座樓層的目光都跟隨著他,被所有人的目光籠罩著他也沒覺得有什麼適感,時而對眼熟的面孔頷首打招呼,露出得體的微笑來。

“來了?顧影帝是不是說邀請他?”

“那邊還沒給出人選。”

“啊啊啊簡直等不及了,那期節目肯定很好看!”

“呵呵,那可不一定……”

走廊裡傳來小職員的小聲交談。

《治癒日:這個週末找朋友》是暴風獨立出來之後,由周國槐主導策劃的第一檔綜藝節目,當時誰也沒料到,竟然會做到120期那麼牛逼。

附帶簡單介紹一下:每兩期由兩位明星嘉賓受邀參加,兩位明星分開進行錄製,到時候素材打散了分成兩期播出。錄製的內容則是週末日常,要求明星去找一位朋友一起度週末,圈內圈外皆可,但預設最好是圈內的,能提高收視率;拍攝時做什麼都行,只要是夠日常就行——看著讓人輕鬆愉快的生活類綜藝,從週六清晨開拍,兩天一夜,直到週日夜裡結束。

現在播出了120期,但已經錄製完126期了,娛樂圈的歌手演員邀請過不少,也有重複上兩次的,已經播出近三年,收視率不高不低相當穩定,主要是ivocal官網上的會員點選量非常不錯——

由於節目的自由性很大,明星發揮空間也很大,很容易勾起觀眾對明星隱私的窺視心理,大家都很想知道,那些平日裡光鮮亮麗的明星們,在私底下和朋友是怎麼“日常”的。

另外就是人設了。

明星的人設大多是公開的,已知的,沒什麼可討論的。但是,那位讓明星約玩的“朋友”卻是神秘的,讓觀眾不禁好奇的。

統計表明,網路點擊率比較高的幾期節目,要麼是明星和朋友相處模式很搞笑,要麼就是“朋友”的人設很有趣,甚至播出之後比明星本星的人氣還高,成為兩期節目的鏡頭擔當。

以前顧影帝從不上綜藝,沒有和暴風臺合作過,“國際影帝”的稱號也不是什麼節目都有底氣上趕著去邀請他的。不過,《the c》執行pd的擔任讓勁臣和暴風臺建立了良好的友誼,不僅僅是合作關係,周老導演在勁臣獲得最佳男主之前就非常看好他,並且在微博上鼓勵過他,如今甲乙雙方合作愉快,周老更是把勁臣當做子侄看待,捨不得放他離開,索性連同暴風臺的《治癒日》也一起簽了。

第128期邀請了顧勁臣,早在幾個月之前就定下來了,但他要去找的那位“朋友”資料始終沒有報上去。

眼看就到了錄製時間,過陣子顧影帝還要去拍戲,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們都有點著急了,生怕影帝開天窗,接連催了數日——

直到昨天上午,周國槐在會議上透露:顧影帝正在邀請容修。

節目組的年輕人們全都驚住了。

天哪,邀請容修?

搖滾大佬也會上綜藝嗎?

當即就有一位策劃妹子舉手發言:周導,顧影帝邀請的是那個在舞臺上氣場全開風.騷得讓人噴鼻血的搖滾大佬容修,還是一身禁慾西裝舉止端正談吐得體的紳士容修?

周國槐一臉懵逼:“……”

這種精分型別的嘉賓確實是第一次邀請。

很難想像容修的日常生活是什麼樣。

關鍵在於……他和顧影帝一起錄日常……

嗯……

顧勁臣,紅三代,精英教育,國際影帝,賣座電影男主角,平日裡從沒見過他和誰插科打諢,除了同公司的前輩,也從沒見過他和哪位圈內明星交好,和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們相處這麼久,他也一直保持著疏離、客套的關係,應該是個慢熱的。

容修,搖滾大佬,dk隊長,其他未知。

——預見風險。

兩名策劃妹子在紙上奮筆疾書,儘量多寫一些錄製事故的應急措施。

這個節目沒有臺本,明星自由發揮,大家都很擔心,那兩人會不會出現“周遭一片死寂,畫面猶如定格,兩人無言對臉,天上烏鴉嘎嘎飛過,拉出一排大黑點”的尷尬情況?

就這樣,容修走出電梯之後,就接受了節目組眾多工作人員的目光洗禮。

男人仍然穿著考究,戴著金絲眼鏡,英俊得讓人移不開視線,明明是打著“粗獷野性”標籤的搖滾圈人士,卻莫名讓人有一種極致奢華的世家公子的錯覺。

不少看過前些天錄製現場的妹子,紛紛從辦公區跑出來圍觀,順帶著小聲問他是不是接受了《治癒日》的邀請,周國槐站在辦公室門口,看著亂糟糟的場面,老臉都黑了。

好在容修並不介意成為人群的關注點,依然笑眼看人,紳士得體。

負責接待他的副導演關鑫虹笑盈盈地走在身旁,一路上對他連聲地誇,走到周國槐的眼前,她還在讚不絕口:“……後期正在做,我盯了兩天,相當的上鏡啊!好久沒碰到這麼有靈氣還有才華的小夥子了……明明是第一次上綜藝,很多鏡頭都恰到好處,天生會找鏡頭,容修,你一定要接受我們這次的邀請……”

容修禮貌地道了謝,並沒附和她節目邀請的事。

畢竟白紙黑字沒敲定,並不適合口頭談這個。

直到看著對方的背影進了辦公室,關鑫虹才深深吸一口氣,暗暗地點了點頭。如果說上次採訪的碰面,因為面對鏡頭而有“演”的成分在裡面,那麼,眼前的這個小夥子,落落大方,不卑不亢,榮辱不驚,一身渾然天成的氣派,還真如周老導演在私底下對自己所感嘆的:值得暴風臺押上籌碼試一試。

宣推幾名娛樂圈明星,成為自家的御用綜藝臉,如今早已是各大娛樂頻道心照不宣的吸粉兒手段了。

周國槐和容修聊了聊向小寵退賽的事,小崽子乖乖坐在沙發上裝空氣,唯一說的一句話就是表決心,大意就是真心想退賽,不是一時衝動,因為要給小叔減輕壓力,樂隊還要磨合排練。

事實上,周國槐一開始也沒打算強留小寵,畢竟晉級前十要簽約公司,向小寵一旦加入dk,簽約就不可能了——最後敲定,向小寵需要再簡單錄製一次學員基地的練習,做個收尾工作,提出要退賽的決定,先於節目播出之前在花絮放出,給觀眾們打個預防針,順道還能增添一點懸念感。

老少三人聊完向小寵的事,周國槐就讓副導演進來了。

關鑫虹是周導演的學生,現如今是《治癒日》的主要執行人,帶領精英團隊負責整個節目的策編採錄剪。周國槐年歲大了,精力不夠用,很久不跟那檔長青節目,只有開會時坐鎮首位,節目裡掛個領導名罷了。

關鑫虹坐在沙發上,細細打量容修的面貌,不由越看越喜歡,開門見山問:“怎麼樣,想好了嗎?”

容修禮貌地對她出笑容:“您是說《治癒日》?”

“你明知故問啊,”關鑫虹笑道,“小顧已經和你說過了吧?”

“是的,不過,老實說,我不太會,”容修為難地說,“周伯知道,我之前連綜藝也沒怎麼看過……”

“哎,一張白紙更好啊,不顯油膩,”關鑫虹用姨母的眼神和藹地看著他,“試試吧,我知道你喜歡唱歌,但是現在的局勢你懂的,周導也跟你分析過了,音樂行業難,樂隊的發展更難,你們只唱歌,並不能養活一個團隊。”

“我明白。”容修笑了笑,“所以,我接受邀請了,顧影帝那邊已經收到訊息,想來就快給節目組遞我的資料了。”

關鑫虹微微一愣,隨即露出欣喜的表情,還稍帶了點欣慰:“他給你說過具體的拍攝流程了嗎?”

“簡單說了些,”容修確認地問,“日常?”

“對,就是日常!你跟身旁的朋友們都打個招呼,不能上鏡的躲一躲,能上鏡的、要會面的可以安排到一起。頭天晚上,我們會在你的住處按裝攝像頭,”關鑫虹說,“後天早晨五點半,天剛亮,勁臣就會帶著節目組去找你。”

“打斷一下,”容修頓了頓,“什麼朋友天剛亮五點半就來找?”

“摯友啊。”周國槐在一旁插嘴道,“好摯友,管什麼白天黑天的,反正你們要在一起玩兩天一夜。”

“玩?”容修徹底愣住,“可是,我後天可能要搬家,一會去看房子。”

“搬家?搬家可以啊,很日常,那你們就一起搬家吧,”周國槐理所當然地說:“《治癒日》嘛,平時工作那麼忙,壓力那麼大,大家都沒時間見朋友。這個節目就是要你們在一起,互相傾訴,安慰,陪伴,治癒,就行了。”

容修:“……”

不我不想。

作者有話要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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