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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0

不論是彈吉他的容修, 還是彈鋼琴的容修,他都有著不同於常人的獨特氣質, 彷彿就是為舞臺而生, 能夠吸引所有觀眾的關注,令歌迷們愛戴他,維護他, 稱讚他,身為歌手, 他擁有令所有搖滾大佬求而不得的天賦。

當然, 引用一句不恰當的話:神為你開啟一扇門, 也會為你關上一扇窗。

容修的缺陷也很明顯,他年少輕狂過,也心生歹念過,迄今也有時會一根筋, 甚至在哪根筋搭錯了的時候, 他會突然變得剛愎自用——白翼經常這麼罵他, 大昏君,大暴君, 大法西.斯,然後兩人為一個編曲方案或一個點子打架,容修唯我獨尊, 白翼怒髮衝冠,兩人不打個頭破血流絕不罷休,打完了繼續開會討論, 大梁和老虞則負責拉偏架、看熱鬧、敲邊鼓、舉手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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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有情有義,只是他不擅長剖析自己,他是個過於有主見的男人,但他有擔當,敢於為自己的“主見”買單;他偶爾自我,但他不自私;他偶爾獨.裁,但他不獨享。

而且,他有時候會大男子主義:吃我的,用我的,花我的,一切聽從於我,一切服從於我,出了天大的事,我一人扛著。

——身邊所有支援他的貼身人,比如蒼木、老趙、丁爽、芭蕾他們,全都知道容修的這些特質。他們感到很無奈,也曾經在背地裡開過小會討論過“容哥的怪脾氣”,每個人都說了一些他的缺點,然而,誰又沒有缺點呢?

優點和缺點,就像硬幣的兩面,大家願意接受他,選擇他,投奔他,把未來當做籌碼壓在他的身上,也願意接受他的一切,願意謙讓他的缺點,迎合他的強勢,和他磨合,並且互補。

“朋友”不就是這樣嗎?

況且,如果dk步入正軌,容修此時在井子門的地位,慢慢地也將會成為大家的衣食父母,這是很重要的一方面。比如蒼木,他在一夜之間還清了所有的貸款,小渡家的好評率上了85%,上客率明顯比從前高得多;比如丁爽,以前不到五千塊的工資,現在他還有“容修特助”的工作——容哥並不介意他身兼兩份工,丁爽的工資從容修手裡拿到的甚至比小渡家還要多,他現在每個月都能多賺一萬塊。

最主要的,朋友們都覺得,在容哥的身邊,總是莫名覺得……迷之自信,他們能看見希望和未來,有目標,有奔頭,有期待,覺得自己能成功——人麼,真的需要這種“精氣神”,它能讓人戰勝病魔,它能讓人勇往直前——這大約也是團隊領袖的“天賦大招”、全隊的“精神buff”吧?

此時此刻,小渡家的所有員工都仰著頭,看著舞臺上的那個讓人又愛又無奈的男人。

而舞臺下的正中央,攝像機的位置,勁臣站在那裡,他的眼裡有溫熱,洶湧的情緒難以平復,但他依然像過去那樣,一動不動,一臉嚴肅,一聲不吭地仰望著舞臺上的那個男人,依然站在最c位,是歌迷當中最帥氣、最沉默的那個——

從不和粉絲們一起喊容修的名字,但他滿心滿眼都是他。

在他模糊的眼前,那人的臉龐在暖色的鎂光燈之下看不太真切,但是,勁臣能感受到,對方此時已完全沉浸在音樂中——

“頭腦中那些話語還在浮現:先生,他等了你一個早晨……是的,只晚了一個早晨……雖然你找了這麼久,但是很可惜,你錯過了一個早晨……”

那把好嗓子不用過多技巧,樸素的唱詞,直白地給眾人講述了一段錯過的故事,一遍一遍,反反覆覆,著實叫人心酸無奈。

勁臣的心中山呼海嘯,頭腦發暈,極不清醒,在對方的訴說中,他一遍一遍,反反覆覆地想:單戀那個人,深愛那個人,前半生等了他九年,再沒有什麼比這更正確的事了,哪怕再等十年,等二十年,等五十年,他若不婚,我便不娶,一直等到滿頭白發,垂垂老矣,也是值得的,幸福的,無憾的。

不問朝夕,不叩天地,不求今生。

只許來世也與你相遇。

指尖跳躍的旋律減緩漸弱,直到鋼琴和金屬樂器都停了,容修依然低頭垂眸——整首歌他都沒有像往常那樣用那雙魅惑人心的眼睛笑看臺下。他靜靜地把他的雙手收回來,似乎思緒仍然遊走在九年之間。

好音樂就是如此,直擊人心,哪怕悵然若失,也格外的享受。

舞臺下方也是一片死寂,直到容修從恍神中清醒過來,眼神中的情感略有緩和,漸漸染上平日裡的笑意,他望向觀眾池裡烏泱泱的歌迷。

俗話說得好,人上一千,徹地連天,人上一萬,無邊無沿。

能容納一千人的高規模大型演唱會館,此時真是人群洶湧,眾人靜悄悄地仰望著舞臺。

“咳,”容修微笑著看向歌迷們,輕聲地打破了那詭異的死寂,“雖然你們沒有給我回饋,但是,我會單方面地認為,你們很喜歡這首歌。”

轟的一聲,全場炸了。

所有人都像是才從故事中回過神。

最怕搖滾玩深情。

很多女金屬歌迷其實更喜歡抒情搖滾、城市流金,她們對那種電吉他失真得嚇人的重金死亡並不熱情,這首歌讓她們一瞬間就大喊著愛了愛了。

“容修!容修!容修!”

“媽的好聽死了這是讓人哭呢啊。”

“抒情搖滾就要這麼唱啊,怎麼還不出單曲?”

“我肯定會去ivocal下載的太好聽了。”

“dk——”

“容修!”

這個場面和九年前一樣,粉絲們高舉著雙手,大衡領頭大聲嚎叫:“d——k——”

緊接著,粉絲們尖叫:“容修!”

“dk——”

“容修!!”

現場效果簡直燃炸,很多不熟悉dk的觀眾不禁愕然,說實在的地下搖滾圈這麼有組織紀律的其實並不多見。

容修從鋼琴凳上起身,正式地對臺下頷首,然後緩了緩,待眾人安靜了些,他笑道:“接下來,就要有請我們今晚的專場樂隊了,今天是他們成立三週年紀念日……”

因為臨時加了一首暖場演唱,耽誤了開場時間,容修心裡過意不去,於是禮貌地擔任了串場主持,狠狠誇讚了今晚的專場樂隊——是一支不新不舊不上不下的樂隊,談不上大牌,但也發展穩定。為了慶祝紀念日,他們的經紀人第一時間聯絡了趙光韌,表示想在6號渡口舉辦專場演出,當然是要支付場地費用和觀眾分成的。

很快的,專場嘉賓樂隊就上臺了,容修正式地和他們的隊長握手,送上了誠摯的祝福,並為剛才的唐突演出表示了抱歉。

那隊長是三十多歲搖滾老炮,容修也格外熱情,兩人趁舞臺上除錯裝置的空當兒就閒聊了一會。在小渡家,容修像這樣認識的樂隊有好幾支了,大家都加了微信,同時他們也是“井子門地下歌手工會”的成員,往後還要麻煩容修替他們多關注地下商演活動呢。

觀眾池遠處的人群之外,夫夫琴行的老梁和小宇站在吧檯附近,和身邊的幾位搖滾大佬小聲地聊著天,事實上,他們今天原本不會來的,但是小宇收到了一條推送資訊,他盯著手機看了老半天,終於下決定來小渡家。因為他比往年多了一絲希望,小宇想,今年的《xx:地下王冠》落海西也許能行,容修就是井子門最爆烈的武器。

《地下王冠》是京城搖滾圈連續舉辦了二十年的比賽,有點類似於聯賽的型別,不論出道與否,不論業餘還是職業,搖滾樂隊都可報名,a類:樂器battle,b類:樂隊現場演出,c類:不限。

比賽雖說不是什麼正經官方舉辦的,但卻是圈內盛事,也是搖滾老炮們都承認的戰事,贊助商基本是啤酒廠家,或是與金屬樂相關的商品或店鋪。

井子門往年也有些樂隊報名,但大多在比賽過程中就被淘汰掉,上一個王冠獎是小宇父親他們拿到的。

小宇重重吐出一口,對著愛人和兄弟們擠出了無奈的笑容:“錢老的意思是,等過陣子讓dk報名看看,選c類,樂手battle和樂隊現場都能比。”

搖滾老炮們表示同意,但是……

“dk還是半成品啊。”一位男搖滾歌手說,“其實容修本人就能擔任主音吉他,但他好像沒這個想法,畢竟主唱兼主音吉他手實在是分散精力,他想擔當旋律吉他吧?”

“前陣子,我給他介紹了一位吉他手,是圈裡的老人兒了,但被容修婉拒了。”另一位大佬說。

老梁聳聳肩,“他什麼水平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眼光太高啦那個臭小子。”

“是啊,出道的事,也不做決定,孔老爺子操碎了心,介紹了兩家,他還不願意籤。”小宇咕噥,“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有什麼想法也不跟咱們說,微信群裡從來不露頭。”

這時候,舞臺上傳來一聲電吉他調音聲,裝置很快除錯完畢,專場樂隊準備就緒。

依照以往,容修退場之後,應該很難開場才對。

但是,今天舞臺下方的歌迷們有一多半是小渡家和dk後援會的,專場樂隊的歌迷最多佔三成,不知道是不是蒼木和大衡他們的管理起了良好作用,那支專場樂隊唱第一首歌的時候,dk粉絲們的搖滾素質相當之高,他們看見自家愛豆退場了,不喊安可,也不再嚎叫,看見別人家樂隊登臺了,他們非常捧場地、齊刷刷地給了對方最熱烈的掌聲。

粉絲行為,愛豆買單,不論是好或是壞。

dk粉絲們集體朝舞臺上吶喊鼓掌,給在他們看來有點陌生的樂隊加油打氣,身旁的那些別人家的粉絲,都對大衡帶領下的後援團投去了友善的目光。

容修和白翼退場太熟練了,連樂器也沒收拾,直接交給了多寶小李他們代勞,兩個男人架著向小寵,靈活地跳下舞臺,徑直從員工通道離開。

蒼木帶勁臣和諸葛輝來到員工休息室,然後就去前臺招待嘉賓了。

剛敲開休息室的門,就聽見丁爽在那大呼小叫。

“哥!你是一個天才!大大地天才!太好聽了,有這樣的歌,怎麼不早點拿出來唱呢,肯定老早就吸粉兒了啊!”

丁爽正在衝速溶咖啡,那種最便宜的,反正容哥困了根本不挑咖啡,他一邊用攪拌勺叮叮噹噹亂攪,一邊絮絮叨叨地說,“哥,快錄歌吧,冰灰呢,冰灰怎麼沒來?剛上崗就翹班了?”

聽見房門響動,容修坐在沙發上看過去:“他在我那兒,弄錄音軟體。”

勁臣和諸葛輝進了屋。

不等和容修打招呼,丁爽又大開腦洞,興高采烈地說:“不如,我們找個車庫搬進去住吧,直接註冊個音樂工作室,開個公司也行,去ivocal官網上傳歌曲啊,到時候一打榜,絕對能趕上今年的小金麥!!”

“我覺得可行,到時候下載量打榜,我們後援會就可以宣傳了,”白翼插口道,用一種相當誠摯的目光看著他,“老大,咱們奔三了,老大不小了,別再拖了。”

容修和白翼對視了一會,忽然挪開視線,他看向勁臣,“你覺得,我老?”

勁臣剛坐下,聽見點名問話,嚇得險些站起來。這是什麼意思?就這麼微微怔愣半晌,隨後他垂眸笑了笑:“哪的話,我比你還大一歲呢。”

“咳,”容修剛啜了一口咖啡,嗆了下,他放下杯子,“你比我大?”

“你是摩羯座,”勁臣遞給他一張面紙,“準確來說,我年長八個月。”

容修著實愣了一會,良久才應了聲:“……哦,同年,那不算大。”

勁臣點頭:“你說的是。”

諸葛輝坐在一邊,婉拒了丁爽讓過來的香菸,沉默地豎著耳朵偷聽旁邊的對話,眼神兒時不時地飄過去——那兩人相處起來看上去相當的有禮、客套,別說戀人了,連相識兩個月的朋友也不如。

諸葛輝心裡急得一批,往旁邊挪了兩個位置,頂著勁臣牴觸的目光,他試探地開口:“那個,剛才的演出很精彩,那首歌是……呃……親身經歷?”

勁臣渾身不可遏制地一顫,驚訝地看向諸葛輝。

聽到對方這麼問,容修微微皺了皺眉頭,神態中閃過一絲倦怠,稍帶了點自嘲與調侃,或是別的情緒,但那表情看上去並不很好看:“不想說。”

勁臣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口中幾乎翻出一陣苦味,“大輝,你……亂問什麼,那只是……”如果可以披上隱形斗篷,他想他此時一定會選擇立刻隱身,緊接著落荒而逃,“只是一首歌罷了。”

容修摩挲著手裡的一粒小骰子,另只手的指尖伸進鏡片後摁了摁眼角,他眯了眯眼,端詳著勁臣不太自然的表情,顯而易見,對方非常在意那首歌。

“是啊,”他微笑著看向勁臣,“只是一首歌,不那麼讓人高興的歌,別聯想太多。”

勁臣腦中模糊成一片空白:“我明白。”

不那麼讓人高興?

諸葛輝噎了下,本想試探一下容修對那夜的事到底是個什麼態度,結果給死黨喂了一大口毒奶嗎?

諸葛輝舌頭打結,見容修臉色不太好,看上去相當厭倦排斥,慌張地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乾笑道:“啊,藝術來源於生活嘛,當然,我明白,加工,藝術加工……”

休息室裡的氣氛因為一句話變得詭異起來,任誰都知道那首歌寫的是愛情,而且不是什麼喜劇,諸葛輝腦子瓦特了哦,才會問容哥那種問題。

屋裡眾人屏息凝神,周遭陷入迷之沉默。

白翼看了看容修,又看了看勁臣,“又打什麼機鋒呢?你們怎麼了?”兩人仍然沉默著不說話,看表情並沒什麼奇怪之處,但莫名有一種怪異感,白二環視了一圈,捕捉到丁爽的臉,笑道:“對了,剛才小宇哥和我聊了聊‘地下王冠’的事,你聽說過吧?”

“啊,二哥想參加那個比賽?很有名的啊,幾乎全京城所有的live house和有樂隊的酒吧都會報名參加。”丁爽懂眼色地接話道,“la嶽琥他們也會參加吧,不過到時候碰上的對手,可能就是別區的人。”

“錢老頭的意思是讓我們參加,想當年,我在東四也參加過一次,不過後來要趕去島國所以退出了,這麼多年,沒想到十年前的那個遊戲現在還玩著呢!居然從地下浮上水面了,大張旗鼓的搞起了比賽。”

“是啊!是啊!”丁爽和白翼大聲說著,雖說在和對方說話,兩人的眼睛卻一直盯著容修的臉。

“還有啤酒商贊助呢。”丁爽說。

“真噠?”白翼問。

“真噠!”丁爽點頭。

白翼:“……啊。”

屋內眾人:“……”

兩人實在是尬聊不下去了,休息室裡終於消停。

萬萬沒想到,只是問一首歌的來歷,就挑起了容修的不快,諸葛輝的腸子都快悔青了,忙道:“對了,容……呃,修修,之前在外面的時候,我們聊到哪了?對,你很能打?什麼時候我們比劃比劃?”

容修輕笑道:“好啊。”

“那就擇日不如撞日,不是沒事了嗎,一會兒去練練?”之前兩人在前場已經聊了很久散打話題,諸葛輝又使了把力,“我那邊營業到凌晨呢,今天我那屋沒人,過去玩玩?”

諸葛輝想的也簡單,兩人的關係,既然不能指望“過去”,那就只能給“現在”製造機會,順帶著展望“未來”了。

容修微笑著看他:“現在就來?”

“是啊,走吧,去我那,勁臣也一起去,玩玩。”諸葛輝站起身,雖說打機鋒的修養功夫不到家,但打架卻是一個頂倆,他大刀闊斧地伸了個懶腰,“這和你們搞音樂的一個道理,遇見到高手了,總是忍不住想切磋一下,你們圈子裡叫什麼來,battle?怎麼樣,去不去?”

勁臣眉眼間籠罩著幾分不安:“哪有剛認識就約著打拳的?”

“都是男人磨叨什麼啊?”諸葛輝給勁臣使眼色,笑著說,“難道還要先一起喝一杯,互訴一下衷腸,才能約架?是吧,容哥。”

“樂意奉陪。”容修說。

“你不高興?”容修問。

勁臣微愣:“沒有。”

容修坐在白豹子副駕駛,單手支頤望向車窗外:“音樂創作罷了,別把事情複雜化,別好奇別人的過去,我不喜歡。”

勁臣的聲音似乎卡在了喉嚨裡:“嗯。”

白豹子停在搏擊俱樂部所在大廈的地下車場,三人來到客人稀少的區域,這裡是勁臣平時練拳的地方,也是諸葛輝的專屬房間,一個籃球場大小的空間內有兩座搏擊臺。

完全是莫名而來的默契,三個男人竟然沒有一起進更衣間,而是先後進去換了衣服,而且每個人都覺得理所當然。

勁臣從更衣室出來,正戴著護腕的時候,抬眼就見容修和諸葛輝在臺上打得熱火朝天。

原本這樣的練拳場地,諸葛輝的對手大多是勁臣這樣的學員,他通常必須得收著力,依著教給對方的套路與反套路過招,有來有往,力量,節奏,動作都是有跡可循的。

但是,現在臺上的兩個男人完全擦出了戰鬥火花,絲毫沒有禮讓三分的打算。

拳頭與肌肉碰撞的聲音,容修動作迅捷敏銳,那雙細細長長的眼睛泛著紅,看起來讓人不寒而慄。

“容少”,“紳士”,“搖滾歌手”……這些是容修平時給人的一貫形象,要麼臺下西裝革履,要麼臺上魅惑騷氣,日常生活中更像養尊處優的少爺,但眼前,如此乾脆狠辣的打鬥,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勁臣也只是在聊天中過了一耳朵,聽說他這八年去了部隊,而且拿到了什麼獎,那他身手一定比九年前更好,可他著實沒料到,他的身手居然會好到和國家隊的前運動員不相上下。

諸葛輝在全力以赴的戰鬥挨了一拳,緊接著,耳邊聽到風聲,險險躲過了容修的第二擊,不料反應慢半拍,腹部隨後遭到了臂肘的撞擊。

那速度快得驚人!

容修收了力,但諸葛輝還是發出了痛苦的悶哼,他彎著腰,有點懵逼地側頭看對方——這不是自由搏擊的套路。systema,前蘇聯特種部隊的看家功夫.

兩人打了十五分鍾,容修接過勁臣遞上來的水,咕嘟嘟灌了兩大口。

諸葛輝則大字型躺在搏擊臺上,感覺渾身都通透了,抹了抹臉上的汗珠,歪頭望向臺下的勁臣,笑嘻嘻道:“你上來試試?”

“哪有‘師父打不過,派徒弟上場’的道理,”勁臣搖頭笑,“我不是對手。”

“你早就出師了啊,你倆過兩招。”諸葛輝攛掇道。

不等勁臣再回話,容修走到搏擊臺邊緣,將水瓶遞過去。勁臣伸胳膊來接,容修反手捉住他的手腕,“上來,”話音剛落,稍稍使力一拉,一隻胳膊攬住他的背。勁臣下意識地借力往上,感到整個人被對方帶了上去。

勁臣落地時略慌,接過諸葛輝扔過來的拳套,又不確定地看向容修。

但是,容修並沒有強迫他,而是展現出了紳士的禮儀,佇立在那,任他自己選擇,也給他留下了足夠的時間戴上拳套。

勁臣拍過多部動作片,以前學過散打和跆拳道,後來沒少和片場武術指導學習,對打鬥戲份遊刃有餘,隨意就能收放自如地完成導演要求的動作畫面,也算是經驗豐富了。

可是,對手是容修,他一開始就下意識地選擇了防守,不斷地接住對方的攻擊,始終沒有主動進攻的意圖。

容修絲毫沒有停手的打算,整個進攻都由他來主導。

趁勁臣靈活閃避的錯身,拳頭順勢揮了過去,緊接著,順勢下落,猛擊在勁臣的肩頭,又朝頸前擊去,那力量和速度,使得勁臣不得不往後躲,隨後整個人仰倒,接連往後退去。

和大熒幕裡花拳繡腿可不一樣,沒有花哨漂亮的多餘動作,步步殺機,全是致命的招數。

容修笑著一伸手,攬住了往後仰倒的他,對方剛站穩,又用臂肘撞在勁臣的肩處……

如此翻來覆去多次,一直處於守方的勁臣被對方玩得終於按捺不住,揮拳反擊,攻勢卻被對方迎來的拳頭砸到一旁,隨後就又挨了一拳;堪堪躲過了下一拳,那邊膝肘又襲擊過來……

那行雲流水的動作,一氣呵成的速度,完全是格鬥術,但卻又不是,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

兩個人一個進攻不起來,一個不好好進攻,反倒是打得膠著起來。

諸葛輝在臺下看得瞠目結舌,這哪是在打拳,分明是在鬧玩兒,容修偏心啊。

勁臣的臉上挨了一拳,感覺一陣暈眩,唇角疼得發燒,不知有沒有流血,血液不斷上湧,腎上腺素炸裂。

容修似乎沒料到那一拳會打在勁臣的唇角,別看他攻擊速度快,但他每一次攻擊都刻意避開了對方的臉,見狀霎時間停住了攻勢,他略有些愣神。

勁臣被逼到搏擊網前,趁容修愣住的空當兒,他回過身,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衝容修揮起了拳頭。

但可惜,沒有用,幾番攻勢又被擋回來,再次回到最初防守的狀態。

緊接著,勁臣就撞在了護欄網上,重心不穩,險些摔倒,抬手想扶住圍網,卻捉了個空。

容修貼身上前,抬臂將他託了起來。

勁臣感覺自己雙腳離地,被他從背後輕易攬腰托起。

諸葛輝詫異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操,被對手摁在搏擊網上揍,還有比這更丟人的嗎?

距離過近,沒有反擊的空間,勁臣掙脫無門,抬手捶一下他的手臂。

容修頓了頓,剛鬆開一點兒對他的桎梏,勁臣便趁機猛地一抬拳,動作敏捷,速度迅猛,只是氣弱力薄了些,幾乎一瞬間就被對方擋住了。

容修再次將他壓制在網上,眼底閃過一抹深邃的幽寒:“你在還手?”

“……”勁臣哽住喉嚨,仰在網中央,全身被他制住,他緊盯著對方眼中的怒色,嚇得鼻子發酸,瞬時服了軟,央求地注視他,小聲:“知錯了,放我下來。”

“錯了?”容修再俯身,勁腰逼近,狠將他壓住,低低喘息著。

距離很近。

聞到熟悉的男士香水味,混合著淡淡的汗味,荷爾蒙的氣息彷彿融入其中。

“以後,我們也會經常打架?”容修緊盯著他的眼睛,稍稍將他放下一點。

勁臣雙腳落地,唇角微微紅:“你……你決定。”

“看到你受傷,我就有靈感,”容修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緩緩貼近他的耳朵,“不如,我們先做朋友?”

勁臣有些茫然:“朋友?”

容修臉上多了一絲興味,“你想一直做粉絲?也可以啊。”

勁臣慌了,微微掙扎一下:“你的意思是說……”

容修手臂收力,箍他更緊:“先做圈內好友,互相支持的朋友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  ……

葉子辰:咦?最後的臺詞好耳熟?

容修:我新學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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