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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9 章 晉江文學城

高階病房裡,兄弟們幫兩人收拾出院行李。

沈起幻在洗手間探出頭,“溼巾拖鞋什麼的,就不拿了吧?還有這個洗髮水,是你們的麼?”

“是我們的,要拿的,都拿著,是容修買給我的,我要拿回去。”顧勁臣回應著,像是生怕兄弟們把他的東西給扔掉。

樂隊兄弟們:“……”

大家看著病房裡的一堆堆東西,簡直就像居家過日子一樣,來時帶了三個行李箱,走時六個都裝不下。

還有這個,是什麼,護理墊?

還有尿不溼,還沒開封呢,想來是剛做完手術,容修怕對方不能上廁所?

“為什麼還有洗髮水啊,容修洗頭用的?”白翼的關注點卻在這,“他不是在酒店裡洗澡嗎?”

“我洗頭用的。”顧勁臣說。

白翼一聽,大驚失色,下意識地左右看了看,回頭望向病房門,像學渣警惕班主任一樣,生怕有醫生進來。

白翼驚慌地瞪著眼睛:“那個,醫生不是說,術後不能洗嗎,他居然洗頭了,能行嗎……”

容修噎住,心裡也有點沒底,板著臉像生氣:“你自己問他。”

問誰都沒用,一年四季固定每天洗兩次澡,即使拍戲的地方條件不允許,顧勁臣也會想方設法洗個頭。

現在突然不讓他洗了,有多難受,多崩潰,有誰能夠理解嗎?

於是,大影帝使用了各種方法,撒嬌,哼唧,哽咽,撒潑打滾,還抱著容修不撒手,哼唧著“身上和腦袋上快長出青苔了”,還咕噥什麼“老公已經十二分鐘沒看我了,是不是我的身上有味兒了”。

這誰能扛得住。

反正容修沒扛住,直擊少校先生軟肋。

其實,早在術後第二天,容修就給顧勁臣洗了頭髮,在大半夜偷偷的,還開門往門外望了望,兩人搞得像偷情一樣。

病房內安靜了一會。

顧勁臣就笑,拉了拉容修的衣角:“我是手術,傷口不碰水就行,又不是坐月子,洗頭又不礙事。”m.166xs.cc

容修瞪了他一眼,眼底卻溫柔:“你總有理。”

衛忠和容家四小一直在外面轉悠,並沒有看見狗仔或堵門的粉絲。

除了秋季的外套,秋褲和棉襪,容修還給他披了一件運動風衣。

風衣很長,有點像他過去的那件長款籃球風衣,容修又給他戴上了帽子、墨鏡和口罩。

然後又在醫院租了個輪椅,偏要顧勁臣坐上去。

顯而易見,要不是外面人太多,容修會把人打橫抱起來往外走。

容修半蹲在輪椅前,幫他整理衣領。

容修:“顧老師,主機維修完畢,下一征程,準備出發了。”

顧勁臣忍不住噗嗤一聲,又趕緊收斂表情,嚴肅點頭:“是的,首長,隨時出發。”

樂隊兄弟們微笑望著兩人,然後拉開高階病房門,在前方為兩人開路。

上午八點,醫院人不太多,一路出門很順利。

主要是“東南西北中”守在身旁,他們像一座移動堡壘,嚴嚴實實地將兩人包圍起來。

丁爽將庫裡南停在門口,一行人上了車,直奔西山大院而去。

*

西山大院景色極美,秋季也不顯蕭瑟,這天顧家小樓一片熱鬧。

喬椒帶著家裡阿姨們準備了美味佳餚,甄素素也在場,迎接孩子們回了家。

男人們進了門,先去給奶奶問安。

老太太直到出院這天,才知道寶貝孫子住進了醫院。

看到容修和顧勁臣來到近前,老太太氣鼓鼓地指了指兩人的臉,直說他們主意正,手術住院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也要瞞著她。

顧勁臣只道,是我的主意,奶奶不要生氣,不是大毛病。

“他也是怕您著急上火。”容修坐在老太太身邊,對她講了講這一週住院的情況,還是報喜不報憂。

樂隊兄弟們起初還很拘謹,後來在甄素素的調節下,也稍微放開些,顧首長不在家中,家裡氣氛還是非常溫柔的。

快到晌午時,大家圍坐在一張飯桌前,菜色豐盛,道道都是他們愛吃的餐食,還有白翼愛吃的蝦餃,顯然是顧勁臣給母親透露的。

顧勁臣吃得不多,不能飲酒,也不能吃油膩葷腥,怕兄弟們拘謹,就陪著坐了一會。

一頓飯吃得熱鬧,奶奶吃到中途就退了席,留下孩子們推杯換盞。

酒過三巡時,容修計算著時間,對大家打個招呼,就要帶顧勁臣上樓去休息。

容修扶顧勁臣起身:“他還不能久坐,帶他上樓睡一覺,醫生說多睡眠有益於傷口癒合。”

喬椒放下筷子:“好的,然後下來和大家繼續吃。”

容修看了一眼桌前的兄弟們:“我吃好了,你們陪伯母多聊聊,我上樓陪他說說話。”

“要不,你也休息一下?”喬椒吩咐家裡阿姨拿些水果甜品上去,“忙著出院昨天夜間都沒睡好吧?臣臣房間床很大,上樓補個覺。”

容修張了張嘴:“……”

顧勁臣拉住容修的手指,看向樂隊兄弟們:“好的,我們上樓睡個午覺,你們多吃點。”

白翼這個氣氛大師,早就和兩位母親聊得火熱,他放下手裡的大閘蟹:“好啊,今天是伯母請我們吃飯,沒你們倆什麼事啦,快去休息!”

白翼說著,起身來到兩人身邊,一手攬住容修肩膀,一手摟著顧勁臣,帶著兩人往樓梯走去。

走到樓梯口附近,白翼回頭看向餐桌,嘴上小聲對兩人道:“別管了,等一會吃完了飯,哄哄兩個媽,嘮嘮家常,兄弟們就直接回去了,不用你們操心。”

“開車注意安全,丁爽沒喝酒吧?”顧勁臣問。

“沒有,別操心了,去休息吧。”白翼鬆開了手,站在樓梯口,嫌棄地提高了音量,“你倆都不能喝酒,陪在飯桌上掃不掃興,趕緊上樓吧。”

容修扭頭瞪了他一眼,不等他開口,白翼指了指顧勁臣:“臣臣要站不住了,上樓梯沒問題嗎?”

容修愣了下,注意力一下放在了顧勁臣身上。

剛要說什麼,顧勁臣連忙搖頭:“我可以的,慢點能上樓梯。”

於是,兩人互相攙扶著,一級一級上臺階。

不過,慢吞吞上到了緩步臺,繞過轉角,還是被容修打橫抱了起來,三步並做兩步上去。

術後身體恢復很好,體力卻跟不上,顧勁臣也確實是乏了。

剛才在飯桌上,容修幾次看他,那雙桃花眼都浮著倦意,滯著眼珠兒,水濛濛地出著神。

容修把人抱到三樓,將他放了下來。

顧勁臣推開房門,頗有一種儀式感:“容老師,請進。”

不等容修回應。

顧勁臣拉住容修手指,拉著他進了他的屋。

“一起睡麼?”

顧勁臣忽然這麼問。

容修腳下一頓:“……”

缺乏戀愛經驗的容少校,進了臥室之後,面無表情,實則內心十分糾結。

——男朋友第二次拜訪,兩人就一起在臥室睡覺了,不合適吧?

*

沒錯,這是容修第二次進顧勁臣的房間。

這裡和東四公寓、龍庭都不太一樣,雖然都是顧勁臣的臥室,卻有著不同的意義。

就像時空迴旋,侵入了少年的過去。

屋裡還是容修上次來做客時的佈置,整齊規矩,一面牆的書架,各種中英文書籍,以及數不清的獎盃、證書。

床邊的書桌上,擺著顧勁臣從小到大在校門口拍攝的照片。窗邊有一架天文望遠鏡,名副其實的學霸臥室。

顧勁臣帶他去洗手間,兩人並肩站在水池前洗漱,然後站在鏡前,面對面擦臉。。

洗完了之後,兩人一時間都有點不知所措,氣氛陷入一種微妙的拘謹與尷尬中。

“出去吧。”

顧勁臣牽著他的手往臥室裡面走。

從衛浴間到臥室之間,有個木藝展架,做成虛虛的隔斷,大床佈置在屋內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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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鞋踩在地板上,兩人一前一後,顧勁臣走得慢,抬不起腳,拖鞋啪啦作響。

床上鋪著換了季的被子,兩人站定,像是不知下一步該做什麼,莫名再次陷入沉默。

容修身姿挺拔,站在床邊與他對面,半晌,打破寂靜:“不疼麼?不能一直站,快坐下。”

顧勁臣點了點頭,坐在床沿,十指蜷著放在膝上。

過了一會,他抬手拉容修的手指,“你也坐。”

“你躺下來。”容修頓了下,指了指床上的被子,肢體動作有點僵硬,“醫生說,臥床。”

顧勁臣仰著頭看他,雖睏倦,卻堅持道:“來得及。”

容修反手握住他指頭:“不行,到時間了,這些天白天你都睡了,出了院也要睡一會。”

不給顧勁臣反駁的機會,容修稍一使力,顧勁臣借力起身,卻沒有聽話要他扶著躺下,他道:“等等。”

顧勁臣低頭看出院時穿的外出服,“換衣服。”

“哦,在……”

容修轉頭看向另一面牆的衣櫃。

“我去拿。”顧勁臣讓容修原地等著,他去衣櫃拿睡衣。

父母家不常回,但日常衣物都齊全。顧勁臣在櫃前翻了良久,轉身時,懷裡滿登登,抱著兩套睡衣,深色和淺色。

顧勁臣拿著衣服,轉身去鎖了房門,又要去窗邊。容修怕他伸胳膊扯到傷口,快步過去拉上了窗簾。

房間裡暗了下來。

顧勁臣和他來到床邊,垂眼看懷裡的那件深色睡衣:“這件去年的,我沒穿過,是新衣服。”

容修微愣,失笑道:“剛才在樓下,只是敷衍長輩,我不睡。”

顧勁臣:“……”

容修:“過來。”

說著,容修接過他懷裡衣物,放在床上,下意識地就伸手攬住他。等兩人都回過神時,修長手指已經挑開了顧勁臣寬鬆運動褲的拉繩。

兩人都是微微一頓,同時別開了視線。

氣氛似尷尬,但又不是,隱隱透著別種情愫。

顧勁臣喜潔,這些天容修都是這樣親力親為幫他換衣物,迴避視線只有一瞬間,他們又面對面望著彼此。

他們對視了好久,容修抬手撩開他額前髮絲,見那額頭面頰泛著紅,衛衣領掩著的脖底也有一小片熱紅。

容修問,明天能自己換衣服麼?

顧勁臣微揚下頜,桃花眼漫著一層水光,忽然渾身像被抽乾了力氣,病癒出院的喜悅頃刻間蕩然無存。

他說,如果我說不能,你帶我走麼?

容修深深地,深深地凝視他,手臂攬抱他,溫熱的大掌輕撫他後背。

他說:“在這邊我放心,媽媽照顧得好,吃得也好,跟著我會受苦。”

而且這是外公的囑咐,衛忠今天就住進了龍庭家裡。

容修:“醫生說,你要保證出院一直臥床,不出任何意外,才能在術後十二天出國乘坐飛機。”

顧勁臣:“我知道的。”

明明知道這些,卻還是剋制不住。

顧勁臣捏緊他衣襬,抱著容修不鬆手,寬鬆的運動褲滑到腿也顧不得。

容修手指穿過他的頭髮,託著他的後枕,額頭抵在他額側,與他對著眼光。

容修:“如果癒合不好,我不會讓你去威尼斯,不管別人同不同意,是不是影響了工作,我們都不去了。”

顧勁臣:“不行……”

不去威尼斯怎麼能行,這是他期待了好久的二人旅行。

顧勁臣一聽這話就慌神,偏偏又沒有辦法反駁,術後十二天臥床,是容修和醫生商量的最後底線。

像是生怕眼前人生氣離開,他攀著容修的肩膀緊抓不放,引頸天鵝一般地,仰著頭,似委屈,又似不舍,用汗溼的額頭臉面貼蹭他的臉,喃喃地啞聲說,不行,容修。他說,我不行。

沒有說到底什麼“不行”,容修卻有點懂。

術後一直朝夕相處,突然要生生分開,這麼閃一下子,肯定會覺得難受。

容修眸光微黯,忽然傾身,勾著腰腿,輕念著“三二一”,將人託抱了起來。

顧勁臣所有需要腹肌和腰力的動作都不太利索,上床下床去廁所,近一週的陪護時光,容修已經相當熟練。

容修一手託著他的背,一手伸在他膝窩,輕喚他寶寶,他說:“你要聽話。”

顧勁臣哽住喉嚨,忽然安靜下來,手臂勾著他肩頸。

容修將顧勁臣的腿抬到床上,與此同時,人已橫抱在懷中調轉,後枕處恰好放在枕頭上。

這一系列動作,做得分外熟練,自然而然。

像所有一復一日需要照顧臥床愛人的丈夫一樣。

事實上,術後第一天下床活動,回病房上床時,兩人配合還會有點失敗。

要麼是顧勁臣怕容修扭到腰,體重再輕,他也是個大男人,所以在容修抱他時,他會下意識使力,這一用勁就會拉扯腹部,疼得大汗淋漓,有一次把敷料的膠帶都扯開了。

要麼是容修把人放在床上的時候位置太靠上了,顧勁臣的肩膀頂在枕頭上,頭磕碰在床頭,然後還要重新抱起來往下挪一挪……

一次,兩次,三次,五次……

他們意識到,不論多麼默契的兩個人,在平淡的日常小事中,都要這般磨合。

那時,容修還想起在葉卡捷琳堡見過的老夫妻,老人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老伴,他們是否也經歷過這麼一遭。

此時,已經習慣成自然,容修避開他腹部傷口,單膝半跪將顧勁臣在床上放平,幫他脫衛衣和運動褲,三兩下,將衣物扔在椅子上。

顧勁臣的身上只剩T恤和內褲,似覺得冷,在容修的目光下又像覺得熱,纖細雪白小腿還套著黑襪,他蜷了蜷腿,躲著那道視線,伸手去扯被子想遮羞。

而在容修的眼底,除了多出的手術傷口,就是小腿上那道在無人島顧勁臣自我縫合的傷疤。

比當初淺了些,細看仍蜿蜒猙獰。

容修坐在床邊,給他穿上睡衣,有意無意地,提著他腿給他套褲子時,唇吻上了那道疤痕。

顧勁臣渾身燙紅,羞窘,或是難過,紅著臉,也紅著眼。

沒有再開口說讓他為難的話,顧勁臣的手指抓著另一套深色的睡衣,指尖陷進衣料裡,偏著頭閉上眼,平躺著任容修捯飭。

安靜的臥室,只有穿衣窸窣聲,容修注視著他的臉,一顆一顆幫他繫上釦子。

“好了。”

最後一顆釦子繫好,容修在他耳邊說,“快睡,我哄你睡。”

顧勁臣嘴唇抖了下,仍不言語,顫著睫毛慢慢睜開眼,水濛濛地滯著眼珠兒,側著臉望著前方,眼神沒有焦點。

像是在等容修說接下來的話,安撫,誘哄,然後道別,聽那把好嗓子提醒他,你快點睡,你要聽話。

然而,卻久久沒有聽到容修再說。

屋內連最後一點聲響也消失。只剩下兩人輕緩的呼吸,顧勁臣胸膛起伏,他們緘口不語。

不是你進我退的較量,也不是賭氣或吵架,更不是冷暴力。

只是沉默與僵持,被大片的難捨與難過控制著。連日來所有的無可奈何,全都卸下了粉飾,徹底地呈現,攤開在眼前。他們深切地理解著對方。他們無法面對。他們沉默以對。

顧勁臣偏過頭,渙散著目光,轉頭不再看容修,望著書桌的方向,眼角愈發地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忽然之間,一大顆淚珠從顧勁臣眼角淌出來,越過俊挺的鼻樑,流到了另一只眼睛裡。

須臾消失不見,只餘隱隱溼痕,像個幻覺。

卻砸在心尖上。

容修手臂撐著枕邊,身形籠在顧勁臣身上,手指捻住他的下頜,把他臉扳過來。

“我不是不聽話……”顧勁臣嘴唇顫不停,終於捺不住抓緊他衣袖,模糊地哽咽,“一會我睡著了,一眨眼,唰的一下,你就不在了……”

“別哭。”容修張口咬他嘴唇,然後抬手解自己的襯衫紐扣。

肌理貼著他,拿來深色睡衣套上,又俯下來解皮帶,一直手穿過顧勁臣額頭髮間,容修眼底佈滿紅血絲:“等你醒了,我再走。”

顧勁臣模糊地嗯了一聲,“那我不醒了。”

“淨說胡話。”容修換上睡衣,躺在他身旁,扯來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顧勁臣側身艱難,偏生要抱他腰,捉著他的手,手掌與他相對,握緊。

將秋季乾燥與喧囂隔離在外,時間過得悄無聲息。

還有無數話沒來得及說,還有很多想一起做的事情沒有做,但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總是不太夠用。

明明朝夕相處了很多天,愈發難捨,愈發貪心。

*

靜而幽暗的臥室裡,兩人輕聲交談著。

“……電影?轉讓股權?”顧勁臣枕著他手臂,“你有投資電影的興趣?”

“只是瞭解一下。”容修指尖輕掃他額角,“我聽說,有人拍完電影之後,會賣股權?”

“嗯,之前衣之寒拍的那部《你是我的有始無終》就賣給了散戶,現在有些電影會這麼做,比如,五萬塊一股。然後等上映之後半年之內回款,賣座的話大概可以翻一倍,不過風險很大……”

容修有一句沒一句地哄他入睡,引誘地,安撫地,催眠一般地問了他很多問題。

都是影帝的專業常識,潛意識裡不必思考就能回答的問題。

“票房至少是投資的三倍,才能保證不虧本……

“要是20億票房,50%要給院線,剩下10億,3.3%的稅,5%的影視發展基金給國家,也就是說電影上映之後的票房,有58%直接扣出去了……

“最後恆影主創到手的營利,大概只有30%左右……”

容修聽他娓娓道來,時而輕聲問一句。

顧勁臣聲音變小,說到最後喃聲哼著。

容修的手指輕捏他後頸那顆骨頭,像是舒服了,或是覺得安全,顧勁臣呼吸輕下來,漸漸睡了過去。

容修看了一眼桌上的藥袋,是從醫院帶回來的,這是一週的藥量。

原本想著,每天提醒顧勁臣吃藥,可他知道自己這方面記性不好,再者說在排練室裡不會看手機,於是就拿來顧勁臣的手機,用他自己的指紋解了鎖。

沒有失禮地亂看,用最簡單粗暴的提示方法,直接點開了鬧鈴提醒。

抗生素每天吃一次,還有其他藥物也計算好了時間,容修給他做了幾個定時響鈴。

容修的指尖停在提醒文字上,打出”按時吃藥”四個字。

正要退出鬧鈴設定時,顧勁臣似被吵到,摟他腰的力道加緊,似乎一用力就扯了傷口,疼得皺緊了眉頭。

勁兒還挺大,睡得迷糊,卻霸道得很。

容修扶著他腰身,怕他腹部創口剮蹭到,往後躲了躲,顧勁臣又往前貼貼,循著熟悉的觸感與溫度,臉往容修的頸窩鑽。

禁慾多天,難免捺不住,容修輕吸一口氣,強忍下那股子燥,在那行字上又多填了幾個字:

【響鈴名稱】寶寶,按時吃藥,按時睡覺,不準亂動,你要聽話。

很快就會見面的,容修想。

窗簾遮著午後陽光,房間昏暗。

容修放下手機之後,也沒有處理別的事務,就這樣躺在顧勁臣身旁,垂著眸子注視著他,額角,眉骨,鼻翼……

不知過了多久,屋內越來越昏暗,眼前那一點影像也模糊。驀地,容修心臟有點疼。

於是容修將手放回被窩裡,掌心與掌心相對,手指穿插握緊,與他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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