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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6 章 晉江文學城

出了大門,容家四小守在門外。

見兩人出來,四人大舒了一口氣。

剛才他們一直豎著耳朵,隨時準備闖進去增援,生怕老爺子舉著柺杖揍人。

張南剛要開口,猛然怔住,看見一張熟悉的面龐,他的目光詫異地落在衛忠臉上。

衛忠面癱臉,面龐稜角分明,寸步不離跟在容修身後。

容家四小一臉懵逼:“??”

“以後跟著我。”容修朝衛忠揚了揚下巴,便抬步融入衚衕漆黑處。

也不用介紹了,張南他們和衛忠早就認識。

什剎海離龍庭較近,而容修走到車門時,卻道:“回馬場。”

衛忠抬臂擋在車門前:“容少,先送顧少回家。”

“我說,回馬場。”容修冷著臉,強大氣場壓迫下來。

衛忠面無表情,與容修對峙,抬著手臂不放下。

容修緩了緩情緒,嗓音漸漸溫和,笑意愈發濃:“這兩天不算,之前約好三天假期,我和他還有話說。不如,你現在去問老爺子,看看他同不同意?”

衛忠屏住呼吸:“……”

不等對方再說,容修忽然抬手,迅捷而落,點打在衛忠的肩井穴上。

然後,容修拉開車門,遮著車頂,讓顧勁臣先上車。

容家四小在旁邊看到這一幕,脊樑骨瞬間一麻,心裡卻無比想笑,容少的點打拳術可不是紙糊的。

著實如此,這一下可不輕,衛忠只覺頓時半身發麻,但他能感到容少收了力道,他只是微感痛麻,並不持久。

就這樣,下馬威剛出門就來了,衛忠站在原地,麻了一會兒,面無表情,也不知是什麼心理活動。

老爺子到底是叫他幹什麼來的?

容修這麼腹誹一句,上車時,回頭瞪向衛忠,不由愣住。

只見那個面癱臉不聲不響繞到了駕駛座,直接將甄家的司機請了下來,親自坐了上去。

容修:“……”

見容少上了車,容家四小連忙行動,上了後面的路虎攬勝。

上了車,武西還一臉茫然,更多的是委屈,蔫蔫道:

“老爺子什麼意思啊,有什麼是我們‘東南西北’搞不定的,現在中間多個‘中’是怎麼回事?”

“少廢話。”張南臉色也極差,啟動引擎,“老爺子的安排,是你能質疑的?”

文東推了下黑框眼鏡:“看樣子,是要駐紮在容少身邊了,以後容少要受苦了。”

“擦!不管是敵是友,先用拳頭試試他。”

趙北拳頭握得咔咔響,心裡默默在想,什麼時候搞點事情,找機會和衛忠打一架教訓他一番。

回到馬場時,已經深夜。

兩人一路上沒有對話,時不時對視著,誰也不願挪開視線,然後一齊看向開車的衛忠。

容修半路給張奶發了微信,說馬上到家,要和顧勁臣一起用晚飯。

張奶已經擔心緊張一晚上,兩人剛才收到外公電話就直接走了,要不是張爺在前廳看見,張奶差點派人出去尋找他們。

深夜駛入“天地靈氣”大門,衛忠輕車熟路。

令他詫異的是,進二門時,竟然遭到了阻攔。

照理說,他不是第一次來馬場,這輛車也是馬場熟悉的,這裡原本是甄家的產業。

然而,車在馬場第二道大門被攔下了,車牌號和衛忠的面癱臉,都不再是這裡的通行證。

直到看清車內坐的是容少和顧少,那位員工才熱情問候,然後笑呵呵放行了。

衛忠:“……”

那句話怎麼說的,還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連容修也不禁輕輕挑眉,這就是自家內人的手腕,沒記錯的話,那位守門人是這裡的老員工。

車停外面,兩人下車,直奔別墅大門。

衛忠跟在兩人身後,一起進了屋。

*

餐廳菜餚剛好上齊,飯香四溢。兩位阿姨正在廚房盛湯。

張奶責備兩個孩子出去瘋玩不著家,去外公家也沒有通知一聲,她怕兩人騎馬不安全。

也確實像姥姥,並非那種疏離或奉承的主僕之感。

已近凌晨,客廳裡,大電視播放著《貓和老鼠》,是容修喜歡的氣氛,整個別墅充滿了大家庭的溫暖氣息。

兩人進了屋,張奶跟在後面,打量兩個孩子的穿著,但她沒看出兩人臉上的哀愁。

因為兩人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異色,也沒有說起那個話題。

像是生怕一旦說出口,就變成真的了。

兩人神情自然,彷彿之前在外面騎馬瘋玩之後,就直接回來了,中間那四個小時往返老爺子家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張奶擔憂:“秋日風涼,怎麼騎馬也不披件外套,著涼怎麼是好?”

“容哥剛才在馬房一直在聊馬。”顧勁臣扶著張奶的手臂,“我看,要不是我過來了,他就會睡在馬房裡,今晚都不會回來了。”

容修一聽,哪不對?

顧勁臣和張奶往屋裡走:“奶奶,他剛才還很嚴厲地批評了我們米修,兇它,嫌棄它……感覺沒有愛了。”

張奶愣住:“不能夠啊,我們小修哪不好?”

容修:“??”

‘小修’什麼的姑且放在一邊,小家夥在做什麼?

膽子大了,敢在家裡告狀了?

“你給我過來。”

容修劍眉微揚,直接上手,捏住顧勁臣的後頸,把他從張奶身旁揪過來,像極了大貓摁住小動物。

“我什麼時候批評米修了?我只是……”

容修低頭,唇碰到顧勁臣耳廓,低聲:“我只說,不許誘惑。”

“可是,表情很臭啊,特別嚇人,米修今晚一定睡不好,會做噩夢的。”

顧勁臣笑著往旁躲,卻沒有躲開,被容修在背後抱住。

兩人在客廳打鬧,容修從後摟住他,手臂勒他腰,上身壓他背上,側過臉在他耳邊輕聲:“它睡不好是它的事。你睡得好就行,如果以後不在一起住了,還能不能夢到我?”

顧勁臣哽住:“……”

“夢到我,就來找我,就像演唱會那晚一樣?”容修問。

顧勁臣心跳加速,臉熱得慌,悶哼著掙扎不開,回手用指頭戳他癢肉。

兩人打鬧著往洗手間去。洗手時還不老實,往對方臉上彈著水。

遠遠地,張奶笑盈盈瞅著兩個孩子,越看越喜歡。

張奶笑道:“臣臣,你別聽他的。他口不對心,從小就這樣,要是他真的不喜歡的、不好的東西,他連批評也懶得批評一句,看也不會看一眼的。”

張奶也確實是非常瞭解少校先生了,畢竟是甄素素的奶孃,容修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

顧勁臣想起,兩年前他們的初遇——

嘴上說著不行,不準,不愛,卻又怕顧勁臣跨他腿上摔到,胳膊把人摟死緊。

那時候,顧勁臣能感覺到,那雙彈吉他時遊刃有餘的手,在扶他腰時輕輕地發著抖,也滾燙滾燙。

“以後出去玩,可不能再這樣了啊!”張奶語重心長,慈祥地看向顧勁臣,“還有,就算平時工作,在外面再忙,也要記得按時吃晚飯啊……”

聽老人在耳邊念,兩人也不嫌絮煩,他們挨著肩,坐在餐桌一側,扭頭對視著,抿著嘴,一邊乖應著“知道了”,一邊瞪著對方,兇了一會,又實在繃不住,別過臉露出笑。

這是歌王和影帝在外面絕對不會表現出的孩子氣。

管家張爺坐在一旁不吱聲,不再看今日賬目,大抵被兩個孩子的朝氣所感染,平素那蒼老而又精明的眼中,此時盡是笑意,充滿了年輕和慈祥。

廚房裡,兩位阿姨笑起來,伸著脖子往這邊張望。

這棟別墅好久沒這麼熱鬧了,平時超過晚上九點,大家就要熄燈了。

此時此刻,馬場別墅燈火通明,熱熱鬧鬧,終於是“家”的模樣。

誰能想到呢,一位是國際紅毯上的柏林影帝,一位是人山人海的演唱會上炸裂全場的搖滾少校,兩位任何意義上的控場之王,私下居家竟然是這樣的一面?

從前,她們根本無法想象兩個男人的婚姻生活。

更想不到,他們在家裡相處得這麼好。

是的沒錯,就算是兩個男孩子在一起,也一點不比普通小夫妻差,看久了還挺順眼的。她們暗暗覺得,覺得兩人般配,再合適不過了。大風小說

李阿姨端著湯過來,笑得合不攏嘴:“快歇歇,散散汗,準備開飯吧?”

“啊。”“哎。”

兩人異口同聲。

與龍庭和父母住處不同,馬場別墅的餐廳裡,雖然也有西式長餐桌,但他們並未使用。

而是圍坐在傳統大八仙桌前用飯。

如此一來,圍在一桌的人們離得更近了,即使容修坐在主位,也不會看不清對面的人。

有時會碰到身邊人的手,也沒什麼不好,這不就是“家庭”的溫度麼。

但是,他們不能“成家”了,不能再像這樣每天一起用飯。

他們暫時不能一起住,也不能在人前太……恩愛,情之所至也不行,得忍著。

不過,勁臣常年拍戲,別說不怎麼住在龍庭了,他都不怎麼在京城。

容修當時考慮最多的,就是這個,好像並沒有什麼影響。

衛忠進了別墅,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容修也沒搭理他。

他們的三天假期,還剩下兩天。

就這樣,演唱會結束後,“戰略性分手”第一天,也是容修和顧勁臣首次正式的“忙完工作之後回家用晚飯”。

馬場是他們的家。

今晚破例邀請了張爺老夫妻,以及兩位阿姨同一桌用飯,頗有一種正式開火立灶的家族儀式感。

容修的目光從張爺、張奶、韓阿姨、李阿姨的臉上逐一掠過,舉杯感謝他們照顧這個家。

等到馬場經營順利,誠然會有越來越多的工人,但“家裡”不會再增加任何人手了。

未來數十載,負責照顧別墅和兩位馬場主人的,大機率就是眼前這四位長輩,直到他們退休為止。

兩人都很清楚,他們的關係註定不能像正常夫妻那樣,不能在日常生活中居家待客,或在家中宴請同事與同學。

他們的愛巢不適合讓更多人接近,將來也不會像正常家族那麼熱鬧。

選擇了對方,就要放棄很多,這是他們的選擇。

*

這頓飯吃得很熱鬧,但大家都注意到,容修和顧勁臣像是有心事,兩人的胃口都一般,顧勁臣只吃了幾口。

吃完晚飯,兩人在客廳吃餐後水果時,顧勁臣也只吃了兩瓣橙子,便放下手中水果,眉頭又輕輕地蹙著。

儘管顧勁臣不作聲歪在沙發上刷手機,看起來更像是慵懶睏倦,但容修還是察覺到了他的微恙。

“不舒服?”容修問。

“有點。”顧勁臣沒瞞著,往下嚥了咽,“像是反流。”

“反酸,還是反食?”容修放下手機,伸手攬臂,手伸過去。

自然而然的動作,顧勁臣歪靠過去,懶的,軟的,磨蹭到他身邊,頭抵他肩上。

容修把人摟入懷中,兩指託他下頜抬起,細端詳,道:“趁這兩天閒著,明天我預約醫生,我帶你去檢查下。”

顧勁臣眉心擰著,用手按了按腹部,乖順地沒有拒絕,應他:“好。”

在容修的印象裡,顧勁臣這兩年很少生病,身體上的病痛大多來自拍戲受傷。

在容修動輒上火發炎時,對方一直是鐵打的影帝,很少會感冒發燒。

容修:“顧醫生,我聽說,人偶爾發個燒,生一場小病比較好?”

話說得瀟灑,連容修自己也未發覺,說出這話的他,心裡眼裡都是拒絕的。

他希望人間一切病痛遠離愛人。

他希望顧勁臣永遠是鐵打的影帝,小感冒也不要有。

然而,潛意識裡,容修很清楚,或許外人看來,影帝先生無比強大,鍍著奧斯卡小金人的外殼,可芯子裡卻始終是他摘下的那顆水果,捏一把,全是水汁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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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勁臣懨懨的,沒甚精神,拱在他頸邊,臉輕貼著容修的臉頰,似動物交頸一般,互相予以安慰。

嗯,這個畫面有點眼熟,不禁想起晚上的米修貼貼山貓。

容修低下臉,額頭抵著他額頭,體測溫度挺正常:“倒是沒發燒。下次再忙起來,能按時吃飯麼?”

“我知道的,睡醒就好了。”顧勁臣拱進他頸窩,輕聲地哄,“知道錯了。”

“淨糊弄我。”容修下頜貼著他額頭,迫使他抬起臉,“一個星期不正經吃飯,總歸是不行的,還連吃了好幾次火鍋,還有嘴饞吃了麻辣燙,小攤的東西乾淨麼?”

顧勁臣哼唧著,像被責備得沒臉,直往他頸窩裡鑽,拱著,貼著,撒嬌求放過,“別說我了……”可憐巴巴呢喃著,實在沒轍,最終尋了必勝一招——

顧勁臣偏了偏頭,唇輕而快,蜻蜓點水般在容修臉上親了下。

容修頓住口:“……”

這一招百試百靈。

顧勁臣剛親完,還沒來得及逃開,驟然腰被勒緊,耳廓一下被噙住了。

手機撇在沙發上,人慵懶著,心臟跳得歡騰,電視裡湯姆和傑瑞在追逐……容修吃著他耳朵,顧勁臣喉嚨裡發出很小的聲響兒。

那個聲音,聽在容修耳中,便是世上最美妙的叫聲。

容修伸長臂彎攬住他,把他帶到胸膛摟著,白牙抿弄著那顆小耳珠,熱氣卷進去,輕聲道:“上樓休息。”

剛吃完晚飯,聽容修說要帶他上樓,顧勁臣有點捨不得。

“還不到十二點,不出去麼?”顧勁臣最後一次掙扎,提議道,“不想散散步?”

“想再玩一會”的小心思呼之欲出。

顧勁臣:“今晚能看到星星。”

“我家影帝玩野了,嗯?又不聽話了。”容修似是在問責,眼底卻帶著笑意,手上嘴上又輕又溫柔。

溫柔到了極致,像做那事兒時情態熱烈無邊,可從未失過輕重讓他真痛半分。

其實,倒也不是玩野了,按照三天一次的規律,一會上樓之後,容修肯定要盯著他睡覺,劇本也不能多背,顧勁臣心裡門兒清。

哪兒捨得睡覺呢,他們只剩下兩天的假期。

容修最愛馬場的夜空繁星,當初說好的,假期一起看星星,那會是多浪漫的場景。

太平洋荒島的夜空,倒是分外漂亮迷人,但那時大家都忙著求生,錯過了萬般美景,他們還從沒有一起賞過星。

記得當初約定時,還是氣溫適宜的夏季,如今已是秋天,等過完中秋,今年就只剩下蕭瑟的秋景和賞雪了。

“機會多的是。”容修說。

機會真的很多麼?

兩人同時沉默下來,以後他們該如何見面呢。

在公眾場合,又該如何相處呢,情之所至時,真的能剋制得住麼?

國際影帝或許能做得到?

容修忽然又道:“我抱你上去麼?”

顧勁臣輕抖了下:“知道了,去睡就是了。”

話是這麼說,卻仍久久依偎著對方。

怎樣才算是分手呢?

要怎麼樣,在別人的眼中才算是兩人沒有關係?

不可能分手啊,一分鐘也不想分開。

顧勁臣不想挪動,意識到自己很少有這種懶乏疲態,只想在容修懷裡鹹魚癱,什麼都不想,看著電視節目,完全放空自己……

餐廳遠處,張奶與兩位阿姨迴避了。她們對視著交換了資訊,從彼此帶笑的眼中看到了憐惜與遺憾。

小情侶貼首附耳,明明是甜蜜浪漫的調子,卻莫名有種彼此依靠、相依為命之感。

甄素素告訴過她們,兩個孩子在國內要是想度假,就只能回到馬場來,基本上……他們無處可去。

確實不能像普通小夫妻那樣能夠到處遊玩。

連在陽光下手牽手散步也是妄想。

這個世界,到處都是閃光燈,到處都是鍵盤俠。

“奶奶,咖啡別煮了,上樓了。”

容修站起身,託著顧勁臣的一同起來。

“我帶他去休息。”

張奶快步從廚房出來,端著剛沏好的果茶,讓兩人把飲品帶到樓上去。

顧勁臣接過熱茶,清甜淡香的氣味讓他好受了不少。

*

兩人上到三樓。

相對來講,馬場的實用面積比龍庭更大。

兩人去太平洋的一個月,甄素素將房間重新規整了一番。和龍庭家裡相比,這裡更有家庭氣息。

一樓是婆姨們的住處。二樓清一色是客房,皆是男孩子喜歡的風格。

房間佈置特點各異,顯然參考了龍庭家裡每一位樂隊成員的臥室喜好。

下午容修上樓找胃藥時,挨個房間參觀了下,他一眼就認出哪個房間是屬於誰的。

最具標誌性的,就是有一間臥室,明明是簡約的精英風格,大床上卻鋪著碎花床上四件套。

看到大床上那粉嫩的小碎花和枝椏支稜著,容修虎軀一震,默默地關上了房門(……)

除此之外,二樓還有影音室、遊戲室、健身房。

如果說,二樓充滿了童真和娛樂性,那麼,三樓就是典型的新婚夫妻新居。

和龍庭三樓相比,職業性與工作氣息要減弱許多。

居家氛圍更濃郁,色彩更溫暖。

兩人之前都沒有注意到,從樓梯上來的公共區域,地毯是長絨毛質地,布藝沙發上堆滿了藍鯨抱枕。

茶几上擺一個相框,是兩人在《貓吉祥》首映禮一起走紅毯的合影,顧勁臣微微仰頭,往上望著他,容修側過臉,垂著眸子凝視他。那時是分手狀態,但看他們的眼神……

他們想,他們大概明白,甄素素選擇這張照片的意義。

不像那些順風順水的小夫妻,他們承受著倫理輿論,經歷過很多,甚至提前經歷了分居、離婚、分割財產……

什麼都不新鮮了,可最後還是選擇了對方,他們朝對方奔赴而去,未來每分每秒都不要浪費時間在爭吵上,這一切得來不易,請務必珍惜。

可是,如今,又要……這算什麼,戰略性分手?

今晚在老爺子家,甄素素甚至沒有出現,顯而易見,連媽媽也無能為力……

兩人沒有急著進臥室,容修在隔壁停步,推開門,給他看書房的佈置。

書房比龍庭的書房面積更大,打造了兩人共同辦公的長書桌,也有保護隱私的單獨辦公區域。

像在為雙胞胎兒子準備房間,甄素素將她的惡趣味落實到了實處。

書房裡,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是成對的,就像衣帽間裡,她買的那些情侶服。

琴室的面積反而更小些,沒有仔細佈置,只有工作臺區域劃分出來,鋼琴還沒有購買。

看上去像是不太確定兒子需要什麼。

實則兩人一眼就能看出,母親更希望他們回到馬場時,能夠多多地休息和娛樂,儘可能地減壓,減少熬夜工作的時間,更多的是……在臥室裡相處。

這一點,從臥室的面積和佈置,就能看出來。

兩人從工體酒店連夜偷跑回來,進了臥室沒開大燈,透過幽暗的小壁燈,只注意到了浪漫繁複的窗簾,以及大雙人床上的新被褥。

一片入了洞房的旖旎心情,睡醒後又纏於一處溫柔索取,並沒有分散精力關注臥室細節。

此時看來,母親是真的當成新婚夫妻的臥室在佈置。

容修似笑非笑坐在沙發上,讓顧勁臣自己去看,除了撲面而來的浪漫溫馨氣息,看他能發現多少隱藏關卡。

衛浴間裡一雙一對的擺設、日常用品自不必多說,顧勁臣從浴室出來,環視臥室四周,看到了大紅繡龍的棉拖鞋。

隱約猜測到了什麼,他來到兩人的衣櫃前,拉開櫃門,看到裡面的半自動旋轉的掛衣裝置。

醒目的是,櫃子上垂落下來的紅色桃心小氣球,每一層隔板上,都鋪著大紅的囍花剪紙。

大婚的裝飾,似火的紅,襯得顧勁臣面色也紅,他轉過臉望過來,眼中盛滿了不可思議,“容修……”

“別嫌土氣,我媽說,別人家都這樣。”容修指尖支頤,笑出聲來,“討個吉祥。”

很明顯,這是甄素素的授意,甚至是親手而為,為他們鋪了紅,貼上大紅囍字,家裡婆姨們不可能自作主張這麼做。

顧勁臣張了張嘴,不土氣,怎麼會嫌棄,他想這麼說,卻哽住喉嚨,半晌說不出話。

正如當時在馬來西亞,兩人高空彈跳之前,容修答應過他的。

——以後每年都會爭取補一個臨時蜜月,算是未來那場正式婚禮的利息。

那麼,之前說是洞房花燭,還先後來了兩次,也算利息?

容修從沙發起身,來到他身前,抬手扣住他頸後,將人攬到懷裡。

顧勁臣額頭抵在他肩頭,聽他嗓音帶著暗啞。

他說:“別人有的,都想給你。可目前,只能在這一方小天地,讓你受委屈了。”

顧勁臣搖了搖頭,悶聲說“沒有委屈”,抬手死死抱住對方,“喜歡。”他說,又用拳頭捶容修肩頭,噥喃著鼻音,不叫容修再那麼說。

這片小天地,勝過全世界最美的景兒,給了他天底下最洶湧的幸福。

顧勁臣拿來那兩雙拖鞋,兩人一起換上了。

容修坐在茶几前,將果茶倒在杯子裡,吩咐顧勁臣趁熱喝,然後他去浴室,往按摩浴缸裡放熱水。

聽著浴室裡的動靜,顧勁臣坐在大床邊沿兒,輕輕掀開表面的這層床單,彎腰去看被褥的底下……

這處,比衣櫃裡更為隱秘,恐怕連容修也未曾察覺。

不出預料地,他看到,席夢思床墊上的那層真絲床笠,大紅似火,在最底下一層,被上面的錦被遮蓋住。

大紅的床笠,來自長輩的祝福。繡著雙龍圖,攀著連理枝,皆是大婚吉祥花樣,隱在那密不可宣的暗處,像他們的愛情,蓬勃熱烈地綻放著。

別人有的,他們都有。

婚姻需要儀式感,與尋常夫妻相比,他們能夠擁有的,本就不多,母親為她的孩子們準備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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