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更慌亂了,白翼揉了一把臉:“你他喵的……這是嗑什麼藥了,這也解釋不清了啊……”
容修背過身,略顯驚慌失措,“有什麼可解釋的。”
“你支稜成這樣不用解釋?”白翼大受震撼,“連我都忍不住要懷疑你到底在浴室裡幹什麼不著調的勾當了,看片兒呢?”
不等容修罵人,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沈起幻的聲音:
“容修,還沒洗完?開個門,拿手機,勁臣打影片電話了。”
白翼閉上嘴,直給容修使眼色,眼珠子都要飛出來了。
隔著房門,容修提高音量,道:“等等,馬上,沒洗完。”
“沒別的法子了!”白翼說,“你趕緊解決了!兩分鍾!”
容修瞪眼睛:“你他媽瘋了嗎?”
“我瘋了?你被捉過奸嗎,被老婆懷疑過嗎,沒有吧?我也沒有,我都是動真格的,一般這種情況,我肯定是和大美妞在廁所裡幹炮呢,至於你……再不露臉,沒事也有事了。”
白翼一本正經,煞有介事地說:
“我告訴你,這方面,沒的道理可講,誰知道你在浴室裡幹嘛呢,藏沒藏女人……哦,男的也算。反正,男人在外,一有錢就變壞,搞破鞋是常態,一旦被懷疑,就是感情破裂的開始。”
容修呆住:“……”
神經病啊。
砰!砰!砰!大風小說
砰砰!
“開門,拿手機。”沈起幻說。
就連“只有資料才能讓他恐慌”的幻神,此時的嗓音也有些侷促,他在門外催命一樣地敲門。
“容修,勁臣等你影片,他問你,怎麼不開門?”
“就來。”容修下意識就回應了,他的漲得通紅,下邊兒也隱隱脹痛,眼球和太陽穴陣陣抽痛。
本來就夠難受的,白翼還在旁邊緊張地絮叨沒完:“如果被臣臣知道你在外面找人了,到時候我們就完蛋了……”
“操,什麼時候了,別說的像真的一樣,滾!”
容修低喝一聲,也跟著緊張起來。
總之,這晚在浴室發生的一切,都不堪回首。
聽出沈起幻就等在門口,驚慌失措的容修試圖先把不雅處解決掉。白翼背過身,容修開了熱水,解決不了。白翼罵咧咧一句“這個生性的”,轉身開門出去應付。過了一會兒,容修低喘,還是解決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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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兩分鍾,二十分鍾也夠嗆,真特麼草蛋,他已經是正常速度的三倍,趕上狂擼《土耳其進行曲》的速度了,折騰得生疼,可它就是出不來,也下不去。
“老大,開門啊,手機給你送進去。”
五分鐘後,白翼在門外喊了一聲。
然後,小白乖巧地對著影片笑道,“嗐!這就是浴室歌王啊!老大一邊洗澡一邊寫歌,來創作靈感了,好啦,我們排練去了,你倆先聊啊……”
說著,浴室門就推開了一道縫,伸進來一隻手。
白翼拿著手機,從門縫遞了進來,還把鏡頭轉向了容修,還拍了下浴缸的方向。
容修剛走到門邊,渾身一緊:“……”
浴室門砰地關上了,容修一手舉著電話,一手拽來架子上的浴巾擋著。
容修將手機舉高,鏡頭對著臉,看著影片畫面。
影片裡,顧勁臣的頭髮有些溼,額上也有細汗。
見容修出現在畫面裡,顧勁臣似乎愣了一愣。
影片裡看到雄渾的肌理,顧勁臣避開一瞬的視線,有些不自然地說:“在做什麼?”
“看不出麼?在洗澡。”容修將手機轉了下,拍攝到淋浴那邊,又轉回來,“你還不休息?在舞房?”
“嗯。”顧勁臣將鏡頭拉遠了些,拍攝到了舞房的全景。
只見顧勁臣正趴在鏡牆前的地板上,長腿開叉一字馬,身體向前呈俯趴狀態。
容修一眼就看出,就是在龍庭家裡,顧勁臣每天都練的“趴跨”。
顧勁臣還讓容修幫他壓過,有時在健身室練功,有時在床上,除了腿之外,還給他做過開肩,看上去超疼的。
“你自己?”容修注意到舞房空蕩蕩,“那群小孩呢?”
“出去吃宵夜了,一會兒回來繼續練。”顧勁臣說。
“你沒一起去?”容修問,“讓花朵給你帶回來?”
“沒有,不太想吃,你晚上不是送了湯麼,我已經喝過了,”顧勁臣回答,又問他,“我給你送去的,你喝了麼?”
“剛喝過了,丁爽不是給你發影片了麼?”
“嗯。”
“嗯。”
顧勁臣:“……”
容修:“……”
兩人忽然陷入詭異的沉默,過了一會兒,顧勁臣說,“你呢,在做什麼?”
“剛才不是問過了?我在洗澡。”容修往後攏了下溼噠噠的頭髮。
“……哦。”顧勁臣應著,再次扭過臉兒,俊臉有些醺紅。
容修不由往前探身,眯著眼睛打量他。
距離螢幕更近了些。
於是,他更清楚地看見了影片畫面,確定顧勁臣的臉確實紅了,像是難為情。
而他也很清楚地看見了他自己這邊的小畫面。他呆住了。
“該死。”容修低罵一聲,側了側身。
剛才,白翼把手機懟進門,容修接過手機之後,光顧著鏡頭舉高拍臉,卻忽略了他身旁是一面牆的大鏡子。
可以想象,鏡頭一直在拍攝,支稜得猙獰那處,在鏡中一覽無遺。
容修:“……”
顧勁臣:“……”
“你……看上去……不太好?”顧勁臣呢喃著,緋紅小臉兒更紅,軟糯的尾音拖得長,帶著嗔怪的語氣,“怎麼,怎麼這樣子呀?”
容修腦袋嗡嗡響:“……”
他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撩完人就跑出去工作、連續五天不回到他身邊的小家夥,居然在問他是不是不太好?
還用那種在床上勾人的語氣問他“怎麼這樣子”,是他想要這樣子的?
好氣哦。
容修:“……”
“你說呢?”容修乾脆也不遮了,用毛巾擦著身上水珠,“外面你看到了?不朽自由今晚住隔壁,明天早晨彩排。”
“看到了,”顧勁臣說,“他們在……拆房子?”
何止是拆房子。
剛才影片剛連線時,顧勁臣還以為,煤氣罐之類的東西炸掉了。
看到顧勁臣驚恐又糾結的小表情,容修愣了下,忽然暢快地笑了出來。
他就知道,那群牲口瘋魔起來,一定會把自家乖孩子嚇到。
上次白翼作妖,把老奧迪開到龍庭隔壁人家的泳池裡,和連煜他們鬧騰起來相比,只是小巫見大巫。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聊著,容修對著鏡子刮鬍子。
影片舞房裡,顧勁臣在地板上打了個滾,又做了個“腰背趴俯”,容修的眼睛都看直了。
軟,是真的軟,也美,騷氣,一雙大長腿夠他玩一年……不是,關鍵是,看上去可太疼了。
容修不消多看,就知道這兩天顧勁臣練功太多,雪白肩頭那兒有一塊兒硌得通紅通紅的。
所以說,不願意讓顧勁臣在演唱會上跳舞,一首唱跳已是極限,多一個節目也不想讓他演。
舞者的辛苦,容修是在認識顧勁臣之後才知道的,同居之後愈發地瞭解。
“因為不是專業舞蹈院校出身,所以要比別人付出更多一些。”顧勁臣總是這麼對他說。除非以後專心當演員,不玩唱跳了,才會減少練功。
可是,容修是歌手,他想和容修更近一些。
這也是當年他身為演員,同意恆影把他送去海外學唱跳的唯一原因。
他希望能一直唱下去,演唱會時能和容修站在同一個舞臺上,一起唱歌,一起聊音樂,拍戲累了的時候,能和喜歡的人跳一支舞。
其實私心裡,容修也希望,顧勁臣能一直喜歡音樂,喜歡唱歌,永遠舞下去。
不單單是因為聊音樂時,兩人有共同話題,關係會更親近。
主要還在於,音樂可以療愈抑鬱心理。
自打在馬來西亞,白夜提醒過他之後,他就更加地關注這方面。
搞藝術創作的人,心理上或多或少都有點毛病,精神也不太正常。
這不是貶義。
因為敏感,所以脆弱。
音樂是良藥。
就像顧勁臣拍“盛夏”時,在片場裡暈倒住院,容修主動打了電話給他,即使分手了,還是叮囑了一句,沒事多唱歌,隨便哼哼也行,心情會變好。
但顧勁臣的性格……
容修又不太想讓他玩音樂,只拍戲就好了。
拍戲時不要命,練起舞來也不要命,自我要求太高,偏執,強迫,也太要強了。
已經四天了,聽花朵說,他只吃了兩頓正餐,其他時候有一頓沒一頓,還只吃水煮蔬菜,一直在舞房裡練歌,排舞。
舞團那些二十歲小孩都扛不住了,如果不是容修每天送去的補品頂著,估計顧勁臣早就虛脫了。
花朵說,她管不了老闆,他連曲龍和參總的話也不聽。
平時只有容修能管他。
然而,演出迫在眉睫,眼下連容修也管不了。
容修知道,他不能拿感情當令箭,命令顧勁臣停止工作。
那是對愛人的不尊重。
聊到了跳舞,就提到顧勁臣作為嘉賓大軸,演唱會的選歌問題。
兩人在浴室裡聊了一會兒,最後容修還是決定,唱跳只有一首《獨鍾》。
他冷淡地說,不用考慮粉絲的意見,有意見找他提。
容修沒說別的原因,不說心疼對方熬夜練舞,只道了一句“沒時間給你彩排”,一臉嫌棄的樣子。
顧勁臣卻只是看著鏡頭笑,也不知從容修的表情裡看到了什麼,就不再堅持,順從地應他:“好,就一首,剩下的,不跳舞了,我們一起唱歌吧?”
“那就合唱,今晚你選幾首,彩排的時候一起過兩遍。”容修表情放鬆了些,看上去愉悅,“唱歌就簡單了,我也能幫到你。多幾首也行,到時候看現場,就唱以前在家裡一起唱過的。”
“嗯,好啊。”顧勁臣笑起來。
能看出,當他妥協,乖乖聽話時,容修是真的高興。
也輕鬆,明明在討論演唱會的大事,聽容修的語氣,卻好像帶物件去練歌房點歌一樣。
最終兩人誰也沒提起,顧勁臣為什麼突然打影片電話,是不是像白翼說的——
——老婆查崗?
容修:“……”
容修還是頭一次經歷這種事,光顧著緊張了,根本不知道該不該問,還要坦坦蕩蕩,氣定神閒,裝作若無其事。
沒多久,容修從浴室出來,拿著手機,影片沒有結束通話。
經過一片混亂的大客廳,推開隔音書房的門。
轟地一聲,平地驚雷一般,音樂震得鼓膜轟鳴。
只見隔音室裡一片狼藉,白翼光著膀子,站在傢俱拼成的舞臺上,抱著貝斯,正在瘋狂彈奏,唱的每一個字都是胡言亂語。
看見容修進來了,白翼拎著酒瓶子,喋喋不休地說,他有多麼地愛隊友,還對著手機鏡頭淚眼汪汪,對顧勁臣說,他也愛臣臣,愛他們勝過世間的一切。
然後,白翼一扭頭,抱住身邊的沈起幻,猛親他的臉蛋,對他說:“好兄弟,真的,我愛你,哥們。我真的愛你。我要開演唱會了,你知道嗎?”
搖滾樂隊好像都是人來瘋,見影帝正在影片裡欣賞,不朽自由樂隊也玩得更瘋。
鼓點敲得激.情四射,許乘風站在小圓桌上彈吉他,頂胯,扭腰,甩頭,身子扭成了八道彎,就快要把頭甩掉。
連煜和顧勁臣聊了一會兒。
聽說容修剛才聚餐回來時,一直站在傢俱上唱歌,顧勁臣就問:“唱的是什麼?彩排的歌曲麼?”
“沒怎麼唱。”容修慵懶地斜倚著沙發,眯著眼睛看鏡頭,“這幾天都沒唱,你想聽?”
樂隊兄弟們就開始起鬨,讓容修來一段給影帝聽。
不等容修黑臉阻止,許乘風就從桌上跳下來,拿下電吉他遞過去。
容修接過吉他,“想聽什麼?”
“隨便什麼,睡前音樂。”顧勁臣笑,“不廢嗓子的。”
見容修拿上電吉他起身,男人們終於忍不住,集體嗷嗷尖叫起來。
白翼和沈起幻彈奏出一連串震撼登場的旋律。
這兩天除了正式彩排,容修一直低聲吟唱,誰也沒能讓他開口完整唱一首歌。
當所有的一切都無法讓男人們狂跳的心恢復平靜時,大家開始瘋狂地合奏搖滾,他們把容修拉到了傢俱堡壘上。
謝天謝地,幸虧容修的身手很不錯,站得很穩。顧勁臣想。
鏡頭對著站在高處的容修,音樂吞噬了夜色,月光從視窗照在他臉上。
樂隊兄弟們一邊即興彈奏,一邊用詢問的眼神望著容修,等待隊長給訊號。
白翼亢奮地問:“哪首?”
容修垂著眸子,唇角微微勾起,指尖撥動琴絃,跟隨兄弟們的旋律,他即興演奏了一段。
隨後,和絃忽然一轉,鼓聲和貝斯停下。
容修只清彈了兩小節,快速除錯效果器,將過載調到了最小,然後瞟了一眼打電子鼓的向小寵。
聽到熟悉的旋律,向小寵稍微一愣,似乎一時間沒聽出來。
對於崽崽的年紀來說,這著實是一首老歌了。
不過,很快地,向小寵就反應過來,小狼一樣嗷嗷嚎叫一聲,鼓點驟然敲響,“搞起來!”
有那麼一瞬間,屋裡的男人們也安靜下來,緊接著,就是一陣一陣的起鬨和口哨聲。
這個前奏的旋律太熟悉了,那是搖滾黃金年代,玩搖滾的沒有不會唱的。
不朽自由的大哥們似乎都沒想到,大家一起玩玩罷了,容修竟然會選擇這一首。
連煜坐在沙發上,愣住很久,然後,他垂了眼,望向正在影片的手機。
所有人都看上去瘋癲亢奮,完全不怕影片那邊的影帝懷疑他們:瘋了嗎?
於是,演唱會還沒開始,二彩這晚,在工體賓館套房裡,隔著鏡頭,當著所有人的面,容修特別給顧勁臣唱了一首歌。
容修站在他的城堡上,用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凝視著手機鏡頭。
兩支樂隊的大佬站在他的四周,看上去氣勢洶洶。
容修的目光中卻全是溫柔。
修長手指瀟灑地撥動琴絃,鼓聲和貝斯加入進來,鍵盤鋪開華麗和絃。
無需磨合商量,一段即興前奏即刻成型,漸漸融成悅耳長嗥。
緊接著,一聲低沉而又慵懶的嗓音,吸引所有人的耳朵……
“他似乎冷若冰霜,
“他讓你摸不著方向,
“其實他心裡寂寞難當,
“充滿歡樂夢想。
“有一天我們相遇,
“孤獨的心被救起,
“面對他的瘋狂,
“我不知是該高興,
“還是驚慌啊——
最後這一聲懶懶的輕吟嘆詞,性感得連周圍男人們都爆發一陣陣的嚎叫和口哨聲。
——面對他的瘋狂,我不知是該高興,還是驚慌。
當初確實是這樣吧。
聽到那種不顧一切的告白,感受到對方的狂熱和真摯的情感,再涼薄,也不可能一點不被觸動。
更何況,真正內心冷漠、涼薄的人,不可能寫出動人的音樂。
傢俱城堡是今晚最華麗的舞臺,那個男人像站在夜晚月色路燈下,看上去高貴而又紈絝。
“一段尷尬的沉默,啊……
“我說,你要做點什麼,嗯?
“他突然緊抱住我,
“aha,已經顧不了太多,
“因為——
容修垂著眼,那對勾人的眸子看著鏡頭,“我的愛……赤.裸.裸……”
男人們嚎叫著,為他和聲:“我的愛呀吃果果!”
“你讓我身不由己的狂熱,
“我的愛,赤.裸.裸,我的愛啊赤.裸.裸
“你不能讓我再寂寞——
歌曲中“啊哈”“嗯哼”的嘆詞吟唱很多。
容修發出這種聲音……
好在不搖滾派對,如果這時屋裡有女粉絲,可想而知……
在沈起幻的縹緲和聲之中,容修的慵懶感變得華麗而又細膩。
顧勁臣盯著鏡頭,不知是練功累的,還是臊的,或是興奮,他兩腮紅紅,忽然移開視線,低頭瞅著自己的手指,顯得那麼羞怯。
搖滾大佬們狂歡合奏,估計任何果兒聽到,都會瘋狂地叫起來。
白翼接上了b段。
和容修溫柔雅痞的氣質相比,二哥江湖氣息濃郁的嗓音,頓時令這首經典歌曲別有一番邪肆味道。
像是經過剛才的“浴室社死現場”事件,白翼有話要對自家隊長說——
白翼彈奏著貝斯,與容修擠在一張桌子上,拍了拍容修肩膀,唱道:
“沒誰要苛求你,
“那他媽的沒有意義,
“你不必為誰壓抑,
“只要你能夠對得起自己——
不朽自由兩位大哥接著唱:
“想說的說了,
“想做的做了,
“讓淚水在前頭等我,啊哈……”
“我的愛赤.裸.裸——
容修:“……”
這群騷老爺們,唱得嗯嗯啊啊,讓人面紅耳赤。
容修瞪了他們好幾眼,朝那群發.騷的帥哥比出中指。
少校先生絲毫沒覺得,他的那個布魯斯嗓子,才性感得讓人想去廁所擼兩下。
電吉他過載降到最低,卻炸出了激盪的能量。
旋律經過改編,變得隨性而新潮,又帶著復古的腔調與態度。
如水花濺入沸騰油鍋,男人們的和聲一片瘋狂,不約而同地隨之搖擺。
氣氛劈里啪啦噪了起來!
電吉他像戰鬥機俯衝而下的嘯叫,一屋子的群魔亂舞。
容修上前兩步,站在傢俱城堡邊緣,更近地站在鏡頭前,他看不清螢幕畫面,卻能分辨出戀人細微變化的表情。
他的唇角勾出笑意,或許那並不是笑,只是唇角微微上翹,迷離的眼神帶著一絲微醺酒意,對著鏡頭懶懶地唱著。
連煜來到容修的身邊,起初他沒有拿吉他,和幻幻一起成為了容修的和聲伴唱。
那晚,這首歌唱了好幾遍,也是連煜離開dk樂隊之後的十二年來,第一次和容修一起唱歌。
基本上就是在即興,容修像以前一樣,會給連煜打信號。
到了連煜應該進唱和聲時,容修會用餘光看向他。
連煜識得容修在舞臺上的每一個眼神與手勢,接收到訊號,就會和容修對視上。
容修是他的第一個主唱,也是他的第一個吉他對手。
在玩搖滾的所有人之中,有的人喜歡看別人彈吉他,有的人喜歡自己摸和絃,尋找聲音。
在認識容修之前,連煜喜歡自己彈吉他找音樂,而認識容修之後,他每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看容修彈吉他,與他一起站在舞臺上,看他無限發揮。
是的,容修是他的第一個主唱。
那年,連煜二十四歲,容修不再是他的主唱了。於是,連煜就自己成為了主唱,他沒有堅持佔著不朽自由的主音吉他扛把子的位置。
身為主音吉他手的連煜,除了容修,他沒有給任何人伴過奏。
所以,容修至今仍然是他唯一的主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