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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可能雷點

在live house裡出現小規模的名流聚會, 他們既不是受邀前來,也並非大牌巨星專場, 這種情況在京城還真是第一次發生。

錢老、孔老、張老三位“鎮殿老神獸”的登門拜訪, 讓整個落海西為之一震。

訊息放出來不到兩天,井子門有名的商家業主心中都有了計較。

第三張大黑卡啟動的這晚,老狐狸們能來的都來了, 雖說算不上什麼富豪巨擘級人物,但畢竟是京城知名娛樂商圈的活躍份子, 早早就被趙光韌請到了二樓正對舞臺的試聽大會議室裡。

除此之外, 還有井子門藏著的龍, 臥著的虎,各大娛樂場的音樂大佬,他們都是買全款電子門票,不請自來的——人際關係隨大流是一方面, 給面子是一方面, 再者, 落海西當家的三位老人家來了,小輩們不敢不來, 不得不來,巴不得來。

牛逼的夜場大佬們匯聚一堂,不是隨時隨地都能看見的場面。

這時候, 6號渡口的暖場樂隊在舞臺上演奏旋律搖滾,歌迷們在觀眾池裡互相寒暄。沒多久,厚重的二道門再次開啟, 觀眾們回過頭,這一晚上他們都習慣了,這次也不知道能看見哪個牛人。

先是進來一群眼熟的夜場歌手,隨後是老梁、小宇、大獷等人,守門的迎賓小哥對耳機說:“通知趙哥,錢老他們來了。”

過了一會,門又拉開,兩位西服打扮的精英男並排進來,迎賓小哥說:“硬石和華放娛樂的兩位經紀人來了。”

趙光韌樓上樓下忙得一腦門汗:“???”

娛樂公司經紀人也這種時候來湊熱鬧?完全沒有準備啊,邀請他們去樓上聊天,還是在樓下看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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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地位高的先生們,居然全默契地沒有走vip通道,一個個兒的從正門大大方方地進來,顯然是故意讓歌迷們看見增加話題度的——他們用這種方法給足了容修的面子,趙光韌就快禿頭,但心裡明鏡,都是千年的老狐狸,這個人情,只能先記下。

小服務生們忙得不可開交。七點半的時候,二道門再次開啟,兩三位迎賓小哥進來,他們已經在大門口等了很久,終於迎到了今晚的金主,被他們包圍在中央的男人隨後進門。

男人一襲黑色洋服,清傲俊逸,光芒四射。

“霧草,顧影帝!”觀眾中有女生尖叫一聲。

“不會吧,影帝來幹嘛?”

“真的是大臣臣啊,他來看live?”

勁臣的到來引起了轟動,因為三張大黑卡的真實資訊一直保密,所以歌迷們並不清楚自己到底參了誰的團,只知道“花女士”。老實說,live house出現一兩個明星很正常,但國際影帝……嗯,第一次見,看見完全與地下搖滾圈不搭嘎的顧勁臣,rocker們都有點莫名其妙。

趙光韌一下來了精神,連忙迎上去,對耳機說:“老蒼,顧影帝到了。”

這是一場賭博。

籌碼是所有的時間、心血、思念,和精力。

不停地往裡砸籌碼,每輸掉一局,下一局都要翻倍地砸,只要有幸贏下一局,就能把過去輸掉的全贏回來。

自己還有多少時間和精力,已經二十八歲了,比他還年長一歲呢,再過些年,就要又老又醜了,也折騰不動了。

容修。

顧勁臣和蒼木打了招呼,讓他去招待客人,他來到後臺員工休息室的走廊裡,服務生有眼色地快走幾步去通報了。

他在原地駐足,靜靜地閉起眼,心一旦靜下,就能回想起那個男人十年前的模樣。

那人比以前成熟了,也更難以接近了。

“顧影帝,您好,容哥請你進來!”丁爽樂顛顛跑到門口,探出頭望向他。

“你好。”勁臣緩步走去。

每走一步,心跳就加速一拍。

眼前,漸漸染了一層朦朧,休息間的人不少,樂隊成員們都在,但不知為什麼特別安靜,燈光並不十分明亮,只有一排化妝鏡四周的大燈泡亮得刺眼。

屋內眾人不約而同地朝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紛紛開口和勁臣打招呼。

但他什麼也沒聽清,那一刻,他耳鳴了。

勁臣站在門口,不知為什麼沒能邁開腳步,彷彿連時間也在剎那之間凝固了。

蒸汽朋克風格的木質落地窗設計得很大,窗前的黑色沙發上,是一個美如畫境中的男人,月光如絲如練,傾灑在他的身上。

容修一襲白色盛裝,慵懶地斜倚在沙發上,指尖撫過金絲眼鏡,側頭抬眸,直直地注視著他。

勁臣屏住呼吸,和容修對視了一會。

“別來無恙。”容修說。

勁臣回過神:“你好。”

三千晝夜,恍若隔世,他有一瞬間的暈眩,失神地凝望著他的眼睛。

容修。

他只是靜靜地斜倚在那兒,魅力與氣場就已分外霸道。

“打擾了,我能進來麼?”

“請。”

勁臣走進房間,屋裡的小服務生興奮地迎了上去。

丁爽深知自己任務重大,急忙關上房門,跑回到容修的身邊,趁容哥的注意力在顧影帝身上,再次試探地舉起眼線筆,躡手躡腳地,想去摘容修的眼鏡。

容修突然抬起手,捉住了丁爽手腕。

“哥哥哥疼疼疼,”丁爽疼得“啊啊啊”直叫喚,哭喪著臉,“我求你了哥,實在是來不及了,你專業點行嗎?哪有正式登臺不化妝的啊?咱家沒請化妝師,但是我會啊,芭蕾姐也沒有我畫的好,不化鏡頭妝,真的上鏡不好看,外面有好幾個ivocal娛記,他們會拍照的……”

容修微微蹙眉,神色間籠罩著幾分鬱色,他側著臉,躲得遠遠的。

看來兩人已經僵持很久了,容修臉色很不好:“走開。”

勁臣坐在斜對面的沙發上,困惑地看向白翼,小聲:“怎麼回事?”

白翼嗤笑了下:“鬼知道,嫌棄唄,矯情勁兒。”

“哥!你再這樣,我就哭了啊,我會被趙總開除的!”丁爽真的就快哭了。老實說,鎂光燈下不化舞臺妝就夠嗆了,臉色再好看起來也很黯淡,如果要上鏡的話,鏡頭妝確實要畫,小鮮肉的那些“他天生麗質不用化妝素顏見人”的新聞全都是扯淡,至少裸妝是一定要畫的啊。這是身為專業藝人必須要有的覺悟!!

丁爽哭唧唧地說了半天。

容修恍若未聞,閉目養神:“離我遠一點。”

丁爽:“……”

媽噠,當初還說,以後步入正軌了讓自己跟著他打拼,但是容哥真的很難伺候啊!

就在這時候,丁爽感覺到身後有動靜,回頭一看,顧影帝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他幽怨地看過去:“怎麼辦啊,容哥也太不配合了……”

話沒說完,被勁臣抬手打斷了,接過丁爽手裡的東西,朝遠處使了個眼色。

“???”丁爽呆了呆,驀地福至心靈,如獲大赦,趕緊轉頭往白翼那邊走。

容修仰靠在單人沙發,睜開眼往上看他。

勁臣微微垂眸,注視著他。

沒有言語,沒有驚動,他們沉默對視了一會。

冥冥之中,像是藏著什麼微妙的溝通,五秒,十秒,十五秒……在這短暫的時間裡,勁臣彷彿清晰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2008年12月,破車庫專場,進場時你上了妝,但是,登臺時你卸掉了,不過,你保留了啞光棕色的眼影和內眼線……”

勁臣小聲說。

“2009年3月,島國live house,你保留了t區高亮和深橘色陰影……”

容修注視著他,聽到這些,他的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波動。

勁臣慢慢地半蹲下來,微仰起頭,一瞬不瞬地凝視他:“2009年6月,韓國live house,你保留了裸色緞光唇釉,2010年2月……”

休息間死寂,聽他一人輕聲細語,如數家珍。

眾人:“?!?!?”

容修注視著他。

勁臣矮身在他的眼前,回望他的眼睛,他清楚地看到,這個男人如同從前一樣英俊的臉龐,看出了他的七分涼薄,而另外三分,是他不怒而威,比以前氣勢更勝——那種與生俱來的領袖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一直以來,都讓他不敢接近,連說一句話也不敢。

除了樂隊,音樂,兄弟,他好像什麼都不在乎。

勁臣的聲音越來越小,末了,他喉嚨乾澀地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嚴肅地小聲說:“容修,這次登臺很重要,我請了幾位關係比較好的娛記,她們發的稿子能幫到dk,時間不夠了,讓我試試?”

容修直直地盯著他,不言語,沒表情。

那眼神看上去可真嚇人。

屋內眾人:“……”

操。

影帝和容修在對戲嗎?

這個“***”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星號請自由心證。

然而,勁臣卻沒避開目光,那雙明亮的眼睛沒有一絲一毫的退讓,他和他對視著,目光中彷彿染上了一絲懇求,“我知道你要什麼,”他說。像在安撫一隻不悅的危險動物,勁臣聲音低微下來,緩緩地抬起一隻手,輕輕地放在他的膝頭,“讓我試試?”

容修垂了垂眼,看向落在膝上的手指。

勁臣的眼中滿是哀求:“容修……”

他的目光閃動了一下,身體也隨之微微一動,仰起頭,枕在沙發靠背上,緩緩地閉起了眼睛。

勁臣一愣,失神地看了他一會,忽然露出一絲強忍著的笑來,忙轉頭看向丁爽,往化妝臺上示意。

丁爽呆了呆,心領神會地一樂,從沙發上跳起來,衝到那邊抱著化妝包跑過來。

勁臣把化妝包放在旁邊圓桌上。

“失禮了。”勁臣慢慢地貼近他,往前傾身,垂眼看了看沙發的空間,單腿跪在沙發上他的腿邊,抬起指尖微微發抖的手,小心地摘掉了他的金絲眼鏡。

啞光淺棕色眼影,棕色加深輪廓,眼角眼尾眼窩鼻影……畫咖色內眼線的時候,指尖碰了他的眼睛,容修本能地躲了躲,勁臣也嚇得不行,容修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還是讓他輕輕地壓開了眼皮……

整個男士裸妝一點不濃,不娘不妖,臉看上去更立體,就是有點……

騷裡騷氣。

而且,化妝的過程太嚇人了,看得滿屋子的老爺們心驚膽戰。

媽的,勁臣給容修畫一個鏡頭妝,怎麼跟拆彈專家上工了似的。

而當這張臉出現在二樓觀演大會議室時,當即就令在場的眾多同行們懵了一下。

特別是老梁和小宇他們,這些人十五年前被“花容月貌”虐得死去活來又死去,如今,花容月貌怎麼已經長得這麼趕盡殺絕了嗎?

一身白色盛裝洋服,卻穿出水墨蜿蜒來,容修臉上依然表情不豐富,極盛的容貌卻讓人移不開視線,他走進門,走得不疾不徐,和十五年前相比,氣質脫俗,熟男味十足。

操,這張臉是電腦cg做出來的吧?

說是大會議室,就是直對著live house舞臺的觀演房間,有點像大監聽室,環繞音響直連收音,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在趙光韌的帶領下,容修、勁臣,和樂隊等人一起進來,蒼木已經等了好一會,給在場眾人互相介紹了一下。

不少小輩見到顧影帝都很激動,勁臣禮貌地回應了他們的問候,又跟井子門的幾位長輩問了好,帶著白翼等人避讓到一旁坐下,絲毫沒有繼續閒聊的意思。

見勁臣避讓,趙光韌暗暗點了點頭,他和對方並不熟稔,只和蒼木聊起過幾次,眼下看來,果然是見慣世面的影帝,情商也很好,不喧賓奪主,不譁眾取寵,這人值得一交。

“哈哈哈!見你一面真不容易啊,容修,你還記得老夫嗎?”首先開口的是坐在首位的錢老,老人家也不坐著了,一邊大笑著,一邊硬朗地大步上前,眼看著就要去和容修來個熊抱。

容修笑容暖了幾分,主動迎上前,抬手回抱他:“錢伯伯,您身體還好麼,能來捧晚輩的場,容修不敢當。”

“我好得很吶!那個,記得嗎,是你張伯伯,孔伯伯,當年給你灌冰糖雪梨湯的兩個老家夥!哦,還有,你寧伯伯,前些年走了,臨走的時候,他還唸叨著你呢。”錢老爺子癟著嘴,咕噥著,“小修啊,什麼時候來我家坐坐?咱們什麼時候一起去看看師父?”

“雷爺爺身體怎麼樣?”容修問。

“師父好著呢,就是特別想你,”錢老爺子緊握著容修的手,來到孔老爺子身邊,讓容修坐在兩人中間。

“小師弟啊,昨天我給師父打電話,他還想親自過來呢,我沒讓他來。”孔老爺子說。

“八十多歲了,來湊什麼熱鬧。”容修小聲咕噥。

眾人驚訝萬分:“??????”

不少三十多歲的搖滾老炮都一臉懵逼。

這輩分怎麼回事?

大觀演室忽然安靜了下來,井子門大佬們集體看著“師兄弟二人”抱得可緊,詫異地互相對視著,渾身打了個寒顫。其中有不少人要叫錢老和孔老一聲“師祖”、“師公”的。

樓上聊天的工夫,樓下觀眾池裡突然發出一陣叫好聲,嶽琥和一幫年輕人,已經和多寶他們大戰三百個回合了。

battle半小時,老家夥們帶來的小輩們一個個師出名門,多寶和大偉他們都是半吊子選手,哪裡能是他們的對手?暖場樂隊一個接一個地在舞臺上出了洋相,一臉菜色地仰頭望向二樓的大玻璃。不過玻璃是單面的,什麼也看不見。

但是,裡頭能看見外面。白翼坐在窗邊不遠,一直望著外面的戰況。

說是登門拜訪,幾個老不死的居然來砸場子?京城小伯頓哪受過這種氣,有好幾次差點跳起來主動請纓,卻被旁邊的趙光韌按住了手。

距離開場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舞臺下方的觀眾們氣氛火熱,嶽琥站在臺上吹了一聲口哨,看向站在鋼琴邊的李黎明,笑道:“叫容修下來。”

“……容哥正在接待客人。”小李說。

“我們也是客人之一啊!”嶽琥笑著環顧四周的兄弟們,“容修和我約好了,比別的,讓他下來,”說著,嶽琥抬起頭,望向舞臺對面的二層師父大獷他們所在的大觀演室,“容修,我知道你能聽見,你下來。”

嶽琥的喊聲從環繞音響裡傳出來,屋內的老家夥都呵呵地笑起來。

“媽的,這個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他!”大獷臉上掛不住,跳起來就要往門外衝。

“別介啊,都是年輕人,讓他們去玩玩。”錢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緊緊握著容修的手,笑著說,“我今天帶了很多厲害的小輩,你知道我歲數大了,老觀念,跟不上時代,教他們也有代溝,容修啊,你下去指點他們一下?”

“好。”容修說。

勁臣正小聲和蒼木聊天,聞聲抬了抬眼。

舞臺下的觀眾已經被煽動得在喊了:“容修!容修!容修!”

大獷臉色漲紅地說:“容修,對不住。”

“小孩都貪玩了些,我以前也這樣。”容修說。

眾人:“……”

容修確實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嶽琥那天走了,他就知道肯定會打個馬後炮來這麼一手,意外的是會帶這麼多同門師兄弟過來。就算是錢老爺子不過來探望自己,他也打算過陣子去探望幾位老人。到時候,老家夥們一樣也會找人來和自己“打一場”——這是規矩。之所以一直沒過去,他只是覺得,還沒正式安穩下來,不想給老人家添麻煩罷了。

容修站起身,對在場眾人頷首,抬步往門口走去。

剛走到門口,忽然駐足,容修垂了垂眼,也不知想起了什麼,回頭問趙光韌:“丁爽呢?”

“去樓下了啊,怎麼了?”老趙問。

“……沒事。”容修小聲說,轉身握住門把手。

“等等。”

勁臣忽然開口喚道。

容修動作一頓,回頭看他。

勁臣站起身,和旁人點頭招呼了一下,往容修的方向走:“我和你一起下去,給你聲援。”

“哈哈哈,大影帝給你聲援啊,小師弟,”錢老大笑道,“那你可要加油啦。”

容修:“…………”

容修沒應聲,看著迎面過來的勁臣,注意到對方一隻手已經開始在解西服的釦子了。他微微一愣,唇角不經意地勾了下,轉身拉開房門往外走。

勁臣很快跟了出來。

“應該合身。”勁臣背手關上門,一邊解衣釦一邊說。

二樓走廊裡沒有人,遠處是蒼木和趙光韌的辦公室,容修的常服在樓下員工休息間,只有丁爽手裡有鑰匙——他現在身上的衣服,是一會正式登臺要穿的,這會兒穿出去和人battle並不合適,會降低舞臺視覺新鮮感,影響之後的演出效果。

“你以前的演出服只在臺上穿一次就淘汰,這件很好看,一會演出穿吧,先脫了。”

勁臣一身黑西裝,搭配容修的一身白確實沒問題,他小聲咕噥著,利索地脫掉了上衣,抬手遞過去的時候,一抬眼,接觸到容修直直迎上來的視線。

勁臣遞著衣服:“……”

容修眼中露出一絲探究:“……”

像是反應過來什麼,勁臣忽然慌了一下,又緩了緩神,一本正經地說:“我這套衣服是新的,從沒穿過。”

“嗯,”他嗓音緩緩,“不是當著我的面,剛脫下來的?”

“……我……剛,出來之前,洗過澡的。”

“……”

“真的。”

容修眨了眨眼,“哦。”

“我……用的……你送的香水,衣服沒有怪味道。”

“嗯。”鼻腔發出輕飄飄的一聲。

“……那……”

“什麼?”

“……脫,脫……”

“好啊。”容修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忽然微仰起頭,目光垂下,緊盯著勁臣的眼睛,動作緩慢地,一顆,一顆,一顆地,解開他的釦子。

勁臣渾身一僵:“……”

容修解開衣釦,瞟了他一眼,側過身,微抬起雙臂。

勁臣:“……”

上前,來到他身後,幫他脫衣服。

聞到耳後有狂野的香。

胡椒。

菸草。

麝香。

撩得人不清醒。

白色西裝搭在手臂上,又把自己的黑西裝外套給他穿上,勁臣來到他身前,見他自然而然地揚起脖子,猶豫了一下,抬手給他整了整衣領。

“有點緊。”容修活動了一下胳膊,不過不繫釦子可以將就。

“好看。”勁臣笑。

容修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往樓梯的方向走。

走出不遠。

容修停住腳步,微微側頭,眼角瞟向僵在原地的男人:“怎麼,顧影帝,脫了我的衣服,不想給我聲援了?”

顧-orz-勁臣:“……”

作者有話要說:  .

容修:你到底想幹什麼?

勁臣:……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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