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live house裡出現小規模的名流聚會, 他們既不是受邀前來,也並非大牌巨星專場, 這種情況在京城還真是第一次發生。
錢老、孔老、張老三位“鎮殿老神獸”的登門拜訪, 讓整個落海西為之一震。
訊息放出來不到兩天,井子門有名的商家業主心中都有了計較。
第三張大黑卡啟動的這晚,老狐狸們能來的都來了, 雖說算不上什麼富豪巨擘級人物,但畢竟是京城知名娛樂商圈的活躍份子, 早早就被趙光韌請到了二樓正對舞臺的試聽大會議室裡。
除此之外, 還有井子門藏著的龍, 臥著的虎,各大娛樂場的音樂大佬,他們都是買全款電子門票,不請自來的——人際關係隨大流是一方面, 給面子是一方面, 再者, 落海西當家的三位老人家來了,小輩們不敢不來, 不得不來,巴不得來。
牛逼的夜場大佬們匯聚一堂,不是隨時隨地都能看見的場面。
這時候, 6號渡口的暖場樂隊在舞臺上演奏旋律搖滾,歌迷們在觀眾池裡互相寒暄。沒多久,厚重的二道門再次開啟, 觀眾們回過頭,這一晚上他們都習慣了,這次也不知道能看見哪個牛人。
先是進來一群眼熟的夜場歌手,隨後是老梁、小宇、大獷等人,守門的迎賓小哥對耳機說:“通知趙哥,錢老他們來了。”
過了一會,門又拉開,兩位西服打扮的精英男並排進來,迎賓小哥說:“硬石和華放娛樂的兩位經紀人來了。”
趙光韌樓上樓下忙得一腦門汗:“???”
娛樂公司經紀人也這種時候來湊熱鬧?完全沒有準備啊,邀請他們去樓上聊天,還是在樓下看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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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地位高的先生們,居然全默契地沒有走vip通道,一個個兒的從正門大大方方地進來,顯然是故意讓歌迷們看見增加話題度的——他們用這種方法給足了容修的面子,趙光韌就快禿頭,但心裡明鏡,都是千年的老狐狸,這個人情,只能先記下。
小服務生們忙得不可開交。七點半的時候,二道門再次開啟,兩三位迎賓小哥進來,他們已經在大門口等了很久,終於迎到了今晚的金主,被他們包圍在中央的男人隨後進門。
男人一襲黑色洋服,清傲俊逸,光芒四射。
“霧草,顧影帝!”觀眾中有女生尖叫一聲。
“不會吧,影帝來幹嘛?”
“真的是大臣臣啊,他來看live?”
勁臣的到來引起了轟動,因為三張大黑卡的真實資訊一直保密,所以歌迷們並不清楚自己到底參了誰的團,只知道“花女士”。老實說,live house出現一兩個明星很正常,但國際影帝……嗯,第一次見,看見完全與地下搖滾圈不搭嘎的顧勁臣,rocker們都有點莫名其妙。
趙光韌一下來了精神,連忙迎上去,對耳機說:“老蒼,顧影帝到了。”
這是一場賭博。
籌碼是所有的時間、心血、思念,和精力。
不停地往裡砸籌碼,每輸掉一局,下一局都要翻倍地砸,只要有幸贏下一局,就能把過去輸掉的全贏回來。
自己還有多少時間和精力,已經二十八歲了,比他還年長一歲呢,再過些年,就要又老又醜了,也折騰不動了。
容修。
顧勁臣和蒼木打了招呼,讓他去招待客人,他來到後臺員工休息室的走廊裡,服務生有眼色地快走幾步去通報了。
他在原地駐足,靜靜地閉起眼,心一旦靜下,就能回想起那個男人十年前的模樣。
那人比以前成熟了,也更難以接近了。
“顧影帝,您好,容哥請你進來!”丁爽樂顛顛跑到門口,探出頭望向他。
“你好。”勁臣緩步走去。
每走一步,心跳就加速一拍。
眼前,漸漸染了一層朦朧,休息間的人不少,樂隊成員們都在,但不知為什麼特別安靜,燈光並不十分明亮,只有一排化妝鏡四周的大燈泡亮得刺眼。
屋內眾人不約而同地朝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紛紛開口和勁臣打招呼。
但他什麼也沒聽清,那一刻,他耳鳴了。
勁臣站在門口,不知為什麼沒能邁開腳步,彷彿連時間也在剎那之間凝固了。
蒸汽朋克風格的木質落地窗設計得很大,窗前的黑色沙發上,是一個美如畫境中的男人,月光如絲如練,傾灑在他的身上。
容修一襲白色盛裝,慵懶地斜倚在沙發上,指尖撫過金絲眼鏡,側頭抬眸,直直地注視著他。
勁臣屏住呼吸,和容修對視了一會。
“別來無恙。”容修說。
勁臣回過神:“你好。”
三千晝夜,恍若隔世,他有一瞬間的暈眩,失神地凝望著他的眼睛。
容修。
他只是靜靜地斜倚在那兒,魅力與氣場就已分外霸道。
“打擾了,我能進來麼?”
“請。”
勁臣走進房間,屋裡的小服務生興奮地迎了上去。
丁爽深知自己任務重大,急忙關上房門,跑回到容修的身邊,趁容哥的注意力在顧影帝身上,再次試探地舉起眼線筆,躡手躡腳地,想去摘容修的眼鏡。
容修突然抬起手,捉住了丁爽手腕。
“哥哥哥疼疼疼,”丁爽疼得“啊啊啊”直叫喚,哭喪著臉,“我求你了哥,實在是來不及了,你專業點行嗎?哪有正式登臺不化妝的啊?咱家沒請化妝師,但是我會啊,芭蕾姐也沒有我畫的好,不化鏡頭妝,真的上鏡不好看,外面有好幾個ivocal娛記,他們會拍照的……”
容修微微蹙眉,神色間籠罩著幾分鬱色,他側著臉,躲得遠遠的。
看來兩人已經僵持很久了,容修臉色很不好:“走開。”
勁臣坐在斜對面的沙發上,困惑地看向白翼,小聲:“怎麼回事?”
白翼嗤笑了下:“鬼知道,嫌棄唄,矯情勁兒。”
“哥!你再這樣,我就哭了啊,我會被趙總開除的!”丁爽真的就快哭了。老實說,鎂光燈下不化舞臺妝就夠嗆了,臉色再好看起來也很黯淡,如果要上鏡的話,鏡頭妝確實要畫,小鮮肉的那些“他天生麗質不用化妝素顏見人”的新聞全都是扯淡,至少裸妝是一定要畫的啊。這是身為專業藝人必須要有的覺悟!!
丁爽哭唧唧地說了半天。
容修恍若未聞,閉目養神:“離我遠一點。”
丁爽:“……”
媽噠,當初還說,以後步入正軌了讓自己跟著他打拼,但是容哥真的很難伺候啊!
就在這時候,丁爽感覺到身後有動靜,回頭一看,顧影帝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他幽怨地看過去:“怎麼辦啊,容哥也太不配合了……”
話沒說完,被勁臣抬手打斷了,接過丁爽手裡的東西,朝遠處使了個眼色。
“???”丁爽呆了呆,驀地福至心靈,如獲大赦,趕緊轉頭往白翼那邊走。
容修仰靠在單人沙發,睜開眼往上看他。
勁臣微微垂眸,注視著他。
沒有言語,沒有驚動,他們沉默對視了一會。
冥冥之中,像是藏著什麼微妙的溝通,五秒,十秒,十五秒……在這短暫的時間裡,勁臣彷彿清晰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2008年12月,破車庫專場,進場時你上了妝,但是,登臺時你卸掉了,不過,你保留了啞光棕色的眼影和內眼線……”
勁臣小聲說。
“2009年3月,島國live house,你保留了t區高亮和深橘色陰影……”
容修注視著他,聽到這些,他的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波動。
勁臣慢慢地半蹲下來,微仰起頭,一瞬不瞬地凝視他:“2009年6月,韓國live house,你保留了裸色緞光唇釉,2010年2月……”
休息間死寂,聽他一人輕聲細語,如數家珍。
眾人:“?!?!?”
容修注視著他。
勁臣矮身在他的眼前,回望他的眼睛,他清楚地看到,這個男人如同從前一樣英俊的臉龐,看出了他的七分涼薄,而另外三分,是他不怒而威,比以前氣勢更勝——那種與生俱來的領袖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一直以來,都讓他不敢接近,連說一句話也不敢。
除了樂隊,音樂,兄弟,他好像什麼都不在乎。
勁臣的聲音越來越小,末了,他喉嚨乾澀地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嚴肅地小聲說:“容修,這次登臺很重要,我請了幾位關係比較好的娛記,她們發的稿子能幫到dk,時間不夠了,讓我試試?”
容修直直地盯著他,不言語,沒表情。
那眼神看上去可真嚇人。
屋內眾人:“……”
操。
影帝和容修在對戲嗎?
這個“***”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星號請自由心證。
然而,勁臣卻沒避開目光,那雙明亮的眼睛沒有一絲一毫的退讓,他和他對視著,目光中彷彿染上了一絲懇求,“我知道你要什麼,”他說。像在安撫一隻不悅的危險動物,勁臣聲音低微下來,緩緩地抬起一隻手,輕輕地放在他的膝頭,“讓我試試?”
容修垂了垂眼,看向落在膝上的手指。
勁臣的眼中滿是哀求:“容修……”
他的目光閃動了一下,身體也隨之微微一動,仰起頭,枕在沙發靠背上,緩緩地閉起了眼睛。
勁臣一愣,失神地看了他一會,忽然露出一絲強忍著的笑來,忙轉頭看向丁爽,往化妝臺上示意。
丁爽呆了呆,心領神會地一樂,從沙發上跳起來,衝到那邊抱著化妝包跑過來。
勁臣把化妝包放在旁邊圓桌上。
“失禮了。”勁臣慢慢地貼近他,往前傾身,垂眼看了看沙發的空間,單腿跪在沙發上他的腿邊,抬起指尖微微發抖的手,小心地摘掉了他的金絲眼鏡。
啞光淺棕色眼影,棕色加深輪廓,眼角眼尾眼窩鼻影……畫咖色內眼線的時候,指尖碰了他的眼睛,容修本能地躲了躲,勁臣也嚇得不行,容修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還是讓他輕輕地壓開了眼皮……
整個男士裸妝一點不濃,不娘不妖,臉看上去更立體,就是有點……
騷裡騷氣。
而且,化妝的過程太嚇人了,看得滿屋子的老爺們心驚膽戰。
媽的,勁臣給容修畫一個鏡頭妝,怎麼跟拆彈專家上工了似的。
而當這張臉出現在二樓觀演大會議室時,當即就令在場的眾多同行們懵了一下。
特別是老梁和小宇他們,這些人十五年前被“花容月貌”虐得死去活來又死去,如今,花容月貌怎麼已經長得這麼趕盡殺絕了嗎?
一身白色盛裝洋服,卻穿出水墨蜿蜒來,容修臉上依然表情不豐富,極盛的容貌卻讓人移不開視線,他走進門,走得不疾不徐,和十五年前相比,氣質脫俗,熟男味十足。
操,這張臉是電腦cg做出來的吧?
說是大會議室,就是直對著live house舞臺的觀演房間,有點像大監聽室,環繞音響直連收音,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在趙光韌的帶領下,容修、勁臣,和樂隊等人一起進來,蒼木已經等了好一會,給在場眾人互相介紹了一下。
不少小輩見到顧影帝都很激動,勁臣禮貌地回應了他們的問候,又跟井子門的幾位長輩問了好,帶著白翼等人避讓到一旁坐下,絲毫沒有繼續閒聊的意思。
見勁臣避讓,趙光韌暗暗點了點頭,他和對方並不熟稔,只和蒼木聊起過幾次,眼下看來,果然是見慣世面的影帝,情商也很好,不喧賓奪主,不譁眾取寵,這人值得一交。
“哈哈哈!見你一面真不容易啊,容修,你還記得老夫嗎?”首先開口的是坐在首位的錢老,老人家也不坐著了,一邊大笑著,一邊硬朗地大步上前,眼看著就要去和容修來個熊抱。
容修笑容暖了幾分,主動迎上前,抬手回抱他:“錢伯伯,您身體還好麼,能來捧晚輩的場,容修不敢當。”
“我好得很吶!那個,記得嗎,是你張伯伯,孔伯伯,當年給你灌冰糖雪梨湯的兩個老家夥!哦,還有,你寧伯伯,前些年走了,臨走的時候,他還唸叨著你呢。”錢老爺子癟著嘴,咕噥著,“小修啊,什麼時候來我家坐坐?咱們什麼時候一起去看看師父?”
“雷爺爺身體怎麼樣?”容修問。
“師父好著呢,就是特別想你,”錢老爺子緊握著容修的手,來到孔老爺子身邊,讓容修坐在兩人中間。
“小師弟啊,昨天我給師父打電話,他還想親自過來呢,我沒讓他來。”孔老爺子說。
“八十多歲了,來湊什麼熱鬧。”容修小聲咕噥。
眾人驚訝萬分:“??????”
不少三十多歲的搖滾老炮都一臉懵逼。
這輩分怎麼回事?
大觀演室忽然安靜了下來,井子門大佬們集體看著“師兄弟二人”抱得可緊,詫異地互相對視著,渾身打了個寒顫。其中有不少人要叫錢老和孔老一聲“師祖”、“師公”的。
樓上聊天的工夫,樓下觀眾池裡突然發出一陣叫好聲,嶽琥和一幫年輕人,已經和多寶他們大戰三百個回合了。
battle半小時,老家夥們帶來的小輩們一個個師出名門,多寶和大偉他們都是半吊子選手,哪裡能是他們的對手?暖場樂隊一個接一個地在舞臺上出了洋相,一臉菜色地仰頭望向二樓的大玻璃。不過玻璃是單面的,什麼也看不見。
但是,裡頭能看見外面。白翼坐在窗邊不遠,一直望著外面的戰況。
說是登門拜訪,幾個老不死的居然來砸場子?京城小伯頓哪受過這種氣,有好幾次差點跳起來主動請纓,卻被旁邊的趙光韌按住了手。
距離開場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舞臺下方的觀眾們氣氛火熱,嶽琥站在臺上吹了一聲口哨,看向站在鋼琴邊的李黎明,笑道:“叫容修下來。”
“……容哥正在接待客人。”小李說。
“我們也是客人之一啊!”嶽琥笑著環顧四周的兄弟們,“容修和我約好了,比別的,讓他下來,”說著,嶽琥抬起頭,望向舞臺對面的二層師父大獷他們所在的大觀演室,“容修,我知道你能聽見,你下來。”
嶽琥的喊聲從環繞音響裡傳出來,屋內的老家夥都呵呵地笑起來。
“媽的,這個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他!”大獷臉上掛不住,跳起來就要往門外衝。
“別介啊,都是年輕人,讓他們去玩玩。”錢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緊緊握著容修的手,笑著說,“我今天帶了很多厲害的小輩,你知道我歲數大了,老觀念,跟不上時代,教他們也有代溝,容修啊,你下去指點他們一下?”
“好。”容修說。
勁臣正小聲和蒼木聊天,聞聲抬了抬眼。
舞臺下的觀眾已經被煽動得在喊了:“容修!容修!容修!”
大獷臉色漲紅地說:“容修,對不住。”
“小孩都貪玩了些,我以前也這樣。”容修說。
眾人:“……”
容修確實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嶽琥那天走了,他就知道肯定會打個馬後炮來這麼一手,意外的是會帶這麼多同門師兄弟過來。就算是錢老爺子不過來探望自己,他也打算過陣子去探望幾位老人。到時候,老家夥們一樣也會找人來和自己“打一場”——這是規矩。之所以一直沒過去,他只是覺得,還沒正式安穩下來,不想給老人家添麻煩罷了。
容修站起身,對在場眾人頷首,抬步往門口走去。
剛走到門口,忽然駐足,容修垂了垂眼,也不知想起了什麼,回頭問趙光韌:“丁爽呢?”
“去樓下了啊,怎麼了?”老趙問。
“……沒事。”容修小聲說,轉身握住門把手。
“等等。”
勁臣忽然開口喚道。
容修動作一頓,回頭看他。
勁臣站起身,和旁人點頭招呼了一下,往容修的方向走:“我和你一起下去,給你聲援。”
“哈哈哈,大影帝給你聲援啊,小師弟,”錢老大笑道,“那你可要加油啦。”
容修:“…………”
容修沒應聲,看著迎面過來的勁臣,注意到對方一隻手已經開始在解西服的釦子了。他微微一愣,唇角不經意地勾了下,轉身拉開房門往外走。
勁臣很快跟了出來。
“應該合身。”勁臣背手關上門,一邊解衣釦一邊說。
二樓走廊裡沒有人,遠處是蒼木和趙光韌的辦公室,容修的常服在樓下員工休息間,只有丁爽手裡有鑰匙——他現在身上的衣服,是一會正式登臺要穿的,這會兒穿出去和人battle並不合適,會降低舞臺視覺新鮮感,影響之後的演出效果。
“你以前的演出服只在臺上穿一次就淘汰,這件很好看,一會演出穿吧,先脫了。”
勁臣一身黑西裝,搭配容修的一身白確實沒問題,他小聲咕噥著,利索地脫掉了上衣,抬手遞過去的時候,一抬眼,接觸到容修直直迎上來的視線。
勁臣遞著衣服:“……”
容修眼中露出一絲探究:“……”
像是反應過來什麼,勁臣忽然慌了一下,又緩了緩神,一本正經地說:“我這套衣服是新的,從沒穿過。”
“嗯,”他嗓音緩緩,“不是當著我的面,剛脫下來的?”
“……我……剛,出來之前,洗過澡的。”
“……”
“真的。”
容修眨了眨眼,“哦。”
“我……用的……你送的香水,衣服沒有怪味道。”
“嗯。”鼻腔發出輕飄飄的一聲。
“……那……”
“什麼?”
“……脫,脫……”
“好啊。”容修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忽然微仰起頭,目光垂下,緊盯著勁臣的眼睛,動作緩慢地,一顆,一顆,一顆地,解開他的釦子。
勁臣渾身一僵:“……”
容修解開衣釦,瞟了他一眼,側過身,微抬起雙臂。
勁臣:“……”
上前,來到他身後,幫他脫衣服。
聞到耳後有狂野的香。
胡椒。
菸草。
麝香。
撩得人不清醒。
白色西裝搭在手臂上,又把自己的黑西裝外套給他穿上,勁臣來到他身前,見他自然而然地揚起脖子,猶豫了一下,抬手給他整了整衣領。
“有點緊。”容修活動了一下胳膊,不過不繫釦子可以將就。
“好看。”勁臣笑。
容修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往樓梯的方向走。
走出不遠。
容修停住腳步,微微側頭,眼角瞟向僵在原地的男人:“怎麼,顧影帝,脫了我的衣服,不想給我聲援了?”
顧-orz-勁臣:“……”
作者有話要說: .
容修:你到底想幹什麼?
勁臣:……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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