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cy, 是安全暗語,一旦說了這個詞,兩人就得停下來。 調酒妹子名叫貝芭蕾, 留著一頭利落短髮,塗著小煙燻, 穿著像個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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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蕾在京城做了六七年的調酒師, 見過那麼多客人——買醉的酒鬼、狂歡的粉絲、哭窮的和炫富的男人、失戀的和熱戀的女人……
她一眼就能看出, 眼前的青年雖說不修邊幅,鬍子拉碴, 頭髮也沒精心打理, 看起來風.塵僕僕的, 但這些根本掩飾不住他的好相貌, 以及一身獨特的好氣質。
貝芭蕾把懷裡的bob遞給了她的小徒弟, 洗了手回來之後,就開始調一杯色澤鮮豔的雞尾酒。
沒過多久,貝芭蕾把調酒壺裡的“鹽狗”倒進杯裡, 推到青年的眼前:“請你的, 我叫貝芭蕾。”
“容修。”他說, “謝謝,我戒酒了。”
“才幾歲就說戒酒, 客套什麼,”貝芭蕾不自然地笑了笑,“也許今後就是同事了,別客氣。”
“不是客氣,”他說,“我真的不喝,多謝你的好意。”
貝芭蕾噎住:“……”
來live house哪有不能喝的?
在夜店敢撂下這話的, 要麼是主戰坦克,要麼是逃酒之王。
芭蕾第一次上趕著請客人喝東西,卻被拒了,她卻倔強地沒有把那杯“鹽狗”收回,很長一段時間沒再和他搭話。
接下來的時間裡,青年竟真的沒有觸碰那杯酒,放在吧臺上的那只手攥著兩粒小骰子,手指輕輕地摩挲著上面的點數。
他的手指分外修長,沒有熟男標誌性的大骨節,手型特別的漂亮。
貝芭蕾被他的小動作所吸引,將注意力放在了更多的細節上——端量著他的臉型,他的衣著,他的舉止,最後她把視線落在他的手上……
貝芭蕾驚愕地發現,他的左手除了拇指之外的那四根手指,居然都有“四節”?其實也不算真的四節,指根部多出近一釐米的那節,像是硬生生抻出來的,骨頭應該沒多,只是指節紋理和自己不太一樣。
不過,這樣的男人,到底來夜店幹什麼?什麼工作適合他?
那眼神,那氣質,那相貌,看上去驕傲矜貴的很,橫豎也不像能去端茶倒水侍候人的,服務行業需要的是孫子,不是大爺。
“你的口音挺怪的,”她若無其事地打探著,“聽不出是哪兒的人。”
“京城土著。”容修說。
“聽著也不像啊。”
“在外頭久了,”他說,“剛回來。”
她不可思議:“一個人要在外頭多久竟然連家鄉話也被帶歪了?”
“不到十年。”他說。
這個年頭確實夠久的,還不到而立之年,也就是說,二十來歲就背井離鄉了,芭蕾說:“難怪呢,期間總該回來過吧?逢年過節的時候。”
“沒有,”他說,“從沒回來過。”
為什麼一直在外頭不回家?
話到嘴邊又嚥下,貝芭蕾想了想,說:“聽口音像是還有東北那邊的調調?”
“滿洲里。”他說。
“啊,那麼遠?”回想一下大公雞地圖,雞冠子的地方,“那不是中俄邊境嗎?”
“就是那。”
“挺亂的吧?”她笑道,“能不能隨時去國外,盡情地喝伏特加?”
“持卡過境,很多國人白天去俄上班,晚上回家睡覺,”容修垂著眼,專心把玩著他的小骰子,似乎想起了什麼,笑著補充,“一個神奇的城市,遍地老毛子在那做生意,非常熱鬧,很……”他頓了頓,輕聲道,“很有趣。”
“真好啊。”貝芭蕾感嘆一聲,然後有來有往地也介紹了自己:“我是湖南人,來京城打工七年了,你喜歡吃湘菜嗎?”
“可以。”容修說,“但我不吃辣。”
“怕上火?”貝芭蕾問。
“嗓子。”他說。
“嗓子不好嗎?我爸爸也是嗓子不好,一上火或感冒就會先上嗓子,看來你也沒口福了,這條街上有一家湘菜館特別地道。”她嘆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像是想家了。
容修笑了笑,也沒再說話。
貝芭蕾觀察著對方的表情,見他沒反應,也就沒再一直問,那樣只會討人嫌。
於是十分有眼色地把話頭轉移了開,又和他聊了一會今晚要演出的樂隊。
“四支新組的樂隊,其中一支是校園樂隊,大學生組合;另外三支都是去年出道的,”貝芭蕾神秘地說,“還有一支正當紅,還沒簽公司,是我們的特邀嘉賓,今晚的爆款。”
“正當紅?”容修抬眼看向她,像是來了興致。
“網紅啊,聽說就要簽約了,在鯊魚直播上可火了,至少兩千萬的粉絲,”貝芭蕾投其所好,精準地捉住了話題,“奇幻紫,幻神,知道吧?”
“不太清楚,”他笑得意味深長,“一定要知道?”
“沈起幻啊,你沒聽說過?”貝芭蕾愣住了,難以置信地說,“不是開玩笑的吧,國家邊緣的娛樂資訊那麼閉塞?他是奇幻紫的隊長,主音吉他,去年《ivocal》總決賽,江翌特意邀請他做的編曲,直播決賽時邀他現場伴奏,正因為幻神的助演,最後江翌果不其然拿了冠軍——所有人都知道,江翌奪冠其中有一半的人氣都是幻神的功勞。”
“我很久沒看選秀節目了。”容修說。
“那不是一般的選秀啊,”貝芭蕾略顯激動,“是ivocal音樂盛典主辦的大賽……哦,ivocal音樂節,國內歌手的巔峰獎,你總該知道吧?”
如果再搖頭,這姑娘保不準就要跳起來了,容修眼裡有笑意:“小金麥,聽說過。”
“對,獎盃就是一個金麥克!我說的就是下一屆可能會獲獎的種子樂隊,他們馬上就要出道了,我們店裡求爺爺告奶奶才請到了他們,只演今晚這一場,”貝芭蕾說,“奇幻紫現在特別紅,業內都說他們今年能拿到ivocal最佳新秀樂隊獎呢。”
容修沉默片刻:“聽起來很厲害。”
“實至名歸!”貝芭蕾說,“幻神從不跑夜場的,今晚的演出,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你是他的飯?”他問。
“那倒不是,我從不追星,”她搖了搖頭,半開玩笑道,“從小到大,我還沒遇見哪個明星讓我有追星的衝動呢,老孃的眼光高的很。”
話是這麼說,貝芭蕾還是又花式吹了一波正當紅的奇幻紫,容修靜靜地聽,沒再發表什麼言論。
當紅。
那是什麼?
那時dk還沒簽約公司出唱片,就被業內預言“絕對能拿下年度ivocal幾項大獎”,彩虹屁吹到飛起,無不將他捧到天上。
出事之後,樂隊解散,兄弟們各奔東西,無數粉絲在破車庫live house門口痛哭質問,不明狀況的路人還以為哪個明星去世了。
不過寥寥幾年,熱度還不是說散了就散了,最終人走茶涼,被人遺忘,一切都是過眼雲煙。
紅?
泡沫罷了。
後來,貝芭蕾又給他介紹了奇幻紫。
奇幻紫,英倫風格的搖滾樂隊,隊長:沈起幻。
也是團隊的靈魂人物,樂隊的名字正是來源於他的名字。
目前,國內除了奇幻紫,以及兩支走國際路線具有民族特色的樂隊之外,大多團隊都發展一般,各種風格,良莠不齊。
英倫搖滾,相較於傳統重金屬的失真音色,更注重於音樂的旋律和感情,比如,電吉他效果器多為中頻,也有些英式搖滾樂隊愛用管弦樂,副歌的編曲更加的華麗繁複。
另外,搖滾,不得不提的就是三大件的solo。
與重金、硬核等風格的樂隊燃炸舞臺的solo相比,英倫搖滾的solo,更加的柔和、清新、細膩,從英文brit-pop就能看出,它略有流行音樂的影子,因此它的受眾更廣,很多打著“英倫搖滾”tag的歌曲甚至沒有solo,相對來講,它的和聲才更為出彩。
不過,英倫風格的搖滾樂隊,在國內搖滾圈子裡比較受爭議,屬於圈外香的那一類,用一些搖滾老炮的檸檬味兒評價來說就是“偽搖滾”、“一群基佬”、“太娘了”。
青年微微垂眸,長睫遮了眼,一言不發地把玩著手裡的兩粒骰子。
貝芭蕾見他不搭腔了,很快又把話題從沈起幻身上轉移了開。
她一心想套個話,想打聽一下眼前的青年來應聘什麼,唱歌有趕場樂隊,彈鋼琴有樂師,店裡好像什麼也不缺。如果只是來當服務生,就太委屈這張臉了。
“你呢?來這裡找工作,因為喜歡音樂?”貝芭蕾好奇地問,“擅長哪種樂器嗎?”
他小聲“嗯……”個長音,半晌才回答:“……吉他……”話還沒說完,彷彿在猶豫。
在貝芭蕾聽來,那口氣心虛的很,一點底氣也沒有。
“你也會吉他啊,”她控制著表情,“吉他……”她乾笑了一下,“好,挺好的。”
容修注視著她:“對。”
貝芭蕾:“……”
神特麼的對。
真當我聽不出你猶猶豫豫、硬憋了半天?
因為剛才聊到了幻神,所以想在女人面前裝個逼,炫耀一下,花式碰瓷兒?
人家是真的“會”,你“會”算什麼?
男人,自尊心是個壞東西,侍奉不得。
連吐槽也不知從何處吐起。
卻主音吉他手“幻神”也沒聽說過,還敢說自己也會吉他,什麼時候隨便撥拉兩下也叫“會”了?
常來live house的,不管是臺上的還是臺下的,樂隊的還是粉圈的,十個人有八個會彈吉他,再不濟也能c、am、em、g掃個弦——
比如貝芭蕾,她才學半年,除了f和絃食指大橫按壓得費勁兒,已經能自彈自唱很多流行歌曲了。
就這樣,她都不敢說自己“會”。
上學的時候,貝芭蕾覺得,會彈吉他的男生帥死了。如今接觸這方面久了,在她看來,吉他手什麼的遍地都是,還真是不值錢——
在後臺,沒事兒就battle的樂隊沙雕實在不少;
在前臺,吹牛逼的也隨處可見,他們都表示自己會玩音樂,實際上簡直呵呵。
在6號渡口工作,這樣的男人她遇得太多了。
真不是她瞧不起人。
事實如此。
能達到沈起幻那種水平的,稍差一點點的也行,她一個也沒見過。
一!個!也!沒!有!
登峰造極在高高的天上,鬼斧神工在遙遠的山裡,什麼神仙高手會來這種小地方?
眼前的這個青年,想來也是個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主兒。
罷了,面對著這張臉,所有的腹誹都是罪惡的,畢竟人無完人。
看臉。
誰叫自己是顏狗呢。
貝芭蕾沉默了半天,決定遮蔽內心彈幕,對他說一句“加油”,然而,再抬眼時,她卻頓住了口,詫異地望向從庫房出來的微胖男人。
“我們經理來了,”她小聲,“怎麼會是趙哥來給你面試?糟了,他不像我們老闆,趙哥挑剔的很。”
容修側頭望過去。
“等會兒他問你,你就說自己會很多、很多很多才藝,”她語速很快地提醒,“趙哥以前當過直播歌手,網紅嘛什麼都會一點兒,他招來的人也都很有才華的,就算我們店裡的一個小服務員,危急時刻也能上臺頂一下,充當半個吉他手什麼的——你真會吉他?水平怎麼樣?”
容修猶豫一下,點頭:“還好。”
貝芭蕾張了張口,狠不下心戳穿他,她朝舞臺上角落裡的一套舊架子鼓揚了揚下巴,叮囑:“看見那邊的傢伙事兒了嗎?那是我們駐唱樂隊的裝備——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們店裡有個樂隊,應急用的,成員不固定,都是兼職的,你努力爭取一下,保不準也能進去……”
容修認真的聽了一會兒,眼中露出笑意:“多謝你。”
這時候,趙光韌慢悠悠地走近了,約莫三十來歲,一臉禮貌的職業笑,語氣卻不是那麼回事——
老趙實在是太忙了,他用眼角瞟了青年一眼,急吼吼地:“應聘的是吧,快跟我過來。”
說完扭頭就走了。
“趙經理太忙了,你別往心裡去,”貝芭蕾抱歉地笑了笑,又忍不住擔憂,“沒問題吧?面試別緊張,趙哥為人很好,就是急性子……其實,我挺希望能和你成為同事的,因為我是個顏控,你長得很好看。”
“託你的福,沒什麼問題。”容修站起身,似乎對異性直白的誇讚並不在意,他沒用手機掃碼付款,反而隨手從錢包裡拿出一打現鈔,推到了貝芭蕾的手底下。
“多謝你的情報,”注視著她的眼睛,他笑了,“貝芭蕾,祝你今晚工作愉快。”
之前交談時,他也一直對她面露笑意,只是左邊唇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模樣色氣的很——過於性感了,就顯得沒什麼誠意。
而這次,卻是比任何一次都要奪目而又真摯的笑容。
他這一笑,原本出眾的五官,更讓人挪不開視線,面對面站著的時候,讓芭蕾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
擦,要不要這麼帥?
“……祝你……成功?”
貝芭蕾小聲咕噥著,望向跟隨趙經理走遠的那個勁瘦身影。
不由眯了眯那雙塗了煙燻妝的奢侈品雷達掃描眼——
容修嗎?
他可真高啊,一米九了吧。
身材可真棒,人形荷爾蒙,雄性魅力和氣場很強大。
黑色工裝靴是white'sboot。
腕上的那塊藍鬼王是正品。
左耳有三個耳洞,戴了一枚白鑽b.zero1。
鼻樑又挺又直,手大指長,床上一定很帶勁兒。
顏好聲磁,是個相當有吸引力的男人……
嗯……可是。
可是啊……
——儘管以上種種……
給她的感覺,也不像一個……呃……ladyman。
屬於美女們“倒貼也釣不上”的那一類。
媽蛋。她想。
這邊,蒼木給勁臣發了微信之後,一直沒有等到回覆。
難道勁臣這些天在忙著拍戲,他不是錄製綜藝節目嗎,上次在房車裡聊天時他說,上午通常不需要他參與錄製,這個時間應該不忙才對。
蒼木皺眉困惑了一會兒,他站在飄窗前,望向窗外的車水馬龍。這個高度,隱約能看見遠方vue復古酒店的灰黑色房頂,藏在衚衕裡的五星級高階住宿,地段非常好。
蒼木撥了容修的手機。
電話很快接通。
本以為會聽見青年在睡夢中被吵醒的不悅而又慵懶聲音,不成想,聽筒裡竟然傳來一陣嘈雜的音樂聲。
兩人扯著嗓子聊了一會。
容修避到了寬敞的露臺,望著庭院裡的景緻,回手拉上了玻璃拉門。
“……等等,你是說,你一大早跑去看升旗儀式?”蒼木驚訝地問,“你是一夜沒睡,還是起得早?”
“起早了,天沒亮就醒了。”容修說。
“為什麼?失眠?”蒼木問。
“應該是……時差?這些年早起慣了,升旗回來之後又睡了半小時。”容修頓了頓,笑著說:“丁爽和李黎明在我這,剛來不久。”
蒼木愣了:“誰?”
容修說:“領班小丁,鋼琴師小李,在我這裡。”
蒼木:“?????”
蒼木先是蒙了一下,緊接著就是不可思議、莫名其妙、憂心忡忡。小李和容修鬧了生分,容修又上臺搶了對方的飯碗,現場觀眾的熱烈反響足以讓小李覺得沒臉,現在不是工作時間,他去找容修幹什麼?
“小李不是對你鬧情緒麼?”蒼木問。
“是啊,”容修說,“不過,他剛才和我道歉了。一進門,在玄關處跟我哭訴,說什麼‘大師兄,救命,求你了。’看上去可真慘,如喪考妣的。”
如喪考妣什麼鬼?
蒼木問:“他哭訴什麼,求你辦什麼事?”
容修說:“小李拿了一些珍藏的交響樂,說要給我聽一聽,跟他分享心得體會,他要寫論文;丁爽帶著一把琴橋裂了的二手電吉他,拜託我幫他修理。”
“所以,你就隨便給人開了門,還把人請進了屋裡?你和他們又不熟,”蒼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幾乎是脫口而出,“別人抱著什麼心思,你好歹也有點兒自我防備意識。”
“冷靜點,蒼老闆,他們都是你的員工。”容修說。
“對,你說的沒錯,他們只是我的員工。”蒼木說。
容修啞然失笑:“難道我要把人拒之門外?”
蒼木一本正經:“那也不能引……水入牆。”
容修想了想:“其實你想說的是引狼入室吧?”
蒼木不吱聲:“……”
“你覺得,我這體格,他們還能把我怎麼著?”
“……”
“兩隻小綿羊兒罷了,跟你似的,一撲一個倒。”
“……”
就算容修不介意,蒼木還是不放心。丁爽倒是好說,沒心眼兒的一毛頭小子,但是,小李對容修的反感態度太明顯了,而且他一向對搞搖滾的人不屑一顧,又怎麼會上趕著巴結容修?不會有什麼花花心腸子吧?容修的性格怎麼還跟以前一樣,一點兒不曉得人間險惡,當年……
“幫個小忙罷了,你想多了。”容修安撫地說,語氣裡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的意思。
“有人求你幫忙,你就心甘情願地幫忙?”蒼木這下真惱了,“還真是不見外,你把電話給他們,我問問,臉呢?”
“沒什麼啊,閒著也是閒著。”容修一邊打哈欠,一邊拉開露臺玻璃門,往大客廳的方向走,“我說,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蒼木:“…………”
對。
我確實是有“妄想症”。
我是有“別人迫害你”妄想症。
消失了八年。
就像失而復得的某樣重要的東西,肯定不會再把它擺在危險的地方,絕不能讓他出任何閃失,絕不能讓他再消失。
還有,良鄉。
如果不是容修提過這個地方,蒼木也不會這麼一驚一乍的,這個地名太敏.感了。
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要去良鄉接誰?
“開影片,我磨琴枕呢,倒不開手。”容修笑了笑,“給你看看我。”
蒼木一呆:“???看?嗯?”
視、影片?
“快點,”容修嗓音慵懶,“不看,我就掛了。”
“看!看,”蒼木深吸一口氣,“我這就上微信,我給你發邀請。”
容修掛了電話。
手機往沙發上一扔,蒼木飛奔進浴室,捯飭了一下頭髮,剛要跑走,回頭看著大鏡子,嘴角旁邊是不是有點白白的?像是要起皮,京城太乾燥了,趕緊抹了個保溼露,緊繃著一張臉,又飛奔回臥室。
傳送影片邀請。
容修很快接受了。
容修來到書桌前,把手機支在那,調整了一下角度。
蒼木看見,住處很寬敞,應該是大套房的客廳。
窗簾拉開著,室內很亮堂,但書桌上還是開了一盞檯燈,上面一片狼藉,鋪著一張硬紙板,卸掉六根弦的電吉他躺在桌上,琴箱上有一個“沈起幻”的簽名。
丁爽老實地守在書桌一旁,望眼欲穿地等著容修打完電話好給他修琴。 ,百合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