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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文學城

照理說, 較為隆重的宴席,飯廳門口應當有一位侍應生,捧著一個玻璃框, 上面鑲著一張主人安排的“座位圖”。

但是, 容修並沒有看到圖示。

即便如此, 賓客也不能隨便找地方就坐下。

由於宴會不是那麼隆重, 進到飯廳之後, 就要由女主人親自安排每個人的座位。

瑪莎此時就開始忙碌了。

賓客們一邊聊天,一邊落座, 餐廳內略顯嘈亂。

容修是主賓,便不多慮, 進到飯廳之後, 與勁臣交換了視線, 兩人便往女主人座位那邊走去。

通常來講,長餐桌的兩端,分別是男女主人的座位——不管餐桌有多長,二主必定在兩邊, 遙遙相對而坐。

女主人的右手邊,一定是男主賓的座位。男主人的右側, 則是女主賓的座位。

容修並沒有麻煩女主人過來安排,這令瑪莎感到十分熨帖。

而影帝先生的優雅表現, 也在瑪莎的預料之中——

顧勁臣並沒有因為和容修非常熟悉, 就直接挨著容修落座,而是走到了容修的對面。

在這裡,不能像在國內那樣,去參加朋友的宴席,跟誰熟悉, 就坐在誰的身邊。

恰恰相反,歪果仁認為,熟人一起聊天,不是有很多機會麼?大家應該趁此機會,拓展自己的人脈,廣結各路英雄豪傑,只要不是仇人,越是跟誰不熟,越要挨著坐。

給賓客們製造相識的機會,這樣的座位安排,才彰顯了主人家的細心周到。

另外,像這種歐洲傳統長餐桌,男女往往穿插而坐,講究“梅花間竹”,在人數彷彿的情況下,儘量做到陰陽調和。

勁臣的身邊是白夜的故交,看上去四十歲左右,職業是作家的一位女士。再旁邊是楚放,以及一位外國女士。

瑪莎帶著金妍秀記者,來到容修的右手邊。“祝用餐愉快,”她這麼說,既是示意,也是徵詢主賓的態度。

紳士當然不會反對,容修道:“很榮幸。”

說完,容修抬了眼,接觸到勁臣的視線。

兩人相視而笑,同時行動,雙手拉開女士們的餐椅。

金妍秀眼中滿是欣賞,頷首對容修表示感謝。女作家也對勁臣道謝。兩位女士來到椅前,緩緩往下坐。

兩位紳士動作溫柔,輕輕將椅子向前推送。

容修矜持地微垂眼瞼,直到金妍秀安穩落座,她的膝蓋剛好碰到垂下的桌布,這是用餐的最舒服距離。

沒有絲毫錯處,兩位男士格外優雅。

瑪莎笑盈盈站在女主位,將讚賞目光投以二位,示意請主賓落座。

西方的用餐禮儀,標榜著身份、涵養,亦是一種“態度”。

在瑪莎看來,相對於豔麗動人的名媛們,全程照顧身邊女士的紳士們,才是一場宴會中最賞心悅目的風景。

這位西方滅絕師太,對“紳士”的標準和要求可是非常嚴苛的。

司彬坐在金妍秀的右手邊。

而丁爽就比較遠了,他的座位在餐桌的中段,身邊是兩位金髮美女。

這孩子現在整個人緊張得不行,丁爽想起自己第一次吃西餐的懵逼場面。

相對來講,眼前桌上的畫面更是嚇人!

很像《泰坦尼克號》裡貴族用餐的那個場景——

滿桌子的餐具,刀叉鋸扒勺杯盤,在眼底鋪開一大片,大大小小,數不清一共有多少副。

反正,丁爽都想好了,有樣學樣,容修怎麼做,他就怎麼做,大多情況下不會出錯。

應該不會錯……吧?

丁爽想起,花朵小姐姐給他講過的一個趣事。一個不懂歪果文化的東方人,參加一位男爵的家宴,他就使用了“跟隨**”,認為模仿肯定不會出錯。於是,餐桌前,他跟著主人家行動,人家做什麼,他就做什麼。他看見主人家往一個碟子裡倒了牛奶,便也跟著這麼做。正準備喝的時候,他詫異地看見,主人彎下腰,把碟子放在了腳邊地上,人家是要用來喂貓的。

賓客們陸續落座,飯廳裡是低聲的交談聲。

容修喝了一口水,淡了淡嘴巴裡的餐前酒味。

“……國內凌晨?也就是柏林的晚餐時間?” 一個略顯好奇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容修抬眸望過去。

對面的女作家笑容上揚,妝容得體的臉上滿是好奇和求知慾,她順利地與影帝先生攀談起來。

女作家透露,她正在創作的小說,男主角就是一位演員,而後她順水推舟,與勁臣聊起了他的榮譽。

比起英國人愛聊天氣,將話題引到對方的成就和喜好上,是宴會交談破冰的好技巧,也是非常好的聊天切入點。

顯然在場的賓客,都是白夜請來的社交好手,“白老師”不用理論讓容修逆反,而是直接上了實操。

“……明星們都是用完晚餐,才參加頒獎典禮的?”女作家眼中充滿好奇與崇拜感,與影帝交談時的語氣毫無巴結意味兒。

“大概沒有時間吃晚飯,”勁臣微笑著回答,“雖然男士的禮服怎麼穿都那樣,但我們仍然要注意身材,所以,就算時間充足,我想,也不會有人在走紅毯之前海吃海喝,連喝水也會控制。”

“啊,是因為……”作家女士會意地連連點頭,碰了碰自己的臉頰,得到了勁臣的肯定——

吃多了怕西裝不合體,喝多水又怕水腫,上鏡會很明顯,中途離席去衛生間也不妥,她若有所思地低喃:“頒獎晚會要進行幾個小時吧,肯定很緊張……”

勁臣:“是的,那時候年紀小,也是第一個國際獎項,得到提名訊息時,我的心情非常緊張——”

兩人的談話聲,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注意。

勁臣停頓了兩秒,彷彿在回憶往事,拿起水杯輕啜一口,話語裡帶了絲淺淺的笑意:

“你知道嗎,當時我最但心的,不是走紅毯是否會出錯,不是計算在紅毯上的時間,甚至不是到底能不能得獎——我以為,我的大腦會一片空白,這是只有我的經紀人知道的秘密——我坐在車上時,最擔心的是……頒獎典禮時,如果我的肚子餓了,該怎麼辦呢?”

“……”女作家面露驚訝,緊接著,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誰能想到,柏林影帝在獲獎之前,竟然是這樣的心理?那時顧勁臣才二十多歲吧,可真是一位可愛的小紳士不是嗎?

“就這麼擔心著,走過了紅毯,入了場,才知道,國外大多頒獎典禮,後臺都會有一個自助餐桌,為明星們準備一些簡單的食物,沙拉和甜點。”勁臣面露無奈,“看吧,事實證明,那些名言警句說得對:關鍵時刻,一切擔心都是多餘的。”

“哈哈哈。”作家女士幾乎就要控制不住笑聲,她連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可是,周圍的笑聲還是沒能止住,連瑪莎也笑了起來。

容修也被逗笑,金妍秀聽見,他甚至笑出了聲,在她看來,這不過是一個餐桌小笑話而已。

這時候,侍應生們進到飯廳,為賓客們送上起泡酒。

話題暫時中止,容修側頭望向餐桌另一端。

遠遠的,白夜對他頷首,拿起了桌上的餐巾。

此時,兩家團隊所有人都知道,這次午宴是容修必須完成的考驗。

但,容修似乎並不在意,他未露出任何情緒,表情也淡淡的,舉止始終從容瀟灑,卻依然矜持地與旁人保持著距離,沒有上趕著和身邊人找話題攀談。

不熱情,不討好,不主動,成功地保持著中國人“積石如玉,列松如翠”的君子之風。

別人怎麼做的,容修也並未有樣學樣。

直到男主人有了動作時,容修才拿起桌上的餐巾,動作很小,慢條斯理地展開,得體地平鋪在腿上。

餐巾也叫“口布”,不是用“擦”嘴的,而是用來“印一印”嘴唇的,切忌從嘴唇一邊擦到另一邊;尤其在酒前,要把嘴唇“印”乾淨了再喝,千萬不要讓杯口沾上油漬殘渣。

白夜沒有宗教信仰,所以,這次“家宴”沒有餐前禱告儀式。

如果宴會主人要禱告,即使賓客們全都是無神主義者,大家也要一起微微低頭,做出虔誠狀以表尊重,並且齊聲道“阿門”,或別的——在我國,道教和佛教的一些信徒也要做謝飯禱告。

白夜舉起香檳杯,對在座賓客們敬酒:“看來,你們聊得很愉快,希望各位享受這個美好的午餐時間。”

瑪莎舉起酒杯,賓客們舉杯回敬。

容修即使不飲酒,也用唇輕碰了碰香檳。

與國內酒桌文化不同,在國內會找各種理由,動不動就集體舉杯敬酒——在西方,較為隆重的宴會中,男女主人首先敬在座各位,大家舉杯回敬,這場面只有正式開餐前的這麼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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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帶一提,共飲之後,就該由男女主人敬酒給每一位賓客了。

當然,男女主人也不是隨便亂敬酒的——想和誰喝,就和誰喝,那可不行。席間,主人家要從主賓開始,依次往右手邊敬過去,哪怕距離很遠,兩人沒有話題可聊,也會優雅微笑,與那位客人舉杯共飲。

不能“以茶代酒”,就算不喝酒,不管身份級別如何,也要用唇沾一沾。

如果說,在此之前,白夜和瑪莎的刁難,讓容修產生了不悅心理,那麼,僅僅這幾分鐘的餐桌時間,當他看到兩人的社交風度之後,容修便放下了偏見。容修開始有意無意地關注、學習白夜的儀態了。

容修明白,將來自己也會成為宴會的男主人,這是毋庸置疑的。

“……聽到自己名字的一瞬間在想什麼呢?”

敬酒過後,對面的談話繼續,女作家對勁臣道:

“我看過當年的柏林頒獎盛典,當頒獎嘉賓說出您的名字,會場內掌聲雷動,所有的鏡頭都捕捉到了您的表情——您看上去鎮定自若,當時是在想獲獎感言麼?”說到這裡,她頓了頓,解釋般地補充:

“要知道,您的獲獎感言真的非常精彩,我還記得您說的那句話——”

女作家富有感情地,用不太流利的英語複述著,她居然背了下來:

“……不論是作家,演員、音樂大師,用畫筆描繪出美麗家園的畫家,抑或是用雙手鑿出喜樂與苦難的雕塑家……所有在自己的領域努力著的創作者們,我想說,請發聲,世界需要聽到你的聲音。”

複述到最後,女作家臉上帶笑,嗓音卻帶著一絲啞,這是一位非常感性的創作者。

“真的非常精彩,這段話,觸動了我的心靈,那時候正是我的創作瓶頸期,一度想放棄我的理想。”女作家真誠地說,“gu,非常謝謝你。”

她緩了緩情緒,笑道:“不過,我十分好奇,當您得知獲獎時,是在思考這段感言麼?”

顧勁臣聞言,垂眸微笑片刻,而後緩緩抬了眼。

勁臣看向對面的容修,恰好接觸到對方注視的目光。

兩人對視上了。

“身為提名者,我的感言是事先準備好的——不管有沒有獲獎,這是對電影節的尊重。”

勁臣斂了笑,眼中柔和,言語間,目光始終沒有從容修臉上挪開。

“事實上,當我聽到,獲獎者是自己的名字時,我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此時此刻,全世界都能看到我了麼,那麼,我期待的那個人,也能看到我麼?”

女作家莞爾:“當然能。”

容修唇角帶笑,捻起香檳杯,對勁臣舉杯,彷彿一個遲到的慶賀。

這時候,侍應生們進到飯廳。

一位侍應生來到容修左後側,手中是一個蓋餐布的麵包筐。

麵包筐裡泛發撲鼻的香氣,容修微側過身,一眼就看見,一大筐現烤的**棍,霸氣地在他眼前耀武揚威。

余光中,見瑪莎微笑望著自己,幾乎沒有掩飾了,對方目的昭然若揭,容修的牴觸心理反而不那麼強了。

不知是否因為勁臣的那番話,容大貓此時心情格外愉悅。

容修放下香檳杯,用餐巾輕輕碰了碰嘴唇,以右手接過侍應生遞來的麵包筐,他卻並沒有先取自己的食物,而是送到了左手邊的瑪莎眼前。

瑪莎輕挑眉毛,略感意外。

容修自然而然的舉動,令她不由懷疑,白夜是不是事先對容修進行過一段時間的教導。

心中疑慮只能姑且按下,瑪莎禮貌表示不需要,容修才將麵包筐放在自己面前的桌上。

容修並沒有直接將一根法棍拿出來掰開,而是一手按住遮蓋麵包的餐布,壓住一根較大的法棍,一手輕輕掰取適量的麵包。

容修的手肘下沉,一直保持緊靠身側,一壓一取間,得到自己那份適量的食物,放在了自己的麵包碟內。

隨後,容修將麵包筐傳遞給了右手邊的金妍秀,並紳士地幫助女士取了一份食物出來。

這是很重要的一個歐式用餐程式——當傭人不夠、或侍應生無法為每一位賓客服務時,就要用“傳遞**”了。

如果麵包筐、大盤的食物或湯品第一個送到了自己的手上,就要先傳遞給左手邊的賓客,等對方取完了食物,才輪到自己取食——

哪怕麵包再皮實、很難掰下,沙拉或湯品再不好夾舀,動作幅度也一定要小,紳士和名媛用餐期間,手肘絕不會向兩側張開。

麵包筐裡會有餐巾,一定注意要墊手,一來為潔淨,二來烤過的麵包會有碎屑亂飛。

取完食物之後,要將麵包筐傳遞給右邊的賓客,如此一路向右,有條不紊地傳遞下去。

隨後,侍應生們上了冷盤,沙拉裝在水晶菜盆中,同樣用了傳遞法,賓客們傳遞夾取。

餐桌對面,勁臣那邊,是從女主賓的位置開始的。

花朵在白夜的注視下,表現也非常得體。

得到了白夜先生的頷首認可,花朵舒了口氣,她感激地想,這是顧哥這些年潛移默化教給她的寶貴財富。

中國人講究美食,喜歡把精神集中在品嚐美食上,而且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但是,歪果仁進餐時,更喜歡把注意力放在談話上。

而且,跟人交談時,不能只對一邊聊,還得左右開弓,兩邊全都聊上一輪,這樣才算是有禮貌、有風度、夠周到。

從進到飯廳落座那一刻起,賓客們就開始熱情地左右暢談了。

花朵遙遙望向長餐桌另一端,那邊談話似乎非常愉快,飯廳內有點吵,所有人都在聊天,她聽不清對面在說什麼。

較為隆重的宴席,主菜之前的前三道,必然是冷盤、湯、魚,侍應生上了前菜。

重點是酒。

上流社會的西方人大多講究喝酒,高階餐會上,他們首先會選定幾種高階餐酒,然後為每一種酒搭配菜餚——和食物相比,好酒才是餐桌主角,菜式是配角,酒比菜貴多了。

兩名酒侍上前,容修選了幹白葡萄酒。

緊接著,他就聽見一聲問話。

“……不會再參加柏林電影節了?”

聽到勁臣對女作家說,將來不打算再挑戰柏林銀熊獎,司彬情不自禁地問出了口。

楚放也十分意外,華放接下來的計劃,就是和恆影合作“衝獎”。

柏林電影節對華人很友好,《柏林影帝梅開二度,再奪銀熊獎提名》,這不是最精彩的宣傳麼?

恆影那兩隻狡猾的老狐狸夫夫,不可能連這一點都想不到。

顧勁臣竟然透露,將來不打算再一次角逐柏林大獎?

隱隱之中,楚放的期待值和好奇心在攀升,忍不住問:“為什麼?”

勁臣勾出一抹含蓄笑意,視線飄向楚放:“因為柏林電影節,每一年的舉辦時間,都會和格萊美相撞。”

楚放失神:“……”

周遭眾賓客:“???”

因為時間衝突,這是什麼理由?

司彬一時間不明所以,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

顧勁臣是一名演員,就算他的另一個身份是唱跳歌手,司彬也始終認為,他不應該把重點放在音樂上。

想到這裡,司彬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這不可以!顧勁臣永遠是一名演員!

瑪莎瞄了一眼容修,露出意味深長地笑來,對勁臣笑道:“是的,雖然一個是電影盛會,一個是音樂大典,看上去沒什麼直接交集,但全球娛樂媒體,他們的取捨和焦點,可能都會發生一點偏移。”

勁臣點頭:“如果二者同時進行,宣傳日程會有衝突。”

說到這,勁臣便不再繼續說。

勁臣坐得筆直,猶如地道的英國貴族,後背一直沒有碰到椅背。而此時,他的背脊,忽然間滲出了細汗。

勁臣感到忐忑,因為在此之前,他從沒和容修商量過這個任性的打算,生怕先生會牴觸或不悅。

“事業不干涉”、“事業不影響”,是兩人契約中的重要條款。

勁臣後背繃得直直,視線不安地落在容修臉上。

容修抬著眸,周身依然是矜冷氣息,可那雙鳳眸中卻異常的柔軟。

“容老師,您,”話語頓在喉嚨處,勁臣聲音染上幾分探求,半晌,才問出口,“您有什麼好建議?”

這的確在容修的意料之外。

如果換做從前,容修可能會皺眉,他不希望伴侶為自己放棄任何東西。

但是,不知為什麼,此時此刻,他心中如此喜悅,感動,還有一種難言的力量,並且十分想珍惜對方的這份付出。

——希望將來真會有那麼一天,當自己攀到山巔,身邊除了兄弟們,還有愛人陪伴左右。

容修眼裡迅速拂過笑意,他移開視線,掰下一塊麵包,用牛油刀抹蘸料,道:“顧老師考慮長遠。”

勁臣失神地打量他神態,繃緊的嘴唇漸鬆弛,緩緩劃出一道弧線來。

桃花眼兒染上喜悅,勁臣垂了眼,沒有再說話。

先生同意了。

將來要陪他一起去格萊美,和家裡的兄弟們一起慶祝每一個提名、每一個獎項,這是顧勁臣對未來最美好的期待。

而那邊,司彬還在期待顧勁臣能給一個合理的答案。

楚放看了司彬一眼,提醒道:“你和顧老師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先把接下來的任務完成,在大馬這幾天,和老師好好相處。”

司彬愣了愣,瞬間意識到什麼,不敢置信地盯著楚放。

而後,司彬驚喜地對勁臣道:“謝謝顧老師,請您多指教。”

“明晚視訊會議決定。”勁臣簡單地回應。

容修:“?”

靈敏的耳朵聽見了對話,但他聽不太明白。

容修困惑地望向勁臣,又看了看楚放,還有盯著勁臣時眼睛放光的司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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