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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城

只剩下兩天入冬,天氣轉涼。越野車穿過市區, 直奔南郊大興。

大門口, 集團直屬軍團已經安排專人, 特別歡迎容修的到來。

容修一身筆挺的西裝,揹著巨大的登山包下了車, 英姿颯爽,來到一身軍裝的中年男人面前,站得筆直,敬了個標準軍禮:“報告首長,歌手容修,特來報道!”

中年男人回禮,禮畢,笑道:“好小子,既然組織把你交給了我,就要有心理準備啊。你的材料我都看過了, 退役後發展得很不錯嘛!為我們國家拍徵兵宣傳片,這可不是小任務,這一個禮拜有你受的, 不過, 一定要堅持啊!”

容修目視前方:“是!”

中年男人滿意地打量他一番:“上車吧,帶你進去。”

“是!”容修抬步往前。

容修的身後是送他過來的保姆車, 車內悄悄坐著樂隊兄弟們,大家早就被眼前的軍營氣氛嚇住,連車窗都沒敢降下來。

丁爽則呆呆地站在車邊, 望向容修揹著登山包的背影,不知道怎麼就有點想哭,就像送孩子去當兵的父母,容哥頭也沒回,就這麼進到震懾人心的大門了?

“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軍營夢。”沈起幻羨慕地望向金屬大門。

“是啊,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每天就只能吃七分飽,全面發展德智體美勞,”白翼嘆了口氣,讓封凜開車,“那不是一般人能體會的啊,還是咱們這樣舒坦,海吃海喝酒足飯飽,泡妞約炮快樂逍遙。”

容修要“消失”一星期,這一週全封閉,不會有任何訊息。

這件事情就要從上頭安排說起了。

dk樂隊的專場首秀結束第二天,容修接到了通知,他連猶豫也沒有,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晚飯時和兄弟們說到這件事時,甚至讓人有一種他想“逃離”這個地方的錯覺。

因為“國家徵兵宣傳片”開拍在即,葉哲棟導演接到指示,主演要進行長達一週的軍營生活,其他的演員就是真正的戰士了,他們都是在軍營裡挑選出來的精兵強將,全出自於這個軍區,所以就把容修也送過來了。

領了服裝鞋子和生活用品等物品,就跟隨連長來到了新兵連。

容修要在軍營裡適應一個星期,之後要和精挑細選的戰士們一起拍攝明年上映的徵兵宣傳片。

帶他辦理事務的班長叫七喜,他心中驚訝,上星期他就知道可能要有大明星來拍攝,卻不像以前那樣大家互不干擾、一群明星來拍個軍營氣氛,而是要真正地融入進來一起接受訓練。陳排也沒對自己多說什麼,就說一個明星。

這不是胡搞嗎?還戴個眼鏡兒?

而且現在新兵訓練的頭一個月已經過去了,第一個月要輕鬆很多,就是基本的佇列。

而眼下,正是第二、三個月加大訓練量的時候,馬上就要選拔下連隊了,為了去目標連隊,各班、各排都在比賽,竟然給自己班送來一個大明星?

媽噠,明星進了自己班,就算只有一個星期,不是也要拖三班後腿嗎?

七喜來接容修時,心裡還有些不樂意,但見大明星身姿挺拔,英氣勃勃,走在路上竟然絲毫也沒有違和感,他不禁心裡犯嘀咕,竟然嗅到了戰友的氣息?

此時三班正在訓練,容修來到班宿舍,上下鋪,算上自己,滿編八人,房間裡此時沒有人。

“你睡這個床。”七喜指向靠窗的上鋪床位,“我叫胡七喜,是咱們三班的班長,”他隨手在宿舍裡劃拉一圈,挨個床位指了指,“大壯,二寶,三墩,四剛,五鵬,六光。”

“容修。”他說。

七喜差點開口說一句“那你就是八修了”,但看眼前男人年紀,起碼二十六七歲了,和自己帶的那些十八歲新兵蛋子可不一樣。

哎呦我這個心啊!七喜哀嚎一聲,這個大哥歲數大了,體力能跟上嗎,到時候三班要吊車尾了,咱們三排肯定比不上一排……

過兩天團長們下來選人,整個班都要丟人現眼啊!

宿舍裡非常整潔,容修眼睛一掃,就大約知道每位室友的內務能力了。

容修回答利落:“是,班長。”

隨後班長就給他講了講平時生活訓練方面的事情,浴室、食堂、盥洗間的地方,訓練時間等等,七喜說:“換衣服吧,具體安排,一會吃午飯,我去問陳排。”

“是。”容修說。

那一雙漆黑深邃的鳳眸專注地注視過來,眼底還藏著幾分說不出的凌厲,七喜看了他一眼就避開了視線,心道一聲這個明星還真是不廢話啊。

屋裡又沒有別人,他居然什麼也不問,一點也不虛心求教,起碼問一句“訓練累不累”,總不能自己上趕著問他當明星辛不辛苦吧?

手機等私人物品已經上交了,只給他留了一份《貓吉祥》的劇本,過陣子他要去完成配音工作。中午容修跟班長一起去食堂用了飯,下午就開始正式訓練了。

原本六個新兵一個班長,容修的到來,引起了新兵兄弟們的注意,但是沒有一個人非議。

小夥子們站的筆直,臉上卻露出既好奇又激動的神色,這波新兵剛入伍不到三個月,十七八歲的男孩子們認出了他。

容修入隊,七喜板著臉,死盯著容修,二話不說就要跑步。

容修臉上沒表情,也沒覺得班長是成心折騰,畢竟大家都沒有負重,繞著操場跑步是最輕的訓練任務了。

不過就苦了其他的新兵蛋子,班長和容修跑得太快了啊,胖墩墩的小胖子就是三墩,他跑了八百米之後就掉了隊,七喜就過去收拾他,臭罵一頓。

一千米過後,八人隊伍就不整齊了,零零散散。一開始小夥子哪個不行了,七喜就過去罵,罵不管用,七喜就連拖帶拽,恨不得扛著他跑。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就是集體榮譽,班和班之間的較量,排和排之間的比拼。

新兵三個月之後,團長連長們下來挑人,所有人都在為此而努力——容修以前就是偵察連的,那裡都是尖子兵。

三千米的時候,新兵們都拖著腿了,但是七喜發現,容修居然還沒有滿地打滾。

容修其實也挺詫異的,已經三千米了,班長竟然還不叫停,另外六名新兵顯然已經不行了。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跟在七喜身後跑。

大概五千米的時候,七喜的速度慢了下來,漸漸地,容修在轉彎時超過了他。

遠處拖著腿的小夥子們驚訝地瞪大眼睛,七喜的軍事素質和體能都過硬,像他這樣的士官在基層部隊佔比很重,而在新兵連當中,七喜就是資格最老的兵——

這兩個多月以來,大家還沒見哪個兵比他更厲害呢!就算其他排的班長,也都沒有七喜更過硬的了……

操場上,其他班的班長們也都看了過來。

下午訓練就比較散了,操場這邊很多班在訓練,器械的,障礙的,射-擊的,連隊幹部也都看向那個把三排三班的班長甩在後頭的男人。

這天下午就這麼過去,大約跑了八千米的時候,七喜終於停下來,望向前方的容修,喊了集合。

事實上,大家都知道七喜還能跑,因為武裝負重越野五千米和一萬米要考核,這是大家的任務目標。

只不過七喜心裡清楚,耐力是沒問題,可他根本追不上容修的速度。

容修歸隊,班長站在他對面,直勾勾地瞪著他,容修目視前方,輕輕地喘-息著。

晚上五點半吃晚飯,列隊軍姿,這一切和容修以前的生活差不多,他沒有感到絲毫的不習慣。回到宿舍之後,直到快熄燈了,新兵們這才放開了和他聊天。

“唉,老八,聽說你以前當過兵的?”三墩在容修的下鋪問。

容修笑:“是啊。”

“我來當兵之前在熱搜上看見過你。”二寶說。

“行了,都趕緊準備,睡覺。”七喜說。

宿舍裡安靜下來。

這個班很團結,容修放下要配音的劇本,臨睡時他想,全班小夥子心很齊,暗暗一起和其他兩個班在較勁兒,大家都有想去尖兵連的理想,這在“城市兵”當中已經不多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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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容修下午堅持長跑的原因,不光是想向別人證明自己,也不光是給原連隊和自己爭臉,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怕晚上睡不著。

他已經很久沒有在十二點之前睡覺了,尤其是最近這段日子,只要夜裡閉上眼睛,就會反覆回想起不想看見的畫面。

只有身體累了,腦子才不會亂想,手機上交了,就不會拿起來看,這樣很好。

心不動,則不痛。

“顧老師的氣色不太好。”造型師毫不留情地說,“就算工作實在太忙,也要儘量保持充足的睡眠,黑眼圈很濃啊。”

勁臣沒有應聲,他坐在攝影棚的化妝間裡,他要為時尚雜志拍攝一組硬照和封面。

已是年底尾牙時間,明星們通告不斷,一般來說,這些是十八線小明星,以及剛成為一線的流量。

二線演員會活得輕鬆些,一線演員們則很忙,他們是忙在一部接一部的拍戲上。

顧勁臣也一樣,不過,像他這種咖位的演員,已經不需要不停地接戲了,一年有一半的時間在片場度過,剩下的時間,不是在選劇本,就是在背劇本,另外他還有金融投資在做。

即便有閒暇時間,尋常的商演通告,勁臣也不會去接,通常只會出席代言品牌的活動,接受媒體專訪,時尚雜志拍攝,參加宣傳活動,或受邀看各種展……

這位造型師莉莉安是顧勁臣的專屬,勁臣去法國時只帶了化妝師,她十分意外,這才兩週不見,勁臣的皮膚竟然暗淡了許多。

勁臣閉上眼睛,不應她,也不看鏡子。

顧哥已經快三十歲了,這張臉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醫美調整。造型師想,相比於那些卸了妝沒法看的演員,顧哥的皮膚已經好得驚人了。

雖說氣色不好看上去沒有光澤,但是皮膚仍然非常光滑,原本五官就十分精緻好看,臉頰和眼角都沒有明顯下垂,皮膚也還沒有過於鬆弛……

但是,大家擔憂的那些問題,遲早都會隨著時光的推移而慢慢出現。

到時候該怎麼辦呢?

“顧老師,我要給你上粉底和提亮了,”莉莉安遺憾地說,“不然拍出來的效果恐怕不會很好。”

大半年來,所有人都發現,顧勁臣的皮膚和氣色越來越好,而且臉丰韻了些,整個人都光燦耀眼的。

就在兩個月前,在義大利拍攝宮廷牛奶廣告時,國外的化妝師也輕嘆不已,他們認為東方人長得年輕,看上去只有二十歲的模樣,甚至不用上粉底。

莉莉安快速給勁臣上了妝,勁臣就去拍照了,工作效率非常高。

曲龍憂心忡忡地望向佈景的方向,而後就感覺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

於是和花朵打了個招呼,曲龍便出了攝影棚。

戶外的涼氣讓他打了個哆嗦,他接起電話:“參總?”

聽筒裡傳來恆影總裁參朗的聲音,語調裡帶了點欣喜和猶豫,“昨晚李裡給我讀了一本,思前想後,不知道顧勁臣會不會感興趣,我一會把電子版的傳給你。”

曲龍意外地眨了眨眼,事實上參總身為出品人一直參與電影劇本的篩選,他意外的是參總竟然把電話打到他這裡,還用了猶豫的商量語氣。

“當然,我會給他看的,不過,”曲龍不解地問,“劇本有什麼問題嗎?”

“我建議還是你先看一看吧。”參朗說。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曲龍接收了微信檔案,回到棚子裡時,顧勁臣那邊的拍攝已經接近尾聲了。

“起床!”

七喜開燈,喊出聲的時候,發現窗邊上鋪的男人已經坐起,單手支撐床面,縱身一躍,就從床上跳下了地。

下鋪的三墩剛睜開眼睛,被從天而降的容修嚇一跳,見對方利索穿衣服,連忙爬起來。

十分鐘內務,洗漱,六點集合。

五公里武裝越野跑。

新兵訓練第三個月,訓練強度大,難度大,一排三個班,以班為單位,計時60分鐘之內算及格。

其他班見三班那位要拍宣傳片的大明星居然也出席了,都不由得詫異了下,果然和傳言說的一樣,真的是要徹底融入到軍隊生活中來,這完全是天方夜譚啊!

武裝越野,就是全副武裝,帶著槍-彈,水壺什麼的,好在沒有笨重的背囊。

這才是第二天。

對於那些新兵來說,每一天都是疲憊且漫長的,但現在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哭爹喊娘想媽媽了。

這天,三墩終於堅持不住了,他嘔吐了起來,哭著趴在地上,嗚嗚地嚎哭:“實在不行了,我不行了嘔,啊啊啊。”

容修敏-感的耳朵聽見聲音,他在前方停住腳步,轉身往回跑。

“老八,你咋也回來了,”七喜急喘著,又抬不動老三,正抹著汗,原地打轉轉,唉聲嘆氣地說,“你快,快跑,咱們三班不能集體不及格啊!”

“沒事,我一會追上去。”容修說著,雙手一個使力,拎小雞子似的,直接把三墩給拎了起來。

容修把小胖子一夾,給七喜使個眼色,七喜愣了愣,點頭連忙上前。

山路上,兩人一左一右架著三墩往前跑。

三班的其他兄弟見到了,連忙掉頭回去扶三墩,七喜一看,八個人全都掉了隊,忙道:“容修,你快跑,我們馬上就跟上了!一定要追上一班啊!快去!”

容修把三墩交給老五,“是,班長,我去了。”

往前跑了兩步,又回頭看向那些小夥子們,忽然心頭就燃燒起了鬥志。

想起失去了“最佳新人樂隊”獎盃的這段時間,整個人頹唐消極像一灘爛泥,完全忘記了過去那些年,自己曾熱血燃燒的日子。

“別回頭!快跑!”七喜怒吼。

三墩哭喊著:“快跑啊!容修!!!容修!!!”

快跑,不能停。

容修!你他嗎的!跑!咱們不怕輸!但你不能輸給你自己!

想起過去訓練時,老首長對自己喊過的話。

容修明白,比起以前在偵察連的經歷,比如凌晨兩點被薅起來一萬米負重跑相比,新兵營這些完全就是毛毛雨。

但他還是感覺到了疲憊,這是一種很陌生的疲憊,因為他已經不年輕了。

和二十多歲時相比,已近而立之年的男人,明顯地感覺到了肌肉的麻木。他跑在三班最前面,眼前非常模糊,安全起見他沒有戴任何眼鏡,他的腳步始終沒有停下來。

終於看到前方班排的影子了!

如同一隻敏捷的大型貓科動物,容修身姿矯健,步速極快,追上隊尾之後,拼了命地加了把勁兒,一路猛衝了上去!

“那個兵,非常不錯啊,快,猛,帶勁兒!”

隊伍後側方,很遠的草叢裡,獵豹敞篷車內,一位中年男人笑呵呵地說。

“老劉,現在看上可不算啊,到時候咱們公平競爭嘛!”坐在副駕駛的胖首長說。

坐在後座的一位端正中年男人緊繃著臉:“你們看清楚那個是誰,人家只來一個星期,明年咱們的宣傳片就靠他了。”

“就是那個少校明星?”胖首長詫異地降下車窗,“新兵連??哈哈哈哈哈!”

容修是三排裡的第二名,在耽誤時間幫助了戰友的情況下,負重五公里只用了19分鐘,這個成績放在整個連裡也是絕對的佼佼者!

要知道,他已經快三十歲了。

因為早晨進行了高強度的負重跑,所以上午訓練過後,中午有個午睡時間。下午進行了“障礙”和“射-擊”,晚上五點半吃飯,夜裡九點熄燈睡覺。

手機始終沒有去拿,也沒有聯絡任何人,日復一日的鍛鍊中,容修彷彿回到了年少時,完全將自己融入到了新兵生活中去。

午夜的月光灑在車內,勁臣坐在駕駛位上,用手機讀劇本。

車窗外的龍庭別墅一片漆黑,今晚是週六,dk樂隊在小渡家有演出。

傍晚時,勁臣參加宣傳活動出來,原本打算開車回東四,但不知怎麼就把車開到了龍庭別墅,意識到之後他沒有下車,也沒有掉頭離開,只是開啟了手機,給容修的微信傳送了一句:

[勁臣]:晚安。

不發微信不行,不發就會心慌意亂,覺得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任務沒有完成。

發完之後,他就降下車窗,開啟手機器,讀曲龍昨天猶猶豫豫傳給他的——起初他還不明白,為什麼曲龍會有那種猶豫的表現,直到讀了開頭一部分,緊接著他就被吸引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了一個驚訝的聲音:

“我說,我不是眼前出現幻覺了吧,臣臣?”

“顧大哥?”

“勁臣,喂?”

勁臣聞聲抬眼去看,見dk樂隊的兄弟們站在車邊,一臉不可思議地打量著他,很明顯他們剛跑完演出回來。

白翼把頭探進車窗:“怎麼在門口?怎麼不進去?”

勁臣放下手機,打量眼前的四人:“不進去了,就是過來看看,馬上就回去。”

白翼眨眨眼睛,然後看著沈起幻。

“進來吧。”沈起幻說,“容修不在家,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回來,一個星期之後他還要去外地拍攝宣傳片。”

聶冰灰扒住車窗,彷彿生怕勁臣走掉,“出來,跟我們回家。”

勁臣張了張嘴,沒等答話,白翼就繞到駕駛位,拉開車門,“下來吧,大半夜的,我們也不能讓你自己回去。”

說著就拉住勁臣的胳膊,直接把人給拽了下來。

可能顧勁臣自己沒有察覺,但是兄弟們都看到了,那雙漂亮的桃花招子簡直紅透了。

和兄弟們一起進了龍庭別墅的門。

勁臣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再來了,其實指紋解鎖錄入的他的指紋並沒有撤銷掉,他隨時都可以回來,但是沒有經過容修的允許……

勁臣進到大客廳,沒有坐下來,笑道:“打擾到你們的休息了,你們吃宵夜了嗎?”

“在店裡吃了外賣,別管那個了,”白翼拉著他坐在大沙發上,皺眉打量著勁臣的臉,“你今天過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你工作出什麼問題了嗎?還是說……”

勁臣愣了愣,搖頭笑道:“沒有。”

白翼松了口氣:“那天專場之後第二天,老大就走了,到現在也沒有和我們聯絡,軍營不讓用手機,這個你知道吧?”

勁臣緩緩點頭:“我知道,我就是想……和他說一聲,我看中了一本,可能要去拍戲,等他回來,時間上可能錯開了,怕來不及親口告訴他,你們幫我和他說一下?”

“這麼急?容哥二十天之內肯定會回來的。”沈起幻說,“你還是自己和他打個招呼吧。”

勁臣抬眼看向他:“還是不見的好。”

沈起幻皺眉:“我記得,我告訴過你,他不喜歡不告而別,我們兄弟出個門,都要和他打招呼的。”

崽崽連忙點頭:“是啊,就算去超市買個衛生紙,也要告訴容叔一聲,他要是在樓上忙,我們也要在群裡發個訊息,說明自己出去了、去哪了、啥時候回來。”

白翼的嘴角動了動,聲音很小:“容修患過ptsd,有一陣子挺嚴重的。”

勁臣一愣,腦子瞬間沒反

作者有話要說:  勁臣一愣,腦子瞬間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才猛地一激靈,一把拽住白翼的手腕:“你說什麼?你說的是什麼?”

白翼也驚到了,呆呆地瞅著勁臣,“你不知道?中文就是創傷什麼障礙,受傷後遺症?ptsd。”

英語初中水平,但這四個字母就算化成灰,白翼也會一輩子記住的,因為奶奶和小妹的屍體,是好兄弟爬到吊車底下,親自扛出來的。

當時白翼只顧著哭,容修一聲沒坑,連一滴眼淚也沒掉。

事後容修就病了,不吃不睡的,吃什麼吐什麼,一睡覺就做噩夢,老容帶他看了醫生,剛轉好了,不成想,樂隊又出了事。

勁臣低喃:“創傷後應激障礙。”

“後來在軍營裡,執行任務時死了狗狗,容修又發了病,是厲害的老軍醫治好的,不過還會有後遺症。廣場恐懼症知道吧,他不能一個人呆在體育場之類的大廣場,”白翼回憶了下,又說,“還有,高速公路上,如果有人超車,他也會驚悸,非常危險,所以他很少親自開長途,最遠到機場了。”

勁臣著實怔了,“這些事情,沒有人告訴過我。”

“因為聽起來有點像膽小鬼,他不會告訴別人的……可是,容修很強大的!他已經好了,他真的很強大,很強大……”彷彿生怕勁臣嫌棄自家老大,白翼反復強調,但說著說著,聲音就小了些,他小聲喃喃,“因為,他是老大啊,必須強大。”

ptsd,警覺,迴避。

臨床表現的身體症狀姑且不提,精神方面後遺症也會有。

比如,為了避免傷害,會下意識地迴避、拒絕可能讓自己受傷的人、事件或情境,有點類似於迴避型人格障礙。

聽起來,有點像膽小鬼。

因為害怕受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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