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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297

最基礎的, 最白話的,最樸素的, 也是最動人的, 正如容修所說,這不是教課,只是大家一起玩耍。

和大家一起回到最初接觸鋼琴的時光, 找到當年剛認識音樂夥伴時,感動與喜悅的那份心情。

耳朵失聰、眼睛失明, 在這種惡劣的情況下, 容修在《m2》震耳欲聾的鼓點中, 完美地演奏了月光。

攝像機為他做了大特寫,甚至接近了他耳朵上戴的藍芽耳麥,直播間裡的聽眾們清楚地聽到,容修的耳麥裡傳來了嘈雜的搖滾音樂。

這次直播到後來, 容修和大家一起彈奏了鋼琴, 每一位學員都進行了鋼琴小品的表演, 最後由顏俊演奏——容修之前演奏的《月光奏鳴曲》。

中途顏俊的節奏出現了問題,當他意識到錯誤的時候, 甚至停頓了幾秒鐘,然而容修並沒有打斷他,在同學們的鼓勵下, 顏俊接著彈奏了下去。

顏俊彈完了之後,容修根本這首曲子,分享了彈奏時的“力度”問題, 最後又根據顏俊的實際情況,建議了練習時的方法問題。

“不要著急,我知道,練琴時,同學們在一直彈不好的地方會著急,甚至會生氣,只能反覆地一遍一遍的彈奏,但是每一遍都沒有彈對,於是越彈,越糟糕,越著急,在這個時候只有一個辦法,能讓大家克服這個困難,就是靜下心來,慢慢彈,慢速練習,越慢越好,分段慢練,一定要保證每一遍都彈對。”

容修從鋼琴前站起身,做出了最後的總結:

“之後的幾天,我還會給顏俊分享我和音樂的遊戲心得,直播間的朋友們如果感興趣,可以關注《良師益友》這檔節目,今天就先到這裡。”

直播尾聲收得很快,同學們的掌聲中,容修並沒有跟直播間裡的聽眾進行互動,而是把精力放在了圍過來的家長們身上。

回答了一些家長們的問題之後,節目錄製也正式結束了。

和節目組、ivocal直播工作人員們道了別,顏俊也和節目組一起回去了。

容修一行人坐上了保姆車,去往loft。

大約二十分鍾的路程。

剛下課時還神采奕奕,容修和勁臣坐在後座,指尖撐著太陽穴,和他低聲聊了兩句,就打了瞌睡。

感覺到勁臣伸來手,扳著他肩,往他那邊帶:“靠我這,睡一會。”

那聲音彷彿能催眠,容修順勢就枕在他肩上,幾乎是頭剛沾上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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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兄弟要去家裡,老虞激動得老臉通紅,一路上打了兩個電話,催著媳婦把準備晚飯,還細細地叮囑了容修的忌口。

“吃火鍋燒烤吧,人多,隨便,一會兒大梁還過來呢!”老虞在電話裡說,“肉啊,多買肉。”

聽筒裡傳來女人笑聲:“我知道啦,容修最喜歡肉了,我買了一千塊錢的,牛眼肉,羊上腦,五花肉!”

白翼一下樂開:“喲嚯!還記得老大愛吃什麼呢?那我呢?嫂子還記得我喜歡什麼嗎?”

“是小白說話吧?你是紅的白的足球罐啊,我都買完啦!就算再過十年不見,我和老虞也不會忘了你的最愛呀!”

白翼有點感動,抬起雙手揉了揉臉,對沈起幻他們揚了揚下巴:“看看!你們看看!這就是咱們兄弟媳婦!”

聽著兄弟媳婦的聲音,車內男人們強忍住笑,回頭看向坐在後排的容修。

勁臣見大家回頭,指尖在唇間比出噤聲手勢。

容修倚著他的肩,睡得很沉。

車內安靜了下來。

從國內外三首歌打榜,到剛完成的中秋晚會原創歌曲,還有這次央視綜藝錄製,老大這陣子真的累壞了。

而且還被“勁臣劇組事故”驚嚇了,雖然容修不會承認的,而且表面上一直格外鎮定,但大家都知道,老大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快十年了,附近環境大變樣,如今這裡一片是低密度住宅區,附近有不少別墅和大平層。因為是搖滾樂隊,當年怕打擾到周邊鄰居,所以地處較偏。

經過熟悉的兩條街,開到容修的那棟loft,庫裡南停在院子裡,兄弟們先下了車

聽見勁臣在耳邊喚他,容修才醒過來。

醒來時略顯茫然,車上已經空了,見勁臣望向窗外,容修一回頭,就看見車窗外的那棟熟悉的loft。

有些年頭的大房子,從外面看去,有點像街頭風格的工廠。

“抱歉,我睡著了,”透過車窗,容修望向熱鬧的大門口,老虞夫婦正招待兄弟們進屋,“我只有這一處房產,現在老虞一家住在這,以前dk在這排練。”

說著,他收回視線,看向勁臣,“你看,我這麼落魄,還把房子借給了兄弟,典型的打腫臉充胖子,你會介意麼?”

勁臣聞言一愣。

一時間沒懂容修的意思,尋思了下,一下意識到什麼,張了張口,想對他說點什麼,卻沒說出來,又急又慌,還稍帶了點歡喜。

容修在有意無意地交代家底?把房產借給兄弟,問自己介不介意?自己從來沒有在意過他擁有什麼啊!

再說了,兄弟們不計較那些,勁臣知道容修和兄弟們的感情。

勁臣幾次張口,都沒說出話,實在不知該怎麼回答,只是瞅著容修的眼睛。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勁臣扳住他的肩膀,讓他側過來一點,容修背朝著車窗,擋住了勁臣的身形。

就在容修剛側過身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勁臣的臉湊近了。

勁臣傾過身,速度很快地在容修的鼻尖上啄了一下。

容修:“?”

“我不介意,”勁臣認真地回答,表情嚴肅下來,“我唯一介意的,就是當年沒有幫到你,讓你一個人受苦了,以後,讓我可以和你一起承擔吧。”

容修怔怔,凝著勁臣的眼睛。

有時候,男人的“情感”來得格外迅猛,這感覺很微妙,比情愛重得多。

容修回過神,別開視線,唇角浮了絲笑意:“走吧,跟我去認個門。”

勁臣說:“好。”

老虞和他的妻子在dk沒出事時就認識了。

虞山媳婦是dk的忠實擁躉,當年沒喜歡容修,沒喜歡白翼,偏偏看上在舞臺上“很憤怒”的爆裂鼓手。兩人交往了半年,準備談婚論嫁,結果意外來的太突然。

這是容修回京之後第一次帶兄弟們一起來loft做客,樂隊其他兄弟一開始還有些拘謹,不過有白二在,一句“這是咱們dk的大兄弟”,大家很快就隨意了。

是的,當年dk的確出了事,可兄弟們由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解散”二字。容修在重組dk時,曾對每一位隊友說過,老虞和大梁永遠都是dk的一員。

嗯,雖然老虞的腿已經不能登臺打鼓了,他現在連低音大鼓也踩不好,而開連鎖餐廳的大梁則是胖得連五十米也走不動。

站在家門口等著車裡人下來,老虞媳婦緊張得直搓手,本來聽說容修過來了,她就激動了兩天,剛才還聽老虞說,顧勁臣也來家裡了。

不過,老虞說這話時,跟她擠眉弄眼的,也不知道是啥意思,反正老虞媳婦也沒顧那麼多,見倆人一前一後下了車,就緊張得手心冒汗。

容修紅了,dk終於翻身了,上了歪果仁的音樂榜,她真心替兄弟們高興。

而且,還交了在圈內能說的上話的朋友,說句不好聽的,要是以後再出那種事,眼前這位顧影帝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容修和顧勁臣並肩往這邊走,兩個男人走在下午的陽光裡。

老虞媳婦迎上去,心裡嘀咕:艾瑪有點晃眼。

容修和她問了好,對勁臣說:“虞山媳婦,叫嫂子。”

“嫂子好。”勁臣笑。

哎呦,這笑的,看這巴掌小臉桃花眼,果然是演員啊。

“這是那個……”

容修:“我愛人。”

虞山媳婦:“???”

勁臣:“……”

兩人瞪大眼睛,一齊側頭瞅向容修。

虞山媳婦瞪眼睛是因為驚訝,勁臣瞪眼睛則是因為沒有心理準備。

剛把兄弟們邀請到屋裡,換鞋倒水安頓好,虞山出來時,正好聽到了容修的簡單介紹。

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虞山站在大門口,都沒敢往容修那邊走,雖然心裡很好奇,想問問兩人的戀愛史,但還是不敢過去,因為他還沒想好該以什麼樣的表情面對容修。

因為他知道容修的家世背景,這完全是在胡鬧啊!

虞山媳婦身為前一代dk女孩,也是個有見識的,國內搖滾圈裡這種事不常見,但國外到處都是!

於是經過短暫的幾秒,她臉上表情千變萬化,突然板下臉來。

容修:“?”

虞山媳婦一臉嚴肅,看了看容修,又看向勁臣:“我站在嫂子的立場上,跟你們說,這種事情,不是應該瞞著嗎?樂隊兄弟們就算了,你們以後,不要輕易對別人說,就算是很好的朋友,也不行,圈內的,更不行。”

容修愣了下,和勁臣對視一眼。

兩人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輕鬆的笑意。

容修:“哦。”

輕飄飄的一聲。

虞山媳婦:“哎?你得當回事啊!我整天看八卦,你知道這些年多少明星因為……”

“嫂子,”勁臣展顏,“我們沒有說,對外就是好朋友,謝謝嫂子關心,我們不會亂說的。”

聽勁臣這麼說,虞山媳婦才舒了口氣,瞪了容修一眼。

可是,心裡還是很緊張,她連忙一手拉著容修,一手拉著勁臣,大步往門口走,一邊走還一邊回頭回腦,望向大門那邊:“趕緊的,進屋,隔牆有耳,燕郊離京城近,有好多那邊過來做買賣的,太危險了……”

正說著,走到門口,抬眼看見老虞。

虞山媳婦停住腳步,狠狠瞪了她老公一眼,“傻杵著幹嘛?這麼大的喜事,也不提前跟我說,人家叫我嫂子,我都沒準備紅包,臉都被你丟光了。”

老虞呆了呆:“……”

敗家媳婦是瘋了嗎,兩人還在旁邊站著,怎麼就說出這種話題?

虞山僵著臉,看上去很不高興,直接開懟:“紅包還用準備嗎,你手機不是能轉賬嗎?”

“轉個屁賬,我弟妹……不是,弟夫?”虞山媳婦一臉懵逼,瞅了瞅顧勁臣,“弟……媳?對,他啊,是影帝,國際影帝,你知道嗎,差我一個轉賬?”

老虞:“……”

虞山媳婦嫌棄地瞪著虞山,拉著兩人往門裡進:“我不管,我要親手包的那種紅包,送弟媳的。紅包,紅包知道嗎,紅色的,寫著白頭偕老的那種——吉利,喜慶,那才叫紅包。一會吃完飯,你出去買,看看大超市有沒有,要兩隻大錦鯉的那種。”

虞山:“……”

媽噠你還挑上了?我看你像個大錦鯉。

他倆只是搞了物件,不是拜了天地啊!

容修進屋換鞋,瞥了一眼顧勁臣,“歡喜冤家,當年就一直吵,嫂子性子直,沒別的意思,你別見怪。”

勁臣垂著眸子只是笑,紳士地保持了影帝雅緻的微笑,只是耳尖染了紅,連眼尾也紅得喜人。

涮烤一體鍋架上,一大群兄弟在loft圍坐一桌用飯。

“多少年了……”

舉杯時,老虞感嘆了半句,沒再接著往下說。

當年樂隊分崩離析,兄弟們不得不分開,一個坐牢了,一個腿斷了,一個孩子被嚇出毛病了,而老大則把一切擔了下來,拿出了所有的積蓄給兄弟,用他的自由換來了兄弟平安,幾乎是被流放到了邊境。

一晃九年過去了。

依然記得,分開之後的那天,老虞一個人在冷清清的loft裡,四周空蕩蕩的沒個動靜。

恁大的爺們,鬍子拉碴的,蜷縮在沙發上,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嗚嗚哭了一宿。

這棟房子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這樣熱鬧了。

大家感慨萬千,舉杯共飲。

勁臣當年不知道具體的事,如今聽來,也是酸澀不已,更是心疼。

容修以茶代酒,勁臣就想替他喝一杯,容修按住他的手:“都是自家兄弟,也不用講究那麼多。”

白翼環視餐桌前的兄弟們,紅著眼睛“害”了一聲,“一個個的都矯情什麼吶?”這麼嘀咕著,還有些鼻塞,連忙攛掇大家“吃肉、吃肉。”

白翼說著就給坐在身邊的沈起幻夾了一筷子烤肉。

“我減肥。”沈起幻看著盤裡的肥牛。

“減什麼肥啊,你又不胖。”白翼說。

“腹肌沒有了,再吃下去就沒法登臺了。”沈起幻說。

“怎麼著?”白翼笑了出來,“你登臺的時候,誰還扒開你的衣服,看看你有沒有腹肌?幻幻啊,我跟你說,喜歡你的那些妹子,沒有一個是喜歡你腹肌的,你要正視你自己,”白翼看向兩隻崽崽,“你們說,是不是啊?”

“二哥,那天我們在微博上看見這麼一句話,”冰灰說,“正所謂沒有平坦的肚子,就沒有平坦的人生。”

“那是真理嗎?就算是真理,也是在說老大那個角色,如果是老大,就必須要帥得趕盡殺絕才行!”白翼說著,又給沈起幻夾一筷子肉,“你又不是老大,而你嘛,保證好你的富二代人設就行了胖點兒怎麼啦?我就喜歡稍微胖點兒的妹子……”

說到這裡,白翼頓了頓,瞟了容修一眼,感覺到對方的視線發涼,連忙補充,“哦,我是說,況且,你真的不胖啊,你真的不用減肥。”

“如果我連自己的身材也管理不好,那容修也不用讓我管理別的了,”沈起幻直了直身,“我半年來,長了十斤的分量,你說,我沒胖,那我這十斤,長哪兒去了?”

白翼面癱著臉,想了半天:“該不會是脂肪肝……”

容修臉色發黑,老虞怒道:“呸!亂說話!不能這麼說隊友!”

“人到中年就會內臟肥胖啊,這是有科學依據的,”白翼連忙解釋,有點慌亂,突然想起什麼,求助地看向勁臣,“臣臣,你學過醫,給我解釋一下,你說,幻幻的十斤,長哪兒了?”

勁臣想了想,笑道:“和容哥在一塊久了,長知識了。”

容修視線飄向他:“乖張。”

冰灰哈哈大笑:“顧哥說得對,肯定是長知識了,長了十斤知識!”

白翼呆住:“這也是有科學依據的?”

勁臣點頭,看向社會精英穿戴的沈起幻,笑道:“是啊,有句詩,腹有詩書氣自華。”

白翼沉默了片刻,細細一品,一拍巴掌,“對!這句好!來,大家舉杯,就敬這句——”

餐桌氣氛終於迴歸熱鬧,兄弟們捧場地連忙舉杯。

白翼和沈起幻碰杯:“幻幻,你要記住臣臣說的,這就是你的座右銘了:腹有詩書氣自華,老子有錢我怕啥?”

勁臣:“?”

容修:“……咳。”

沒多久,大梁就趕了過來,飯店媳婦看著,他開車從京郊過來,進屋就怪容修太忙了,也不去看他,他還不好一門兒打電話打擾他工作。

容修只好解釋,樂隊確實挺忙的,過陣子閒下來,就去大梁的飯店吃飯,就是離井子門有點遠。

大梁胖成一個球,像個彌勒佛,喜慶地笑呵呵,坐在長相憤怒的老虞身邊,還真是一個沒頭腦一個不高興。

勁臣食量不多,早就用完了餐,他倒不是減肥,而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演員時時刻刻要注意身材,他的胃已經小得不像樣了吧。

席間聊的熱鬧,連冰灰和小寵也喝了一罐啤酒,兄弟們很久沒有聚一聚了,大家還要一起敘敘舊。

容修不喝酒,就對眾人失了陪,說要帶勁臣先下桌了。

“那我就不招待了,”老虞說著,心裡其實也有點尷尬,不知道怎麼和顧影帝這個身份的人相處,再加上……這算是兄弟媳婦吧?就算都是爺們,不能太上趕子拉著人家聊天啊!

老虞媳婦去接孩子放學了,兄弟們喝酒敘舊,他生怕顧勁臣會無聊,於是連忙又叮囑:“容修啊,你好好陪著人家啊,咱們再喝會兒。”

容修:“喝你的,多事。”

老虞:“……”

容修其實也沒帶勁臣亂走,雖說是他的房子,但老虞一家在這裡住了八年,隱私什麼的就不用多說了。

房子太大了,容修帶他來到了對角線的大客廳,離兄弟們很遠。

也就是窗邊。

容修把勁臣領到窗邊的沙發前,對勁臣說“你隨意”,就去洗手拿喝的了。

望向容修離開的背影,勁臣站在窗前並沒有坐下。

這裡有一架白色的電鋼琴。

多年以前,勁臣就在站在這個窗外,用鏡頭捕捉到了容修坐在這裡,彈奏這個電鋼。

指尖輕輕滑過雪白鋼琴漆。

換作當年的自己,連想也不敢想,竟然有朝一日可以進到lorf,可以碰一碰他彈過的琴鍵。

“想彈鋼琴?”

容修不知何時回來了,端著兩杯咖啡站在他身後。

“不是,”勁臣接過他手中的馬克杯,“只是……看到電鋼,想起你下午在音樂培訓中心講的課了。”

容修坐在沙發上,疊著腿,輕啜一口咖啡:“顧老師,評價一下?”

勁臣一愣:“評價什麼?”

“看到我的工作現場,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容修問。

“有,”桃花眼笑彎,“您很帥。”

“……”

容修別開視線:“換一個,沒有別的了?”

勁臣來到他眼前:“還有,容哥很厲害,課堂生動有趣,我很……”

容修面無表情:“不要恭維我。”

勁臣:“……”

容修:“還有別的麼?”

勁臣沉默了一會,把咖啡杯放在桌上,站在容修的腿邊。

他垂著眼,像是在下決心,良久,才道:“我還覺得,有點吃醋了。”

容修放下咖啡杯:“?”

“就是心裡不太舒服,因為您從沒有給我上過音樂課,卻給顏俊講了那麼多,”勁臣抬起眸子,略顯緊張,“我覺得,身為音樂家的男朋友,我應該……”

勁臣沒再說。

容修頗具興味兒地注視他:“你應該什麼?”

“得到更多。”勁臣說,頓了頓,忙道,“那個,我是說,音樂知識。”

“想要?”容修笑,停頓了一下,補充,“哦,我是說,你想要聽我單獨給你講課?”

“……”

視線撞在容修眼中,勁臣臉色唰一下變成通紅,他連忙往後退了退,實在沒臉面對,轉過身往電鋼那邊走。

這是他第一次對容修提要求,而且還說出了這種無理取鬧的心裡話。

也不知哪兒讓容修覺得愉悅了,他眼裡全是笑意,問他:“你想聽什麼?”

“隨便什麼。”勁臣來到電鋼前,低頭看著琴鍵。

“我想想。”容修站起身,往勁臣那邊緩步走,“顧老師留過學,你知道鋼琴在國外叫什麼?”

“piano.”勁臣說。

容修走到他身後,“不全對。”

勁臣愣了下,轉身看他,困惑地問:“不是piano嗎?”

“鋼琴,大多人都叫它piano,”容修唇角帶笑,嗓音溫柔,“不過,它的外語全名是piano-forte。”

兩人距離很近,勁臣需要仰頭才能看他的臉,“原來如此,謝謝容老師科普,我才知道。”

“那麼,顧老師知道是什麼意思麼?”容修又問。

“……不是鋼琴麼?”

“是鋼琴,不過,還有另一層意思,”容修說,“在五線譜的強弱符號中,p,代表:弱,就是piano, ”容修說,“f,代表:強,是forte的縮寫。”

容修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放在電鋼上,把勁臣錮在雙臂間,幾乎將人圈在了懷裡。

“所以,它的英文piano-forte是由p-f組成,弱-強。”

容修唇角勾了個笑,貼近他耳邊輕聲說:

“piano-forte,意思就是說,我可以用力地、任意地強奏,也可以輕輕的、任意地弱奏。”

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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