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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268

大家都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

體育倉庫內幽暗, 上百平的空間,只有一個兩三瓦的小燈泡。

走廊是黑紅色, 倉庫大門敞開時, 眾人眼睛不適應光線,遠遠看去,地上的分明就是兩個人!

在幹那事。

嘉賓們驚訝的時候, 全都杵在門口,只有勁臣的反應最快。

顧勁臣的第一反應……

他一把捂住了身邊的攝像機鏡頭, “別拍了。”

跟拍們:“?!”

嘉賓們這才集體回過神, 仔細往倉庫大門裡看去。

江翌大步往裡走, 小心臟直顫顫:“我修啊,你在幹嘛?”

容修:“幹任務。”

在此之前,聽到“季元讓違反校規”的恐怖廣播時,容修就加快了速度, 幹得更賣力了些。

不成體統的任務。

充氣人偶的頭部是一個圓形的盒子, 裡面裝滿了拼圖小塊, 只比大拇指的指甲大一點。

任務大致如下:在規定的時間內,一邊俯臥撐, 一邊用嘴巴將拼圖一塊一塊叼出來(不得一次取得多塊),放在一旁的另一個收納盒裡,能收集多少塊拼圖, 就看能做幾個俯臥撐了。

此時嘉賓們都已經上前了。

衣之寒來到容修身邊,拿著溼巾要給他擦汗,注意到一旁的收納盒裡, 裝滿了拼圖,少說也有兩三百!

衣之寒驚訝:“容哥體力這麼好。”

“你沒看採訪嗎,我弟做俯臥撐,能做到喊停為止,所以才給了他一個倒計時器吧?”何孝姝擺弄了一下倒計時器,還有十分鐘。

於是,何孝姝提了提容修的後衣領,給他散了散汗,容修的衣服都黏在背脊上了。

容修看著衣之寒伸過來的手,往一邊躲了躲,視線落在遠處的大門口。

嘉賓們都在七嘴八舌討論,只有勁臣仍然站在倉庫門口,好半天沒緩過神。

腦子裡的畫面揮之不去。

剛才那一刻,在勁臣的眼前,容修正對某人一起一伏,眼神柔情似水,幹得十分專注。

當然專注了。

因為容修眼前的拼圖太多了,他採取了色塊選擇法,儘量拿取顏色相近的,成圖的機率要大一些。

至於柔情似水,其實是目光恍惚了吧?

畢竟是三伏天,體育倉庫又悶又熱,還要做高消耗運動。

嘉賓們圍在容修身邊,驚嘆不已,容哥這是一個人把主線任務做完了啊?

人偶頭部圓盒子裡的拼圖,已經見底了。

“看什麼?”容修俯在地上,動作停了停。

他微揚著下巴,抬眼望向站在門口的男人,“顧勁臣。”

勁臣嗓子發啞:“嗯。”

“過來。”

“……”

“身為隊友,看我一個人賣力,顧老師很清閒?”

“……”

勁臣進了倉庫,來到容修身邊,站在了衣之寒的對面。

衣之寒笑了下,起身拍了拍衣襬:“主線任務,就拜託容哥了。”

說著就轉身往自己小隊那邊去了。

勁臣跪坐在發泡墊上,抬手抹了把容修的額頭,擦了一手的汗水。

容修半天沒動作,長睫毛滴著汗珠,目光落在勁臣的臉上。

勁臣避開視線:“你……還行嗎?”

容修:“行不行你不知道?”

勁臣呆了下:“……多少個了?”

容修盯著他側臉:“沒數。”

勁臣望著遠處牆壁:“用幫忙麼?”

“怎麼幫?”容修問。

“我們換一換?我體力也不錯的。”

“不我不想。”

勁臣沒應聲,迴避著視線,四處張望著,”那你……慢點。”

“顧老師,你的臉怎麼了?”

“怎麼了?”

“轉過來,我看看。”

於是,勁臣就轉過了臉,和容修對視了一會。

容修保持俯身的姿勢不動,盯了勁臣的臉好一會,突然又動了,開始對著充氣小娃娃做俯臥撐。

一起一伏的速度似乎比之前更快了。

勁臣耳尖一熱,連眼尾也紅了:“……”

容修唇角一勾,從他臉上移開視線,繼續轉移小拼圖。

其他人也沒閒著,在容修的提示下,眾人一起行動,把體育倉庫仔細搜索了一遍,跟拍vj們把倉庫細節都拍攝了下來。

彈幕裡也多了一些分析。

容修做完了任務,嘉賓們獲得了所有的拼圖小塊,拼圖太小了,幾百塊一起拼也拼不完,眾人蹲在地上商量著該怎麼辦。

何孝姝和容修說起了從衛生間出來的事,當時她跑出廁所時,發現容修不在門口,整個人都懵逼了,因為那條走廊也不是之前走過的,旁邊還有一個通往二樓的逃生小樓梯。

“所以你就上樓了?”容修說,“我進去找你,你已經不在衛生間了。”

“還看見別的什麼了嗎?”何孝姝想起廁所的遭遇,渾身冒出了冷汗。

“看見了一個老太太,”容修想了想,補充道,“好像在拖地,太黑了,看不清。”

何孝姝呆了呆:“沒了?”

“沒了。”容修觀察她的神色,“怎麼了?”

何孝姝打了個哆嗦:“女屍呢?還有一具女屍呢。”

容修一愣:“沒有吧,只有一個老太太,背對著我,在拖地板……”

何孝姝直勾勾瞅了容修一會,動了動嘴唇,忽然問了句:“你確定,老太太用的是拖把?”

眾人:“…………”

容修:“……”

彈幕:“……”

細思極恐。

一行人又聊了聊季元讓違反校規的事。

勁臣一直沒發表看法,沒有說懷疑誰,只是警惕地看著鹿九。

季元讓被帶走時,指控了他的隊友鹿九是鬼——被隊友懷疑,可疑度要更高些,因為兩人相處的時間最久,也許鹿九真的露出了什麼破綻,而被季元讓發現了呢?

鹿九有口難辯,成為眾矢之的。

江翌又從包裡拿出了一些小零食,給勁臣和容修分了——在江翌的實驗中,他發現,在除了課堂教室裡之外的地方,吃東西沒有什麼事。

容修想起那首童謠。

一個夜裡睜開眼,看見一個死翹翹,就是戴著夜視眼鏡的鹿九,看見季元讓被教導處拖走?

童謠不是隨便唱的?

何孝姝:“教導處到底是一個什麼地方?”

“馬上就知道了。”容修拿著拼圖收納盒,看著上面貼著“送往教導處”字樣的便籤。

一行人去往三樓教導處。

容修小組走在前面,何孝姝小組在中間,鹿九被隔離在最後。

“有人復活了你。”

教導處裡,辦公桌上推過來一個小盒。

季元讓站在桌前,整個人都有點懵,“不用退學了?誰復活我了?那個……鬼?”

戴著鬼面具的男人,用蒼老的聲音說:“別問太多,他把你變成了活死人,復活你的條件,只有一個——幫他做事。否則的話,季元讓同學,你就得退學了。”

退學了就是淘汰了,捲鋪蓋滾蛋,這才是綜藝第一天,那怎麼行?

對家嘲笑姑且不提,粉絲們期待這次綜藝幾個月了,大家都會失望的。

“好。”季元讓做出了選擇,點頭道,“那個人是誰?”

“無可奉告。”蒼老的聲音說,“不要暴露你的活死人身份,只要換上這雙眼睛,對方就知道你的選擇了,他會聯絡你。”

季元讓掀開小盒,嚇得鬆開了手。

栩栩如生的一對人的眼球!

瞳孔是藍色的。

從教導處出來的時候,跟拍小哥給季元讓的眼睛,做了一個大特寫。

在舊校舍的漆黑光線下,根本看不清什麼,但在攝像機的處理下,粉絲們都看見,季元讓的瞳孔,已經變成了藍色。

彈幕裡一片驚呼,剛才那個鏡頭真的是直播嗎,看上去很像電影場景啊!

也就是說,季元讓現在是活死人,真的成了內鬼,是鬼的聯絡人?

直播用上的針孔攝像頭不止一個,容修的分屏鏡頭上,彈幕過了三百萬條,畫面一度有點卡,排在八名嘉賓第一位。

得到這個熱度資料,節目組並不意外,大家都在關注第一次參加水果臺綜藝的大嘉賓。

容修很有魅力,一舉一動都讓人移不開視線。

連做個俯臥撐,都讓彈幕刷了滿屏。

一行人去往教導處,三樓的燈光有點綠。

拐過一個轉角,看見隱約一個人影,眾人警惕地停住腳步,對方也愣在原地,遠遠地互相確認了一下。

鹿九詫異:“季元讓?”

容修眼神不太好,往前走近了,也沒看清對面那人是誰。

“真是讓讓?”嘉賓們倒是都認出來了,“你怎麼出來的?不是被抓去教導處了嗎?我們正要趕過去!”

陰森森的走廊裡,季元讓往前走,看見鹿九迎過去,他嚇得夠嗆,連忙往容修的身後躲,“哥,鹿九是鬼,他害我!”

容修回頭看他,把人拎到眼前來,“違反校規不是勒令退學麼,你是怎麼出來的?”

季元讓驚魂未定,“從大食堂出來之後,鹿九讓我去闖鬼窩,我拿到了道具,就是姓名牌,剛才換了一次‘留校察看’的機會。”

“胸牌也有道具?”勁臣問。

“是啊,要不是我用了胸牌保命,現在就已經被退學了,”季元讓說,“那就正和了鹿九的意,小隊再沒有人礙他的眼,他行動起來就方便了,到時候大家都得死,鬼就勝利了!”

“原來是這樣,”勁臣猶豫了下,從衣兜裡拿出一個工作證,“如果學生胸牌是道具,那麼教師胸牌呢?這是我在讓讓被拖走的視聽教室發現的,不過,我沒看見道具說明。”

“工作證?”何孝姝臉色變了變。

就是進入b座大樓的通行證?

沒有道具的說明便籤,就意味著,道具已經被人發現、獲取過了。

和時宙對視了一眼,兩人看向了衣之寒。

衣之寒垂著眸子沒什麼反應。

“這個就是道具啊!”何孝姝說,“至少值兩千塊。”

在場一半人聞言就笑了起來,可不是嗎,容修花了兩千塊,才順利帶大家進到了b座。

見大家沒有懷疑,季元讓輕輕地吐出一口氣。

在季元讓看來,那個鬼,肯定不是鹿九。

鹿九本來就和季元讓是一隊,如果鹿九是鬼,有必要害死他再秘密聯絡,暗地裡組成一隊嗎?兩人直接把其他兩隊坑死就好了,反正大家都是對手。

也就是說,鬼在那六個人當中。

就在大家探討工作證的時候,季元讓的目光落在一直默不作聲的衣之寒臉上。

彷彿感應到了對方的視線,衣之寒忽然抬了抬眼,笑著看向季元讓,“怎麼了?”

季元讓嚇一跳,連忙搖頭:“沒事啊,衣老師。”

容修倒是沒考慮這些,他滿腦子都是手裡的拼圖的事。

他是一片一片的把這些拼圖,用嘴巴轉移到收納盒裡的,運動中精力的集中,讓他的大腦裡像是有一個計算機,不自覺地把相臨、相似的幾片拼在一起。

腦中有點預感,後續應該和這間體育倉庫有什麼聯絡。

只要能找到死亡真相,就可以離開這所高中了。

一行人來到三樓教導處。

屋子裡空蕩蕩的,有微亮的白熾燈光,遠處只有一個大辦公桌和老闆椅,桌上有一個膝上型電腦。

容修來到辦公桌前,將收納盒開啟,任務便籤放在桌上,“收集到所有的拼圖,就可以獲取教導主任的電腦裡的照片線索。”

“不用大家一起拼圖?”江翌問。

“應該不用,先看看電腦裡的照片。”容修說著,坐在辦公椅上,晃了下滑鼠。

電腦亮了,桌面上只有一個“相簿”的圖示,點選開啟。

有一組十二張照片,容修點開第一張,是一張大食堂的學生照片,很多女學生,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

再往後是操場做體操的,繼續往後看,逐漸多了一些男學生,再往後……

所有人都盯著照片,有點瞠目結舌。

是偷拍的角度,照片裡是一男一女兩名高中生,男生俯在發泡墊上,女生躺在他身-下……

容修愣了半晌,抬手擋住螢幕,一臉嚴肅看向攝像機:“這是個404鏡頭。”

嘉賓們:“……”

彈幕:“……”

臥槽,手拿開啊,哥哥,圖片明明已經打碼了!!!

不過,那個場景是不是有點眼熟,不就是在體育倉庫嗎?

何孝姝奪過滑鼠,快速地閱覽了一遍,之後的幾張照片是班級上課的,走廊裡的,音樂室彈鋼琴的……

有點像真人照片漫畫故事,但順序的亂的。

“彈鋼琴的這張,我們在影片裡見過,也是男生女生,”何孝姝又退回到那張體育倉庫的,“只有這張倉庫的,是偷拍的角度——男生是同一個,照片裡的女生不是同一個人。”

大家都是娛樂圈明星,對偷拍太敏-感了。

勁臣思索著點頭:“在倉庫進門之後,右前方的牆角,偷拍者藏身在那,兩名學生放學後,在體育倉庫幽會,被什麼人偷拍了。”

“這些是給我們的線索?”時宙注意到容修的表情,不由問道,“容哥是不是還看出什麼了?”

容修捏了捏眼角鼻樑,“倉庫那張照片,地上的書包是三角鋼琴的圖案造型,也許是藝術班的學生。”

勁臣補充:“走廊的那張照片,門牌是三年五班。”

衣之寒:“果然是爭風吃醋的修羅場?偷拍的那個是兩個女生其中之一,也就是情敵?”

鹿九有點懵:“死的那個,是哪個?”

季元讓:“和男生一起彈鋼琴的那個?”

時宙:“我想起一個動畫,日在校園,女生a和男生是戀人,女生b和男生是炮-友,就是在體育倉庫幹那事兒吧?”

話音剛落,廣播忽然沙沙作響,依稀有音樂聲,飄蕩在整棟舊校舍。

貝多芬,月光。

就是男生和女生一起彈鋼琴時的那首曲子。

溫柔的月光奏鳴曲,在夜晚漆黑的舊校舍裡,有種詭異驚悚之感。

陰森的廣播響起:“季元讓同學留校察看,獲得一次改正錯誤的機會。但是,由於一年五班同學違反校規,班級所有的同學都要接受懲罰。”

桌上膝上型電腦的螢幕忽然一變,出現了一個紅色文件,上面寫了懲罰方法和規則——

簡而言之,就是……

傳口香糖紙。

用嘴巴吸住,傳給下一個人。

容修:“……”

不想玩。

可這由不得他,門咯吱作響,之前在a座送西瓜的學生會小姐姐,帶著一名助手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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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各端著一個托盤,一個裡面三張片裝口香糖的內包裝紙,銀色的那種。

勁臣看見那些糖紙時,眉心不動聲色地皺了皺。

好在嘉賓們並沒有討論,為什麼是“傳口香糖紙”,而不是撲克牌、小餅乾之類的。

學生會長端著托盤站在前方,另一個端著空托盤的小姐姐站在門口。

嘉賓們需要在她們中間站成一排,把口香糖紙傳到空托盤裡。

廣播:“不能完成作業的同學,下節課到走廊罰站。”

嘉賓們聚集到房間中央,在兩名學生會幹部中間,排成一隊站好。

季元讓見鹿九過來了,一下跳起,藏在何孝姝身後,離鹿九遠遠的,“我要和你保持一定距離。”

鹿九欲哭無淚,懶得理他,跑到最後去了。

眾人也沒多做商量,何孝姝和江翌是老朋友了,兩家走得近,不可能有緋聞,自然而然地挨在了一起。

容修站在了衣之寒和勁臣中間,隔開了兩個人。

隊伍:季元讓,何孝姝,江翌,衣之寒,容修,勁臣,時宙,鹿九

季元讓吸住一張口香糖紙,轉身傳給何孝姝。

這會兒,容修還沒覺得這遊戲有什麼難的,他只注意到廣播裡傳來的鋼琴曲。

《月光》溫柔的鋼琴曲中,走廊裡卻是鬼影森森,幽暗的房間裡,嘉賓們正在玩重口味遊戲……

隔著一張糖紙,吸住對方的嘴,這也確實夠讓粉絲們尖叫的了。

一共只有三張糖紙,三輪就可以,可這才第一輪。

衣之寒從江翌那接來糖紙,轉了過身。

見對方轉身望來,容修站在原地沒動,他猶豫了下,竟然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還沒反應過來,衣之寒就上前了,往前探過臉,微微仰頭,直接貼近了容修。

容修看了他一會,配合地低頭吸住,轉身看向顧勁臣。

學著衣之寒的樣子,容修貼近了勁臣,凝視著勁臣的眼睛,看著對方吸住糖紙,傳給了時宙……

果然傳給了時宙……

感覺怪怪的,容修以前沒玩過這種遊戲,說不上哪裡怪,反正就是覺得心裡不太舒服。

彈幕裡,衣之寒的粉絲一片尖叫。

截圖截了一大堆,轉眼間就發到了微博上,哥哥第一次和容修同框,就嘴對嘴啦!

第二張口香糖紙。

衣之寒從江翌處接過,他轉身時,容修仍然站在原地沒動。

衣之寒上前兩步,容修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完了完了,要掉了!”季元讓驚呼道。

衣之寒連忙抬起手,扳住了容修的肩膀,揚著下巴,直接把口香糖紙摁在了容修嘴上。

容修吸住糖紙,就要立馬轉身,衣之寒卻沒撤開嘴,手還抓著他的肩膀。

容修皺了皺眉,一把推開了衣之寒。

力道很大,衣之寒往後一個趔趄,剛站穩,就見容修轉身往勁臣那邊傳過去了。

彈幕:“…………”

[哈哈哈哈哈修羅場啊]

[靠yzh要點臉好嗎]

[哥哥回頭找臣臣的眼神好可憐哦]

[明明是r太彆扭大家一起玩遊戲而已裝什麼啊]

容修從衣之寒那裡接到糖紙時,壓根就沒接穩,這會兒眼看就快掉了。

不完成作業的同學,下節課要去走廊罰站。

……不,不想罰站。

容修的鼻息粗了些,發出了輕聲的嗯嗯聲,緊張地看向勁臣。

勁臣回過神,連忙上前,踮著腳,揚著頭,攀著容修的肩,唇一下摁住了容修嘴邊的糖紙。

可人卻因慣性沒站穩,容修見狀,一把攬住了勁臣的腰。

勁臣穩住身形,糖紙這才沒掉下來。

勁臣吸住糖紙,眼光泛著水霧,耳尖都有點紅了,沒敢再多看容修,轉身之後,他望向了時宙。

時宙整個人都僵住了,呼吸有些侷促,緩步上前,盯著勁臣的眼睛,低頭接糖紙,然後轉過身……

勁臣愣了愣,看向時宙的背影。

時宙簽約恆影幾年,一直很尊重勁臣,兩人以前輩、後輩相稱,從向小寵參加的《the c》開始,時宙就喜歡跟在勁臣身邊。勁臣做為綜藝導師,也很照顧他。

勁臣心中暗暗不適,剛才是自己的錯覺?

傳第三張糖紙。

衣之寒轉過身時,詫異地看見,容修已經迎了上來。

於是,衣之寒站在原地沒動,望著迎來的那人,主動迎來的容修氣勢很強,身材高大結實,越來越貼近的臉,英俊得讓人窒息。

衣之寒忽然輕輕地喘了口氣。

吸在嘴上的糖紙險些掉了,卻被容修速度極快地接了過去,也不知接穩了沒有。

像一陣風,連看也沒看他一眼,轉身就走了。

衣之寒望向容修的背影,手上的那條校規,到底要不要用上呢?

用在那人身上,就面臨被淘汰的風險,他還真有點捨不得,但不用的話,做完這檔綜藝,可能再也沒有機會和容修見面了。

容修的口香糖紙確實快掉了,即使勁臣很快迎上來,也沒能好好地接住。

“掉了掉了,啊啊啊!”

“接住接住!”

嘉賓們都緊張地加油打氣。

口香糖紙在勁臣來到容修身邊時,從容修的唇間滑落。

只有一瞬間。

勁臣上前,仰著臉,接了一下,容修則是放低身形,低頭垂眸,貼近了勁臣的臉。

兩人唇角貼著唇角,臉貼著臉,把糖紙夾在了中間。

嘉賓們:“啊啊啊啊!沒掉!!!”

彈幕一片尖叫聲,這個畫面太刺激了吧。

容修一隻手抬起,緊扣著勁臣腦後,一隻手摟著他的腰,唇角抵著糖紙,慢慢往勁臣的唇間移。

兩人太近了,根本看不見糖紙的位置,只能憑感覺。

勁臣微微側頭,循著容修的力道和呼吸,一點點剛開唇,往容修的唇邊接近。

擦過容修的唇畔,感覺到他的唇息,勁臣吸住了糖紙。

勁臣眼前天旋地轉,軟了腰不說,呼吸也不順暢了。

容修卻攬著他沒鬆手,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作出了紈絝大少爺的模樣,勾了勾唇:“真香。”

顧勁臣:“??????”

彈幕:“啊啊啊啊啊!!”

[臥槽哈哈哈哈哈容哥又直播欺負臣臣了?]

[哥哥太壞了我喜歡]

[每次直播都以欺負臣臣為樂嗎我可我可!]

[容哥真是的……哈哈哈哈]

嘉賓們一片口哨聲:“嗷嗷嗷!!!”

容修這個“二哥式吊兒郎當”的一句調侃,直接點破“親了”的曖-昧暗流,反而讓有點怪異的氣氛變成了鬨鬧。

就算是大學寢室裡,男人們鬧騰起來,在哥們臉上啃一口,也是常有的事。

彈幕上也是一陣哈哈哈哈。

勁臣眼角通紅,轉身去找時宙了。

就在時宙穩住心神,去接顧老師的糖紙時,近距離地,忽然看見,勁臣泛著水光的眼睛直直朝他望了過來。

時宙攥緊了拳,氣息粗了些,一口氣沒憋住,糖紙在兩人唇間掉落。

沙沙聲的鋼琴曲廣播中,忽然一陣尖厲:“沒完成作業的同學,下節課在走廊裡罰站!顧勁臣同學,時宙同學,下節課在教室門外罰站!二十分鍾課間休息,同學們請自由活動。”

整棟教學樓,迴盪著月光奏鳴曲。

嘉賓們緊張地看向勁臣二人。

容修把勁臣攬到身前,目光中多了幾分探究。

而勁臣依然注視著時宙,時宙僵了一會,別開了視線,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

三支小隊一路升級打怪不多贅述,漆黑黑的走廊裡,迴盪著嘉賓們的尖叫聲。

二十分鍾自由活動,大家也沒亂跑,根據容修目前的主線劇情,地點應該和剛才在教導處看到的照片有關。

“藝術班到底在哪啊?”季元讓問,“你們確定三年五班在b座?”

“照片裡的線索,真的是三年五班?”何孝姝問,“你們說,之前看影片的那個吊著的,會不會還在那間教室裡?這個學校該不會是因為鬧鬼,所以閉校了吧?”

“淨扯淡。”容修在勁臣身後,低頭垂眸不往前看。

勁臣躲過飄過來的一個女鬼小姐姐,“大地圖上說在三樓。”

雖說三組一起行動,但還是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尤其對季元讓小組,大家都格外警惕。

一個是沒有學生名牌的“臨時鬼”,一個是被隊友指認為“真鬼”的嫌疑分子。

江翌往容修的嘴裡塞了兩個肉棗,小聲說:“純肉的,沒有雞蛋。”

“謝謝哥。”容修看向遠處血呼啦的長髮小姐姐,快速地嚼了嚼,沒嚐出什麼味道就咽了下去。

容修撈著勁臣的腰,隨手把一條鏈子戴在勁臣的脖子上。

“這是什麼?”勁臣拿起吊墜,“牙齒?”

“狼牙和黑狗牙。”容修說,“以前在原始森林,獵殺過一隻白狼,大的牙齒是它的。還養過一條大黑狗,叫壯壯,執行邊境任務時,戰死了,小的牙齒是它。”

勁臣垂眼看著那吊墜。

對容修來說,這個項鍊墜子,恐怕比他手上的碧璽珠還珍貴吧?就這麼交給自己了?

一行人來到三樓,在走廊盡頭找到了三年五班教室。

教室門吱呀一聲開啟,容修還沒看見裡面的情形,就聽見身邊人尖叫了一聲。

勁臣擋在容修身前,透過一絲月光,看見上方有東西在晃。

風扇上吊著一個人。

小紅裙,白襪子……

不知是不是突然開了門有風吹過,還微微地晃動著。

嘉賓們站在門口,確定了沒有其他的東西,才進了教室。

“只有一個小燈泡,”江翌開了燈,兩三瓦節能燈的亮度,他往講臺走,剛抬腳,險些被絆倒,“當心看路,講臺有點高。”

勁臣拉著容修往門邊躲:“那是人形道具。”

容修一點頭,倒沒覺得有多怕,屍體不在妖魔鬼怪範圍之內。

勁臣沒往裡進,快速地環視了幽暗教室的大致環境。

普通高中教室,由於是老校舍,顯得格外陳舊,到處都是灰塵。講桌兩邊,有兩個單獨的座位,大約是給差生的“懲罰席位”。

第一排離講臺稍遠些,大約兩三米遠,人形道具就在第一排中間的風扇上吊著。

破舊的教室,四周牆皮脫落,隨處是灰塵味,桌上堆著厚厚的灰,地板和講臺上的木頭條,一踩就咯吱咯吱響。

衣之寒來到講臺邊,發現旁邊的小桌上放了一張紙,伸手就要去拿。

勁臣皺了皺眉:“最好別碰,這裡是死亡現場,大家沒戴手套,哪兒都不要碰。”

衣之寒收回手,回頭笑看向勁臣,“顧老師真嚴謹啊。”

勁臣像是沒聽到,抬眼望向容修,“過去嗎?”

容修站在門口卻沒動,目光直直地盯著吊著的人形道具,“你們看看,她是不是沒穿鞋?我記得,影片裡有一雙小白鞋?”

經容修這麼一提,大家才把注意力放在人形道具上,“有點類似於商場裡的假人模特,沒顧得上穿鞋子?”

“顧不上穿鞋,卻顧得上給她穿白襪子?”容修眉心緊擰了三分,回手攬著勁臣往前走。

容修低頭看地板,又細細看桌子,“這麼多灰塵,她的襪子真乾淨,桌子上連個腳印也沒有,她是飛上去的?”

嘉賓們:“…………”

不知道為什麼背後麻麻的。

鹿九連忙從教室中央往前走,趕緊和大家聚集在一起。

勁臣站在講桌邊,彎腰低頭,看著小桌上的那張黃色的紙。

過了一會兒,勁臣總結道:“這是給我們的提示,卷宗上寫,現場桌椅皆沒有死者腳印,死者穿著白襪子,襪底較為乾淨。死者頸部有深勒痕,以及因死前痛苦而自己造成的抓痕。還有頸部的一些痕跡,可以斷定風扇在死者掙扎時受力,有過一陣子緩慢的轉動。”

“果然是自殺的嗎?”何孝姝問。

容修皺著眉,轉身往講臺上走。

講臺很高,不注意很容易絆倒,大長腿邁上去,發出一陣瘮人咯吱咯吱響。

容老師站在了講桌前,往人形道具那邊望去。

容修端詳了屍體半天,忽然淡淡問:“這位同學,你怎麼死的?”

眾嘉賓:“…………”

突然廣播裡再次傳來溫柔的月光奏鳴曲。

何孝姝後背一涼,低呼一聲,跳上講臺,捶打容修的胳膊,“快被你嚇死了!”

勁臣按了按耳朵,皺眉看向講臺,盯著容修一會,又回頭望向風扇上的人形道具。

勁臣臉色變了變:“容哥,你下來……”

就在這時。

嘶啞的廣播想起:“第三節開始了,請同學們到和聲教室集合。”

嘉賓們聽到廣播就是一陣哆嗦緊張,自從上次活動室的血屍大暴走,大家發現集體活動就沒有好事,也不知道下一個“遊戲”是什麼。

大家往教室門外走,鹿九走在前面,季元讓就保持距離走在最後。

剛邁出教室大門,季元讓的耳機裡,就傳來一道機械的聲音。

季元讓連忙壓緊了耳機,仔細聽了一會,跟著大家往和聲教室那邊走去。

和聲教室在三樓走廊盡頭。

是堵頭的一個大教室,不在走廊兩側,而是橫著的。

直直往前走,就是和聲教室的門,門邊的牆上還有個“玻璃窗”——不能拉開的那種玻璃牆。

跟拍小哥們站在走廊裡,透過大玻璃對著教室裡拍攝,連攝像機光點都用道具遮住了。

教室裡漆黑一片,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連窗戶也沒有,只能透過一面牆的玻璃,看見三樓漆黑的長走廊。

而這時,走廊也關了所有的燈,不少教室的門,也在裡面緩緩地關上了。

一絲月光也無,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鹿九戴上夜視眼鏡,確定了和聲教室裡是空的,沒有鋼琴和樂器,也沒有幽靈。

不過,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優秀學生的簡介和照片。

黑暗裡的照片在視覺移動中產生變化,目光移動到別處時,就會有一種餘光裡照片中的人五官在動的錯覺。

肯定是錯覺。

鹿九全身狠狠地一個哆嗦,來到人群中央:“密密麻麻的,掛了滿牆的照片,看著有點嚇人啊,讓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和聲教室裡也有六個監控,直播間的粉絲們透過夜視處理,看清了教室裡的佈置。

彈幕:“密集恐懼症請注意,前方高能!!!”

嘉賓們肉眼看不見牆上有什麼,只能按照學校安排魚貫而入。

《月光奏鳴曲》來到第二樂章,抒情的慢板。

廣播:“請男女分開活動,女同學到走廊裡。請戴夜視眼鏡的鹿九同學,到走廊裡。請沒有完成上一節課作業的顧勁臣同學、時宙同學,到走廊裡罰站——剩下四名同學,請點亮房間中央的手機,檢視作業要求。”

眾嘉賓都有點懵逼,就是說,剩下四個人,留在這間黑教室裡?

何孝姝是女同學,和其他被點名的男同學往門外走。

勁臣擔憂地望向容修。

容修來到房間中央,撿起地上的手機,點亮了螢幕,透過手機亮光,快速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

頓時脊樑骨發寒。

正如鹿九所說,牆上密密麻麻,全是獲獎證書,還有表情各異的半身像,和遺像差不多大小。

容修拿著手機起身,衣之寒、季元讓、江翌三人圍在他身邊,四人閱讀了第三節課的作業要求。

——四角遊戲。

四人分別在房間的四角,面朝牆角站好,不準向後看。

a站在a點,走向b點的b,拍b的肩膀,a站在b點,b則走向c……以此類推,d走向a點時,那裡沒有人,就輕咳一聲,走向b點的a。

據說,這個遊戲,會玩出第五個人。

本該沒有人的地方,會出現一個“人”。

大家都知道這個遊戲,容修以前也聽說過,不然不會在見鬼的順口溜裡,把“四角戲”編排進去。

容修的頭皮都快炸開了,差點摔手機,撂挑子走人。

不過……

容修的耳機裡,從他看完作業要求� ��就一直在給他說粉絲的彈幕,大家似乎都很期待這個遊戲。

尥蹶子不幹了?是否太不專業了,八百萬是那麼容易賺的嗎?

如果換成十年前的容修,肯定二話不說,你麻痺拜拜了您內。

三十歲的容修不一樣。

“可以了。”容修沒管那些,隨手就把手機揣褲兜裡了,大家也沒反應過來。

——遊戲期間不能說話,除了輕咳聲之外,不能故意發出任何聲音。只有在實在太害怕了時,才能要求遊戲結束,也就是認輸。

容修摸著黑,就近走向d點,下意識抬眼看向門邊的那扇玻璃,外面一片漆黑。

他來到d點站定,轉身面對著牆角,不再回頭去看。

季元讓來到a點,衣之寒b點,江翌c點。

音樂聲一直在持續,廣播裡傳來提示:“同學們,現在開始上課。”

容修低頭閉眼,眼睛不能視物的情況下,聽覺就極其靈敏。

但音箱裡的音樂聲太大了,再加上斷斷續續的失真聲,基本上聽不見行走的腳步聲。

不知道季元讓有沒有開始往衣之寒那邊走,容修只能站在黑暗裡等待。

沒過一會,容修就聽見,詭異的音樂聲中,有輕微的腳步聲正在接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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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來的應該是江翌,容修感覺到背後被江哥輕輕的拍了一下,容修安心地抬步,往a點走去。

眼前一片漆黑,走向a點時,心裡有點緊張,因為此時那個角應該沒有人。

容修來到a點,果然沒有人,他放鬆了下,輕咳了一聲,按照規定原地停留了五秒鐘,轉身朝季元讓所在的b角走去。

來到季元讓的身後,容修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就安穩地站在了b點等待。

直到江翌咳嗽了一聲,再次拍了他的肩膀,容修繼續往前走。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黑暗裡容修計算了一下,一直走下去,所有人來到a點時,永遠都要咳……

等等,自己剛才是不是沒有咳嗽?

容修面朝著牆壁,愣了好一會,他此時站在a點。

有人作弊?多出來一個人?

第五個人,真被他們玩出來了?

噠噠噠,腳步聲接近過來。

身後的江翌,在a點碰到容修時,似乎也呆了呆。

黑暗中,容修朝b點走去,季元讓站在那,他拍了季元讓的肩膀。

這時候,《月光奏鳴曲》逐漸開始了第三樂章,回旋曲的快板。

季元讓離開。

沒聽見咳嗽聲,一直都沒有,就說明每個角落都有人?

聽不清腳步聲,容修站在b點,有點想不通……

就在他想不通為什麼多出一個人的時候——

溫柔的第二樂章過後,沸騰激烈的第三樂章,讓人的心也跟著揪緊。

聽不見腳步聲。

也沒有呼吸聲。

沒有人……

沒有人了?

教室似乎空無一人,好像只剩下自己。

……只剩下自己?

容修站在牆角。

他站在原地,等了足足一分鐘……

沒有人再走過來,拍他的肩膀。

兩分種……

江哥沒有走過來。

漆黑的教室裡,沒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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