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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240

樓家晚宴的三間正房, 基本是不對外開放的,只有樓老闆才能對正房進行安排。

就連吃過兩次樓家菜的錢芊, 也是對三進院的這間正房規格感到有些打怵。

錢芊表情帶笑, 心裡卻有點突突,環視四周,正房古色古香, 大氣敞亮,乍一看並不那麼華麗, 但一細看, 每一處細節都風雅——花瓶、盆栽、雕飾……到處都透露著一種復古奢美。

孔鑫昶也不坐主賓席, 一群平時插科打諢的年輕人,在這樣一間復古又講究的房間裡,竟不自在地講起了傳統規矩。

兩隻崽崽雖然平時不愛讀書,但正兒八經的華夏子孫, 哪有不懂這個的, 兩人任前輩們謙來讓去, 自己則悶聲不吭地在離門兒最近的末位椅子邊站好了。

孔鑫昶入職之後就是個場面人,沈起幻這個商人之子更是講究, 兩人推來搡去,一個“你坐你坐”,一個“你請你請”。

白翼和凌野兩人則是閉著嘴, 站在一旁,應接不暇。

窗邊的小茶桌前,容修和樓老闆聊了一會家常, 樓管家很快就匆匆趕到了,身後還跟著他的兒子和夥計,手裡端著上好的茶水。

樓家規矩是“沒有菜譜”,但樓管家還是仔細詢問了席面兒上有沒有忌口。

容修聞言便是一愣,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有人這麼問自己了,幾個月以來,外出用餐時,顧勁臣和丁爽至少有一個會在他身邊,這些事情都是由他們打理的——

每次出去吃飯時,他們都會仔細叮囑餐廳服務員。如果不這樣的話,容修就會一聲不吭,就算服務員端上桌的菜他全都不能吃,他也只是不著聲色地和旁人聊天,全程佯裝夾菜,並不進食,餓著肚子,完全不會挑剔。

不過,容修並不打算多說,只說:“沒什麼忌口的,主食給我們上陽-春面吧,不放雞蛋。”

樓管家聽後就有點詫異,來樓家吃“面”的不是沒有,蟹黃的,龍蝦的,樓家也不是沒有,但吃蘇式湯麵的還是頭一個,清湯清水的,幾乎不需要提前準備……

沒等樓管家應聲,只聽那邊白翼回頭說了一句:“菜裡頭,能不放蛋的就不放蛋,我不吃蛋,會過敏,什麼蛋都不行,都會過敏。”

容修挑了下眉,又看向管家,他知道樓家不少菜品都是提前備上的,於是說道:“麻煩了,配菜裡如果有蛋類,知會我們一聲就好。”

管家認真記下了,這方面可馬虎不得。

事實上,容修非常忌諱別人知道、掌握他的弱點——當年,他只是發個燒罷了,小小一顆水煮雞蛋,就差點要了他的命。

汝之蜜糖,吾之砒-霜,大概就是這種感覺了,好在不是肉過敏。

三人寒暄時,樓老闆時不時地往餐桌那邊望一眼。

沈起幻、孔鑫昶、錢芊三個年輕人,樓老闆在此之前是見過的,其他的樂隊小夥子們,在容修的介紹下,他也都認識了,並暗暗記在了心上。

此時,餐桌前熱鬧極了。

容修沒過來,誰也沒有落座,孔鑫昶和沈起幻也沒謙讓出個結果,所有人都站在桌前,沒一個坐下的。

“容少請放心,晚餐就由樓管家親自安排,”樓老闆說道,“這會兒廚房也閒下來了,我會讓他們拿出看家本事,以後要常來啊!”

“那就卻之不恭了。”容修說著,轉頭看向朋友們,見他們一個個杵的都在桌前,便道:“都站著幹什麼?坐。”

說完,闊步到桌前,在正對著房門的主位,理所當然地坐下了。

所有人似乎都松了口氣。

尤其是孔鑫昶,他簡直覺得心頭一塊石頭落了地。

都知道容修在忙“可樂杯開幕式”,還有要事拜託孔鑫昶幫忙——如果容修剛才坐得再稍微往旁邊一點,把他捧到了上位去,不管事情辦成,或辦不成,今天這頓飯,恐怕孔鑫昶都沒法輕鬆吃進肚了。

“小鑫,坐這。”容修朝呆立在桌前的孔鑫昶抬了抬下巴,示意讓他坐在自己的右手邊,又對白翼說,“老白,小鑫明天休假,能小喝兩杯——你陪他少來點兒,我不飲酒,你們適量,高興就好。”

白翼瞬間會意,咧嘴一笑,往孔鑫昶身邊一坐,“老大放心,都是自家人,肯定陪好。”

容修說完,又看向沈起幻,“老幻,照顧好芊芊,小姑娘怕生。”

“我?我才沒怕生呢,”錢芊在下手偏位坐了,“再說了,大家哪裡生疏啦?我可是錢塘的小股東,今後還靠哥哥們給我賺嫁妝呢!”

“是是是,小富婆,快坐。”容修笑道。

在場眾人聞言就都笑了。

附帶一提,錢老爺子把錢塘40%的股份交給容修時,容修當時是十分拒絕的,不過,老爺子開玩笑似的說了兩句話,讓容修妥協了。

老爺子說:“只有給了好處,才會更信任;想要馬兒跑,就要給馬兒吃草。小修啊,以後,你不是給我打工,你是在給自己創事業啊!”

不得不承認,俗話說得果然沒錯,人老成精,再沒有比老家夥們更精明的商人了。

另外40%的股份,依然握在老爺子的手裡,剩下的20%,則在錢芊成年禮時就轉到了她的名下。

就在錢老爺子打算把錢塘交給容修管理時,曾經問過錢芊的意見,錢芊表示:沒有意見,又不是什麼上市大集團,她還真沒把這點股份當回事。

錢芊的父母是外交相關部門的,多年來滿世界地跑,不怎麼關注這個女兒。錢芊從小一個人長大,沒什麼朋友,也沒有玩得來的堂兄弟、表姐妹之類。從小到大,什麼也不缺的她認為,再沒有什麼比“情誼”更珍貴的了,所以,她從來不關心錢塘的事——

直到容修接正式管了錢塘,她才開玩笑地說了一句:等哥哥成功了給零花錢。

容修卻很嚴肅地回答了錢芊,他說,將來,錢塘會給你攢足一筆嫁妝,風風光光送出門兒,免得夫家欺負你。

當時,錢芊的臉是笑著的,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容修鄭重其事的樣子,眼睛一下就通紅通紅的,差點笑著哭出來。

言歸正傳。

這時候,餐桌前一直推來讓去的小夥子們各自落了座。

誰也沒有想到,下一秒,容修就說:“凌野,坐到我身邊來。”

凌野從進門就一直不吭聲,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一屋子的同齡人,沒一個是自己能攀得上的,連白翼也不是好惹的——

當初他就應該意識到的啊,能和身為“豪商之子”的自家隊長那種超級富二代打成一片、情投意……志同道合的,怎麼可能是尋常凡人?

凌野早被這場面鎮住了,聽容修喚自己,還傻站在兩隻崽兒身邊,他有點愣神:“嗯?”

“來。”容修注視他,朝他招了下手。

凌野呆了下,瞅了瞅沈起幻,見對方笑著點頭,才有點懵地來到容修身邊。

“請坐。”容修說。

凌野坐下。

“好!”白翼嘴欠地來了一句,“坐在那兒,吃了這頓飯,你就是我們容哥的人了啊!”

凌野渾身一僵,站了起來:“那個,容……”

“我的人,都很聽話。”容修抬眼看他,眸中含笑,“請坐。”

“……”

餐桌前沒有一個人插話,只是笑盈盈地盯著凌野。凌野渾身緊繃,和容修對視了一會,於是又在容修身邊坐下了。

容修拿起茶壺,斟了半杯茶,“請。”

凌野應了聲“謝謝”,茶杯拿在手裡,擺弄了一會,見容修注視自己,完全出於本能,連忙舉起杯子,把茶水喝了個精光。

這特麼的……

是鴻門宴嗎?

還是進了響馬子窩了?

主位左邊是貴賓位,容修把這個位子留給了凌野,這讓在場眾人心中驚訝之餘,又頓覺在情理之中——都知道凌野之後要幫dk錄和聲,還不給勞務費,再沒有比這個安排更合適的了。

話是玩笑話,不過,白翼漫不經心的一句玩笑,直接坐實了凌野答應和聲的事,現在想反悔也不行了。

在白翼的一句玩笑話之後,之前不太自在的氣氛輕鬆了許多,小夥子們端茶,喝水,等上菜這段時間,就聊起了年輕人的話題。

夥計們上完了茶,便紛紛出了門,樓老闆和管家也回過身,對餐桌的方向微微頷首,然後笑著為客人們關上了房門。

兩個老家夥出了門,站在簷下對視了一眼。

這情商,這氣度。

樓家這兩位老人精,見過的小衙內、富二代不知凡幾,容修雖不是唯一拔尖兒的,卻也是足夠讓他們印象深刻的了。

不傲慢,不施威,不做作,不浮不躁,幾分矜貴,幾分從容,幾分柔和,剩下那一分,則是他隱隱流露出的不怒自威,讓人自然而然地尊重。

才三十歲不到,與他寒暄半晌,真是讓人心曠神怡啊,還有一絲之前光顧樓家的那兩位大人物的影子,和他們年輕時相比,也不遑多讓。

兩位樓家老人相視而笑,皆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絲意味深長。

上菜速度很快,樓管家剛吩咐下去沒多久,廚房就開始陸續上菜了,樓家雪花牛,極品鮑魚酥、京城燻肉,琥珀桃仁,桂花糖藕……

全是極品食材,烹飪地道,一道菜剛上桌,就滿室飄香,叫人忍不住食指大動,大家都有些按耐不住。

樓老管家又親自進來,送上了好酒。

照理說,開餐前應該先敬上一杯,容修想了下,便拿起茶杯,“都是自家人,不要拘束,敞開了吃,我以茶代酒,希望在座各位,前程似錦。”

吃上了飯,屋裡的氣氛更好了。

白翼本來就不是能閒得下來的主,做做樣子還可以,讓他老老實實坐在餐桌前吃飯,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也不知道從哪開始的,白翼和一桌子人聊起了家常,也就是明星的日常。

“前幾天我關注了微博,”孔鑫昶站起身,舉杯說,“這才知道,原來兄弟們的樂隊這麼紅了——原來我的身邊都是大明星,這不是剛回國嗎,孤陋寡聞了。我敬容哥一杯,還有大家,祝兄弟們……嗯……粉絲怎麼說的來著?一生走花路?對,走花路!容哥喝茶就好。”

“哎,又被你搶先了啊,不過,口頭上說說可不算哦!”錢芊也端起小酒盅,驕傲的揚了揚小下巴,“我也敬容哥,敬在座的哥哥們,拜託你們快點開演唱會吧,到時候我一定一個人買10張票!”

“那怎麼能行啊?”孔鑫昶不服道,“人家的票都是有數的,忠實的粉絲都排隊等著買票,你一個人佔10個位子,剩下的9個空著嗎?到時候,演唱會場上,有空位子,好看嗎?”

錢芊噎了半天,怒道:“剩下9個位子,我送給閨蜜,給dk後援會拉人頭,你管得著嗎?”

容修笑著抬手打斷了二人的拌嘴,也不客氣,拿起茶杯,“承你們吉言,先幹為敬。”

容修不喝酒,卻一身瀟灑豪爽,與大家舉杯暢飲。

年輕人們的氣氛活潑起來,吉祥話、勉勵的話說了一堆。

孔鑫昶坐下來,抹了一把嘴,笑道:“容修,我真心的為你感到高興。我們認識十六年了,你知道嗎,當知道你們紅了之後,甭提我有多高興了……”

說著,孔鑫昶聲音輕微下來。

過了一會,才接著道:“每次回國,我都跟我爺爺問起你們,知道你們的事之後,我覺得很難過。記得二十歲那年,我回國,真的很開心,歸心似箭啊,想和兄弟們聚一聚……但是,知道你們已經不在京城了,我連家門都沒怎麼出,待幾天就又回澳洲了,一點留戀也沒有了……”

孔鑫昶的一番話,讓在場眾人都沉默了下來,大家再次舉杯齊飲。

都說“醉過方知情濃”,這句話可不光是形容愛情的。

“瞧你說的,思路都被你帶跑偏了,”白翼用指尖壓了壓眼角,露出像往常一樣玩世不恭的笑,“什麼叫‘兄弟們現在紅了’,你是不是對‘紅’有什麼誤解?十年前,咱們小哥兒幾個也很紅啊,雖然說,那時候沒有什麼微博啊之類的,但也曾經是東四一霸啊?”

“這個我可以作證,”錢芊說,“那時候,你已經不在國內了。我記得,那會兒,dk也有很多粉絲——只不過那會兒的粉絲平臺,沒有現在這麼方便、直觀。現在的那些明星粉絲,瘋狂著呢,明星在外地開個演唱會,粉絲們都能查出航班號,能一路追到賓館門口去!以前哪會有那樣的粉絲?”

就在錢芊說完這話之後,房間裡的男人們集體安靜了一下。

樂隊兄弟們:“……”

集體眼前閃過一個人的身影。

小姐姐,你不知道,不代表沒有,只是因為……十年前,你沒認識影帝先生啊。

“以前也這樣啊,你是沒看見,當年……咳,瘋狂的粉絲,跟在咱們身後,容哥走到哪兒,就跟到哪兒,這一跟就是十來年啊。”

白翼嘆息了一聲。

孔鑫昶:“嚯,這可真是忠實粉絲,死忠粉吧?點贊!很牛的啊!”

容修瞪了他一眼,“不用你點評,吃飯。”

“哦。”孔鑫昶悶頭喝湯。

“剛才我看見容修就這麼進來了,還有點不敢相信呢,”孔鑫昶又說,“我以為,你們這些明星,整天不出門,一出門就得佯裝一下,戴個口罩什麼的。”

“怎麼不戴啊?我還差點兒,你容哥就戴口罩,他要麼不出門,整天在家宅裡修仙,”白翼說,“要麼,只要一出門,哪次不捂得嚴嚴實實的?自從有一次在井子門,遇見了一群瘋狂的女粉絲,你容哥就很少在外面步行了——眼鏡,口罩,帽子,一個也不少,就差弄個面具戴著了。”

白翼將嘴裡的菜嚥下,又接著神秘兮兮地說:

“我告訴你們,在咱們搖滾圈裡,現在有一個傳說,你們聽說過嗎?”

眾人好奇地看他:“什麼?”

容修笑:“能不能別說我了?”

“這道一品蒸肉不錯,”沈起幻用公筷給容修夾菜,放在菜碟裡,“老大是團隊核心,我們要緊密圍繞在團隊核心周圍,團結起來,向前進。”

容修:“……”

聞到香味,還想張嘴說白翼兩句,但……

容修低頭吃肉。

白翼揚起眉毛,向沈起幻投去讚賞的一眼,然後環視一週在座朋友們。

“你說呀倒是,到底什麼傳說?”錢芊好奇地說,身為暴風臺主持人,接觸live house這麼久,她居然沒聽說過。

白翼咧嘴一笑:“在我們搖滾圈內有一個傳說,如果在大街上,看見容修的真容,就相當於做十次微整;如果能和容修說上一句話,或是讓他指點一下,就能立馬打通任督二脈,音樂水平直線上升!如果……嘿嘿,要是能摸一下容修——不隔著衣服效果更佳——或是讓他主動抱一下,或是更深層次地……交流一下,那就更不得了啦!”

連凌野的眼睛都放光了,“怎麼樣?”

白翼拍案而起:“就跟吃了唐僧肉一樣,可以長生不老!”

“咳!”

容修筷子一抖,嘴裡的菜差點噴出來。

淨胡鬧,這個不正經的……

錢芊大笑:“我的天哪!長生不老呢,我小時候還抱過我哥呢,難道我還能活到100歲?”

“能啊,絕對能,你看,我說了,你們還不信,”白翼傲然道,“要是不信,就去微博粉絲圈裡去搜啊!我告兒你啊,如果再和你容哥一起玩幾天,錢芊,你這張臉,就能直接出道了,二十年都不用動刀!”

錢芊捂著嘴樂了半天,“……”

眾人起鬨,錢芊的臉都小紅了,之前在院子裡和翟少輝惹來的不痛快,早就煙消雲散。

錢芊笑道:“說起來也是的,當明星的,最怕別人認不出自己,但是出去時,反而還要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出門就戴著口罩,還真是糾結啊。”

白翼應和:“可不是麼,你容哥不容易啊,這一天天的,出門費罩,家裡費套。”

眾兄弟們:“……”

出門費罩……

家裡費套……

真相了?兄弟們不拿不準,反正那兩位住在三樓,誰知道他們在幹啥子喲。

容修冷悠悠看著白翼:“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嘴?”

白翼往嘴裡塞鴨腿:“口誤……口誤……”

“唉,什麼口誤啊,”錢芊是女生,心思很細膩,她看著樂隊哥哥們的表情,“我怎麼沒聽明白呢?你們說誰呢,說誰呢?”

沈起幻給她夾菜:“你不用聽明白。”

白翼:“就是,男人吹牛逼,女人不要當真。”

聶冰灰則是直接用兩隻手捂住了崽崽的耳朵。

越是這樣,錢芊越是好奇,兩隻大眼睛亮晶晶。

孔鑫昶想起父親的話,便小聲提醒:“別問了。”

白翼眯了眯眼,看了下容修的臉色,隨口笑道:“當然是在說咱們的兄弟媳婦了。”

錢芊愣了下,突然嚴肅:“咱們的兄弟媳婦?”

白翼鄭重其事:“兄弟媳婦。”

錢芊:“真的?”

白翼:“比針尖兒還真。”

錢芊注視了白翼一會,又看向容修,盯了那張俊臉半天,突然臉色發紅,瞪大眼睛,驚喜道:“天啊!爆!炸!新!聞!我,我我……”

錢芊左右看了一眼,不敢聲張,可還想問問,只好掩著嘴,小小聲,“我嫂嫂嗎?”

容修揉著太陽穴,放下了筷子,“不好好吃飯,我就走了。”

“吃吃吃。”錢芊激動壞了,“怎麼沒帶過來呢?”

“帶來?”容修輕笑了下,“給你們參觀?沒個正經的。”

樂隊兄弟們:“……”

沈起幻抬起眼,不動聲色地看向了凌野。

凌野後背繃直,擺手搖頭,唇語道:“我不會說的。”

“行了行,別說咱們老大的事兒了,大家都是自家人,要保密啊,”白翼打圓場道,“哎,小芊芊,說說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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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芊一愣:“說我什麼?”

“畢業了之後,你怎麼想的呀?你也老大不小了,這女人啊,25歲,就是一個拋物線的制高點知道嗎?25歲以後,身體的一切機能就要下降了,包括你那張臉……”

錢芊就下意識地摸了摸臉蛋,有點驚慌地:“我的臉,怎麼了?”

白翼笑說:“你的臉啊,現在是青春的容顏,再過兩年,就變成致命的容顏了。”

錢芊差點用筷子打他。

白翼:“趕緊找個靠譜的人家吧,大學都畢業了,有沒有交男朋友?”

錢芊:“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我……我還好……”

白翼:“有人追你嗎?”

錢芊猶豫了下,小心地看了一眼容修,“有倒是有,別告訴我爺爺。”

眾男人也有八卦的時候:“說說,快說說。”

連容修也注視過去,身為朋友圈的大家長,看樣子他也想知道,自己這個小妹妹的人生大事發展得怎麼樣了。

“怎麼說呢?嗯,有四個男生一直在追我,”錢芊說,“一個是大學的學長,是學霸,特別的聰明,追了我兩三年。還有一個,性格很好,特別的溫柔,平時什麼事都遷就我。還有一個家裡條件挺好的……”

錢芊說著,看向沈起幻,“幻哥可能認識吧,他家裡也是經商的,第四個是發小,從小就認識,爺爺介紹的,知根知底兒……”

錢芊說完,在場所有的爺們都鎮住了。

平時在餐桌上,男人們聊女人,就覺得挺開放了。

不成想,女人們更……

“我地媽丫,”白翼一臉敬佩,“這一下弄了四個,可以湊一桌麻將了,白天打麻將,晚上修羅場?你也不能……啊,是吧?怎麼著,也得選一個出來吧?”

“可是我現在還沒有想好呢。”錢芊說。

“發小?”孔鑫昶皺了下眉,“除了我之外,你還有發小?”

錢芊眨了下眼:“廢話,我又不是就你一個好朋友。”

孔鑫昶笑了下:“也是。”

“那,你喜歡哪一個?”沈起幻問,“選個自己喜歡的。”

錢芊更糾結了:“感覺上都挺好的,但是,也不能只考慮‘喜不喜歡’吧。”

這時候,容修淡淡開口了:“婚姻和談戀愛不一樣,愛情在婚姻裡,只是少許的一部分,芊芊說的沒錯,她確實需要仔細斟酌一番。”

錢芊一聽容修這話,就問:“要不,容哥,你給我拿個主意吧?”

“我?”容修笑,“我能有什麼好主意。”

“哥,你給我出個主意吧,”錢芊上來了磨人勁兒,“說好的,到時候哥還給我準備嫁妝呢!”

容修想了想,道:“總結一下,就是一個聰明的,一個遷就自己的,一個有錢的,一個發小。”

錢芊點頭:“對。”

不等容修再開口,白翼福靈心至,插嘴道:“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啊!”

錢芊愣了下:“你明白什麼了?”

白翼:“我知道你心裡到底為什麼那麼糾結了。”

眾人:“?”

白翼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上下打量了錢芊一會,大聲道:“這四個人裡面,竟然沒有一個帥的!你不就是喜歡帥的嗎?就像你容哥那麼帥的!”

眾人張大嘴巴:“握草,還真是的!真相了?”

“哎,我就說嘛,你容哥給你造成的影響,簡直太大了呀,”白翼唉聲嘆氣,“這事兒鬧的,你看看,你從小和容修在一起玩,長大了連個物件都找不著!誰也瞧不上,全都達不到你的要求,你非得硬選,可能選出來嗎?”

容修:“……”

妹子找不著物件,怪我咯?

錢芊糾結想了一會,“也是,如果是容哥的話,容哥選哪個?”

白翼脫口而出:“你問他?他哪知道,他又沒談過戀愛……”

“沒談過戀愛?”孔鑫昶愣住了,問容修,“剛不是還說兄弟媳婦嗎,不是有家室了嗎,那咱們的……兄弟媳婦兒……是從哪兒來的?沒戀愛?直接就是媳婦了?”

眾兄弟們:“……”

容修:“……”

居然沒法反駁。

就在孔鑫昶還要繼續往下問的時候,容修打斷了他。

容修看向錢芊,淡淡道:“如果是我的話,那個很聰明的,我不會選——兩個人,要在一起生活一輩子,如果不論你心裡想什麼,打算做什麼,他都知道,就好像會讀心術一樣,會不會覺得很彆扭?”

錢芊呆了下:“那不是很好嗎?”

容修冷聲:“淨胡鬧!”

眾兄弟嚇一跳:“……”

揣摩聖意是死罪。

不過,討論的這個……好像會讀心術的……怎麼聽著有點耳熟,莫名的既視感?

容修別開視線,看向別處:“而且,最重要的,你在想什麼,他好像都知道,你根本就唬不了他,騙不了他,連私房錢也不能藏,甚至連在逢年過節、生日、紀念日的時候,想送給他什麼禮物,在送之前,他都能猜出你打算送什麼,唉……”

眾兄弟們:“……”

臥槽?

這真的不是在秀?

猝不及防,塞了一嘴狗糧。

容修瞟了兄弟們一眼,接著說:“另一個,就是有錢的,你缺錢嗎?都說兩個人在一起,不看他擁有多少,而是看他願意為你付出多少。”

秀。

容修:“第三個,就是你說的那個願意遷就你的,你知道的,兩個人在一起,不能遷就著過日子,互相遷就著、忍讓著、哄著,這樣的生活,會幸福嗎?”

樂隊兄弟們:幸不幸福你自己不知道嗎?

接著秀。

“最後一個,就是發小。”容修頓了下,憋了半晌,他看向了白翼。

過了一會兒,容修才淡淡開口,“發小……”他盯著白翼的臉,像是在想象,又像是強忍著什麼,他咬牙:“不行,做不到,太熟了……”

眾兄弟:“……”

“臥槽?”白翼渾身一個激靈,一手抱住自己,一手比劃個蘭花指,”你你你……想對妾身做什麼?”

“滾蛋。”

容修抄起一個溼帕子砸了過去。

緊接著,餐桌前就是一陣大笑,兄弟們笑得前仰後合。

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

錢芊喝了一點酒,後來都是男人們再聊天,男人們在酒桌上,女孩子就會比較無聊。

直到後來,錢芊都哈欠了,低頭戳著手機,視線停留在顧勁臣的微博上。

半小時前,花朵發了一張片場拍攝的照片,勁臣穿著西裝……

“啊呀!我偶像發照片了!”錢芊一下精神,捂嘴悶聲“啊啊啊”了一會。

容修正和凌野說話,抬眸瞟了她一眼,那眼光還有點冷颼颼:“你偶像?誰?”

“就是說啊,難道不是我們嗎?”白翼也撇了撇嘴。

“誰喜歡你們這群糙老爺們啊!”錢芊緊捏著手機,像藏什麼寶貝似的,把手機塞進了包包。

錢芊知道,容修和勁臣是好友,就算知道自己是顧勁臣的影迷,容修也不會生氣,於是故意逗他,笑道:“就不告訴你,我今生,非他不嫁,不找男朋友了。”

容修輕笑出了聲:“哦。”

根本沒搭理她,接著和凌野聊天。

錢芊打了個哈欠:“……”

白翼見她百無聊賴,便一直歪頭打量她,笑問:“這才幾點啊,小姑娘,這麼早就困了?”

錢芊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麼,我每天晚上10點之前,必須上-床睡覺,中午也要睡午覺,這才是人類正常的生物鐘,這叫美容覺。”

“這樣不行啊,你得跟咱們老大學一學,”白翼說著,又問,“你知道,咱們老大為什麼音樂造詣那麼高嗎?就是因為,他把睡覺的時間,都用來努力學習、工作了。”

錢芊一臉不可思議:“容哥熬夜?”

“也不算是熬夜,就是一直不睡覺,又動不動就睡著,”白翼說,“不知道你聽說過‘達芬奇睡眠法’沒有,我們老大退役之後,就一直那樣——每天睡六次,每次半小時。這樣一來,他每天睡著的時間只有三個小時,而且還不困,剩下的時間,全用來學習創作。不過,現在你容哥好一些了,他每天下半夜兩點會睡久一些。”

在場眾人都有點震驚,一天睡六次,每次半小時?

“天哪,這怎麼行,什麼達芬奇睡眠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諾貝爾醫學獎’發現,熬夜會讓人變笨,變胖,變傻,變醜,到時候完全不上鏡……”

說到這裡,容修突然抬眼看她:“當真?”

突如其來的一聲,所有人都望向他。

沒想到容修對這個話題這麼敏-感,果然美男子就是逃不開愛美的本質啊,自詡精壯的男人也包括在內。

錢芊愣了半天,才說:“真的啊,人體時鐘的基因,會在固定的時間開啟或關閉,作息總是變化,或是熬夜,基因突變就會引起疾病,熬夜會引發這種突變,會變傻,變醜,變笨,變胖,體.毛變多,神經系統疾病,還會痴呆。”

白翼突然大嘆一聲:“我終於可以給自己‘長的不如容修’、‘智商不如容修’這兩個缺點找一個合法合理的理由了,原來是因為我從小就喜歡熬夜啊。”

錢芊卻抓住了容修在意的重點,直接說:“所以說,容哥,你真應該好好的正視這個問題了,不能熬夜,不然會變成醜八怪的,完全不上鏡,諾貝爾說的。”

“關鍵是,諾貝爾得先告訴我,幾點才算是熬夜?”容修說,“對我來說,超過凌晨兩點才算熬夜。”

錢芊呆了呆:“幾點啊,諾貝爾沒說。”

容修嚴肅地說:“所以說,這只會讓我感到恐慌,我不喜歡科學。”

“……”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容修心情就不是很好。

他時不時地看時間。

坐在最近位子的凌野,發現了容修的反常。

“再過一會,咱們就走吧,”凌野小聲說,“看你挺累的,搬山了,還是下海了?”

容修環視兄弟們,大家都喝在興頭上,笑著搖了下頭,“沒事,就是今天跑了一天。”

“你們嘀嘀咕咕說什麼呢?”白翼問。

“沒什麼,”凌野問白翼,“二哥,你們從明天開始,就要忙了吧?打從簽約之後,你的精神狀態就很好。”

白翼想了想,點頭道,“確實,想開了啊,我們樂隊兄弟們,每天都很忙——睡醒之後,每日都要三省吾身,我們是怎麼三省的,知道嗎?”

錢芊常做瑜伽,於是問:“冥想?一起冥想。”

“不是,我們兄弟們做的事情不一樣。比如我,先起床,然後照鏡子,才開始三省吾身。第一:看臉。第二:看我的麒麟臂。第三:低頭看看鳥——嗯,很好,很強大,於是,又是精神抖擻的一天。”

眾人:“……”

“你們幻哥的三省吾身呢,就是先看天氣預報,看看會不會影響出門談生意。第二,就是看時間,看看約會遲沒遲到,不論什麼約會,他通常都會準時提前五分鐘到場。第三,看看卡上的餘額——嗯,很好,還有很多錢,於是,又是精神抖擻的一天。”

沈起幻“噗嗤”笑了出來,指尖憑空點了點白翼的鼻子。

眾人好奇看著白翼:“那容哥呢?”

容修瞥向那邊,繼續和孔鑫昶說批文的事,不想搭理他們。

“你們容哥?”白翼沉默了下,像是在思考,“他啊,哪還三省啊,他天天熬夜,現在只有一省。”

就在房內眾人好奇的時候,白翼望向容修,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白翼:“那一省,就是‘睡不醒’,摟著媳婦一直睡到天荒地老去。”

容修:“……”

眾兄弟:“……”

一頓飯吃完,大家都很高興,約好了等“可樂杯開幕式”結束之後,一起再好好聚一次,到時候吃飯唱歌一條龍,不醉不歸。

深夜十點多,崽崽剛考到了駕照,所以沈起幻的車就由他來開,冰灰坐在z4副駕駛,兩隻崽先行往龍庭去了。

容修駕駛輝騰,白翼和沈起幻坐在後座,從句兒衚衕對面車場出來,直奔龍庭的方向駛去。

車開到路邊時,白翼捶了捶駕駛位靠背,“靠邊停,找個犄角旮旯。”

容修驚訝了下:“要吐?”

“要尿,靠邊,我找個地方。”

容修知道白翼是喝大了,這會兒自己在哪都不知道,於是嘀咕著,“靠邊像話嗎,簡直是流-氓行為。”

白翼昏昏欲睡,咕噥:“尿尿衝牆,不算流-氓。”

“淨扯淡!”容修低喝一聲。

白翼說醉話:“本來的嗎,哪像你啊,尿羞澀,旁邊一旦有個人,就尿不出來。”

容修:“…… ”

“我說,兄弟,尿羞澀是病,知道嗎?將來跟媳婦睡覺,你也羞澀?”白翼嘻嘻笑,“有什麼的啊,誰稀罕看你呀?我要……嗝,我要是……也有那麼大的鳥,天天去公共衛生間,尿羞澀?不存在。”

容修目視前方,緊緊攥著方向盤,骨節都發出咔的一聲響:“……”

沈起幻挑了挑眉,強壓下嘴角:“咳,前面有個咖啡廳。”

只見容修一腳油門,大輝像磕了藥,突然向前猛竄,直奔夜色盡頭而去。

一眨眼就停在了星星咖啡店門口。

白翼捂著腦門,眼冒金星,緊閉著嘴巴,差一點就吐了出來。

“下車,去尿。”容修拉開車門,對沈起幻揚了揚下巴,“買個喝,醒醒酒。”

於是三個男人一起去了咖啡廳。

男人們都沒有戴口罩,高大英俊的三個男人一起進來,還真是讓服務員們驚訝了下。

白翼小跑著一頭扎進了衛生間。

容修和沈起幻站在吧臺前,兩人點了兩杯超大美式冰咖啡,給白翼來了杯冰樂。

服務員笑著問:“容先生,要集星星嗎?”

容修點了點頭,拿出錢包,遞上一張卡片:“有會員。”

服務員接過卡之後操作一番,開始忙碌起來。

“容先生,沈先生,您的咖啡。”

白翼剛在衛生間洗了把臉,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他從容修身後探過頭。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我的天啊,他詫異地數了一下幾個零:“5000多顆星星了嗎?”

容修接過咖啡,沒應聲。

然後一回頭,就見白翼用一種小狗的眼神,水靈靈的,渴望地盯著自己。

容修和白翼對視了一會兒,面癱著臉,說了一句:“不行。”

白翼的尾巴一下就耷拉下來,“怎麼,怎麼這麼摳門兒?5000多顆星星了,換一杯咖啡給我啊。”

容修:“我不是給你買了嗎?”

白翼:“那能一樣嗎?我要的是換來的,換來的,白送的,免費的,有一股便宜味兒,知道嗎?那樣一大杯,喝著才痛快呢。”

“不行。”

“為什麼呀?”

容修:“不行。”

“為什麼啊?”

容修沒再應聲,轉身大步往咖啡店大門走,出了門,直奔大輝。

白翼接過幻幻遞來的,委屈巴巴喝了一口,“生什麼氣麼,我還生氣呢,這個摳門的……”

連平時最愛的口味也索然無味了,白翼輕輕嘆了口氣。

兩人並肩下臺階,沈起幻瞟了他一眼,淡淡問:“容修以前集過星星麼?”

白翼想了想:“好像沒有吧,他從不弄那些玩意。”

“那張卡,也不是他的,”沈起幻微微頓足,側身正視他,“5000顆星星,那兩人一起攢的,是兩個人共同的結晶,你連兄弟的‘結晶’都想搶,這跟打家劫舍、奪兄弟妻女,有什麼區別?”

白翼一臉懵逼:“???”

霧草?!

結,結晶……了嗎?

奪……兄弟……妻……女……

啊?不!我不是我沒有!

這下好了,白二只覺眼前全是星星。

容修上車,啟動引擎。

他從窗內探出頭來,看向站在門口的兩人,“快上車,早點回去,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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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終於也聽一次勸了。”沈起幻扶著白翼往前走,問容修,“今晚打算早睡?”

容修:“嗯。”

兩人一起坐回到了後座上時,還有點難以置信。

容修退役之後,下半夜兩點之前就沒睡過覺,再加上在live house工作,直接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夜貓子。

說好的剛愎自用呢?

錢芊的一番“諾貝爾發現”言論,終於讓自家老大正視了自己的錯誤?

老大不想熬夜,以後錄製新歌專輯,兄弟們也不用加班加點,大家就有好日子過了啊!

白翼歪靠在沈起幻身上,仰頭喝飲料,笑道:“所以說,這就是帥哥的通病,怕醜,怕老,沒想到啊,花容月貌也有怕熬夜的時候,老大,你真的在恐慌嗎?真的打算回去就睡?”

容修淡聲:“嗯,明天要早起,越早越好,天不亮就起來。”

白翼迷茫了下:“出門辦事?那麼早,還沒開門吧?”

“不是,別的事。”容修說。

“什麼事啊,非要早起?看升國旗?”

“不是。”

“那你想幹什麼呀?”

“……”

容修沒再應聲。

大輝駛向龍庭別墅,車裡黑漆漆的,沒有動靜了。

過了一會兒,白翼的手機微信響了。

他迷迷糊糊地看了一下,不由愣住了,居然是坐在身邊的沈起幻發來的。

白翼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沈起幻,使眼色——你幹嘛呀?

沈起幻則是笑盈盈看著他,對他比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讓他看微信。

於是,白翼悄悄地,把手機湊近了臉,醉醺醺中,仔細盯著字。

等看清楚之後,白翼抬起眼,看向前面開車的男人。

車裡依然黑漆漆的,沒有動靜。

時而有迎面而來的車輛,明亮的車燈,照耀在容修的臉上。

猶如燦亮的、無盡的天光,金色的,迎著那張英俊的臉,將整個人攏上一層光芒,緊接著,一下子傾湧進了車內,將車內照得通亮。

【神奇的幻:七小時的時差。】

【神奇的幻:這邊天亮,那邊深夜。】

【神奇的幻:他起得早一點,臣臣就能睡得早一點。】

那樣一來,異國他鄉的那個人,就不用一直熬夜等著他睡醒,然後對他說一句:晚安,容哥,我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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