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容修 > 238、238

238、238

因為錢老爺子的一通“介紹信”電話, 次日容修去了工商、消防等部門,事情辦得非常順利。

少年球賽是今年的重點項目, 相關領導十分重視這次青少年的聯賽活動, 表示孩子們需要減壓。

見錢老爺子口中的“錢塘總負責人”親自過來辦理業務,而且這麼年輕、氣度從容,領導還笑著拍了下容修的肩膀, 對他說了兩句“年輕有為”、“再接再厲”這樣鼓勵的話,並承諾三個工作日就能拿到批文。

對容修來說, 京城堵車都是小事, 找停車位才是最難的。

從辦事處出來, 車停得較遠,容修走了一段路,上車之後他有些頭暈,此時正是三伏酷暑。

看了眼時間, 已經快到傍晚了, 其他重要部門只能明天接著跑。

當然, 仍由他親自出面。

容修深知,優秀的領導者要善於用人、善於管理人心、善於運籌帷幄, 無須事必躬親,親力親為。何況,錢老爺子還給他留了幾位資歷深的老手下, 他應該把東跑西顛的累活兒交給手下人去做。

但他想把這次專案的促成,以及具體的執行操作,作當是一次學習的絕佳機會。

將來dk的專場、演唱會、全國巡演等大型活動, 除了恆影傳媒這個東家之外,他打算一切dk的演出都由自己的團隊來做,並不想交給第三方承辦。

十字路口等信號燈時,容修接到了張南的電話。

張南把預約電話打到樓家晚宴時,是管家先接的電話,樓老闆很熱情。

“和預料中一樣,樓家客滿了,不過,七點半之後,餐位能空下來,”張南表示,“樓老闆說,如果容少不介意用餐時間晚些的話,就七點半以後再過去。”

意思就是等“翻檯”。

樓家晚宴的那座四進院,除非有特殊情況,否則平時不論是正房,還是各個廂房,每晚每間只招待一桌客人。

今天容修做東,要請孔鑫昶、錢芊,以及樂隊兄弟們聚個餐。

像趙光韌關心的那樣,建立一個過硬的人脈圈子,這個圈子裡,除了志同道合的朋友,還要有利益上的夥伴。如果再貓在家裡不出去見人的話,老趙怕是就要一嘴大燎泡了。

跑了一天,身上出了不少汗,容修要先回一趟龍庭,洗澡,換身衣服。

容修在微信上通知了聚會的時間,七點半,不見不散。

樂隊兄弟們則要從各自所在之處趕往句兒衚衕,白翼在城郊,沈起幻在父母家,兩隻崽崽在電視臺。

拋去堵車時間,七點半,小夥伴們應該能聚齊了。

回到龍庭時,正是黃昏,容修剛衝完了澡,手機響了,他一手擦著頭髮,一手拿起手機看來顯,那名字讓他不由得一愣。

凌野?

之前在咖啡館裡見過一面,那時網上熱搜還鬧“dk窮樂隊”的輿論,凌野追著容修去了水果店,兩人在咖啡廳裡聊了一會。

眼下,石天一的《單飛》正在ivocal的銷量榜前十,當初他約凌野一起打榜踩白翼,卻被凌野嚴詞拒絕了。

不僅如此,當衣之寒幾乎強迫性質地,要高價購買沈起幻送給凌野的那首歌時,凌野在硬石的施壓下,毫不猶豫地把那首歌還了回來。

這小孩挺有意思的。

都說自古文人相輕,在容修看來,搞文化藝術創作的都一樣,同行相見,分外眼紅,娛樂圈更是如此。

而容修尊重所有熱愛事業、勤奮努力、光明磊落的同行,並且願意與之成為志同道合、一起進步的朋友。

兩人同為樂隊主唱,容修很清楚沈起幻那首歌的價值,凌野的選擇,讓容修不由高看了一眼。

所以,那天凌野離開咖啡廳時,容修對他說:凌野,我寫了一首歌,我需要你和聲,只有你可以。

也不知凌野是否聽清楚了,當時,對方只是在門口頓了下腳步,然後就沒回應地跑走了。

事實上,凌野並不是沒有聽到容修的話,只是驕傲心理讓他一時間無法接受“敵人”的示好。

一晃過了這麼久,身為娛樂圈新人,凌野每天往返於硬石娛樂人來人往的大廈。這裡遍地都是大明星,有時大家同乘電梯時,他和前輩們打個招呼,都得不到一個好臉色。凌野知道,沒有任何成績的他,在那些同門師兄們的眼裡什麼都不是,連他的經紀人也沒有太多精力對他上心。

再沒有人為他寫歌,沒有人因為他吸菸傷嗓子而生氣,也沒有人把酩酊大醉的他撈起來絮叨一番,之後再給他灌上一碗“醒酒先生”。

在音樂產業難做的現狀下,身邊的人既不會給他投資製作專輯,也不會給他寶貴的演出資源。

每當他失落的時候,容修帶著笑意的嗓音,都會幻聽一般地迴盪在耳邊——

他說:只有你可以。

他說:我需要你。

在同個陣營的夥伴們眼裡,自己一文不值,反而在“敵人”的眼裡,只有自己才可以。

失去了奇幻紫,失去了隊長之後,凌野完全搞不懂到底什麼才是“朋友”了,曾經同一支樂隊的兄弟,轉過身就可以翻臉捅刀子,而競爭對手竟然邀請自己去給他唱和聲?

容修從浴室出來,還沒來得及穿衣服,便接起了電話:“你好,凌野。”

“那首歌錄了麼?”凌野開門見山,“上次在咖啡廳,你說的,和聲的那首。”

“在等你。”容修說。

凌野:“dk的哥們兒不能唱?”

容修:“平時現場玩玩伴唱還可以,但這一首,和聲不行。”

“為什麼非得是我?”凌野說,“我現在糊了,沒什麼粉絲,就算歌曲打上‘和聲:凌野’的標籤,也不會給dk帶來什麼好處。”

聽對方毫不委婉,容修失笑:“我要的是你,是你的嗓子,又不是別的。”

凌野揚起音調:“要別的我也沒有。”

“我要的是人,人過來就行了。”容修說。

“要是你的歌質量不好,就別想讓我在錄音棚裡吭一聲。”凌野說。

“我會讓你在棚子裡叫出聲的。”

凌野噎了下,“當初對我們隊長,你也是這麼強人所難的?”

容修笑:“當然不是,你情我願。”

凌野那邊安靜了一會,“幻哥……還好嗎?”

“好的很啊,心寬體胖,重了兩斤,最近在忙新歌創作。”容修直言道。

沈起幻喜歡寫歌,也有那個天賦和才華,這是眾所周知的,dk出道之後,按照樂隊出道的規矩,身為主音吉他沈起幻必須有原創,所以也沒有必要隱瞞。

容修想了想,索性問:“你想見他?”

問完這話之後,聽筒中安靜了良久,凌野沒回答。

容修也沒急著開口,不過,他敏感的耳朵聽見,凌野的呼吸聲變急促了。

容修開啟主臥的衣櫃門,櫃子離kingsize很近,裡頭都是他的貼身小衣褲,整整齊齊,疊在收納箱格子裡,大多是買來之後過了一次水的。

當然這些都是勁臣整理的,影帝先生似乎很擅長疊東西,系釦子,打領帶,系絲巾之類的,他總是能把結子打得很帥氣,還能把襪子疊成蘑菇的造型整齊地擺在收納櫃裡,連容修的運動鞋的鞋帶也能系出二十來種不同風格的花樣。

“晚上七點半,樓家晚宴,我們有個聚餐,都是自家人,”容修的指尖挑出一條內-褲,對話筒說,“你幻哥也在場,你過來吧,除了錄音,順便我也有演出的事要和你講。”

凌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今晚?”

“嗯,見面吧,加我微信,就是這個手機號,我給你發飯店地址,”容修歪著頭,頸間夾著手機,“我穿個衣服,先掛了。”

“穿、穿……等等,”凌野有很多問題想問他,不過腦袋裡只跳出來一句,“你特麼光著呢?”

容修:“啊。”

“掛了!”

“回頭見。”

夜色四合,華燈初上。

衚衕子彩燈次第亮起,凌野把車停在對面的小區車場,徒步往句兒衚衕的方向走。

剛走到胡同口時,凌野迎面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停住腳步,怔怔望過去。

而那人也腳步微頓,隨後緩步往前走,兩人在胡同口碰了面。

凌野僵在原地盯著他的臉,在此之前一路上想好的打招呼的話語,好像全都卡在了喉嚨裡。

街燈下,沈起幻說:“聽容修說,你今晚過來,好久不見。”

見凌野呆立在眼前,他又笑:“過幾天去我們那兒吧,挺長時間沒合作了,新歌的和聲就拜託你了。”

凌野站在那,半天才擠出一句:“我想你了,隊長。”

沈起幻上前兩步,那張熟悉的面孔在街燈下忽明忽暗,他站在凌野面前。

過了會兒,沈起幻笑了。

他想了想,才道:“那就抱一下吧。”

然後他朝凌野抬起了手臂。

凌野喉嚨滾動了兩下,同手同腳上前,力道很大地抱住他,“哥。”

“在硬石還好嗎?”

“沒什麼不好的,”話哽住,頓了會兒,凌野又說,“其實,挺糟糕的。”

“那就跟我說說,可以打電話,發微信也行。”沈起幻拍拍他的背,“樂隊解散之後,你們從沒給我發過微信。”

“想發來著,可是你會回嗎……”

“這麼些年,我有哪次沒回你嗎?”

“……”

那會兒,他們還很年輕,總拿理想來聊將來,聊得多了,連話題都讓人提不起興致。

現在一個依然年輕,一個已經三十歲了,他們還是面朝著同個方向,只是向著終點的,不再是同一條路。

只要理想還一樣,志同道合,就終歸有相遇的時候,像這會兒,可以停下來擁抱一下,哪怕只給對方一點兒鼓勵和力量。

沒什麼不好的,也有糟糕的,沒有什麼是錯了的,只是兄弟不能一路同行了。

就在這時候,遠處傳來一聲咳嗽。

沈起幻和凌野往路邊看去。

只見一道帥氣有型的黑影,靠在馬路牙邊的電線杆上,卷著胳膊,正歪著頭往這邊看。

“哎我說,哥兒幾個這夜生活,可真夠豐富的啊,你倆拍電影呢?”白翼笑著問。

沈起幻鬆開胳膊,側身面向他,“你到多久了?”

“老子剛才就在這,一直在這,一動沒動,”白翼抬步往那邊走,近了,瞟了凌野一眼,“喲,兄弟,你好嗎?”

嘴上叫著“兄弟”,臉上寫著“死敵”,問著“你好嗎”,想著“你嗎的”,就是形容白二現在的心理狀態了。

這傢伙和石天一是一夥的吧?

大馬路的,抱誰呢?

大家在小渡家見過多次,都不陌生了,凌野對他點頭,按規矩喚了聲“二哥”,算是打了個招呼。

沈起幻瞧見老白不待見人的臉色,心裡一陣好笑,“在路邊站著幹什麼,怎麼不先去飯莊?”

“你說呢,等你啊,老大交代的,”白翼腳步不停,往衚衕裡頭走去,“月黑風高的,小衚衕子不敞亮,要是有歹徒綁架了咱們沈家大少爺,我可擔不起那個責任。”

說完,他又朝前走了兩步,沒聽見那人回應,一回頭,見兩人正肩並肩,慢悠悠地跟在大後面。

“快點啊少爺,壓馬路呢?人都到齊了,到地方再敘舊行嗎?”

沈起幻加快腳步,“沒敘舊。”

“談理想更不行了。”

白翼轉過身,一把拽住沈起幻的胳膊,搭住了他的肩膀,蹭蹭往前走了兩步,又回手撈住了凌野。

“沒聽說過嗎,玩band就和結婚差不多,所以說,樂隊解散了,就像離婚了——老幻啊,你已經二婚了,和前頭那個見了面,還摟摟抱抱的,和搞破鞋有什麼差別?”

沈起幻扶住了石牆:“……”

於是,窄窄的小衚衕裡,三人同行,有點擠,一左一右,勾肩搭背,白翼在中間。

“我就說要預約,現在怎麼辦?”

白翼三人剛走到樓家大院門口,就聽站在錢芊身邊的高個男人說。

此時,飯莊正在營業,四進院內燈火通明,院門大敞,只有四周廂房房門緊閉,偶爾能看到兩三位負責傳菜的廚房夥計。

孔鑫昶、錢芊、冰灰、向小寵四人站在大門內,沒有再往二道門的院子裡頭進。

都知道樓家大院的老闆叫“東家”,大堂經理叫“管家”,飯莊裡沒有侍候桌兒的服務員——客人用餐時,非常講究隱私和私密性,沒有人杵在餐桌前照應著,只有貴客、要客,在用餐末了時,東家和管家才會露面敬上一杯。

當然了,也沒有“迎賓員”這樣的角色存在,門房倒是有,卻是個擺設。

聶冰灰和向小寵是先到的,兩隻崽兒第一次來句兒衚衕,但他們和京城大多人一樣,對“樓家晚宴”這個名字十分熟悉,簡直是如雷貫耳,所以有點膽怯,只是探頭往裡頭看了一眼,只看見一個空蕩蕩的小院子,便乖乖站在大門外的衚衕裡,並沒有往裡頭進。

錢芊和孔鑫昶到地方之後,冰灰二人認出了錢芊,經過介紹,就眼熟了孔鑫昶,四人一起進到了樓家大院裡。

說是進去了,其實只是站在垂花門前,也沒有往更深處走。

一位負責傳菜的夥計出來了,在行走間見一群年輕男女站在門口,便回頭往三道門正房的方向張望了一眼,只見那邊房門緊閉,便上前來招呼。

夥計問道:“請問,訂了哪一間房?”

這個問題讓四人都有點懵逼,錢芊拿出手機說,“我看看啊。”

微信上沒說訂了哪一間房,錢芊說:“應該訂了的,不過不知道哪一間,是姓容的。”

“現在廂房客滿了,您再問問那位先生?”那位夥計手上還拿著托盤,說完就表示先告辭了。

其實這也是很委婉的說法了,樓家晚宴一共就那麼四個院落十多間房,早在上個月就訂出去了,傍晚時陸續上客,此時七點多,正是客滿忙碌時,哪還剩下一個空位?

再看一行男女的年紀,大約是好奇,不懂規矩,再不就是旅遊的,知道樓家菜的名聲,所以誤打誤撞闖了來。

既然打開門做生意,客人進來了,即便沒預約,也沒有往外攆人的道理,不過,也沒有人過來熱情接待就是了。

樓家從上到下都是自家子弟,連拉洋車的小夥計也是樓家遠親,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就是這麼的傲嬌,直接把錢芊他們晾在了二進門的小院裡。

錢芊給容修打電話,手機佔線。

於是她發微信,問:容哥你訂哪間房?

半天沒回覆。

錢芊後腦勺都疼了,還真是不長記性啊,少年時期被”花容月貌”惡搞的往事,再一次浮現在眼前。

來問話的夥計剛離開,背影還沒遠,一行人被晾著,剛緩過神,就在這時候,聽旁邊的房門口傳來一聲笑。

“我當是誰呢,大腸啊?”

一聽這聲兒,孔鑫昶就下意識抖了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種丟人的時刻居然遇見熟人了?

只見第二進院的正房旁邊的小門前,站了個男的,不到三十歲,“聽說你回來,也不找小哥幾個聚一聚?”

翟少輝啊。

偏偏不是別人,就是從小不待見孔鑫昶的圈內孩子王,其實也不是不待見,用翟少輝的話說,就是看不上那小子悶裡悶氣、特立獨行的做派,男孩們都在一塊玩,總有幾個搞特殊的。

孔鑫昶臉色鐵青,有點尷尬地望向錢芊。

錢芊渾身都有點僵,低聲說:“容哥沒回。”

“怎麼著,吃不上飯了?”翟少輝用溼巾帕子擦了擦手,他剛去了個衛生間,結果就看見這麼一出精彩好戲,他往小門屋裡探頭說了句,“哎,兄弟,看看誰在外面兒呢。”

於是門內就出來兩位年紀相仿的青年,嘻嘻哈哈地和孔鑫昶打了個招呼,“沒預定位子吧,要不要來咱們屋吃點兒,你看這都吃了一會了……”

孔鑫昶臉色漲紅,生氣地說:“誰說的,我們在等人。”

昨天容修說要來樓家晚宴,他們一開始就懷疑過,也稍微想過,容修也許有什麼門路呢,但萬萬沒想到,竟然會這麼被人晾在外面。

而且還遇見了死對頭,翟家這位敗家子還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花容月貌也太不靠譜了。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不過,眼下看來,沈起幻這位富二代,也混得不怎麼樣,他和白翼一直站在門前,連句話也沒說,而兩人旁邊的那個小子,經過介紹是叫凌野吧,只是個小歌手,更是一臉茫然地站在那不知所措的樣子。

“芊芊,好長時間沒你的信兒了,畢業了?”翟少輝笑著問,“別在院裡等了,進來坐坐?”

錢芊的臉色特別不好,不想搭理他,但出於禮貌,還是應了聲:“不了。”

這時,一位穿著稍微體面些的夥計從三進門出來,見到一行人聊得歡,起初還有點茫然,他迎向了翟少輝,問他:“翟少有什麼需要嗎?”

“沒事兒,遇見老熟人了。”翟少輝笑道,揚著眉,有些調侃地朝院內一行人抬了抬下巴,“咱們樓家大院,是不是可以給我的朋友們騰個地兒啊,實在沒地方,就在院子裡擺一桌。”

夥計的臉色變了下,當下明白了這哪是什麼“朋友”,翟少可別拿樓家當槍使啊,於是他有點糾結還很客氣地對眾人抱歉道:“對不起,樓家沒有院裡擺席的規矩……”

不過,翟少輝的話,反倒是讓白翼有了大反應,在容修來之前,他本不想多嘴的,可一聽,什麼“在院子裡吃”,白翼的臉都快氣綠了。

在院裡吃什麼鬼?老子又不是院子裡養的狗!

這人他媽的是誰啊……

孔鑫昶也氣不打一處來:“我們定了位子的,就在房裡吃!”

夥計仔細品了品一行年輕人的口氣,再看他們的表情,並不像誤闖進來的,便舒了口氣,再次確定道:“請問,您訂了哪間房?或是和誰預約過嗎?”

孔鑫昶張了張嘴,有點頭疼,只好看向錢芊。

而這時候,錢芊的手機微信也回覆了。

[容修:沒訂哪間,等等,有事耽擱了,我馬上到。]

錢芊:“……”

沒預定?

正在僵持著,沈起幻走了過來,他扶住了上前的白翼,生怕對方犯了渾,對夥計說:“這位小哥,可能是個誤會,我們這邊溝通一下,先不打擾你們了。”

錢芊咬著嘴唇,看向站在門口朝自己笑著的翟少輝,面紅耳赤,連眼睛都有點紅了。

就在這時候——

身後的垂花門處傳來腳步聲。

眾人往那邊看,長腿長身的男人邁了進來。

還沒等打招呼,深處的第三進院也傳來響動,正房門開啟了。

容修一身休閒西服,目光落在熱鬧的院內,不清楚眼下發生什麼事,剛要和兄弟們打招呼,就聽見對面傳來動靜。

容修抬眼一瞧,三進院正房門開,一行人從房內出來,面孔看不仔細,但他聽見了兩個熟悉的字眼,便整個人條件反射地站在了原地。

還沒仔細分辨清楚那些人的模樣,爽朗的談笑聲就傳遍了院落。

一行人往這邊走時,眾人才驚訝地看到,大約七八位上了年紀的大叔,有的瘸腿兒,有的沒手,還有一位獨眼老大爺,幾人伴隨在一位壯碩的大伯身邊,一行人長聲大笑。

庭院微醺的光照中,看著還有點瘮得慌。

站在院中的孔鑫昶一行人,下意識地往旁邊讓了讓。

這時,陪在那夥人身邊的樓家管家,見到院中的一群年輕人時,也是不由怔了下,再往那邊望去,見到容修,他想起東家今晚交代的事,心下道了一聲,時間岔紕了。

而佇立在垂花門前的容修,卻是站定在那一動不動。

走在一行人最前方的大伯,看上去不到六十歲,他一邊和老兄弟們大笑聊天,一邊步伐矯健地朝門口走去,而他的目光,正好落在了容修的臉上。

更近了些,容修站在門前,站得筆直,英氣勃勃,敬了個無比標準帥氣的軍禮。

容修的聲音卻不大:“首長好。”

顧長寧聞聲停步,微微怔了下:“……”

這個小夥子……

這個小夥子……

好生帥氣啊!!!

顧老首長往前走了一步,盯著容修的臉看了半天,又快速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英俊,結實,高大,威猛,硬氣!

看這身板,看這體格,看這軍姿,一看就知道是當過兵出來的!

“好!好!”顧長寧哈哈大笑,對身邊齊聲應和的老兄弟們自豪地說,“這才是咱們的好小夥子!真是好啊!帥氣!”

周遭眾年輕人:“?”

容修往旁邊讓了路,一行人出了垂花門,顧長寧剛抬腳要邁出門時,回頭望了一眼樓府的老管家。

老管家心下一驚,頂不住那虎目的壓力,連忙會意地上前,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句話,算是提醒,也是解釋。

——對方認出了您,並不是樓家透露的啊!

老管家說完,只見顧長寧一愣,先是不可思議,突然面露驚喜之色,他回頭,瞪大眼睛看向容修,又轉過身往回走。

直朝容修迎了上去。

容修站直:“首長。”

顧長寧這回沒應,反倒拉著容修的胳膊,往院子偏僻處走,小小聲:“容首長可好?”

容修眉心一跳:“父親很好。”

容修立正稍息,與顧長寧聊了少傾。

“叫顧伯伯吧,我早就聽說過你,就是沒見過,老哥把你藏得太好啦。”顧長寧說,“我從大西北帶了好些土花生,還有幾罐子西北老鄉自家釀的好酒,烈的很,爽透了,特意留給首長兩罐,趕明兒我去家裡找他!”

顧長寧鬆開容修的手,又忍不住笑著打量他。

有種莫名緊張的感覺,面對自家老爹時也沒這麼不自在,容修頷首,強忍著那道目光,半天才問:“顧伯伯,您這次回來,還回藍州嗎?”

“回啊,只待一星期,今晚請老部下們吃個飯,他們都是英雄啊……”顧長寧望向門口的方向,輕輕地嘆了口氣,又拍了拍容修的肩頭,“我先走了,明兒個我去看望首長。”

容修立正敬禮:“是,首長慢走。”

顧長寧昂首邁步,虎虎生威,出了垂花門,爽朗的笑聲還迴盪在院子裡。

那笑聲舒暢,其間還夾雜著他和老兄弟們的讚歎聲:

“真好啊!帥氣!結實!精神!比我那個整天對著鏡頭哭哭笑笑的兒子精神多了……”

容修:“……”

樂隊兄弟們:“?”

臥槽?

這是……

這是……

拜見岳父大人?

『加入書签,方便閱讀』
推薦閱讀:
我是女炮灰[快穿]穿到民國吃瓜看戲我自深淵來玄學大佬穿成豪門抱錯假少爺末世詭海:全民加點孤艇求生在副本里打工後我成了萬人迷影帝失憶後,我不清白了C位十二年,回家去種田烏鴉少女當偶像戀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