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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99

娛記釋出明星新聞, 是給誰看的,熱度是哪來的?

粉絲。

dk後援會的粉頭和別家不一樣, 如今他們團結一致, 抱團成了規模,不是媒體隨便搞一些吸人眼球、不負責任的緋聞,就能帶節奏糊弄過去的。

明星的力量是薄弱的, 大多時候靠粉絲——dk忠實擁躉團不容小覷,以後連轉發微博也要慎重了, 粉絲要是不買賬, 指不定就得罪了誰, 一個顧勁臣就夠受的。

這是娛記們今天見到大粉頭們之後的深刻印象。

本不是明星活動,應援粉絲的到來,讓這次與兩位總裁的相見,變成了雙方簽約之前的正式見面會。

網上新聞大肆宣傳這次見面活動, “容修和參總長得像”變成了“容修拍照向未來老闆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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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朗的身份對容家來說是致命的。

四人從vue出來時, 粉絲有秩序且熱情地應援問候, 並將容修和恆影總裁的握手照、與兩位總裁的合影、四人全家福,全都發到了微博上。

從此定下, dk花落恆影,是參總主推的唯一樂隊。

娛樂圈多數如此,某件事情鬧得全網皆知, 不過是為了掩蓋,把浮出水面的另件事摁下去罷了。

午餐後,四人下午時聊了聊合同的問題。

vue私人會館裡, 容修再次看到了合同書,除此之外,還有一份是顧勁臣的。

掛在恆影名下的私人工作室正式撤銷之後,藝人們風聲鶴唳,猜忌重重,不過後來公司下場,表示勁臣只是想用心拍戲,才讓眾人安穩下來。

此時關閉工作室的明星不多,只有明軒幾位勁臣的好朋友。

如今,勁臣還需要和老東家重新簽訂一份個人合約。

“一起籤?”

聽到商總的提議,容修不由露出一絲興味,“還要簽約活動?這麼正式?”

“當然要正式!”參朗瞟了眼顧勁臣,對容修笑道,“容修,既然我認你當弟弟了,就搞大一點,我想好了,舉辦個簽約會,讓你們的粉絲們都到場,記者們我來聯絡。具體地點再商量,規模要大,就在鄰省,自家地盤好辦事。”

的確,京城當然要低調。

定下了簽約日期,傍晚時,四人在附近中餐廳吃了晚飯。席間,容修時不時看表,表示和大學生樂隊有約,要先離開了。

“什麼大學生?”參朗打趣道,“該不會網上說的小狼狗吧?”

“是樂隊的吉他手,很不錯的年輕樂隊,主要是有噱頭,”用餐時脫了西裝,容修拿起衣服,“東四有個活兒,我去盯個現場。”

勁臣接過西服,在身後給他披上,默了片刻才問出口:“你去見那個大學生?”

容修微怔,轉頭看他:“你也一起去?”

勁臣笑問:“我可以去?”

容修:“隨你,剛下機,不累?”

勁臣:“不累,我要去。”

“一起吧。”商宇賢起身,“聽說是理工高材生?”

“是的,主唱是s大的。”容修說。

勁臣手一頓:“s大?”

容修轉過身面向他,任他整理衣領,“嗯,音樂學院的。”

勁臣驚喜:“母校,我以前是s大醫學院的,你知道我以前讀過兩年醫吧?”

容修挑眉:“這麼巧,下次我去大學,帶你一起去。”

勁臣展顏:“好,我好久沒去了。”

商宇賢和參朗站在桌邊,見兩人聊天時的模樣,一個低頭垂眸注視對方,一樣仰頭笑眼彎彎,說不出的和諧融洽。

“如果商董有時間,就和我哥一起去玩玩。”容修笑道,顯而易見的心情愉快。

參朗臉一沉:“什麼商董?要是叫‘商董’,約見他應酬,須要預約、更加正式一些知道麼?”說到這裡,參朗咧嘴一笑,“不過,不是拜把子認兄弟了麼,家庭聚會就好說了。”

說完就盯著容修,連連對他眨眼。

這個沒正經的,容修:“……”

忍了忍,望向正垂眼看手機的商宇賢,“一起去吧,嫂嫂。”

商宇賢指尖一頓,很長一段時間,他盯著螢幕,一動也沒動,漸漸有很淺一小片紅染了眼尾。

勁臣從沒見過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商董露出過那樣的表情。

已是中年的男人容貌出眾,年輕時就是商圈裡名媛們追逐的男神,眼下看來,站在帥氣的參總身邊,兩人確實絕配。

兩人一路走來不容易,好在當年堅持下來了,能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走在陽光下,接受身邊人的祝福,一定很幸福吧?

參朗見狀抿嘴直樂,背過身擋住容修和勁臣的視線,與商宇賢面對面近看他,“還愣著做什麼,我弟叫你呢。”

商宇賢僵了半晌,手垂在身側,而後虛虛扶住參朗,大約是紅酒作祟,臉也有些微醺般地紅,“聽到了,叫嫂嫂不好吧?”

容修一本正經:“那叫什麼,嫂子,大嫂,哥嫂,兄弟媳婦兒?哥,你覺得哪個好?“

商界風雲二十年,本可以一句笑罵調侃就過去的玩笑,商宇賢卻著實羞窘了,家人面前,哪還有殺伐果斷的氣場。

他低了低頭,額碰到了參朗的肩:“你們決定。”

容修視線飄向別處:“嫂嫂很好。”

聲很輕的話,不知是說這個稱呼很好,還是這個人很好。

參朗聽到卻是一怔,像是松了口氣,點頭笑道:“那當然。”

就是這樣,家人見面會,參朗一直在緊張,自己這邊也在接受弟弟稽核呢,好在容修真心接受了。

場面溫馨讓人心暖,商董平時讓人懼怕,居然也會因為這種小事臉紅。

勁臣沒忍住輕笑了下。

容修垂了垂眼,端詳身前人的小心思:“你笑什麼?叫人。”

勁臣一懵,抬眼看他:“?”

容修凝視:“嗯?”

勁臣眸子躲閃一瞬,水光流動間,帶了絲哀求地仰頭看他,“容哥……”

過了一會,見對方不罷休,兩位總裁還在看著,像是終於考慮好了,勁臣張了張口,不自覺拽住了容修的衣角,悶著聲音喚了聲,“朗哥,賢哥。”

容修笑了:“叫嫂子。”

商宇賢倏地抬頭:“什麼嫂子,那我叫他什麼?”

容修:“弟媳。”

勁臣眼前發暈:“不行。”

“不行?”容修微微傾身,近盯他的眼睛,“不喜歡?還是說,不願意?”

勁臣一噎,拽他衣角的手指微緊,眼角泛紅地和他對視。

容修眸中染笑,“那好,稱呼就是你們的事了,好好和兄長相處。”

說罷便暢快笑出了聲,往雅間門口走去。

兄弟倆惡作劇完了,勾肩搭背出了門,身後留下兩個男人臉上還有些臊紅。

華燈初上,夜店街燈紅酒綠,一行四人駕車駛進“地心引力”音樂酒吧停車場。

東四最火的音樂酒吧,晚七點半,大約七成上座率,算是生意好的。

颳風減半,下雨全完,酒吧生意的,就怕刮風下雨,絕對沒生意。比起之前瀕臨倒閉的,這種小店要相對容易經營的多。

地心引力有一支駐唱樂隊,每天會請一些跑夜場的歌手或樂隊,今晚來演出的就是島島樂隊,鞠帥接的活兒,這是新組樂隊的第一次登臺合作。

顧勁臣戴著口罩,容修戴了太陽鏡,兩位總裁先生走在前面,四人進門之後,吩咐服務生帶他們來到偏僻卡座。

雖說一開始並沒認出四人,但看打扮不想尋常顧客,服務生多留了心,態度也十分熱情。直到落座後,兩人摘了口罩墨鏡,服務生才認出,心裡有了成算,拿到點單之後,就跑到吧檯撥了個電話,唐姿不在店裡,但林明軒在辦公室。

服務生對林軒銘彙報,18號卡座來了貴客,顧勁臣和容修。

林明軒一開始還有點懵,如果說搶生意只是商業競爭,那麼從上次“歌手證”坑了對方之後,兩人就算徹底撕破了臉。

手裡的dk金帖還在,不過並沒遇見倒黴的事,下個月還有可樂杯的開幕式,和老婆離婚順利,唐姿孕期穩定,眼下是順風順水。要是不看微博,林明軒就要忘了有容修這號人了。

容修突然在東四現身,是來砸場子的嗎?

服務生說道:“樂隊沒來,帶了兩位先生,可能單純就是來玩的,不過,今晚演出歌手有島島樂隊,容修和那支樂隊關係不錯。”

“容修帶的那群小孩?來東四接活兒?”林軒銘一聽就樂了,心道一聲好巧不巧,接到自家的場子,來賺自己腰包裡的錢?當即給雷鳥主唱撥了個電話,說讓他們過來頂個場子。

老虎帶崽子出來覓食,也要看這片的地盤歸誰管。

音樂酒吧的小舞臺上,一位流行歌手正在唱抒情歌曲,客人們安靜地聊著天,酒吧氣氛很不錯。

卡座位置偏僻,燈光很暗。

“每天都認真完成日常健身計劃,容哥一直很注重這方面,”勁臣側頭看向坐在身邊的容修,對商宇賢說,“容哥打拳很厲害,我是他的手下敗將。”

“我們不是一個路數的,拍戲動作套路流暢漂亮就好,”容修說,“在我這就要幹淨利落,一擊斃命,沒那麼美觀。”

“你們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吧,勁臣和你的體格差太多。”參朗喝了口啤酒。

容修只喝檸檬水:“所以,他該增肥了,每次都受不住,那小腰一掰就折了,別說打拳了,怕是連拍戲都成問題。”

聽到這話勁臣忙道:“我知道了。”

對方的窘迫讓男人的笑聲歡快。

商宇賢環視了一週酒吧,視線落在剛進門的一行年輕人身上:“他們來找你的?”

容修意外地挑了下眉,商場老狐狸果然觀察入微,這樣的男人參朗是怎麼把他壓制住、讓他就範順承、雌伏人下的?

“是島島樂隊。”容修說道,起身往那邊走。

鞠帥很快注意到了他,四個小夥子朝他迎了過來,“容哥。”

容修並未帶他們來到卡座這邊,而是在旁邊的空座邊聊了會,“幾點登臺?”

“還有半小時。”方維維道。

“九點是黃金場,很不錯,去準備吧。”容修說。

“沒有準備的地方,就在這等,唱完找負責人結賬就好。”鞠帥說著,扭頭看向暗處卡座,“哥,你去招待客人吧,啊……顧……”

“噓,別聲張。”容修拍了下他的肩,“三首歌都練得怎麼樣?”

“我覺得還成,如果哥也覺得不錯,就可以去路演了。”鞠帥說。

“哥你放心吧,那天你教我唱完之後,我自我感覺特別好。”大維說。

見貝斯手蚊子和鼓手也信心十足,容修感到很欣慰。

就在這時,酒吧的大門又開啟了。

進門的四人也帶了樂器,顯然是一支樂隊,透過幽暗的光線,容修認出了領隊的戈強。

東四這邊常來地心引力的酒吧常客,發出一陣喧譁聲,“雷鳥?!強哥!”

“雷鳥來了?今天雷鳥在這演出嗎?”

雷鳥樂隊是東四最牛live house的駐唱,客人們沒想到他們會來小音樂酒吧跑夜場,也有圈內老炮解釋說:“雷鳥目前正和金州演藝合作,而金州演藝的大老闆是誰知道嗎,就是這家酒吧的幕後老闆。”

進門的四個男人在東四知名度頗高,不少客人都揚起胳膊和主唱打招呼。

戈強進來不久,就注意到了偏僻處那個身長月退長的男人,儘管燈光昏暗,但他對容修的印象太深了。

起初以為看錯了,他放緩腳步往前走,直到身邊的雷鳥主唱低罵了句“臥槽”,戈強才確定那人的確是容修。

雷鳥主唱發出了冷笑聲,大步往島島樂隊那邊走,目光鎖定了容修,聲音很大:“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戈強在背後拉了他一把,加快兩步上前,來到容修面前,“容修,這麼巧,你怎麼來東四了?”

看見四人之後,容修心底暗笑了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連個眼神也沒給雷鳥主唱,只看著戈強一人,容修道:“晚上好,帶幾個小朋友來鍛鍊下,”他轉頭看向鞠帥他們,“這是雷鳥的隊長戈強,叫強哥。”

“強哥好。”小夥子們都挺禮貌,容修介紹誰,給誰問好就是了。

dk和雷鳥一場王冠比賽成了經典,搖滾圈誰人不知,這邊的情況,吸引了附近顧客的注意。

聽說對方今晚也在地心引力演出,容修並不覺得意外,和戈強避到無人處,聊了聊王冠比賽之後的圈內動靜。

戈強問:“決定簽約恆影了?”

“強哥關心我簽約的事?”容修懶洋洋撐在身旁沙發靠背上,“網上不是熱搜了麼?定了吧,咱們這個年紀,再拖上臺就得唱夕陽紅了。”

戈強被他逗笑:“容修,祝你成功。”

“你呢,簽約什麼的,有計劃?”容修抬眼看他,“還是華放?”

“華放最近亂著,楚放忙著接華家的爛攤子,估計簽約泡湯了。”戈強苦笑了下,“目前還在live house駐唱,偶爾跑個白場,還得餬口不是?”

“還和金州演藝合作?”容修站直身子凝向他,“小商演公司不是長久之計,我聽過你前樂隊的專輯,原雷鳥主唱大哥的事節哀順變——說這些話可能失禮了,但是,以你的水平和風格,並不適合雷鳥,完全可以謀個更好的出路。”

戈強驚訝地望向容修,意外對方會推心置腹對自己說這些,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警惕地回頭看了眼,雷鳥成員們已經去休息室了。

和金州演藝合作,也是雷鳥主唱私下和林明軒談妥的,雖然只有口頭協議,戈強並不願意跑這種演出,但畢竟是一支團隊,身為隊長兼鼓手,不能不合群。

聽容修提到了雷鳥原主唱,戈強心中更是難受。

三十歲那年,大哥在家裡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因為和原公司產生巨大分歧,雷鳥隊長被冷藏了半年。

“我大哥走的時候,並沒有解散雷鳥,所以我重組了。”戈強說,“我不會拋棄雷鳥的,它之前的成績不容置疑。”

容修笑容不減,“你想重拾的,其實不是雷鳥的成績,也不是雷鳥的虛名,而是大哥面對打壓不退縮、不妥協的精神,不是麼?”

戈強聞言怔怔,接觸到容修柔和的視線,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後來兩人說起了今天容修來這的原因,戈強無意間透露了今晚本不該來這裡,剛才接到的緊急救場電話,容修不由皺了皺眉問,“幾點演出?”

戈強說:“十分鐘之後。”

容修蹙眉更深,不動聲色地瞟了眼雷鳥主唱,又看向和兄弟們插科打諢的方維維。

不論是年紀資歷,還是人氣實力,都不是一個段位的。

離開?

還是留下。

搖滾圈不怕比,就怕比不起,有贏就有輸,遇見對家強手,灰溜溜離開,傳到外面定會被圈內恥笑。

但是留下,那群小孩正是自信進步期,會不會被前輩們打擊得一蹶不振?

不少圈內同行在和高手同行競演之後,就會有短暫的怯場、厭臺、倦怠期。

島島樂隊的四名小夥子,是容修打算親手栽培的年輕羽翼,就這麼扔上對家的舞臺,真的沒問題麼?

容修大腦飛速運轉,權衡之下並未作出決定。

回過神時,臺下觀眾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和口哨,雷鳥樂隊已經登臺連線樂器了。

他轉頭看向暗處卡座,是酒吧牆角的位置,總裁夫夫背對著舞臺,選座非常隱蔽,眼下還沒有人注意到他們。而勁臣則是也朝這邊看過來,忽明忽暗的燈光裡,那張臉看不清晰,但容修注意到了他擔憂的目光。

容修叮囑鞠帥坐在這,樂隊成員們進行一次腦內現場模擬,然後回到了勁臣身邊坐下。

“有麻煩了?”勁臣問,“需要幫忙?”

“我記得,商董十年前說過一句話,”容修說,“江湖上的事,江湖解決。”

“沒想到你是我家商先生的粉絲?”參朗笑道,“我家寶貝還說過,必要時可以拿資本打所有人的臉,哥用錢磚給你堆起來一個舞臺,不稀罕他家的,怎麼樣?”

容修慵懶地歪靠在沙發上,“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聽都是褻瀆。”

說完沒再搭理他,也沒再和三人說話,只是時不時地抬眼望向遠處舞臺。

很快電吉他的音樂聲響起。

照理說,音樂酒吧與live house不同,live house邀請的全是樂隊,而酒吧則不宜過噪,流行、民謠、爵士歌手較多,每晚頂多邀請一支竄場的搖滾或金屬樂隊。

雷鳥實力強,連唱三首搖滾,酒吧觀眾們熱血沸騰,主唱在舞臺上表現力極佳,引起臺下酒客用酒杯“咚咚”敲桌子。

“還不錯。”參朗笑道,“不過,油了點,不是哥的菜。”

說完看向不做聲的容修。

容修微揚下巴,正目不轉睛地望向島島樂隊那邊。

嘴上說“讓崽子們去舞臺上自生自滅”,可看他的表情,分明是在為自家小崽子擔心——當然,方維維幾人還沒有冰灰年紀大。

方維維一直目不轉睛地望向舞臺上的同行前輩,幽暗的燈光看不清他的眼神。

第三首歌快結束,島島得到了提示,要準備登臺了。

在雷鳥之後登臺,簡直是個噩夢。

觀眾們熱情高漲,大聲喊安可,雷鳥主唱站在舞臺上,笑了說了句:“接下來才是今天的主角,井子門的得意弟子,咱們該下臺了。”

說完就把麥克風一放,抓著琴頸就離了舞臺。

“井子門的人?井子門來人到這跑夜場?”

“是啊,沒看見容修和強哥說話嗎,那邊還有一群女的在拍照,被保安攔下來。”

“霧草?!容修來東四跑夜場?”

“他不是簽約了嗎,什麼身份了,還跑場子呢?”

老實說,夜場歌手能紅的萬分之一,成功簽約公司之後,不會再有繼續跑場子的了,原來在酒吧一首歌五十塊,出道後出場報價漲一千倍,傻子還跑夜場啊!

沒過多久,島島樂隊上了臺。

容修之前給方維維選過幾首歌,適合他唱的,對方也聽話,每天專注練習。

鞠帥和方維維四人登上舞臺,臺下原本喊雷鳥安可的觀眾們,聽雷鳥主唱說完後,又開始討論井子門的事——態度不太友好,這是必然的,東四的觀眾素質算高的高,如果東四的樂隊去井子門跑場子,遭到的可能就是起鬨了。

樂器準備就緒,方維維來到話筒架前

第一首唱的是《春天裡》,大維的嗓音高脆,厚度不夠,硬往上喊,經常唱劈,這首歌有挑戰性,但難度不算太高,相對於更細膩的感情,他很適合這首歌中的灑脫勁兒。

臺下稀稀拉拉的掌聲停下,方維維緩了緩心神,做好演唱準備。

容修從卡座沙發上站起來,完全忽略了遠處時而向他投來的熱情目光,他微揚著頭,望向舞臺上的樂隊,那目光有擔憂,更多的則是鼓勵和期待。

鞠帥的電吉他水平雖不比自家主音,但年紀擺在那,他有沈起幻二十多歲的水平,以後的路就看他怎麼走了。

站在陌生的舞臺上,方維維遙望了一下容修的方向,想起容哥說過的話,於是把觀眾什麼的拋在一邊,朝臺下鞠了一躬。

鼓手起了個拍子,鞠帥的吉他絃音響起,方維維開始了島島樂隊的首次登臺演出。

——這也是容修很喜歡的一首歌。

他退役的那一年,踏上了陌生國度的土地,面朝著陌生的人群,聽著耳邊陌生的語言,周遭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他想,就算死在這裡,恐怕也不會有人知道。

他走在東歐寒冷的冬天裡,曾經默唸過那句歌詞,正如舞臺上那個年輕人所唱:

“如果有一天,我老無所依,請把我留在,在那時光裡;如果有一天,我悄然離去,請把我埋在,這春天裡。”

這首歌很打動人,臺下的觀眾之前排斥的表情淡了些,後來的反響越來越好,臺上的年輕人唱歌真情實感,並沒有那麼油膩,顯然是徹頭徹尾的新人。

第二首歌是容修為他選的《天高地厚》,因為這支年輕樂隊的精神面貌,比起抒情搖滾,非常適合這首勵志歌曲。

這首歌的演唱難度,對方維維來說,就非常有挑戰性了。

音太高。

那天下午在ktv,容修的嗓子隨意唱了上去,方維維一聽就開始了麥霸之旅,連嚎了五遍才算滿意。

容修環著雙臂,長月退長身站得筆直,他眼中彷彿有光。

當時排練順利,他非常滿意。方維維他們年輕氣盛,如果現場表演不出錯,酒吧的氣氛一定會被渲染得很好。

方維維一開口,也沒讓容修失望:

“你累了沒有?可否伸出雙手?

“想擁抱,怎能握著拳頭?

“我們還有很多夢沒做,

“還有很多明天要走,

“要讓世界聽見我們的歌。”

男人的友情,永遠是能夠打動人心的情誼,相對於愛情而言,容修更重視兄弟友情。

方維維把主歌部分唱得很好。

容修特意給他們摳過這首歌的細節,樂隊兄弟們也都記下並改正缺點了,這也是容修看好他們的主要原因。

不怕錯,不怕笨,就怕不聽不看不思不改。

副歌部分高音一上來,酒吧觀眾們就有人拿扎啤杯子敲桌子跟著一起唱——

“想飛到那最高最遠最灑脫,

“想擁抱在最美麗的那一刻,

“想看見陪我到最後誰是朋友,

“你是我最期待的那一個。”

副歌之前的那段電吉他solo間奏,鞠帥彈奏得極為瀟灑自然。

而遠處的顧勁臣則是微微一怔,那年輕人彈到興起時,垂眼看著琴頸,儼然有容修的傲氣範兒。

也就是在間奏時,臺下傳來了竊竊私語聲。

很快聲音就大了起來。

容修注意到,是前面的一桌,雷鳥主唱下了舞臺之後,大約是看見了老朋友,來到這一桌和大家喝酒。

“井子門沒有人了嗎?”

突如其來的一嗓子。

聽見臺下的起鬨聲,方維維臉色一變,愣了下,之後便沒有再大的反應了,因為他想起容哥之前說的,不要太在乎觀眾反響——今晚只是鍛鍊,只管唱就好。

“這個菜雞水平,還敢來東四家踢館。”

“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哈哈哈……”

見舞臺上的小孩似乎露出臊色,酒桌上的一夥人說話聲更大,帶得連附近卡座裡的顧客也知道怎麼回事了。

本來現場已經不少人,對這支來自井子門的新興樂隊看法有點改觀了,畢竟還都是學生,結果因為聽見中間那桌常客的科普,還有雷鳥主唱的熱情介紹,大家再次陷入了懷疑當中——

“就吉他手還勉強能看,還是休止符的隊長。”

“鞠帥,拋棄隊友,跟井子門的混,有前途?”

“那個詞叫什麼來著,三國的,兩姓家奴?”

“哈哈哈,對,兩姓家奴!”

電吉他有力,鞠帥的手指在發抖。

放你嗎的屁,樂隊解散了,兄弟們各奔前程,什麼叫兩姓家奴,我只是想繼續玩音樂……

但是,容哥說了,不能和觀眾起爭執,要尊重舞臺,就算有人往頭上拍磚頭,也要把一首歌唱完整!

隊長被侮辱,方維維自然憤怒,他心突突直跳,唱到最後的副歌,像有一股火就要噴出來,完全是咆哮,是在對舞臺下冷漠的人咆哮!

“可以一起闖禍一起沉默一起走,可以一起飛翔一起淪落,不管天高地厚陪著我,陪我一起大聲狂吼……”

雖然沒有唱劈,但情緒中他接近了嘶吼,充滿了年輕的力量。

當然,和混圈子這麼多年的搖滾老炮們相比,沒有任何技巧的歌聲是不配登臺的,不管你為了表達什麼情緒,大白嗓子就上臺,簡直是個笑話!

唱不好,回家練,練好了再來搶飯碗。

舞臺下一陣嘲笑。

“下去吧,回去讀書,這裡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

“再練兩年吧大兄弟,回家喝奶吧!”

方維維沒有停止歌聲,奔放的情感爆發,一瞬間便點燃了現場的氣氛!

卡座裡有人探出頭來鼓掌,也有人在砸桌子鬨笑。

方維維和鞠帥眼睛通紅!

戈強從林軒銘辦公室出來,一臉的震驚和失望,直接來到雷鳥主唱的桌前,拽了他的胳膊往外拖。

“臥槽幹幾巴啊,撒我一身酒。”無人僻靜處,雷鳥主唱還舉著酒杯,“你麻痺幹什麼啊?”

“你喝大了,你在幹什麼?”戈強低喝。

“幹對家啊,競爭力啊大哥,臥槽輕點,你抽什麼瘋?”雷鳥主唱往舞臺上揚了揚脖,“容修徒弟是吧,沒等他翅膀硬,就給他摁下去。”

“對家?這已經不是競爭問題了,這是人品問題。”戈強奪過他的酒杯,往旁邊一砸,“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記得剛重組雷鳥的時候,這個年輕人被戈強選中,他只是寂寂無名的跑場歌手,沒賺什麼錢,也沒有知名度。正如容修所說,因為雷鳥有虛名,所以大家有資本去東四最大的live house。

賺到了錢,得了好處,有了地位,哪裡就不一樣了。

樂隊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一起唱好好排練了,每天輾轉於白場小商演,夜場跑live house,戈強疲於奔波,已經快忘記了當年重組雷鳥的初衷。

忘了初心。

戈強看著眼前的主唱,心情沮喪得說不出話,更多的是如鯁在喉,心口憋悶不已,他沒再說什麼,轉身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有病就去治啊大哥。”雷鳥主唱卡了口唾沫,抬眼望向唱到尾聲的島島樂隊。

為了東四和井子門的友誼?我看你是為了容修吧,聽說剛才兩人密談了一會?

“真特麼的瘟神,”雷鳥主唱咕噥一聲,抬步往朋友那桌走去,喊了聲:“這個水平瞧不起東四怎麼著?下去吧,讓你容老師上來!”

“哈哈哈,對,容修不是來了嗎,大明星!”

“容修來了!容修在後邊!”

“容修!容修!容修!”

一樣的如同應援詞的尖叫吶喊。

但意義、語氣和氣氛卻完全相反。

雷鳥主唱的確有點喝多,其實他清醒得很,要是容修一直蜷踞在井子門,他還真不敢怎麼樣,反正不可能去對家地盤去找不痛快——

竟然敢親自帶人來踢館,這水平是瞧不起雷鳥嗎?

這邊,幽暗卡座處,當酒吧一片喧囂,高喊“容修”時,容修就下意識地站起了身,對勁臣說:“你坐在這。”

勁臣知道他是怕顧客們注意到這桌,“注意安全。”

容修點頭就往旁邊的無人空位走去。

沒多久,一直叫囂嘲笑的雷鳥主唱,就來到了容修的桌前,“怎麼樣啊,容老師?你學生不行啊。”

容修月退交疊,坐在椅上抬眸,一雙含笑鳳眸帶了絲冰冷寒意注視他。

他說:“你過了。”

“……過了?”

一股寒氣令雷鳥主唱從腳底竄上心頭。

過了?

“當時在小渡家你們不給一點面子,雷鳥輸得灰溜溜,你們怎麼不說dk過了?”雷鳥主唱低聲說。

容修愣了下,失笑:“那是比賽。”

“踢館不是比賽?容修,不敢上臺?”雷鳥主唱也笑起來,眼神四處搜尋,“容老師,一個人來的?你的那群狗腿子沒來?”

容修沒應,臉色更冷。

“一個人,敢來砸場子,不敢上臺?”雷鳥主唱吹了聲口哨,“也是,band嘛,身邊都得帶幾個兄弟撐腰——兄弟不在,你一個人不行啊。”

方維維見雷鳥主唱過去,怕對方對容修不利,大維在舞臺上對著話筒突然喊了一聲,“容哥。”

雷鳥主唱:“叫你了,那就讓那群小嘍囉幫你好了,dk有小狼崽子,臺上不是有小狼狗嗎?休止符的那個,兩姓家奴。”

容修站起身忽然逼近他,“我說,你過了。”

雷鳥主唱往後退:“你要跟人打架?”

“對你?”容修側過身望向舞臺,“你還是人麼?”

說完就往舞臺的方向走去,經過服務生的方向,說了句:“給我準備吉他,不插電。”

服務生下一哆嗦,“啊?”

容修沒回頭,聲音不大,卻清晰:“井子門容修,來東四地心引力玩玩。”

音樂酒吧裡靜了一靜。

猛然間,一片歡呼吶喊!

小服務生集體行動,找樂器的找樂器,找老闆的找老闆。

容修來東四砸場子啦!

容修要battle雷鳥現場!

沒帶樂隊!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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