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總!赫爾曼先生已經到了, 在會議室等您。”
臨省,世紀恆商集團金字塔不遠, 恆影傳媒總部大廈, 車停在門口。
在兩名助理和保安的陪同下,參朗下了車。
稜角分明的面容,不過於白, 卻細膩,在日照下泛著健康的光澤。
一行人腳步匆匆往專屬電梯走去, 總秘石磊磊迎了上去, 快速匯報工作, 生怕一轉眼又找不著自家總裁的人。
“後天的行程都推了麼?我和商總要去京城。”參朗轉頭看她。
側目抬眸間,面容帶了些許高冷,渾身散發極具侵略性的荷爾蒙,看上去性格不太圓潤, 也不太好親近。
不過, 只是看上去而已——
石磊磊一聽兩人要出差, 眉開眼笑道:“是的,您放心, 祝您旅行愉快。”
“什麼旅行,老夫老妻的,辦正事, 住處定下來了?”參朗邁進電梯。
“是的,井子門vue。”石磊磊道。
參朗:“哦。”
石磊磊:“……”
電梯內一片安靜。
到了會議大廳那層,電梯門開啟, 參朗抬步,又頓住,才道:“訂個安靜的、漂亮的、浪漫的。”
說完就直奔會議室去了。
石磊磊站在電梯門口悶頭笑。
電影製作和投資,是恆影傳媒的重點營利專案,兩大頂樑柱是明軒和顧勁臣。
容修退役那年,恆影傳媒宣佈進軍唱片行業,一年內簽約了數位年輕歌手,不過,一直沒有選定樂隊。
世紀恆商是全球五百強零售業翹楚,ceo商宇賢今年正式接任了董事長之位。
而他的同性伴侶、身為“雜貨鋪巨擘”的男人,恆影總裁參朗可謂是“背靠大樹好乘涼”。
三年之內,參總把恆影營業成了全國娛媒之首,在經濟不樂觀的大趨勢之下,恆影始終保持營利,旗下藝人獲獎不斷,上個月一部動畫票房50億,帶動世紀恆商的股價週期領跑,呈成長型穩健上升。
恆影口碑好,信譽佳,參先生在採訪中說:眼下什麼都缺,缺人才,缺作品,就是不缺錢。
他說:“我願意投資給年輕人,只要有真本事,大可以拿著你的作品來找我——對了,我還打算投資樂隊,因為我從小喜歡搖滾。”
五年前,“恆商總裁迷上了一個同性小白臉,還把旗下的傳媒公司給了他”是商圈大鱷們的飯後談資。
五年後,在貿易戰的經濟壓力下,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給恆商淨賺了一百個億。
總裁夫夫是商業圈的神話,兩人年紀相差十二歲,也是同志圈的佳話。
前陣子,因為那個採訪,又成了媒體們心照不宣的笑話。
現在這個形勢,願意做音樂的商人寥寥無幾,參總還真是電影業的一朵奇葩。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媒體記者之前都以為,參總會選擇最火的“奇幻紫”作為恆影主推,但奇幻紫的隊長被“容修”勾搭走了,連樂隊都解散了。
而容修新組的dk樂隊,幾經波瀾,三天一熱度、五天一熱搜,如今比當初的奇幻紫還火。
關鍵是,樂隊五人,各個擔當都火了,這才是值得媒體人們回味細品的點。
——換做二十年前還好說,當今的知名樂隊,很少有聽眾能叫出貝斯手、鼓手、鍵盤手的名字。
容修把他的兄弟們都擺到臺面上,就像在舞臺上,他們都站在他的身邊。
這全歸功於隊長,其實容修才是“真-超級推手”吧?!
是不是“超級推手”不知道,反正“超級s”是肯定的。
因為皇冠大佬jclr的加入,那個帖子受到了圈內人士的關注,另一位stop先生雖是萌新,但雙重屬性的身份讓他天擁神格。
jclr是mercy網站備受矚目的角色,一直是寥寥可數的s們心目中最佳伴侶的人選——不少人給他發過私信,打賞送花,但他從沒有回應過,除了發表觀點之外從不與人聊天,從不透露本人資訊,從不參加mercy俱樂部的線下活動,更不曾和誰發生過爭執。
而在那個“上了床”的主題帖裡,兩位sama隔空大戰數回合,實在讓吃瓜喵們瞠目結舌。
好在二人素質良好,連爭執也十分紳士。
在容修的新cp“修x小狼狗”登上熱搜後排的那天,勁臣解除安裝了app,次日出發去了浙省,給明軒跑了個“友情出演”。
臨行前給容修發了微信:我去明哥的戲裡打個醬油,後天回來。
直到在南方下了機,也沒有收到容修的回覆。
容修之所以沒有回覆,是因為他一整天都在地下室和白翼他們排練新歌,樂器和聲中還要摳編曲細節。
地下排練大廳裡氣氛壓抑,兄弟們按照老大指示乖乖背譜,按部就班,照譜演奏,沒一個敢現場發揮來個風光獨秀。
容修坐在高腳椅上,懷中是他的那把fendermb,大家被他拉練得一點脾氣也沒有。
“要不要搬個老虎凳,再灌個辣椒水啊?”白翼狂抓頭髮。
直到晚上十點多,容修終於叫了停。
兄弟們哀嚎著,像終於解脫了的小白鼠,從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衝上了地面。
容修回到三樓主臥,洗完了澡,正擦頭髮,主臥燈沒開,看見床頭櫃上的手機在閃。
微信上有兩條留言,勁臣發的。一條是上午傳送,他說,臨時通知,要去一趟浙省,友情出演露個臉,兩天就回來。另一條是幾小時後發來的,他說已經下機了。
白翼和沈起幻敲門時,聽見容修應了,推門進去,發現臥室一片幽暗,只開了一盞微黃小壁燈。
容修一身真絲睡衣,仰躺在大床上,一隻腕遮著眼睛。
“咱們出去喝一杯,去嗎?”白翼問。
容修:“不去。”
“怎麼了?抑鬱了?”白翼來到床邊,歪頭垂眼看他,“剛才在排練室還挺精神的,小吉他彈的是又浪又騷,小皮鞭揮的是虎虎生風,怎麼這會兒就自閉了?”
容修緩聲說:“霍普金斯大學研究,當音樂人進行演奏時,大腦負責自我監督、自我壓抑的區域會自動關閉。”
“容修。”沈起幻來到床邊。
容修打斷他:“乏了,睡了……”
沈起幻:“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容修:“沒事,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沈起幻和白翼對視了一會,出去時幫容修帶上了房門。
主臥裡安靜下來之後 ,容修隨手撈過被子蓋上,熬夜慣了,往常凌晨兩點入睡,此時大腦尤其活躍,實在難以入眠。
沒多久微信又響了,拿起來看,是祖煊發來的訊息:“前陣子出國了,剛回來,東西這幾天給你郵寄。”
“知道了,”容修回覆,過了會,又追加一條,“註冊了,stop。”
祖煊發了個笑臉:“原來真的是你。”
容修:“猜出來了?你是哪個?”
祖煊:“我是站長,mercy-master。”
容修:“……哦。”
祖煊:“晚安。”
容修沒再回覆,手伸展開,落在大床另一側,電話還在手上亮著,過了一會,便自動息了屏。
房間迴歸到幽黑。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電話吵醒,一看時間,凌晨十二點半。
白翼在電話裡醉醺醺的說,在大排檔喝多了,讓容修去結賬。
“從酒吧出來,看見熟人了,請客擼個串,結果不能刷手機,我和幻幻沒帶錢。”白翼含糊地說醉話。
結束通話電話,坐起身,忍了忍竄上頭頂的火氣,又忍住了睏意。
真不想去,但那句話怎麼說,喝醉之後打電話的都是真心兄弟,身為一隊之長,dk大家長,就要照顧所有人。
彷彿回到了十年前,換上衣服,去燒烤攤,接醉成一灘泥的兄弟。
就在龍庭大門外不遠,容修沒開車,步行十幾分鍾到了地方,人也徹底精神了。
大排檔就快打烊了,直到站在桌前,才露出茫然表情。
哪有什麼半路遇見的熟人,只有樂隊四人,桌上的酒菜一動沒動,烤肉剛端上來,大碗熱面還熱乎著。
白翼得意地環視沈起幻他們,哈哈大笑道:“來啦?你們看看,果然!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的!咱們兄弟,蹭吃蹭喝不一定會到,但給兄弟結賬是肯定會出來的。”
容修眼光柔和,就是有點嚇人,他一字一句地問:“你們,這個時間,趁我睡覺,騙我出來?”
“這桌賬已經結過了,坐下來一起吃吧,你該吃宵夜了,”沈起幻笑道,“剛才勁臣打電話來,讓我們喊你出來,他說,醫學研究,吃飽了,血糖上來了,心情就好了。”
容修怔怔。
顧勁臣?
聶冰灰和向小寵往旁邊挪了位置,硬拉著容修坐在中間,兩隻崽兒直往他身上黏,連勸帶哄的,讓他多吃點。
明明生氣無奈,在鬧鬨中罵了句“滾滾滾”,卻對著那桌宵夜笑了出來。
那天下半夜才回家,白翼和沈起幻又多喝了兩瓶,星空月亮下,兄弟們勾肩搭背一邊唱歌一邊往家走。
月色裡白翼問:“你到底和臣臣為什麼鬧彆扭啊?”
容修仰頭看夜空:“不知道,鬧彆扭了麼?”
白翼酒壯慫人膽:“你傻啊?”
容修:“我已經是男人當中算精的了,80%的男人,都不知道自己和物件鬧彆扭的原因,不知道兩個人為什麼突然無話可說。”
聶冰灰:“大哥屬於另外的20%?”
沈起幻笑了笑:“是啊,剩下的20%,可能更傻,他們連自己正在和物件鬧彆扭都不知道,還在那自顧自的瞎忙活,覺得自己很精、沒什麼問題。”
容修腳步微頓,笑看他:“是麼,也許……剩下的20%,根本沒有物件呢?你.們.這.群.單.身.狗。”
白翼:“???”
沈起幻:“!!!”
兩隻崽:“……”
被兄弟們群嘲,確實不那麼令人愉快,好在最後贏家依然是老大。
又是新的一天,大清早,周贊贊打電話說,拿到了錄取通知書,話筒裡震耳欲聾,大聲給容修報了喜,感謝容哥這幾個月以來的支援和鼓勵。
“哥,我爸說,讓我請你吃個飯,今天有空嗎,一起出來玩吧?”周贊贊說。
“淨胡鬧,等你賺錢了再說吧,哥請你。不過今天可能不行,約了休止符的隊長。”容修隨口道,“我要帶他出去玩玩。”
“啥?!”話筒裡又一聲驚叫,周贊贊憋了半天,試探地問,“小狼狗?你要約會?”
容修:“什麼小狼狗?”
周贊贊:“……”
cp粉嗑出來的,我的新大嫂啊。
周贊贊表示,要親眼看看那位大學樂隊的隊長,於是容修和他約定了地點,上午聯絡了島島樂隊,又給小狼狗……不是,給鞠帥發了訊息,很快小夥子們就從海定、東四各處往西城趕了。
容修透過渠道打聽了,聯絡的這幾個小孩的素質都不錯,他也認可了他們的才華,老實說,在大學生樂隊當中,能讓他看入眼的不超過三支樂隊,樂隊不超過五人。
鞠帥、方維維、蚊子都是好的。
而且他們追逐理想的故事特別勵志,特別是鞠帥,大學理工高材生,畢業後繼續夢想的音樂之路,這種正能量是非常棒的賣點。
容修是真心想幫他們,其實也不算幫,無利不起早,也算是互惠互利吧。
只帶了丁爽一人,給白翼他們放了一天假,容修開了沈起幻提供的商務車,出了龍庭的大門。
遠遠的,周贊贊看見車停下,一蹦三尺高地招了招手。
容修降下車窗,見三波小夥子已經湊在一起聊上了,不由露出幾分興味兒,明明他們之前還不認識。
幾人上了車,丁爽當司機,容修坐在副駕位。
周贊讚道:“我看見大巨哥站在門口,大維哥他們站在路邊,我在微博上看過他們的照片和影片啊,就過去打招呼了。”
“你還真不認生,剛見面就認哥哥了?”容修笑道。
“叫哥是對的,贊贊考上s大了,以後就是學弟了。”大維說,“哥,不知道你要帶我們去哪,就背了把民謠吉他,沒帶樂器,而且我們的吉他手也沒來……”
“用不著。”容修說,“他怎麼了?”
方維維臉色一僵,嘆了口氣:“家人不同意他繼續玩搖滾,之前也是一直冷戰,今天沒讓他出來。”
商務車開出西城,一行人不知道容修要帶他們去哪,周贊贊就問:“哥,你真要帶我們去玩啊?該不會是去遊樂場吧,我都成年了,要去也去酒吧迪廳啊。”
容修搖了下頭,“去井子門,知道有個藝人廣場吧?先去那。”
這麼說大家就恍然大悟了,井子門的藝人廣場是全國有名的地方,來京旅遊的,看完升旗儀式,都會去小廣場轉轉的,屬於必遊之地啊。
鞠帥和大維幾人互相交換了眼神,容修該不會是帶他們去廣場體驗井子門style吧?
老實說,鞠帥有點慌,畢竟海定小廣場上,觀眾幾乎都是同學們,大多是認識的朋友,大家一起玩音樂。
但井子門都是高手,初來乍到的……
一行人十來人,浩浩蕩蕩在偌大的廣場遊蕩了一圈。
容修摘掉了口罩,時不時地和那些藝人打招呼,有拉小提琴的中年男人,有尬舞的漂亮女孩,還有battle的樂隊老炮……
大家好像都認識他,而且都非常熱情,不少路人拿起手機在拍照。
容修來到噴泉正面的位置,這裡是整個藝人廣場的c位,就是當初冰灰和嶽琥打架搶地盤的攤位。
“容哥!你怎麼來啦?”正在jam的無窮動吉他手停下來。
“借你地盤和樂器一用。”容修說,“一小時之內。”
“成啊,多久都行。”吉他手說,“需要啥,哥您開口就是了!”
容修把青年們喚到身邊來,和他們進行了短暫的談話。
就這樣,廣場上出現了一個特別有趣的臨時組合。
休止符的隊長和島島樂隊的學弟們,在陌生的井子門藝人廣場,面對陌生的人群,開始了現場表演。
沒有任何排練和磨合,一開始亂糟糟不像樣。
容修也不插嘴,靜靜地站在噴泉池邊,笑著旁觀這一切,當停步駐留的路人越來越多時,鞠帥實在臊得不行,也很緊張,但他想了想,還是停下了演奏。
任路人們指指點點,鞠帥讓學弟們圍在身邊,細細和他們商量演出的歌曲,給大家講出現問題的地方,一起研究某一處該怎麼配合。
再來兩次三次四次,還是會出錯,有同行發出善意的笑聲,路人們也不離開,因為大家都聽出,青年們從起初的互相責怪,變成了互相鼓勵、在演奏中互相給予讚許的訊號了。
大家配合越來越溜,連主唱的歌聲,也比之前有底氣、更亮堂。
容修看了腕錶,表示最後一首歌唱之前的第一首,這時候已經快一小時過去。
那首歌剛才配合得稀爛,此時已經讓周圍的觀眾們給予掌聲了,唱到副歌的時候,剛才在那邊尬舞的女孩們,過來給小哥哥們打賞了。
最後一首結束之後,容修對無窮動道了謝,戴上了口罩,帶著小夥子們往小廣場邊走去。
“容哥帥死了啊啊啊我錄了影片!”
“他在帶學生嗎?要去學校教書?”
“我覺得應該是徒弟?”
“臥槽我也想當容修的徒弟啊,他可是嶽琥哥的師公!”
鞠帥一行人走在容修的身邊,還在激動地互相表揚的時候,容修揚了下手說:“去那邊。”
這回連負責錄製影片的丁爽也呆住了,抬高了攝像機,鏡頭對準了高處。
青年們呆了呆,順著容修手指的方向,看向了那座天橋。
就這樣,在夏日太陽底下,跟著容修步行來到了天橋上,行人來來往往,腳步匆匆。
頭頂是近午的烈日,眼下是川流不息的車輛,身後是冷漠的人群,佇立在天橋邊,手扶欄杆,小夥子們站成一排,鞠帥負責民謠吉他伴奏,大家開始一起大聲地唱歌。
“只有十分鐘,不然會被抓起來。”容修笑著說,露在口罩外的那雙鳳眸泛發著明亮的光芒。
方維維呆了,他哪受得了這個?他和蚊子剛組的團,s大獨一份樂隊,整天在學校裡裝逼,小禮堂演出時人五人六的,美女學妹們啊啊啊,就算登上大學生音樂節的舞臺,也應該不成問題,但他什麼時候玩過這個?
不少路人側目而視,有驚歎欣賞的,還有露出指責目光的。
小夥子們臉通紅通紅,這算違法不?
容哥還在旁邊盯著,他們一咬牙,一跺腳,迎著風,站在天橋上,閉著眼睛,大聲地唱。
這就是藝人。
要臉,不要演;想演,別要臉。
這天,容修帶著一群孩子,又去了公園的人工湖邊一起唱歌,在旁邊的高中操場的鐵圍欄外唱歌,去了餐飲街吃飯,出來之後,去了ktv繼續唱歌,直到天黑了,在晚高峰的大馬路上唱歌……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還有哪個臉紅的?
音樂讓他們變得異常敏i感,一輛車經過,車內音響的旋律,讓小夥子們放聲高歌,連路邊小鋪電視播放的音樂,他們也跟著一起唱: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頭!
“車子走,軲碌轉,公雞統統不下蛋……
“哈哈哈,媽媽,大哥哥在唱什麼呀,真好玩。”四周一片喧囂,不遠處在跳廣場舞,公車站牌下,等車的小男孩搖晃著年輕媽媽的手。
“我也不知道呀。”女人笑著說。
這時候,女人聽見身邊一位戴著口罩的高個子男人說:“是我們國家很有名的秦腔段子,也有很多中國搖滾歌曲,加入了華陰老腔的元素,旋律和現場表現力都非常棒。”
“真好聽!”小男孩說。
容修垂眼看他:“是啊。”
不少年紀大些、上了歲數的老人笑呵呵地聽,小夥子們唱完一首老腔就要撤了。
“好!唱得好!”有個拎著小馬紮的老爺子鼓掌喊。
“謝謝老大爺。”鞠帥和方維維大聲說。
身後一片掌聲和笑聲,直誇年輕人唱得好。
這就是藝術帶來的魅力!
容修沒有把他們逐個送回家,他覺得小夥子們可能需要一些空間,談一談,聚一聚。
在地鐵站附近,丁爽找地方停了車。
下車之前,容修說:“七月初,我有一個專案,在人民廣場有個可樂杯少年足球的開幕式,如果我能搶過來,你們來演出,怎麼樣?”
“雞蛋殼!”鞠帥驚訝道,“前陣子上熱搜了。”
方維維和蚊子徹底懵逼:“啊?!人民廣場露天演出?那得幾萬人吧?趕上演唱會了?”
“可能更難,沒有門票,”容修笑起來,“當然,這次是有演出費的,我需要你們組成一支樂隊,至於怎麼安排,你們自己研究,今天你們做得很好。”
之後他們又問了些問題,像被一個大餡餅砸暈了,方維維他們先下了車。
車裡靜下來,容修看向鞠帥:“島島樂隊是我看好的,你可以考慮,他們的主音吉他一直想退出,對你來說也是一個機會。”
鞠帥內心澎湃,臨下車時,他轉過頭,看見容修眉目含笑,對他道:“無兄弟,不搖滾,你可以不那麼孤獨。”
望向商務車遠去,鞠帥心火沸騰,久久無法平靜,回頭望向方維維、蚊子、鼓手……
兄弟們一起嚎了一整天,一起害臊,一起裝逼,一起拿到了打賞,還真有趣啊。
鞠帥臉上的笑容漸漸濃了,走神時,聽見方維維大叫了一聲:“隊長,走啊!”
隊長。
鞠帥當了這個臨時樂隊一整天的隊長呢。
“哦。”鞠帥迎上去,和大家勾肩搭背,“哎,你們大學生音樂節怎麼辦?”
“不知道,愁著呢,還得找個吉他手。”大維說。
“可以請外援吧,有兩個本校學生做代表就行?”身為海定top1休止符隊長,對大學生音樂節太熟悉了。
方維維和蚊子都是一愣,隨後就是一臉驚喜:“哥?”
鞠帥笑:“一起玩?我樂隊散了,無家可歸呀。”
“真的嗎?真的要加入島島樂隊嗎?啊?”
“臥槽?!休止符隊長要來咱們樂隊??!”
“哈哈哈哥!歡迎!熱烈歡迎!你來就是隊長!”
夜深了,商務車停在龍庭別墅門口,丁爽跳下車,“哥,我今天住這。”
“隨你,一樓客房不是給你留的麼。”容修抬手整理了下衣服,準備下車。
這時手機震動了,微信來了一條訊息。
良月在上:“明天上午到京城。”
容修:“哦。”
良月在上:“跟誰哦呢?好好說話臭小子,我明天帶我家那口子來見你,你該叫他什麼?”
容修忍了忍,半天才回:“知道了,商董?”
良月在上:“……你叫我什麼?”
容修咬牙:“哥哥。”
良月在上:“那他呢?”
容修:“嫂子?”
良月在上:“[捂嘴笑]對!一定要叫啊!到時候就那麼叫他!呵呵呵,我家大寶寶肯定臉紅,我跟你說balabala……”
容修:“……”
秀恩愛?和弟弟炫媳婦兒?還你家大寶寶?商董事長?
神經病。
弟弟嫂子,和姐夫小姨子差不多吧?
簡直……
顛覆三觀!沒個正經!
良月在上:“對了,顧勁臣明天回來,一起見個面?前幾天他來臨省,見面太匆忙。”
容修:“我家小寶寶沒空。”
良月在上:“????????”
良月在上:“????”
良月在上:“什麼?”
良月在上:“人呢?人呢?你們怎麼回事?”
良月在上:“不會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