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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121

隨著樂隊四人的傷感伴奏旋律, 白翼的歌聲越來越輕。

容修的嗓音高,沈起幻的嗓音縹緲, 兩人的合聲將白翼硬朗的嗓音趁得鐵骨柔情, 舞臺下方的歌迷們陷入到寂靜的傷感中,久久回不過神。

眼前的舞臺白雪飄飄,五人站在淡淡的霧氣裡, 歌詞太有畫面感了。

冬夜,街角, 路燈, 白雪, 月光,女孩,男孩,白色高跟鞋……

ivocal直播間的彈幕已經控制不住了。

【明明是口水歌, 但是聽的好想哭。】

【俗人一個, 傷到了, 直擊心口……】

【嗚嗚嗚嗚二哥怎麼能寫出這樣的歌?我以為他會寫滄海一聲笑那種,或者沙漠駱駝……】

【編曲是容哥啊, 編曲太牛了,好多細節處理的太棒了,尤其是後頭的合聲, 容哥的合聲太厲害了……】

【真的太洗腦了,太洗腦了,我已經能哼哼副歌了。】

……

金屬伴奏漸緩漸弱, 第二首歌結束。

舞臺下方靜悄悄的。

如果說第一首歌大家還開玩笑起鬨,不知道為什麼,第二首唱完之後,歌迷們半天沒發出聲音。

沒有調侃,揶揄,也沒有口哨。

明明說好的賤歌,也確實又綠了,但是很難過。

寧寧和馮佳佳交換了眼神,不少dk女孩仰頭看著舞臺上站在麥架前的男人們。

容修垂著眼,唇角露出譏誚的笑意,看著他的fendermb的琴頸。

白翼則依然是一副邪壞邪壞的模樣,面朝著舞臺笑得紈絝風流。

女孩們突然心裡有一種衝動,不想讓二哥再唱下去了,就像他歌裡唱的那樣:越是輕描淡寫,越故作不屑,越沒心沒肺……越顯得狼狽。

讓人心疼。

剛唱的兩首都是口水歌,歌不大,剛寫完時還挺平的,但經過容修的一番修改之後,又編了曲進行現場伴奏,整個變得難唱了,白翼這會兒有點出汗。

容修擔憂地看著他,白翼對他點了點頭。

容修垂眸不語,抬起左手打了個手勢。

這一回,舞臺上的男人們並沒有和歌迷們互動,崽崽坐在架子鼓前盯著容修的背影,注意到他叔的訊號,噠噠再次凌空敲擊了四下鼓棒。

歌迷池的女孩子們心中五味雜陳,但沒有人交頭接耳。

搖滾老炮們都是三十歲往上的,對於糙老爺們無奈的愛情,白翼在歌裡唱得太直白,完全直擊內心。

小渡家兩千平演出場地,甚至陷入了一瞬間落針可聞的寂靜。

ivocal彈幕就沒那麼消停了,場控踢掉了不少說風涼話、噴歌曲的黑子,技術人員維護過後不那麼卡,但彈幕越來越多,不再是之前的無腦“啊啊啊”,大家都在聊白二哥的三首歌。

第二首歌剛結束沒有半分鐘,見鼓手崽崽再次敲了節拍,居然連歇也不歇,就開始唱第三首歌了?

是啊,說好的,不管是容修的私人官博,還是ivocal電子門票宣傳海報,都說好了白翼今晚會唱三首原創賤歌。

可是……

【不會吧,二哥休息一下吧!】

【從容哥微博過來的,來看二哥。】

【本來看見男人賤歌三部曲,還挺樂呵的,結果心裡好難受。】

【白哥為什麼會寫這樣的歌啊。】

【一開始還不相信,以為肯定是噱頭,幻神和容神肯定會給二哥捉刀的,聽了兩首之後,我敢說絕對是二哥寫的歌,容哥和幻哥不是這個風格!】

【當然是原創啊啊啊啊啊,二哥好帥!】

……

舞臺上,白翼沒有多說話,伴奏再次響起,依然是容修的電吉他先起。

指尖之下的琴絃勾起布魯斯味道的旋律,但細聽會發現僅是流行,憂傷的音符在鎂光燈中跳躍著。

又是一首傷心情歌?

舞美燈光漸漸變化,月光色的光線籠罩在容修的臉上,他一直沒有抬眼。

事實上,當他看到白翼的這三首的時候,並不十分理解歌曲中的情緒。

音樂情緒,這是容修最在意的東西。

白翼是用簡譜創作的曲子,歌詞用水性筆隨便劃拉的,那晚容修坐在琴室裡,反覆看著這三首歌,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歌裡的那種“愛情”。

也許是愛情吧。

不明白其中的“難過”,“狼狽”,“心碎”。

因為不明白,所以他是理智的,他理智地從專業出發修改了幾個音,理智地做出了高大上的編曲,然後理智地為白翼做了合聲。

容修還沒寫過情歌。

是的,除了騷氣的舞曲涉及到了情和愛,他從來沒有寫過情歌。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在微醺的姜黃色燈光下,眼角眉梢染上了一層光暈。他望向白翼,指尖劃過琴絃,撥片彈奏出抒情旋律,對著麥克風說:“傀儡。”

沈起幻上前半步,嗓音柔和:“傀儡。”

緊接著是向小寵和冰灰:“傀儡。”

白翼點了點頭,對話筒重複道:“《傀儡》。”

唐姿扶著吧臺站了好久,她的眼底泛紅,卻好像明白了什麼。

容修和沈起幻的吉他水平沒的說,悲傷的旋律在live house緩緩流淌,白翼輕聲哼唱了起來——

……

“幹了這一杯結束錯對,

“再怎麼解釋 都是狼狽,

“你堅持又絕對讓我怎麼防備?

“任眼淚掉進高杯支離破碎。

……

才一開口,遠處的搖滾老炮們手臂上就浮起一片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那憂傷繾綣的嗓音唱出的旋律一下就鑽進了大叔們的耳朵,連趙光韌都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好吧,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奔跑在綠色的大草原上,大風吹出眼淚的感覺。

好在聽第一段還沒覺得什麼,這次是正常分手吧?

不過,為啥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

“難道是我曾背叛脫軌?

“還是對你對愛無所謂?

“你堅持又絕對寧可賜我死罪,

“也不肯承認你究竟愛上了誰。”

……

草。

果然。

歌迷們:“…………”

觀眾池裡的粉絲們捂心口,ivocal裡的網友們也不怎麼好。

彈幕飛快護屏,主要內容有:

【……】【...】【點點點】【···】

脫軌,死罪,不承認,愛上了誰……

果然啊……

二哥你腫麼了嘛。

依然是很口水、接地氣的流行旋律。

臺上燈光幽暗,容修和沈起幻稍往後退半步,這首歌並沒有合聲。

舞臺下方應援牌沒有點亮,整個live house都是幽暗的,白翼佇立在舞臺邊緣,黑暗將他團團包圍,樂隊都在他的後方,彷彿將他隔離開來。

live house一片寂靜,似乎所有人都不存在了,整個世界之剩下他一個人,只有他一個人的嗓音在唱著。

……

“我只是個守諾的傀儡,

“你忘了曾經相擁入睡,

“也忘了曾說如影相隨,

“不言悔。

“我只是個掏空的傀儡,

“最後的眼淚無力挽回,

“眼看你和他遠走高飛,

“追不回。”

……

【再也不相信愛情了嗚嗚嗚嗚……】

【賤歌!賤歌!哼!討厭!好想哭!】

【二哥要堅強啊。】

【到底為什麼要聽賤歌啊,心肌梗塞了……】

愛情的真偽讓人無法辨別,真愛是什麼,遍體鱗傷,傷痕累累,分開還要拼回心碎。

唐姿無力地坐在高腳椅上,滾燙的淚水流過臉頰,花了他的妝容。

她想,他知道白翼想對她說什麼了。

她感覺到孤獨,無邊無際的孤獨與悔恨,不應該離開的,當初就算白翼找一百個女朋友,她也不應該拋棄他離開的。

是什麼讓她忘記了呢,從小失去父母的白翼,對外界的一切都充滿了不安全,他帶著妹妹一起生活在叔嬸家,她是知道的啊,白雪遭受到虐待,白翼對“家人”充滿了失望與不信任——如果不是以前的鄰居奶奶打官司收養了兄妹倆,後來又認識了容修,有了精神支柱,白翼那個性子,他的未來不一定是什麼樣子。

白翼那種人很難對人產生信任,既然對她敞開了心扉,就容不得一絲一毫的背叛,哪怕僅僅是猶豫或動搖,都會讓他對這份感情不信任、退卻。

唐姿睜開眼睛,卻再也看不清舞臺上,眼淚落下,她也彷彿落入無底深淵。

——幹了這一杯結束錯對,再怎麼解釋 都是狼狽。

唐姿聽清了這句歌詞,也讀懂了翅膀這三首歌的意思,這就是他的情感歷程,真的無力挽回了,從自己對外界的繁華動搖的那一瞬間,就已經配不上他了。

她擦拭掉臉頰上狼狽的淚水,發現吧檯裡的貝芭蕾在驚訝地瞅著她,也沒覺得丟臉,她對芭蕾笑了笑,從錢包裡拿出了一沓鈔票,站起身,挺了背脊,往二道門的方向走去。

心裡是愛的,但已經失去了,為什麼還要一直勉強?

……

觀眾池裡不少奔三的男歌迷,都舞臺上白翼帶來的這股子巨大的殺傷力滅掉了。

主題牆前的沙發上,趙光韌笑著看向蒼木,眼神放光:“這波穩了,這三首歌,容修打算先放音樂平臺,打個網路熱門榜,資金準備好了,聯絡快x抖x鯊魚主播翻唱,然後籤全國ktv。”

現場歌迷的反應已經很明顯了,大多歌迷都在跟著合唱,蒼木點頭:“可以。”

而dk後援會中間的馮佳佳、舒小可她們,早就不再尖叫吶喊,她們靜靜地站在舞臺下捧著臉,想給二哥一個安慰的抱抱。

“我好想成為白哥的女朋友哦。”馮佳佳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周圍的姑娘們詫異地看向她,馮佳佳比白二小兩歲,是金融公司的小白領,不少男客戶追她,她都沒有同意,到現在還單著呢。

“我覺得,像二哥這樣的江湖漢子,轟轟烈烈的愛,肯定會很深情,”馮佳佳小聲說,“知道陳浩南和小結巴吧,那才真是轟轟烈烈啊。”

雯雯咧嘴:“你夠了啊!小結巴後來不是死了嗎?”

舒小可小聲:“陳浩南是誰?”

雯雯說:“古.惑仔啊,二哥以前混過社會的。”

“哦。”舒小可北上之後一直沒什麼朋友,直到在小渡家附近的麵館打工,遇見了來吃飯的容修,加入dk後援會,才交到了這些閨蜜。她以前很少聽歌,南方鄉下家裡條件不太好,她小時候連手機也沒買,也沒看過她們說的陳浩南,古.惑仔這種電影。不過,她明白閨蜜們聊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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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舒小可看來,其實和容哥相比,白翼才是那種很會寵老婆、會追妻火葬場的那種男人。當然,前提是,走進他的心裡。

容哥太涼薄了,在一起時,他也許會寵,也會負責,而一旦分開,他就會連看也不會看對方一眼,更不會放在心裡;拿得起,放得下,而且絕不會回頭。這樣的男人很無情,很危險,一點也容不得戀人任性作妖。

“你呢小可,如果你交男朋友,喜歡哪一種的?”馮佳佳看向年紀小些的舒小可,“dk五位哥哥,總有一款適合你哦。”

“喜歡不起呀,容哥和白哥都不是普通人能攀上的,”舒小可雖然沒什麼學歷,但她似乎看得很透徹,有些難為情地說:“我喜歡冰灰。”

馮佳佳:“?????你喜歡聶大妞?”

舒小可笑:“他彈琴的時候太帥了。”

雯雯面癱臉:“容哥彈鋼琴你沒見過嗎?”

舒小可小聲:“容哥是神,白翼是魔,小寵是崽,幻神是機器,只有冰灰是人啊。”

周遭眾粉絲:“!!!!!!”

草!

好精闢。

第三首賤歌結束之後,觀眾池裡已經瘋了,大家都為白翼鼓掌。

站在通道口的時宙和季元讓也跟著鼓掌,他們聽歌時一直很低調,這時季元讓忍不住了,大聲叫:“二哥!發到音樂平臺吧,讓粉絲們去音樂平臺聽啊!”

時宙笑了笑:“最好是數字發行,反正快簽約公司了。”

周贊贊站在前排位置最好的地方,跟著粉絲團一起喊:“哥,哥,快出專輯吧,ivocal下載量打榜,我能讓全班都去下載啊!”

“是啊!我出十塊錢三首,下載放歌單!”

“噢噢噢看直播的也太幸福了吧,他們可以錄下來?”站在ivocal直播工作人員附近的粉絲嘆息道,“如果有人發到網上出現盜版怎麼辦啊?”

“歌手工會幹嘛的,再說了,容哥肯定註冊過版權了啊。”

舞臺上的伴奏聲漸漸停下來,live house靜了下來。

就在這時候——

人群後方忽然傳來一聲:

“白翼啊!這不就是十年前東四的白翼嗎——”

這一嗓子太清楚,剛好在音樂聲剛停下,觀眾們也停止小聲交談的時候。

“白翼,你出獄了啊?!”

live house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不少歌迷詫異地回頭回腦,望向聲源的方向。

怎麼回事?什麼意思?出獄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老熟人了,當年在破車庫跑場的朋友,不認識我們了嗎?”

容修抬眼望向人群後方。

來了。

原來在這等著呢。

有什麼事情在漸漸迫近——很壞的事。

其實早就知道,會有人曝光白翼的事,容修也一直在等著這一天,但是沒想到,會在白翼唱原創的這天,在他原本的猜測裡,暗地裡的那些老鼠會在dk簽約的那天跳出來。

太沉不住氣了。

提到破車庫,不少搖滾老炮都想起十年前的京城live

當年洪老闆陷入高利.貸危機,破車庫面臨破產,後來出現了一支嘉賓駐唱樂隊,洪老闆撈金翻身,後來……

記不太清了。

“啊!破車庫?!”觀眾池二樓,s大島島樂隊的方維維驚訝地咕噥,當初他在ivocal論壇看見容修彈吉他,就覺得特別眼熟,也沒多想,把放棄多年的吉他撿起來,沒想到居然是東四的傳說?

“怪不得從一開始就覺得好像在哪見過,那年我還太小啊。”方維維說。

“怎麼回事!”

“那邊的兄弟是什麼意思?”

“白翼怎麼了嗎?”

後排不知道誰大叫了一聲,“真沒想到啊,這麼多年了,還在live house駐唱呢,在牢裡這些年,手也沒生?”

不少搖滾大佬背地裡聽說過白翼的事,但也是以訛傳訛,沒個確切的說法,如今有人提出來了,不由恍然大悟。

觀眾池裡開始有人討論起來。

“原來是這樣,白翼這些年音信全無,原來是進去了?”

不好!砸窯的?

舞臺側邊的沙發上,趙光韌驚慌地站起身。

場子裡絕對有人在帶節奏,但是上千人的會場,真的是黑壓壓一片,一時之間找不到那些人的具體位置。

之前盯著的東四那夥人,在開場之後也不知道竄到了哪裡,不會是《地下王冠》的對手吧?

蒼木臉色微變,對耳機說:“查!快找,在東2區。”

“是,他們分散了。”場子裡各區域的小服務生開始行動!

同時,張南趙北、文東武西,也開始在觀眾池裡活動,除此之外,還有數名長相普通、面色冷峻的男人默默地穿梭在人群裡。

這一切發生得很快,只有十幾秒的時間。

白翼回過神之後,腦袋一熱,眼底通紅,下意識地想要反駁,差點跳下舞臺去親手揪出起鬨的人,但是,他控制住了自己,第一時間側頭望向了身邊不遠處的容修。

舞臺鎂光燈下,容修眼眸中閃過一道寒光,臉上笑容卻愈發地溫和,對他微微地搖了下頭。

已經不是少年的時候了。

如果換作是從前,想必舞臺上的兄弟們早就抄傢伙了。

特別是容修,他是個能打的,小時候沒少在破車庫打架。

之前在龍庭g座的地下排練廳,容修和白翼、沈起幻三人就已經針對這種情況探討過,容修反覆交代:不論什麼時候,一旦有人在舞臺下掀了白翼的老底,一定要保持理智,沉默不等於認慫,衝動只會著了歹人的道。

live house一片寂靜中傳來歌迷們的竊竊私語,很快起鬨聲越來越大,音響師傅反映稍快一點,在沒有指示的情況下,第一時間播放了電腦裡的pop-rock

音樂聲遮住了在場觀眾的議論聲。

遠處另一邊又傳來一嗓子:“等等,先別放音樂啊,dk還沒回答客人的問題呢。”

吧檯裡的貝芭蕾早就氣的牙根癢癢,從她這個角度,能清楚地看見起鬨的人所在的位置,那人說完話之後就退進人群裡找不到了。

而坐在吧臺前的菲菲,還有眼鏡小哥也是一臉驚訝。

眼睛小哥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們說的是白翼?白翼坐過牢?”

“不許胡說,哥哥沒有!”菲菲差點落淚,不小心大聲叫了出來,“他只是……”

只是什麼?雖然她早已搬出下城區那片,但是這麼多年,謠言早就傳遍了,老街坊們都說,白翼哥哥差點打死了人,被抓進去了,每每談到這些,老人們都嘆息著搖頭,不說那孩子做錯了,反而覺得他太可憐。

但是,還會有很多很多不瞭解真相的路人,拿白翼當反面教材教育孩子。

不準出去胡鬧,好好學習,不然以後長大就會像住在街頭的白翼一樣當個痞子!

不過,菲菲始終認為,白翼哥哥沒有錯。

奶奶和小雪死了。

白翼哥哥不可能無緣無故打架,當中肯定另有隱情。菲菲之所以這麼維護白翼,並不僅僅因為曾是白翼的鄰居,白雪的閨蜜,還因為當年白翼幫助過她,供過她讀書……

菲菲的家裡以前特別困難,父母雙雙下崗,父親一股火患了腦出血,母親找了一份給她所在的中學食堂打掃衛生的活計。菲菲也沒瞞著同學,但學校裡開始有女生欺負她,嘲笑她,說些很難聽的話。

如果不是白翼的資助,她根本不可能繼續讀書了。

她還記得,那晚她在裡屋,聽見白翼哥哥對躺在病榻上的爸爸說:“叔,別慌,我這邊賺了不少錢,小雪的學費已經夠了,菲菲高中的學費,先由來出……不是白給的,等她以後畢業了,能賺錢了,再還給我就是了。”

菲菲永遠也忘不了那天,白翼哥哥穿著白襯衫坐在燈光下,他就像個王子。

直到有一天,她聽說出了事,從住宿的學校趕回家裡的時候,白翼哥哥全家都不在了,房子也賣了。

當年的白翼哥哥多麼的陽光帥氣,意氣風發,看著舞臺上那個光頭長出一點頭髮的男人,菲菲覺得無比心酸。

“白翼,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坐過牢,剛出獄?”二樓有個年輕人大喊。

發聲的是愛玩夜店不常來小渡家的客人,整個live house亂成了一團。

“是啊,出來三個月了。”白翼一點也沒避諱。

他承認了?

他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舞臺下方的觀眾們炸開了鍋!

“他們說,你打人致殘?不會是真的吧二哥?”

“霧草,勞改出來的垃圾,還敢站在舞臺上?被你差點打死的人算什麼?”

“這個混蛋啊,當年那事東四誰不知道,白翼惹了事被抓緊去,現在想洗白門也沒有!”

“虧我還被他這的歌給感動了……”

“你大爺啊,滾下去,竟然還有臉拋頭露面?就應該關你一輩子!”

……

終於來了。

從良鄉接了兄弟回來,最擔憂的一件事,終於爆發了。

容修佇立在舞臺上,沒有做出任何舉措,只是淡淡地環視烏泱泱的人群。

他微蹙著眉,沒有言語,英俊的面容上籠罩著一層譏誚與寒霜。

既然要來。

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不死鳥要涅槃,就要先死一次,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不死的翅膀了。

作者有話要說:  ……

【dk臥談會】《傀儡》模擬歌曲,《女人的選擇》

#我要涼#

白翼:“當live house現場有人掀我老底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要涼了。”

聶冰灰:“當有人說dk曾經在破車庫駐唱時,我才知道,原來搖滾聖殿裡的“神”竟然是我大哥?!”

沈起幻:“當白翼唱完“男人賤歌三部曲”之後,我才明白,為什麼我交不到女朋友,不夠賤沒有資格交女朋友。”

向小寵:“當現場有人起鬨的時候,我才恍然大悟,為什麼今晚容叔讓我拿塑膠鼓棒,還是圓頭的。”

容修:“當這件事真正爆發的時候,就是dk真正起步的時候,從此星辰大海任我闖,不負勇往走一場。”

勁臣:“當你們兄弟幾個落難的時候,就是我可以“嗶——”容哥的時候,和他講條件,求求他,勾勾他,趁人之危,他什麼都會答應我。”

白翼:“草?!”

白翼:“我在說,我要涼,你們一點也不關心這個問題?我要涼了啊,你們一點也不關心我!”

容修:“行了,散會吧,乏了,洗洗睡。”

白翼:“你們特麼的還是不是兄弟,這是我的災禍之時啊!”

眾人:“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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