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龍章 > 第 423 章 21.01.07晉江獨發

第 423 章 21.01.07晉江獨發

姜壖與凌寒香猜到毓秀此言意有所指,不自覺地對望一眼,面上的表情各不相同。凌寒香見姜壖噙著冷笑不說話,只好先開口道,“臣等自然不能與恭親王相提並論,陛下折煞臣等了。”

毓秀搖頭笑道,“姜相與凌相都是母上留給朕的輔政之臣,朕登基之後若無你二人在宰相府協理朝政,朝廷的各項新政與變革也不會進行的如此順遂。”

這一句聽上去是示好,在座諸人卻都品出內含一絲嘲諷。

凌寒香見姜壖不為所動,不得不再開口圓場,“臣等愧不敢當。”

靈犀在旁笑道,“陛下與本王仰仗姜相與凌相自不必說,賀副相年紀輕輕,且入宰相府只短短時日,卻已漸如二相一般,成為朝中的中流砥柱。”

賀枚被扯入局中,面上閃過一絲赧色,微微一笑,對靈犀施一禮以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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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香笑道,“陛下眼光卓越,人盡其才,朝中如賀副相一般的青年才俊已紛紛嶄露頭角,再過幾年,我們這些老臣恐怕都要為後輩讓賢了。”

她說完這一句,特別看了一眼姜壖,姜壖雖默然不語,面上卻並非沒有波瀾。

靈犀與凌寒香交換一個眼神,笑道,“說起朝中出類拔萃的青年才俊,除了賀副相,還有刑部尚書遲大人,大理寺卿程大人與工部侍郎阮大人,陛下曾將四人比作梅蘭竹菊四君子,如今看來,似乎頗有遠見。”

凌寒香點頭笑道,“當日在千菊花宴上,陛下以菊君子喻人之時,賀副相尚在囹圄之中,我等為臣者曾深為不解,如今想來,凡事皆有定數,不知因果,只因自己淺薄罷了。”

靈犀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姜壖,點頭道,“凌相說的不錯。”

二人一搭一唱,刻意調侃敲打,姜壖卻巋然不動,漫不經心地自斟自飲,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毓秀看了半晌,笑著舉起手裡的茶杯,對在座四人道,“朕病了這些日子,一直不見好轉,今日不遵醫囑與恭親王和三卿小宴,實因心之所向,這一杯以茶代酒,與眾卿同飲,請諸位賞我這個薄面。”

靈犀、凌寒香與賀枚聞言,皆惶恐起身,恭敬一拜,姜壖不慌不忙放下手裡的酒杯,在三人之後起身,稍稍對毓秀行一禮。

侍從上前為姜壖斟滿半空的酒杯,四人舉杯與毓秀同飲。

一杯飲盡,眾人歸座。

毓秀笑著對姜壖問道,“方才恭親王與凌相盛讚朝中幾位品行才學皆佳的年輕官員,朕深以為然。其實在今科士子之中,也有潛力超群的新人,姜相慧眼,可否為朕指點一二。”

姜壖被問到頭上,不得不開口回一句,“新官入部皆依陛下屬意安排,陛下想要提拔何人心中早有盤算,何必要借老臣之口言明?”

這一句說的如此直白且不留情面,靈犀三人皆有變色。

毓秀卻只一聲輕嘆,“姜相不卑不亢,有話直言,不愧為國之諍臣。其實朕心中也一直有話想對姜相說,卻礙於彼此的顏面不知如何出口,今日當著恭親王與二相的面,何妨一吐為快。”

姜壖見毓秀戚戚然而並無怒色,猜到她是想使哀兵之計而並非劍拔弩張,想了想,便笑著回一句,“請陛下賜教。”

毓秀舉筷為靈犀夾了一塊魚肉,靈犀對毓秀微微一笑,提筷吃了。

凌寒香與賀枚原本正襟危坐,見二人如此,猜到毓秀不想氣氛太過肅殺,便也各自拾起筷子,夾菜慢慢來吃。

姜壖手裡仍只握著一隻酒杯,卻並不提筷,似已打起十二分精神,等待毓秀之後的攻防。

毓秀見姜壖繃緊身體,禁不住微微笑道,“平心而論,姜系這些年間為朝廷輸送了不少人才,姜相雖執迷於派系黨爭,卻也是人所共知無可置疑的能相,尤其看人的眼光極佳,你選用提拔的皆是有才有能且可忠於派系之人。在選材用人之上,朕有許多事可以向姜相請教。”

這一句明褒實貶,用詞激烈,靈犀莫名覺得脊背發寒,凌寒香與賀枚也似有驚詫。

如此一頂又厚又重的帽子扣到姜壖頭上,若不是今日小宴的場合和今上溫軟和順的語氣,他難免要懷疑她是想於此時徹底掀翻棋盤,撕破臉皮。

毓秀見姜壖冷著臉不說話,便起身走到他身邊,親自取酒杯幫他斟酒。

姜壖不料毓秀會如此,初時一愣,反應過來之後不得不站起身,對其行禮拜謝。

靈犀三人之前也沒想到毓秀有此舉,才要起身同拜,毓秀就笑著做了一個請眾人稍安勿躁的手勢。

酒斟滿,毓秀自回己座,待姜壖重新落座,她才開口笑道,“朕方才說姜相執迷於派系黨爭,姜相並未反駁,想來便是預設的意思?”

姜壖一皺眉頭,“陛下方才忽指罪臣結黨,臣一時無措,不知如何回應。”

毓秀莞爾,“若是現下讓姜相回應呢?”

姜壖一皺眉頭,沒有回話。

靈犀三人對望一眼,面上的表情頗有些玩味。【1】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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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說】

毓秀笑道,“從前若提起派系之事,姜相必矢口否認,但你我都知道,你的否認都只是冠冕堂皇的辯解,事實如何,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朝堂知天下知。歷朝歷代之官場,或多或少都有世家派系也黨爭之弊,區別就在於一人一派系的權勢是否已經大到可左右政務之決斷,社稷之前途,姜相以為呢?”

姜壖心中怒火升騰,面上卻極力剋制,放下酒杯似笑非笑地答一句,“陛下所言甚是。”

毓秀見姜壖仍持風度,乾脆再進一步,“姜相初入官場時,何嘗不是一腔熱血抱負,欲施展才華做出一番功績。如今回頭看來,你的初心是何時發生的改變,你又從何時開始,重權勢大過重社稷,眼裡只見黨爭,心中不憂民生。”

話說到這般地步,就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賀枚一時失手,碰翻了手邊的酒盅,發出半悶不脆的聲響。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姜壖陡然變色,眼中似有殺意,對毓秀冷笑道,“陛下今日的小宴,是專門為臣而設的鴻門宴?”

靈犀與凌寒香對望一眼,面上皆有尷尬之色,賀枚輕咳一聲扶起酒盅,低頭遮掩臉上的表情。

毓秀對三人笑道,“今日本想與諸卿歡飲暢談,誰知一言不合,鬧到如此難堪的境地,朕還有幾句話想對姜相私說,你三人先迴避吧。”

靈犀點頭以應,與凌寒香、賀枚一同行禮告退。

三人去後,姜壖起身對毓秀一拜,“陛下若想指責臣結黨營私,大可不必以宴誘供,若陛下手中握有實證,將臣交由刑司處置便是,何必多此一舉。”

毓秀指一指座位,示意姜壖落座,“朕今日的確是想與諸卿小聚,席間說的話也的確出自真心。”

姜壖一聲冷笑,“所以陛下的用意是……”

毓秀見姜壖執意不坐,也不再勉強,沉默半晌,哀聲道,“朕登基至今,與姜相交手的次數不少,有許多次,你我之間已短兵相接,互見刀鋒,但即便朕知道姜相入相以來所犯之事不比你那些已獲罪待治的同黨要少,我卻仍存一分私心,不想對你趕盡殺絕。”

姜壖十分驚異於毓秀說這一番話時的自信,那種凌駕於人的傲慢與張狂,的確像是出自人君之口,她從前的溫軟怯懦,果然只是韜光養晦,糊弄人心的把戲。

毓秀見姜壖眯著眼不說話,便從桌前站起身,自去上位落座,“姜相權傾朝野這些年,若願於此時放權歸田,朕可保你晚年無憂,子女無虞。”

姜壖半眯著眼望著毓秀,冷笑道,“臣是獻帝敕封的大熙宰相,得陛下御賜免死金牌,一生為官不敢追比先賢,卻也為國為民,無愧於心,陛下若要以莫須有的罪名奪臣之位,臣自無話可說,只擔憂陛下如何向天下交代。”

毓秀笑道,“姜相之罪究竟是有還是莫須有,你自己心裡清楚,即便我手中已握有你貪贓枉法的實證,卻也要顧念你手中握有的兵權與掀翻棋盤必付出的代價。即便你我之間註定劍拔弩張,你死我活,我卻還是想自欺欺人地做一次爭取,求姜相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姜壖見毓秀一臉正色,神情與她平日喜怒不形於色,真心不現人前的模樣大不相同,心中自有所動,思索半晌,卻還是開口說一句,“陛下的話,臣聽不懂,也不想懂。陛下是君,我是臣,大熙的軍權在陛下手中,臣也在陛下手中,只要陛下一聲令下,便可要臣粉身碎骨。”

即便姜壖的回應是毓秀一早就料到的結果,她卻還是忍不住心生失望,她對今日這一會原本並沒有抱有什麼期待,只是雖知無用卻又不得不做的一件事罷了。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明知前路荊棘,卻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毓秀心中千言萬語,終究化成一聲嘆息,“朕累了,姜相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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