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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6 章 19.06.15晉江獨發

舒雅見到姜壖時,就猜到等她的人是誰,她雖不情願,卻也不能拒絕,不得不隨姜壖一同上車。

車行半晌,姜壖沒有同舒雅說一句話,更是連看都不看她。

舒雅心中越發忐忑,面上卻不動聲色。

馬車停在人稀僻靜處,姜壖吩咐侍從帶舒雅換車。

另一輛馬車是一早就等在此處的,隨侍開啟車門,請舒雅登梯,車裡等著她的,果然是她之前猜想的那個人。

舒嫻雖身著厚袍寬服,卻掩藏不住身體的變化。

舒雅面無表情地對舒嫻欠了欠身,“三姐別來無恙。”

舒嫻難得對舒雅和顏悅色,一邊示意侍從關閉車門,一邊回禮招呼她落座。

舒雅望著舒嫻圓滾的身體,坐在離她稍遠的對角,“三姐避世這麼久,為何今日冒險來見我?”

舒嫻見舒雅問的單刀直入,索性也收斂笑意,正色回道,“若我一早知曉你謀劃今日所為,定會出面阻攔。事已至此,覆水難收,舒家既已毀在你手裡,我能做的就是盡力保全你。保全了你,就保全了舒家東山再起的機會。”

舒雅冷笑道,“自多年前三姐得知自己的身世,就再也沒有把自己當作舒家人,這些年來你的所作所為,都是以舒家為矛迎合姜家。在你借假死之名離宮之後,母親已將你除名於族譜之外,於情於理,你與舒家都再無半點牽連。”

舒嫻雖心機深沉,聽到這話也禁不住變了臉色,強忍怒意對舒雅笑道,“五妹此言未免有失公允,生為舒家之女,我不曾有一日為自己而活,十年寒窗,夙興夜寐,文武兼修,少年中舉。若論學識才華,我自問不比幾個姐妹差,兩個姐姐年紀輕輕坐到高位,四妹身居要職,五妹為來日封爵而入宮,只有我被當成一顆棄子,只因不討母親喜歡,就被遣去守陵。即便如此,我也不曾有過一日懈怠。”

舒雅笑道,“帝陵中藏著舒家驚天的秘密,是舒家命脈所在,母親派三姐守陵,難道不是對你傾心信任?怎會有棄子之說?”

舒嫻被戳穿話術,面上尷尬,蹙眉辯道,“我生在舒家,長在舒家,不管我姓舒姓姜,都感懷母親的養育教導之恩。母親將我除名於族譜之外,是為顧忌皇家顏面,不得已而為之,我既不怨恨母親,也不怨恨舒家,你我又何必再做無謂的爭執。五妹信我也好,不信我也罷,我今日來見你,別無他意,真的只是為了設法保全你。”

舒雅滿心不耐,“三姐不必念苦言屈,攀親敘故,我既然叫你一聲三姐,就不在乎你姓舒姓姜,你有什麼話直說吧。”

舒嫻訕笑道,“你我姐妹雖不親近,若論親疏,畢竟勝過外人。今上對舒家的處置,姜相已告於我知,五妹是舒家最後的希望,只要你前朝出仕,舒家就有重振家聲的一日。”

舒雅早知舒嫻人品,自然不會相信她說的每一個字,現下聽她談論姐妹情誼,重振家聲,心裡更覺得可笑,“三姐為了進宮,不惜對我下毒,若不是陛下以血為藥引救我性命,此時的我已身在陰曹地府。你當日的所作所為,絕非為舒家榮辱,卻是為你一人禍福。舒家歲初遭難,母親與幾個姐姐獲罪入獄,三姐置身事外,不要說奔走營救,根本連面都不曾露。如今塵埃落定,舒家一敗塗地,你卻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口口聲稱說要保全我,你叫我如何不懷疑你別有所圖?”大風小說

舒嫻被拆穿偽善,面上卻並無波瀾,“五妹當初出天花也好,中毒也罷,都與我無半點關聯,你何必無中生有汙衊我?若不是我對舒家還有不忍之心,今日也不會拖著這副身子來見你。今上不準你去宗人府大牢,是不想讓你看到母親與幾位姐妹的慘狀,她好不容易才翻轉你成為她手裡的棋子,怎麼能容忍你再變換顏色。她應允你出仕,是為堵住悠悠之口,你若自己放棄會試,便正中其下懷,替她解脫不仁不義之名。”

舒雅搖頭道,“舒家之所以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歸根結底,並不是因為陛下算計,而是這些年的巧取豪奪與不知收斂惹的在朝在野天怒人怨。素富貴,行乎富貴;素患難,行乎患難。我們姐妹從小習讀聖賢書,我沒有大姐二姐聰慧,也沒有三姐四姐機敏,我有的只是一顆知所進退,安之若素的平常心,我不願再過機關算盡,勾心鬥角的日子,也不願陷入為圖名利不擇手段的泥潭。”

舒嫻冷笑道,“五妹一貫自詡清高,標榜潔士,正是因為你太看重所謂的聲名道義,才會一而再,再而三掉進陛下為你精心打造的陷阱。今上借你之手扳倒舒家,你卻要隱居以求其志?你可知能在朝中呼風喚雨,手握實權的高官重臣,沒有一個不曾機關算盡,勾心鬥角。智者不惑,勇者不懼,只有披荊斬棘走上高位,才能實現一腔抱負,否則你人微言輕時,即便你字字珠璣,所說皆良言,也無人肯聽,無人肯信。五妹若是不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便是空有一身酸腐氣,而無半點治國才。”

舒雅也知舒嫻所說並非無理,只是因為說這話的是她,用心用意便多了幾分險惡,“三姐說的不錯,我從前只知光明大道,不知暗中規則,空有一身酸腐氣,卻無半點治國才。我生在舒家,見慣繁華富貴,卻從未有一日妄想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豪爵,也無力像母親一樣揹負一族榮辱。西琳沒有了舒家,未必是一件壞事,既然不是壞事,那也無所謂東山再起,重振家聲。”

舒嫻見舒雅油鹽不進,自知多說無益,索性不再廢話,翻臉冷笑道,“五妹敬酒不吃吃罰酒,休怪我不念姐妹之情。”

一句說完,她便對車外叫了一句“來人”。

兩個侍從聽到傳喚,衝入車中,一左一右架起舒雅,等待吩咐。

舒嫻似笑非笑地看舒雅掙扎半晌,直到耗幹她力氣,才走上前搜遍她全身。

不出所料,這丫頭的袖袋裡果然藏了一枚九龍章。

舒嫻望著手裡的銅章,對舒雅冷笑道,“你我姐妹一場,我最了知五妹的秉性,你雖怨恨陛下,但若再讓你選擇一次,在舒家和她之中,你還是會選擇她。五妹是母親選定的繼承人,卻背叛母親對你的信任,丟棄舒家全族寄望。你心中愧疚,才生出一走了之之心。你將帝陵銅礦與官局私鑄之事大白於天下,今上就賜你一枚銅製的龍章,她究竟是為了籠絡你,還是奚落你,抑或這一切只不過是她收買人心的手段。舒家縱橫朝野多年,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絕不會只埋有一顆暗棋,今上正是因為對舒家還有忌憚,才會對你示好,你若還有半分志氣,就該將計就計,與之周旋到底。”

舒雅雖不願接受毓秀的龍章,卻也不願旁人侮辱她的心意,彼時紀詩說的一番話,確實動搖了她的心,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她即便不願出仕為官,也不願九龍章落到有心之人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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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嫻見舒雅目光如劍,越發生出想激怒她的心,一邊將龍章捏在手裡肆意把玩,一邊笑道,“不過是一枚小小的官章,卻能籠絡人心供其驅策,我今天倒要看看,這玩意有什麼了不起。今上既然如此忌諱私鑄,我就將這枚龍章融了,做幾個大錢給她送回去。”

舒雅見舒嫻面目猙獰,心中雖怨,卻沒有開口阻止。九龍章即便毀了,到底比被用作他途好得多,她雖然辜負了毓秀的託付,卻也不至於對她不起。

舒嫻戲耍舒雅得逞,出聲笑道,“九龍章是何等要物,若輕易融了,豈不是枉費陛下一番心意,我方才只是說笑,五妹不必擔憂。”

舒雅明知舒嫻刻意挑釁,憤然怒道,“舒嫻,我不想詬病你的人品,也不想評論你的作為。你從前如何,我管不著,你今後如何,我也不想管,但你想假借我之名為非作歹,我便絕不會放過你。舒家暗衛不比南宮影軍差,如今我是舒家掌事,他們只唯我馬首是瞻,你若輕舉妄動,休怪我不念骨肉之情。”

舒嫻冷笑道,“五妹伏低做小這麼久,終於忍不住露出獠牙?舒家暗衛如何,我自然知曉,個中精銳都曾與我一同鎮守帝陵,你用他們來恐嚇我,實在打錯了算盤。所謂威脅,要切其痛處,傷其要害,就譬如,你若不依照我的話乖乖備考參與會試,入仕為官,乖乖成為九臣,侍奉今上左右,乖乖在我選定的時間給她致命一擊,我便會做一件事,讓你生不如死。就譬如,你現在人在我手裡,進退不能,動輒得咎,即便不願意,也只能聽我告訴你,我拿來威脅你的事,是一件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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