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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344

毓秀在上首冷笑,半晌才說一句, “昨日王育三人被帶上堂時, 也痛叫冤枉,經過一日審訊, 已改了說辭, 指認你二人為林州案幕後主謀, 你等可敢與他三人當堂對質?”

李秋與肖桐對望一眼, 皆磕頭應是。

毓秀便向肖桐道, “你是林州布政使, 掌一州財政民生, 樂平縣令崔勤在任幾年政績如何?”

肖桐猶豫了一下,泰然回話道, “回皇上, 崔勤在任的幾年,樂平縣的賦稅並無虧空。”

毓秀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肖桐, “賦稅無虧自然好,朕問的是樂平縣民生如何?”

肖桐一皺眉頭, 著實難以回話, 若據實說樂平縣百姓豐衣足食, 似乎於他之後的辯解無疑,若推說不知道, 恐怕要被毓秀責斥當差不足,在其位不謀其政;若扯謊說崔勤為政績橫徵暴斂,被毓秀抓到馬腳, 恐怕更難開脫。

毓秀見肖桐半晌無言,就笑著催促一句,“是樂平縣令的官太小,你一州司使不知其政?”

肖桐忙搖頭,“微臣並非不知情,樂平縣的財政稅收在林州屬前列,一縣百姓的日子似乎也不算辛苦,然崔勤在樂平縣風評不佳是確有其事。”

毓秀冷笑道,“既然崔勤在政績上無虧,你所謂的風評不佳是什麼意思?”

肖桐看了一眼靈犀與姜壖等人,故意做出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傳聞崔勤醉心風月,常年混跡煙花場,也有幾何傳出與良家女子不清不楚的傳聞。”

他在說這番話之前已經得知崔勤從劉婦命案中撤身,自然只敢含沙射影,把話說的模稜兩可,方能進退。

毓秀正色道,“既然是傳聞,須要有人證物證才能作準,你作為一州司長,怎會連查證都略過就聽信所謂的傳言?”

肖桐忙道,“皇上聖明,微臣並非未查證。崔勤流連風月場人所共知,他本是樂平縣花街中的常客,如此不懂潔身自好之人,怎配做一縣之主?”

據華硯回報,崔勤的確流連風月,與幾個風塵女子頗有私交,但這並不妨礙他在樂平縣的政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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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自然不會落入圈套,與肖桐就事論事,而是舉重若輕,諷笑著說一句,“若與煙花女子兩情相悅的交往就是不懂潔身自好,那些貪贓枉法,構陷忠良,為追名逐利不擇手段之人,又算什麼?”

肖桐明知毓秀意有所指,面上也多了一絲尷尬,“皇上所言極是。臣當初是聽說崔勤在樂平縣的種種事,認定他德行有虧,才派人到樂平縣去查證,並督促林州道監察御史履行之職。”

既然他承認曾與林州御史九人接觸,也省了她的力氣,毓秀笑著與程棉與遲朗交換一個眼神,程棉便開口問道,“你所謂的督促林州道監察御史履行監察之職,是只有你一人主控,還是你身邊的李大人也牽涉其中?”

肖桐與李秋對視一眼,斟酌回話道,“是微臣二人商議之後一同下的決定。”

程棉冷顏道,“你說你派人到林州道查證,那你查到了什麼?”

肖桐看了一眼李秋,“李大人執掌一州司法刑獄,去林州密查的官員是由他派遣的,微臣並不知詳情。”

如此推脫,看來他二人之間也並非沒有嫌隙。

毓秀眯了眯眼,笑著阻攔程棉的問話,開口問一句,“這麼說來,崔勤德行有虧是李秋一人定論,你只是受了矇蔽,隨波逐流?”

李秋才想開口,肖桐就搶先說一句,“崔勤的確人品有虧,微臣算不得受了矇蔽,也並非隨波逐流。”

李秋哪容肖桐推卸責任,“微臣執掌刑獄,去樂平縣查證的刑官雖是微臣委派的,之後督促林州道監察御史行使監察之職卻是微臣與肖大人一同抉擇。”

毓秀笑道,“你二人密見林州道監察御史的事,不必贅言,待會自然會問,朕想知道的,是你們派去樂平縣查證的人,查到了什麼真憑實據,證明崔勤德行有虧?”

李秋被問的一臉尷尬,半晌才回話道,“刑官查實後回到州府稟報的與之前崔勤在坊間的傳聞並無有差。”

毓秀失聲冷笑,“這麼說來,你手中並無真憑實據了?”

李秋慌忙辯解,“因微臣派去樂平縣的刑官只是密查,查證的結果並未落在紙上。”

毓秀逼問道,“為何不落在紙上,你身為刑官,該知人證物證,卷宗案檔的重要,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沒想著從刑律上追究崔勤的結果,只想用旁門左道的方法達到目的。”

李秋被問的啞口無言,這堂上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他並不曾派人去樂平縣,所謂的查證只是開脫罪名的說辭,毓秀雖未直言點破,譏諷的意味卻已十分明晰。

程棉見李秋與肖桐都不回話,毓秀也不開口,就開口問一句,“皇上的話說的明白,你二人原是朝廷要員,若要三司傳證人對質,拿證據定罪,恐怕連最後的顏面也保不住,你等密召林州道監察御史所為何事,之後又是如何作為的,就在這堂上從實招來,興許還能得君上恩典,從輕發落。”

姜壖冷笑道,“才問了幾句話,大理寺卿就如此心急,為政績當著皇上的面誘供逼供,脅迫地方要員。”

毓秀對姜壖一笑,表情溫和,“不止大理寺卿心急,朕也心急,李秋與肖桐的身份畢竟不比之前上堂受審的幾人,若要傳人證對質,拿物證定案,即便查清楚問明白,按律定罪量刑,恐怕也於朝廷的聲名無益,大理寺卿如此詢問,也是想給他們一個改過的機會。”

姜壖心中雖不悅,卻不好再說什麼,若之後審問場面難看,他現在說的話恐怕會予人口實。

毓秀見姜壖不再說話,就斂笑對李秋與肖桐道,“你二人為何召見林州道監察御史,召見九人之後又如何佈置,如何行事,從頭道來。”

李秋與肖桐對眼一眼,心中各自哀嘆。

李秋輕咳一聲道,“微臣與李大人召見林州道監察御史,是為督促其行使御史之職,崔勤德行有虧,臣等苦於無實據定罪,才要從言官上另闢蹊徑。”

毓秀輕笑著搖搖頭,顧自飲茶,“這麼說來,你派去樂平縣查證的人其實一無所獲,你認定崔勤德行有虧也從頭到尾只是臆測。”

李秋和肖桐叩首喊冤。

程棉開口問道,“據王育三人的口供,你二人並非只是督促監察御史行事,而是一手操縱了林州案。”

李秋忙道,“臣等只是督促監察御史彈劾崔勤,絕不曾出謀劃策,更非幕後主謀。”

程棉冷笑道,“這麼說來,王育等陷害崔勤之事,你二人一概不知了?”

肖桐沒有馬上回話,李秋已開口否認,“臣毫不知情。”

“劉婦死前親筆寫下的陳情書中提及你二人曾召見過她,威逼利誘其陷害崔勤,可有其事?”

李秋還是否認,“絕無其事,請皇上明鑑。”

程棉轉而問王育,“你等說劉婦命案是肖桐與李秋一手策劃主使,你九人只是聽命行事,可有人證物證?”

王育叩首道,“我九人皆可作證,劉婦與胡元也可作證,罪臣也有物證。”

程棉一挑眉毛,“你們有什麼物證?”

王育回話道,“李秋與肖桐除了召見我二人,也曾多次送密信與我,他們派來傳信之人是暗衛影士,每每要我讀過信後立即燒燬,李肖兩位大人與罪臣通訊雖多,罪臣留存下來的密信卻不多。”

程棉面上難得浮起一絲笑意,“這麼說來,你還是有留存?”

王育叩首道,“罪臣的確有幾次鋌而走險,當著送信人的面移花接木,將李肖兩位大人的信替換下來,以防萬一。”

一旁的陳奇與趙才聽到這一句,面上都顯出驚異的表情,不約而同看了王育一眼。

李秋與肖桐雙雙變了臉色,齊齊看向何澤。

何澤卻沒有看他二人,只抿唇看向姜壖。

姜壖皺眉盯著毓秀,毓秀視而不見,心中暗笑,一邊對王育道,“難得你從一開始就為自己留了退路,今日才能行退路之便,你說的這些信件之前並沒有呈送大理寺司直作為呈堂證供,現要你當堂呈送。”

王育既然提到信件為證,必定是做好準備呈送的。

果不其然。

王育抬頭看了一眼毓秀,叩首道,“罪臣獲罪被押送入京之後,曾密派一心腹喬裝入京,他身上帶有李肖兩位大人與罪臣的來往信件,只等時機呈上堂作為呈堂證供。”

“他人在何處?”

“就在大理寺之外,皇上可吩咐衙役將一面黃旗掛在登聞鼓上,他看到自然會趕來擊鼓。”

毓秀依照王育說的吩咐衙役,笑著將茶杯裡的茶葉挑到一旁,又用銀匙在茶杯邊沿輕輕磕了兩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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