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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312

姜鬱明明是用調侃的語氣說的這些話, 毓秀卻脊背發寒。尤其是他的一雙冰一樣的眸子盯著她時, 她覺得自己的手腳都冰冷了。

詭異的氣氛被殿外侍從的通報聲打破,毓秀聽到舒嫻求見的時候,竟松了一口氣。

姜鬱心有不甘, 也只能放開毓秀,退後一步問一句, “皇上容臣留在這裡,還是要臣迴避?”

毓秀整理了龍袍, 回上位去坐, 一邊對姜鬱笑道,“伯良何必急著迴避,不如留在殿上聽聽舒嫻說什麼, 若是她覺得難以啟齒, 不想當著你的面說出實情,你再走不遲。”

姜鬱躬身應是, 再抬頭時, 就是一臉的面無表情。

毓秀雖在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淡然吩咐侍從請舒嫻進門。

舒嫻穿著精緻的宮裝,髮髻一絲不亂,面上的妝容也並無破綻, 實在不像一早痛哭流涕過的。難得她下跪行禮的時候,還保持一貫凌人的氣焰。

在叫舒嫻平身之前,毓秀用戲謔的目光瞟了姜鬱兩眼, 姜鬱卻視而不見,並不回看毓秀,只冷冷望著殿下跪著的舒嫻。

毓秀跪了半晌,不見毓秀開口叫她平身,她只得忍著怨氣一直跪著。

毓秀顧自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說一句,“德妃今日來見朕,是有事稟報?”

舒嫻見毓秀故作不知,反倒失了先機,不知該如何施展。

姜鬱見舒嫻咬牙不說話,就皺著眉頭催促一句,“德妃若是來向皇上請罪,不妨謙卑直言。”

舒嫻目光如劍,望向姜鬱的目光恨不得要把他刺穿了。

毓秀冷眼旁觀,自然也感受得到二人之間奇怪的氣場,“德妃有什麼話直說就是,還是你要說的事只能對朕一個人說?”

舒嫻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姜鬱,對毓秀叩道,“臣今日既要向皇上請罪,也要向皇上伸冤。”

請罪也就罷了,伸冤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她還要辯解並非是她與人有了私情,而是被強迫了嗎?

舒嫻見毓秀一臉鄙夷,一時羞憤交加,只咬牙發誓她今日所受的屈辱,來日要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臣已是不潔之人,本該一死謝罪,只恨含冤受屈,被人逼迫至此,實在咽不下這一口氣。”

姜鬱挑眉笑道,“德妃以女妃的身份進宮,該時時處處謹言慎行,恪守本分,如今出了這種醜事,還要抵死辯駁,陷良人於不義?”

他這話雖是譏諷舒嫻,聽在毓秀耳裡卻莫名刺耳。

不管舒嫻自願還是被迫,與她有染的都不會是良人。姜鬱當下的姿態,很像是怕在舒嫻嘴裡聽到自己的名字,才未雨綢繆,極力撇清。

心下不爽的顯然不止毓秀,舒嫻聽了姜鬱的話,面上也現出痛苦屈辱的表情,似是失望至極。

毓秀望著舒嫻,竟生出三分惻隱之心,“皇叔才與朕見過,事情的大略朕已經知道了,至於當中是否有內情,朕卻不想過問。德妃既然來向朕認罪,又表白有冤要申,朕便就叫宗人府查明這整件事的真相。宗正大人是你親姐,必定會克盡全力還你一個公道。”

舒嫻哪裡咽的下這口氣,“臣來見皇上,是想求皇上查明真相,替臣伸冤。皇上把臣關進宗人府,是認定臣的罪名了嗎?”

姜鬱明知舒嫻刻意糾纏,便不等毓秀回應,就不耐煩地說一句,“皇上若當真認定德妃的罪名,何必要宗人府審你,按律斬你就是了。”

毓秀聽姜鬱用詞激烈,就揮手勸阻了他,漠然對舒嫻笑道,“朝廷設立各部,為的是分而化之,讓有才有德之人術業專攻。朕只是一人而已,無法□□,事事親為。德妃的事,說到底只是家務事,宗人府職責所在,讓他們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再由朕來定奪就是了。”

舒嫻冷哼一聲道,“皇上日理萬機,臣何德何能,要皇上為我花費心力。只求來日皇上看了卷宗,不要為了從前的偏見偏愛,偏聽偏信,不願還臣一個公道。”

這話說得頗有深意,毓秀心裡有了幾個猜測,便若有心似無意地看了一眼姜鬱,笑的十分隱晦。

姜鬱咬了咬牙,並不回看毓秀,只對舒嫻嗤笑道,“是非黑白自有公論,我也很好奇宗正大人會向皇上交出怎樣的東西。德妃有孕,穢亂宮廷已是事實,在皇上沒有裁斷之前,你都是戴罪之身,且到宗人府的大牢裡面壁思過吧。”

毓秀一皺眉頭,才想出言阻止姜鬱,見他一臉執意,她也不好說甚。

舒嫻叩首請退,昂著頭出門去了。

姜鬱等了半晌,見毓秀還沉著臉不說一句話,他便起身走到上位,默默坐在她身邊。

毓秀扭頭看了一眼姜鬱,眼睛眨了眨,好半晌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姜鬱笑道,“皇上還是疑心臣與德妃的事有脫不開的關係?”

毓秀蹙眉道,“並不是朕小肚雞腸,而是這事從一開始就十分可疑。”

“可疑在哪裡?”

“德妃三番兩次欲言又止,明裡暗裡都在暗示伯良與她有孕的事有關。若我相信伯良的清白,就不得不相信德妃蛇蠍心腸,有意將你拖下水了。”

姜鬱一聲冷笑,“宗人府的宗正是舒婉,皇上等她審了舒嫻再做定論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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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點頭道,“舒婉與舒嫻雖是同胞姐妹,但人人都知舒家五個女兒這些年明爭暗鬥,面和心離。舒婉不會因為舒嫻是她妹妹就袒護她,她對待這一樁宮案的態度,要看舒景的意願。”

姜鬱見毓秀眉頭緊鎖,一副頗有心事的模樣,就試探著問一句,“皇上懷疑這一整件事背後有更大的陰謀?”

毓秀輕輕嘆道,“舒嫻是何等厲害的人物,伯良一定比我清楚。依你看來,她可是會被一己私慾衝昏了頭腦,行差踏錯,將自已與家族的利益置於危境的人?”

姜鬱蹙眉道,“舒嫻從前的確穩重淡然,在帝陵裡經歷一場生死之後,她卻性情大變,我也不知她是不是在布一個更大的局。”

毓秀微微笑道,“伯良斷定舒嫻是姜家的佈局人?”

姜鬱搖頭道,“若舒嫻是佈局人,臣也不知她布的是什麼局了。”

毓秀長舒一口氣,半晌才挑眉道,“龍嗣的訊息才傳出去沒多久,舒嫻就懷了身孕,這兩者之間,在伯良看來,並無聯絡嗎?”

姜鬱被問的一愣,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皇上在懷疑什麼?”

毓秀笑著搖搖頭,“興許只是我庸人自擾,罷了罷了,等內務府訊問的結果再議。”

姜鬱心知毓秀心生疑竇,想出言勸她幾句,又怕弄巧成拙,惹她多心,索性就說了一句別的,“臣聽說三法司長今日在朝上聯名上奏三堂會審的事?”

毓秀點頭道,“這原本是三法司的事,沒什麼值得聯名上奏的,他們這麼做,無外乎是要討朕一句話。”

姜鬱已經猜到三法司長聯名上奏的用意,卻還是出口問一句,“他們是想要皇上下旨,若案情若涉及崔公,請崔公出庭受審?”

毓秀冷笑著點頭,“伯良猜的不錯。”

“皇上應承了沒有?”

“並無應承不應承,崔公臥病在床,就算我勒令他出庭受審,來日去到公堂之上的,也只會是一個半死人。”

姜鬱望著殿門的方向,冷哼一聲道,“上堂的是活死人,豈不正中姜?枷祿場n蘼廴綰嗡?枷虢枳耪飧齷?岣?薰?ㄗ錚?暇掛徊可惺櫚娜u峋?鞘湯贍鼙取!?br>  毓秀無可奈何地擺手道,“崔公與賀枚的事已經是無法逆轉的局,多說無益,朕不想因為這個憂心。”

姜鬱見毓秀眼中滿是厭惡,他就算還有話,也不好再說甚。

毓秀餘光瞥見姜鬱一臉糾結,心裡反倒有些爽快,“說這些事只會徒增煩惱,朕心裡亂的很,奏摺也批不了,伯良同我一起去永喜宮看看思齊。”

姜鬱蹙眉笑道,“皇上不批奏摺,臣總要留下來批奏摺。”

毓秀笑道,“人比摺子重要的多,思齊好不容易才轉醒,伯良還不至於如此淡薄。”

姜鬱藍眸一閃,淡然笑道,“若思齊得知他的龍頭章轉歸我所有,不知會作何感想。他面對皇上都不開口,對著臣,恐怕更不會說一個字。”

二人一言不合,話不投機。毓秀舍了姜鬱自去永喜宮,熬了一個時辰才去而復返。

姜鬱見毓秀面色陰鬱,不發一言,猜她在洛琦處碰了釘子,便也不點破,只笑而不語。

兩人在內殿面對面坐著批奏章,毓秀見姜鬱一副藏著得意的表情,心下不爽,又不好挑明,只能顧自生悶氣。

到了旁晚時分,毓秀趴在桌上小憩,姜鬱將鄭喬步堯叫到外殿,笑著問一句,“才剛在永喜宮,皇上與棋妃可說上話了?”

鄭喬與步堯面面相覷,推等了半晌,鄭喬才謹慎答一句,“我等一直陪在內殿,皇上在殿下身邊坐了一個時辰,殿下卻沒有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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