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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247

自從陶菁走後, 毓秀的心就突突跳個不停, 她原以為是要面對姜鬱的緣故,可當姜鬱走上前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的心緒反倒平靜了許多。

姜鬱見毓秀盯著殿門的方向若有所思, 多少已經猜到她在為陶菁擔憂,禁不住冷笑道, “他只不過真真假假咳嗽了幾聲,皇上何至於憂慮至此?”

毓秀皺眉笑道, “伯良誤會了, 朕才剛是想起了朝上的事,才面露憂慮之色。”

她說這話一半是為辯解,一半卻是為試探。

姜?擠帕艘惶醭は呦鶯?癲可惺? 姜家的佈局人不可能不知道。若姜鬱就是姜家的佈局人, 他恐怕已經接到訊息,得知朝上發生了什麼事。

姜鬱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態度也十分的平和, “才剛在朝上發生了什麼事,不如皇上說給臣聽,臣與皇上商量一個對策。”

毓秀從姜鬱臉上看不出什麼端倪,四目相對時,姜鬱的目光也沒有絲毫的躲閃。

他的表現, 完全是一個局外人。

毓秀凌然看了姜鬱半晌,二人心裡都是暗潮洶湧,半晌之後, 她才緩和了表情,笑著將他的手握在手裡,“不過還是昨日伯爵說的是,除了朝臣上書參奏,都察院的御史也參入其中,明書彈劾崔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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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鬱眼中的訝異一閃而過,“是林州的監察御史上述彈劾,還是在京的御史彈劾?”

毓秀似笑非笑,“你猜。”

姜鬱一皺眉頭,“臣猜測是林州的監察御史在林州查到了什麼證據,隨即上書彈劾那個以權謀私的知縣。”

毓秀笑道,“若果真如伯良說的這般,事情反倒簡單了。林州的監察御史查到了林州的一個知縣貪贓枉法,寫摺子給朕,朕看過之後自有主張。可他偏偏越過朕,將彈劾書先交到了左都御史手裡,實在荒謬。”

姜鬱點頭附和,“都察院不同別的衙門,不管是什麼品級的御史,只需對皇上上報,而不需層層上報,林州的監察御史此舉實在不妥。”

毓秀一臉審視,卻不知姜鬱說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

“伯良說的不錯,都察院不同於別部,要是言官們也染上了官場的習氣,上下串通,不想言,不敢言,做了權貴的眼耳喉舌,還如何糾察百官,奉行職責。”

姜鬱一聲輕嘆,“皇上的意思,是要整治都察院?”

毓秀搖頭笑道,“一人不好,一次也不好,也不能說都察院不好,再觀望一陣,經此之後,若他們還是如此行事,再從長計議不遲。”

姜鬱聽毓秀的語氣,分明是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想大動干戈的意思,看來她今日在朝上發的一場脾氣,只不過是臨時起意,至於之後該如何行事,她還沒有打算清楚。

“今日在朝上,左都御史也明書彈劾了崔尚書嗎?”

毓秀笑道,“左都御史原本是想彈劾崔縉,只是朕處置了林州御史之後,他不敢言罷了。”

姜鬱故作驚訝,“皇上處置了林州御史?”

“說處置也算不上,只是朕對他當差失望,罷免了他的職務,另擇優代之。”

姜鬱試探著問一句,“皇上心中可有代任林州御史的人選了?”

毓秀明知這事早晚瞞不住,不如裝作同姜鬱商量,就直說了,“朕心中的確有一個人選,就是不知道合適不合適,不如伯良幫我拿個主意。”

姜鬱笑容款款,“難得皇上信任微臣。”

毓秀聽出姜鬱話中隱有嘲諷的意味,她卻不作理會,“伯良以為,朕派惜墨去林州如何。”

姜鬱心中驚濤駭浪,才聞今早毓秀上朝之前,曾偶遇華硯,二人還當著眾人的面耳語親密。莫非這一番偶遇都是華硯為迷惑人心的幌子,他千方百計在朝前與她見面,實是為了出謀劃策?

姜鬱一早就懷疑華硯是毓秀的佈局人,他原是將門虎子,文武雙全,其父更是有神機百里之稱的第一軍師,大約從小就傳授他謀算人心的本事。謙謙君子,只是他在人前披的一件外衣,他的心到底狡詐到什麼程度,還是未知之數。

如此甚好,若華硯當真是毓秀的佈局人,與他來說,既省了麻煩,也少了殺戮。

毓秀見姜鬱眼中似有戾氣,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才要說什麼,宮外就有人來稟報,“棋妃與畫嬪求見。”

毓秀與姜鬱對望一眼,蹙眉笑道,“朕倒忘了,今早應承了與他們一同用午膳。”

她一邊說,一邊揮手叫侍從引人進門。

姜鬱笑道,“皇上可要臣迴避?”

毓秀笑著搖搖頭,“伯孃若是覺得與他們兩個同桌用膳不方便,朕自然不會勉強你,若是你覺得大家坐在一起一團和氣,不如留下來同我們一同用膳。”

毓秀明明知道姜鬱想聽什麼,卻反其道而行之,不說他想聽的話。

姜鬱討了個沒趣,心中驕傲難平,乾脆站起身整理衣裝,對毓秀拜道,“想必皇上有什麼私話要同他們說,臣在這裡反倒不好,臣先回永樂宮了,待午膳用罷,再來勤政殿幫皇上批奏章。”

毓秀聽姜鬱話中有負氣的意思,就順勢也裝作鬧彆扭的模樣,“既然伯良執意要回去,那就回去好好歇息吧,奏章的事不必擔憂,朕會自己斟酌批閱。”

姜鬱面上餓笑容一僵,半晌也沒有回話,躬身施一禮出殿,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恰好與洛琦華硯走了個照面,三人對面施禮,卻無一句寒暄。

殿門一關,毓秀就將洛琦與華硯引到內殿,侍從擺膳之後,她便病退了服侍的宮人,輕聲對二人道,“姜?家丫?鵒艘尚模??且?櫚牟恢皇薔帕?碌墓槭簦?蒼誆樗?俏業牟季秩恕!?br>

洛琦銀眸一閃,不發一言;華硯看著二人,輕聲笑道,“經過今天的事,他們就算懷疑皇上有區域性人,也會認定那個佈局人是我。”

毓秀卻笑不出來,“惜墨今早一著是故意引火燒身?”

華硯笑道,“皇上言重了,不過是惑亂視聽,做給有心人看,怎麼算是引火燒身。思齊給皇上的錦囊也派上了用場,皆大歡喜。”

毓秀搖頭笑道,“先發制人,挑出錯漏,罷免監察御史。思齊必定摸準了關凜與姜?嫉鈉2??圓判戳蘇庖瘓洹!?br>

洛琦點頭道,“都察院既然已倒戈姜家,御史行為必定都受了上位的囑意,上下串通一氣,皇上只要抓住監察御史的錯處,自然就能多為崔尚書爭取一些時間。”

華硯為毓秀夾了一筷菜,笑如春風,“皇上既削了林州監察御史的官職,之後可想好要誰取而代之?”

毓秀吃了華硯夾的菜,看著他說一句,“我有心請惜墨代林州監察御史一職,查清賤民案的前因後果,不知惜墨意下如何。”

華硯聞言,與洛琦相視一笑,“皇上不說,我也想求這個差事。”

洛琦道,“難得惜墨文武雙全,聰慧融合,在外見機行事,必定能為皇上分憂。”

毓秀點頭道,“朕也是這麼想。思來想去,除去惜墨,我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惜墨時時陪我一同出行,做皇差也不是第一次了,除此以外,朕會叫悅聲在修羅堂中選幾個武功高強,行事機敏的修羅使配合你行事,確保你的安全。”

華硯在桌下握住毓秀的手,“當日皇上叫我去從善樓見劉巖本人,是不是就已經預想到了派我去林州的這一天。”

毓秀才不想承認自己處心積慮,“當初叫你去見告狀的人,的確是想讓你做我的眼睛耳朵,看一看他到底是真的有冤枉要申訴,還是別人計劃中的一環。”

還不等華硯說話,洛琦搶先說一句,“照我的猜想,那告狀的人興許是真的有冤枉,而他也的確是幕後主使計劃中的一環。陰謀詭計的另有其人,他興許並不知情,就成了別人的棋子。”

毓秀思索半晌,“這樁案子的當事人,惜墨已見過一個,你這一趟去林州,就是去見另一個,且不管之前的監察御史是怎麼查的,又查到了什麼,惜墨到林州之後都要重頭開始。”

洛琦問道,“皇上可要先免了那涉案知縣的官職,方便惜墨查案?”

毓秀猶豫半晌,搖頭道,“惜墨沒有查頭緒之前,先不必免了他的官職,我會給林州巡撫下一道密旨,賜惜墨全權處置的許可權,有必要的時候,不僅可以免了他的官職,也可收押收監,聽候審問。”

華硯笑著應承了毓秀的話,又忙不迭地幫她夾菜,“皇上這幾日消瘦了許多。”

毓秀一愣,看向華硯時瞧見華硯也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一想到早些時候他若有心似無意落在她耳邊的那一記輕吻,毓秀的臉又紅了一片。

洛琦多少猜到毓秀是為什麼害羞,這種情況下他坐在兩人身邊實在尷尬,就知情識趣地起身說一句,“臣請先行回宮。”

毓秀本想開口阻攔洛琦,但見華硯並無異議,她便也沒有開口。

洛琦對毓秀行一禮,笑著退出門。等內殿中只剩毓秀與華硯,兩人之間就沒了顧及,坐的越發靠近了。

華硯目光炯炯地望著毓秀,毓秀被看的不好意思,就低著頭幫華硯夾菜,“你這一趟出門,要好好照顧自己,萬事小心。”

華硯點頭笑道,“從前都是你我同行,這一次你不在我身邊,我也不知前路如何。”

憶起往事,毓秀也感慨萬千,“從前幾次你都要顧及我,這一次少了我這個累贅,你反倒能放開手腳做事。”

華硯放下手裡的筷子,伸手握住毓秀的左手,“從我到你身邊的那一天起,你我就從來都沒有分開過,離開你之後,興許我連做事的心思都沒有了。”

他的不安,毓秀也都瞭然。華硯這些年一直在他身邊,若他真去了林州,她的心恐怕要懸到他回來的那一日。

毓秀放下碗筷,面對面與華硯四手交握,“若非不得已,我也不想讓你離開我,可我身邊的人,除了你,我也不知道可以信任誰了。”

華硯捏住毓秀的手腕,用力一拉,就把她從椅子上扯起來扯到他懷裡。

毓秀被拉的措手不及,整個人跌到華硯腿上的時候,人也有點發懵,“惜墨怎麼突然……?”

華硯從前不是沒有抱過她,可抱她的時候硬摟她坐到他腿上,卻從來都沒有過。

這個姿勢的暗示性太強,也帶有太強烈的曖昧親近的意味,華硯從前一直會刻意避免。

今早他親她的時候,她就覺出了她的反常。華硯做事從來都不會沒有來由,越是如此,毓秀才越覺得心驚膽戰。

就要離開他的感覺如此強烈,強烈到她已經意識不到兩個人此刻相處的違和,催使她用近乎柔順的方式伸出手臂回抱了他。

“毓秀,差事辦砸了,你準我回來嗎?”

“在我心裡最重要的是你,其次是差事,不管差事辦得如何,只要你儘早回到我身邊就好了。”

“你還要我帶著尚方寶劍嗎?”

“自然是要帶的,除了御史的官職,我再賜你一重欽差的身份,必要之前,你可先不必暴露身份,真到了不得不行使權力的關頭,你再使出殺手鐧。”

華硯手扶著毓秀的胳膊,若有似無第撫摸,“我有很多話想同你說,事到臨頭卻一句也說不出來,你我相識十幾年,從沒有一天像今天,我想全心全意把你當成一個女人來看待。”

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實在太過危險,毓秀心裡知道她從前和華硯關係保持穩態,是因為華硯的無作為。若有一日,華硯明言對她表述心願欲求,她根本就狠不下心拒絕他。

獻帝看的清楚,華硯心裡知道天下間毓秀最不能拒絕的人是他,他卻從來都不曾動過利用她弱點的私心。他既然一早就選擇做臣子,做君子,就打定了主意不會走回頭路了。

侍從在外守了半個時辰,算準了時間才來敲門,毓秀與華硯禁不住一齊笑出聲來,這才默默分開來。

等宮人進殿撤走了碗碟殘局,華硯也行禮告退。毓秀一路將他送出勤政殿,回殿之後就叫人傳旨給姜?跡?鵒鈐紫喔?菽饈ブ跡??位?饢?種菁嗖煊?罰?頹詹釕矸藎?粕蟹獎?#?袢脹?種薟榘浮?br>

侍從帶來的回話是說姜?賈?懶耍?剮閽誶謖?釓?稅餚兆嗾攏?攪送砩攀狽鄭??淘プ乓?睦鎘蒙牛??艟團扇飼腖?接覽止??br>  算起來她也有幾日沒到永樂宮留宿了,於公於私,做做樣子也好,她都不想給人造成冷落姜鬱的錯覺。

毓秀一邊叫人到永祿宮傳旨,叫陶菁不必等她了,且自行用膳,一邊吩咐擺駕去永樂宮。

晌午時,姜鬱離開勤政殿的時候,還帶著一點怒氣,如今再見,他面上卻只有盈盈笑意。

毓秀樂得一團和氣,御膳上桌之後,姜鬱又特別叫宮人安排了美酒,三杯對飲之後,毓秀推說不勝酒力,本不想再喝下去,姜鬱卻執意再勸,“臣今日莫名有了幾分酒幸,皇上可願陪我醉一場。”

毓秀見姜鬱眼中似有迷離之態,行為舉止與平日的恭謹大相徑庭,就皺眉問一句,“朕來之前,伯良是不是就喝過酒了?”

姜鬱言笑晏晏,“臣晌午從勤政殿回來的時候,覺得胸口憋悶,就叫侍從取了西疆供奉的葡萄酒,喝的時候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適,痛飲之後卻頭痛欲裂,身軟如泥,昏昏大夢一覺睡到傍晚。”

毓秀搖頭道,“葡萄酒本來就是發作後力,伯良太不小心了。既然你晌午已醉了一場,為何才剛見面的時候,我並沒有聞到你身上的酒氣?”

姜鬱訕笑道,“臣醒來之後自覺失態,便匆匆吩咐人預備熱水澡,洗漱整理之後再叫人到勤政殿請皇上來用膳。”

毓秀哭笑不得,“既然你今日已醉了一場,為何又要拉著我再醉。”

姜鬱被問的面色赧然,揮手將寢殿中服侍的宮人都屏退,“正是因為臣晌午的時候醉了一場,明白喝醉的好處,才有心讓皇上也一同領受。”

毓秀聽出姜鬱的話中別有深意,她本想裝糊塗糊弄過去,想了一想,卻改變了主意,只順著他的話說一句,“伯倒且說說看,喝這酒醉了有什麼妙處?”

姜鬱一雙藍眸像盈水一般,起身走到毓秀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笑道,“喝醉了,原本紛繁復雜看不清楚的事都變得清清楚楚,原本錯綜混亂,讓人摸不清楚頭腦的關係也變得簡簡單單。喝醉了,想到的最不敢想的那個人,叫的是最不敢叫的那個名字,滿眼看到的都是她的影子。喝醉了,就會把理智拋到一邊,只聽從自己的心,做最想做的事。”

這一番動情表白,只差加一個物件在裡面。

終其一生,姜鬱都沒辦法擺脫清冷的氣質,即便是他眼中燃起熊熊烈火,也掩藏不住藍眸瞳底的睿智清明。

這樣的人,只會為自己而活,絕不會為一個人一段情堵盡所有,幾近癲狂。

姜鬱見毓秀目光飄遠,若有所思,就笑著將斟滿的一杯酒遞到她面前,“皇上想不想試一試?”

毓秀搖頭笑道,“若你我是風流文人,整日花前月下,吟詩作賦,倒也醉的,只是以你我的身份,國宴家宴都要收斂,更勿論這一頓小膳。醉一醉倒容易,明日我上朝時豈不是要當眾出醜。”

姜鬱收斂笑意,單腿跪到毓秀身前,“臣的本意不是想灌醉皇上,更不想皇上出醜,我只想看清你的心,看清你心裡餓那個人。”

毓秀從姜鬱手裡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隨即笑著將空酒杯放回桌上,“伯良抬舉我了,我沒有你那樣的七竅玲瓏心,也從不曾像你一樣糾結於要不要聽從自己的心。我做人一貫隨心所欲,喜歡一個人隱藏不住,也偽裝不來,否則當年也不會冒失失地跳下錦鯉池,落下一生的話柄。”

這麼模稜兩可的一番話,除了安撫他,也變相地躲避了他的試探。

姜鬱聽罷毓秀的話,搖頭苦笑了半晌,顧自站起身回到座位上坐了。

之後的半程,他非但沒有再勸她同醉,甚至沒再開口說一句話。

毓秀明顯第感覺到氣氛的尷尬,卻依舊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用了晚膳。

姜鬱的沉默一直持續到晚膳之後,兩人用茶對弈時,他也一直扶著額頭,沒多說一句話。

到了就寢時分,侍從悄悄詢問毓秀是否留宿永樂宮,毓秀笑著看了姜鬱半晌,姜鬱卻一直躲閃目光。

毓秀錯覺自己又回到了大婚初時兩人無限難堪的相處時光,可越是如此,她卻越覺得安全。

“今晚朕在永樂宮留宿,你們伺候洗漱吧。”

她甚至沒有問過姜鬱,就自己做了決定。

姜鬱對毓秀的決定並無異議,她表現出來的態度更多的是漠不關心。

二人洗漱畢,各自上床躺下。

毓秀隨口說了幾句玩笑話,也不算姜鬱是否回應,就翻身向裡準備睡了。

半夢半醒之間,身後多了一個火熱的溫度,貼上來的身子燙的像爐中的火炭。

姜鬱伏在毓秀耳邊私語時,每一句話都夾帶著濃郁的酒氣,他落在她後頸上的吻,炙烈又讓人心傷。

毓秀聽到有人在輕喚她的名字,溫柔之外,還有讓人無法忽視的怨懟之氣。

“你我之間,為何會有這麼多的無奈與錯過,即便我對你袒露真心,你也認定我是假意。要是你願陪我醉這一場,我不介意陪你醉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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