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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怖屍窟,玄冥觀

“元寶!元寶不見了!”

一天清晨,我又聽到了那陣熟悉的笛聲,躺在床上還是迷迷糊糊中,半閉半睜的眼睛隱約看見了元寶以一種十分僵硬的姿勢被吸引了出去,可我渾身無力就像是被鬼壓床了一般,似夢非夢……

“元寶!”

張懷玉亦被我吵醒,揉著沉重的雙眼皮子,“嗯?”

“元寶不見了!”我一把掀開張懷玉的被子,將他從床上揪了下來。

“可能孩子貪玩,出去耍去了。”

“你沒聽到笛聲嗎?”

“笛聲?什麼笛聲?”

“那時候在大巴墜崖的時候,也是這個笛聲!”

“呵,玄冥祖師和他那玄韻鬼笛還在漢歸印中封著呢!你是不是做夢做傻了?”

“你不找?行,我去。”

他盤腿坐在榻上,慵懶用一隻手支撐著下巴,緩緩張大嘴打出哈欠,散漫說:“這百鬼崖自成八卦封印陣,生人進,死人出,沒我領著你,你就是只無頭蒼蠅,等著被困在深山老林一輩子吧你。到時候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你倒是起來啊!”

“哎……哎!”

百鬼崖常年瘴毒瀰漫,以此屍骨成堆也是常事,孤墳叢壘寒鴉在空中喊得淒厲,大樹藤條相互纏繞著,扭轉成怪異的姿勢,我們彷彿被罩上了一層厚厚疊疊的綠色大網,將這片詭異的叢林覆蓋。

再向深處,是一片蒼黑的境域,大風吹過,萬木傾伏,朦朧處只聽得波濤浪湧,轟轟聲響不絕,邪風陣陣,到處都是殘骸鬼影。

這一切對張懷玉即是習以為常的事情,就像在遼闊的草原上行走,走得靈巧輕便,簡簡單單便渡過一片又一片綠泥漿沼的池塘,潔白的衣裳從不拖泥帶水,彷彿一切對他都有了感情,於潔白如玉的衣裳避得遠遠的,自知汙濁,不敢有片刻沾染。

“你怎麼對這塊地這麼熟悉?”

他狡黠一笑,擺出個OK的手勢,“我說了,上輩子我就住這兒……”

“那你上輩子,怕不是這百鬼崖的一隻惡鬼了。”

“呵,說不定,我還是玄冥祖師那個大魔頭呢?到了,噥。”

“到了……怖屍窟,當年玄冥祖師煉屍修邪道的地方。”

抬頭望去,果真有一處碩大的石壁,壁上鑿開了一個天然的大石窟,陰暗森森難以闡述,只能感受到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在顫慄收縮,“我叫你帶我找元寶,你帶我來怖屍窟幹什麼?”

“怖屍窟是玄冥祖師修鬼道的地方,元寶若真是聽到了笛聲失蹤的,你以為和怖屍窟脫的了干係嗎?”

“那快進去啊!”

“等等……來都來了……為什麼不進去見見東道主?”張懷玉扣著我的衣裳,阻止我進入怖屍窟。

“你還想?哎!”

“放心,我打包票,元寶沒事。”

我跟著他鑽小路上了石窟一邊矗立得小破觀,上面儼然寫著玄冥觀三個大字,跨了門檻,裡面真是烏煙瘴氣,正堂神龕上端坐著一個少年模樣得泥塑,身披黑色蛟龍大袍,內襯玄色,身背深色寶劍,呈現著吹玄韻鬼笛得模樣,腳踏萬浪小鬼。

我看的痴迷,可是一旁的張懷玉倒是提了個掃帚忙活起來,低頭清掃塵埃,不忘和我叨叨解釋,“怎麼?這祖師還是有幾分姿色吧……”

我點頭表示贊同,回答道:“我還以為,玄冥祖師是個赤眉怒目,鬍子拉碴的老頭模樣,怎麼年紀輕輕,就學了邪冥鬼道了呢?可惜可惜……”

“聽說這尊雕塑,是羅陰的弟子裘子衿按照玄冥祖師的模樣一比一打造的,估計玄冥祖師當年就長這樣。好好一個世家公子,學什麼不好,偏學玄冥鬼道。到頭來,殺害仙家百門,屠戮黎民百姓,連自己的親人都殺,走火入魔沒了人性!”

“那你怎麼還幫這個大反派搞起衛生來了?我記得,他還是你們門派的頭號敵人呢。”

張懷玉哀嘆一聲,停下手中的工作,挺直了腰背稍作休息,也順便回答了我的問題:“他也是可憐……”

“哪裡可憐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發自內心的,為他感到不甘,總覺得他其實是個很可憐的人。”

我一時不知作何回答,抽動著眉毛呵呵傻笑:“這玄冥觀被你打理得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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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算好多了,自從神仙上的那塊玉被不知道哪個小賊偷走之後,整座神觀再也沒有餘澤光輝,又是常年受妖氣侵擾,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玉?就是幫助羅陰飛昇的那塊玉嗎?”

“是啊,十八年前這塊玉被人盜走了,至今下落不明,不過想想這也算羅陰作惡多端的報應吧……可是那個賊人居然能破了八卦封印陣取到玉,也是有點本事。”

“十八年前?”十八年前我也才十一歲出頭的樣子,掃視了張懷玉一眼,擠眉問道:“你才幾歲啊?”

“我十八啊!”

“十八年前的事情你都知道?”

張懷玉不耐煩,反駁道:“我又不聾又不瞎?”輕蔑著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

在玄冥觀待了半天,我的心更添了幾分擔憂,催促這張懷玉趕緊去找元寶,跟他從觀後面的小門直接進入了石窟。

殘骸遍地,石壁上貼滿了明黃黃的大張符籙,上面的印記紅得彷彿染上了血,還串著過去冤魂掙扎枷鎖時殘留的抓痕,各方神怪鬼混,齜牙瞋目,慘絕萬分。這裡已經荒廢至今,不知深處暗黑的陰影下還隱藏著什麼恐怖的秘密,耳畔幻聽到煉屍陰幽的尖銳慘叫,不自覺脊背發寒。

我眉心的褶皺,卻怎麼也揮不去?,想不到若是元寶真的在這會是什麼結果,眼前是一片漆黑,濃得像化不開的稠墨。可是張懷玉對怪石嶙峋的石窟卻是如履平地,坦然自若,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一般的輕車熟路。

“爸爸!”

這個聲音雖然很小,是從更幽暗的深處傳來,不過我的耳朵還是敏捷探到了元寶的蹤跡。

“元寶!”

“爸爸!我在這兒!”

掌中的火焰越發明亮,見到蠻荒處迭起的壘壘白骨,元寶就被白骨死死鎖在裡面,見到我們的身影,狂呼大喊救命。跟著被一起困在裡面的,還有一個衣衫不整的青年,玄黑的衣服破爛不堪,不喊不叫很是冷靜,可是眼眸間露出的卻滿是絕望。

我一劍輕鬆劈開骷髏圍成的牢籠,摟起元寶抱在懷裡,揉著他的額頭作是安慰,卻不經一眼瞟過眼前的青年。

這個青年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看待我的眼神卻格外狠戾老練,讓我不由渾身打顫。直到他見到了張懷玉……

他的態度瞬間大變樣,對著我身旁的張懷玉深情凝視了許久,抽動嘴角,眼眶泛著突如其來的淚花,溼了眼眸,輕輕喊了一句“阿玉”

“你們?認識?”

張懷玉也蒙了,扶起眼前這個青年,“施主,我們,認識嗎?”

青年一時迴避我們追問的眼神,看向四處的石壁,眨巴著眼睛盡力收起自己所謂的煽情,吸了口氣,不羈笑道:“不認識……”

歸去的路上,我抱著元寶走在他們身後,也可以說是這個青年故意排擠了我,他倒是死死挨著張懷玉聊了一路。

“聊了這麼久,還不知施主姓名。”

“我……”他躊躇良久,竟然語塞說不出自己的姓名,過了好久才支支吾吾回答道:“我……我叫……羅殊途。”

“羅!”我大驚失色,在這種地方出現姓羅的,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不是不是!我跟那個玄冥祖師沒有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阿玉!你要相信我!”他擺著張懷玉的胳膊,料想著張懷玉一個潔癖這麼重,孤高自詡的人,本會竭力躲避與如此骯髒之人的交觸,可是他卻沒有,任羅殊途在他身邊撒嬌。

“你?也知道玄冥祖師?既然知道這裡危險,怎麼還敢孤身闖進來?”張懷玉發問道。

“玄冥祖師羅陰,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出了名的惡人,十惡不赦,罪該萬死。像這種惡人,死他個千次萬次,也死不足惜!”

“那你來百鬼崖幹嘛?”

“阿玉……我這不,誤打誤撞迷了路才闖進來的。”他低下頭委屈解釋道。

從他自稱自己姓羅的那一刻,我就抱著絲絲縷縷懷疑的態度,羅陰這個魔頭本來就已經跑了出來,這接二連三出現的笛聲更加難以解釋。他們在前頭聊天的時候,我又發現了他身後破爛衣衫中,彷彿插著一根又長又硬的棒子。

呵呵嘲諷道:“有些反派,原來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阿玉!不是的!不是的!”

“徐泰,你不要這麼難為人家,人家也是受害者。”

張懷玉就沒有一點懷疑?以他的性格和思維,他不可能不知道眼前羅殊途出現的詭異,或是他不想承認罷了,可他這做又是為了什麼?為何要包庇他?又或是說,他根本就不是玄冥祖師。

張懷玉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見他一身破爛流丟,蓬頭垢面的模樣,心中悲酸不安,回了去,為他洗漱沐浴個透徹,原來一身泥沼之下,居然是軟滑透明凝乳般的肌膚,隱隱現出皮下淡淡的筋脈,只不過滿身的傷疤覆蓋著水靈的皮肉,就像是身上爬滿的蜈蚣。

那一晚,我抱著元寶和張懷玉在外邊乘涼,羅殊途一直蹲在門後面張望著我們,像一隻驚恐的小貓蜷縮在角落抬眼望著天空的無際。

“徐泰,我們明天要去街市,你是看家還是一起去?”

“街市!我要去!我要去!”元寶又是第一個鬧騰起來。

“去幹嘛?”

“殊途一時也沒了家,只能暫住在這裡,你瞧他還沒件完整的衣裳,明天幫他去張羅,好歹有個人樣。”

“我說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原來又是為那個小白臉……”

“……”

“別誤會,我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還要去找歸一,還要去見阿爹,事情多著呢……”

“這麼快就走了?”

“給你們營造二人世界,不好嗎?”

當務之急,我是要找到歸一,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最後只剩下一具枯骸,我也一定要帶他回去。可是,這茫茫人海,要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

“一切自由命數,從哪來的,自然回到哪去……”

張懷玉一語驚醒夢中人,雖然我還不是很清楚他這句話的意思,不過,在冥冥之中總有預感,歸一、墨羽,馬上就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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