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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墜崖現懷玉

司機因為笛聲的束縛被死死控制了思維,一腳猛踩油門,朝著懸崖下面直挺挺衝了下去,眾人也被迷眩,眼神無光,閃著一圈又一圈的漩渦,只剩下我們三個明白人被這刺耳的笛聲震得頭疼。

我一手捂著耳朵,將元寶抱在歸一的身上,大喊囑咐著歸一,“抱住孩子!”而後,衝到駕駛位置,握住碩大的方向盤把控方向,右腳伸去猛踩緊急剎車,霎那間,彎道處留下一道深長的剎車痕跡,一聲尖銳的剎車聲讓空氣在瞬間凝固。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轟”一聲巨響,大巴墜下了懸崖……

車子在空中翻騰,伴隨著金屬刮擦和撕裂的生硬,一時間失去了重力,行靡脫轂,乘客在墜落的一瞬間清醒,失去控制的伏倒在車頂,驚慌的吶喊,無助的恐懼,浮發躥故訥嘎寸霜丹睛的驚呼聲。

更有的人當場撞死在了座位支架的邊角,腦門上鮮血淋漓像一條泥鰍,在車中隨處搖擺。有的人睜大眼睛滿是驚恐,嚎啕大哭抓著觸目驚心令人戰慄的血紅車簾。

“元寶!”

“爸爸!”

我救不了所有人,只能眼睜睜跟著整輛大巴一同覆沒在萬丈深淵,靠著扶手一步步向上艱難攀爬靠近元寶和歸一,歸一緊閉雙眼縮成一團將元寶護在懷裡,一把固定住歸一,扶住他的臂膀,歸一想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眼中灌滿了絕望,將元寶交還至我的懷裡。

“元寶不怕!”

此刻我的法力跟著大巴一起被束縛住,想要破開玻璃都不可能,召喚“劍來!”,展出赤霄,可是這玻璃死死也震不碎,我們所有人,就被困在了車裡,一團黑色的戾氣包圍住了我們,而座位最後的那個黑衣男人卻不見了。

轟隆一聲驚天巨響,大巴殘骸墜得粉碎,玻璃碎渣,死傷狼藉,斑斑血跡沾染大地……

我自然生命力頑強,只是猛烈的顛簸將我震暈了過去,恍惚間隱然所見一黑玄大袍,披頭散髮的清秀男子飛騰停滯在半空,手中握著一支鬼笛,吹去聲聲嘹亮的曲子,嘴角列著險惡的笑,貪婪欣賞著眼前血流成河的模樣。

“你……到底是……誰!”

他“呵呵”一聲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化作一團黑氣消失在茫茫煙霧之中。

“你!”

抱著暈迷的元寶,背起奄奄一息的歸一爬出了車子,臉上滿是擦傷的刮痕,一步又一步艱難走在泥沼之中,拖著受傷的腿,踉踉蹌蹌,沒有力氣再向前邁出一步,無神的眼睛半閉半睜,雙耳轟鳴,剩下兩隻鼻孔有氣無力呼出絲絲氣息,行屍走肉般在叢林中掙扎,卻因為吸入的毒霧過多,暈倒在瘴氣之地……

“厄!”

“醒啦。”

“這是哪?”

我被身下擱置粗糙硬挺的木板床疼醒,起身時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小茅屋。眼前是一個道士模樣的年輕人,背對著我熬藥。仔細打量一遍,確認是個道士,頭頂戴著混元巾收束長髮,,內襯白色道袍,外披藏青色浣紗衣,白雲襪十方鞋。擺明了是個地地道道的道士形象。

“你是?”

他回過頭,展現出一張乾淨清白的臉,雙眸低垂有氣無力的隨意樣子,就像是不問世事的無賴,瞟了我一眼,潦草作答道:“貧道張懷玉,你是六門中人吧……”

“你,怎麼知道?”我靠在床板上,接過他手中濃稠的中藥,慢慢吹氣飲下,卻因為過於苦澀被嗆得咳嗽不止,接過他遞給的紙巾,回答道:“定教徐門,徐泰。”

“這不很明顯嗎?開了天眼的人都知道,六門中人身上的三昧火是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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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中揣度,看來這道士有點本事。

“那!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孩子!還有一個盤著長髮穿著白色長袍,臉上有一道疤痕,似道非道模樣的少年!”

“似道非道?沒有。”他將藥碗洗了乾淨,回憶說:“貧道是在深山老林採藥的時候,感應到百鬼崖上出現了陰兵借道的現象,特意出來看一眼,結果遇到車禍現場,眼看都是僵死好久的屍體,救了也是白救,又在百米開外找到你,看你還尚存些氣息,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就帶你回來,死馬當活馬醫唄。至於你說的那個……你確定是孩子?”

“你把它怎麼樣了!”

我聽得他的語氣,起身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忘記自己身上的傷痛,頓時來了力氣,咬牙切齒責問。

“他可是個小鬼。”他慢慢悠悠,滿不在意攤開雙手,慵懶回答我的追問。

“他是我兒子!”

“他是鬼,你是人。”

“他是我親兒子!”

“哼,你有伴侶嗎?”

“有!所以,你到底把元寶怎麼樣了!”

他諾諾指向掛在牆上的大葫蘆,“估摸著……現在應該早化了,魂飛魄散……”

“你!”

“喂?我是道士,捉鬼是我的指責,誰知道這次車禍是不是這個小鬼搞出來的。”

我徹底燃了,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臉色陰沉一變,展出了手中的赤霄劍,“道士?殺了我兒子?何談慈悲為懷?”

“爸爸!你醒啦!”元寶端著一個大藥籃,站在門口的墩子上,見到我和張懷玉對峙的場景,飛奔過來抱住我的大腿。

“元寶!你不是……”瞅著牆上的大葫蘆,過去搖晃了幾下,空的?我懵逼了一會兒,又抱著元寶坐在我的腿上一時冷靜不下。

“害……出家人……慈悲為懷……福生無量天尊。”

看著這父子團聚的溫馨場面,張懷玉搖搖頭唉聲嘆氣,架著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離開了屋內。

他一人孤零零坐在自家的田間擇菜,漫不經心哼起南方的調子,“你,是南方人吧,怎麼會來這北方隱居?”

“金陵人氏。”

“金陵?莫非,你也是玄清派的人?”

“你說是就是嘍……”

“那個……謝謝你放過元寶。”

“師弟們早就和我說過了,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和護教大人尚卿君還在寒州開了個茶館,養了只小鬼過得挺滋潤。”

“師弟?”

“我想,你應該見過我的師弟們了,二師弟蘇景行和小師弟宋軼。”

“那是你師弟啊?那?你豈不是玄清派大弟子?”

眼前的少年居然是玄清派的大弟子?這讓我不免有些驚訝,這個又痞又賴的少年,怎麼看也不像是玄清派教出來的弟子,更何況,還是大弟子。

“身為大弟子,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喜歡,雖然之前從沒來過這裡,可是我就熱衷於這片腌臢孑孓的地方,可能是我上輩子就是個骯髒的罪人吧,來到這,我彷彿有一種回家的感覺。再說這玄清派,有的是師兄弟打理,逍遙自在的日子才屬於我。”

這少年心思澄明,一具肉身潔白無瑕,像一塊溫潤的玉石般,怎麼想都不會相信這樣乾淨的人,上輩子會住在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

我諷刺道:“回家的感覺?不至於吧。”

畫風一轉,他變得略顯嚴肅,“倒是你們,知道這百鬼崖是什麼地方嗎?大霧天氣都敢開進來,莫不是活膩歪了你們。”

“什麼地方?”

“是當年玄冥祖師的老巢,知道這裡為什麼叫百鬼崖嗎?因為歷代在這裡殞命的人不計其數,進去了就再也別想出來,羅陰當年就是靠吸食這些厲鬼的怨氣練成了怖屍的法術,幻化成了玄冥祖師。”他又指向不遠處一座雲霧繚繞的深山,說道:“噥,那座山裡有個怖屍窟,現在造起了玄冥觀,裡面供奉的,就是玄冥祖師羅陰。”

我的臉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怎麼?一個魔頭?都能封神成仙,受人供奉?”

“還不是靠他隨身攜帶的一塊玉石,昇天成了萬古邪神,就是我們祖天師清源君韓尚景都沒有這樣的功績,哼,想想真是諷刺,正義之人只能入天師道,而十惡不赦的魔頭因為一塊玉石飛仙成神。”

“就算飛仙成了神,沒個香火也是白費。”

“也不能說沒有香火吧……至少,那些趕屍趕魂的把他當成祖師爺一樣供奉呢。”

“怎麼會?趕魂之術的祖師爺,不是裘子衿嗎?”

“你以為區區一個凡人裘子衿能有什麼趕魂的本事?還不是拜入了玄冥祖師的門下,裘子衿一個孤兒,無父無母,被羅陰收養,羅陰被各派挫骨揚灰。而裘子衿逃過一劫,雖然不再做興風作浪的事,不過還保留了些怖屍的法術,才能開創趕魂術,成為開山祖師。”

我摸索著下巴思索,這裡面,原來還連帶著這樣不清不楚的關係,真是長見識了。可說到底,歸一趕魂的祖師爺,溯其根源,其實是殺人無數的玄冥祖師羅陰啊!難怪這歷代的趕屍趕魂的從不受人待見,歸一也堅持自詡說趕魂是崇高卻又下賤的工作,對鬼魂來說,這是一場崇高的儀式,可是在活人看來,這是極度下賤的行當。

“定教徐門向來活動在尤溪江南地帶,這次來漳南,我看,不是旅遊這麼簡單吧……”

“實不相瞞,我是來陪歸一探親的,還是……”

“還是來參加黍離墓封印的。”

“你不是隱居了嗎?怎麼對外面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我又不聾又不瞎?你想什麼呢?你看看你,又是和黍離墓漢歸印扯上關係,又是和趕魂一脈扯上關係,還是六門中人,不害死你才怪呢!”

“說實在的,我真沒想過打漢歸印打算盤,我是來找四尊的。”

“漢歸印封印著無窮的力量,又有籠絡人心的能力,身為六門,若是得到了三教圖和漢歸印,那便可稱霸無敵了,你果真不想要?”

我漠然凝視,平淡回答他:“果真。”

“呵,算你還是個明白人。”說完,他踩著傍晚的露珠,揮了揮衣袖,消失在後間的小木屋。

歸一不知所蹤,暫時也聯絡不上楊阿爹,往後了一個多月,我就住在張懷玉的小破茅屋裡安心休養。

領教了他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日子,直到他扔給我一份報紙,我才回到了現實,新聞報道著這次車禍的慘烈,因為山中暴雨,車輛打滑又加上駕駛員飲酒過量屬於醉酒駕駛,側翻下懸崖,全車共計19人,死亡17人,失蹤2人。

“胡扯!哪有什麼滂沱大雨!司機分明是被笛聲控制住了,還有,這!這人數也不對啊!就不算元寶,車上可是20人坐滿的,怎麼會共計19人呢!”

我捏著報紙顫顫巍巍追問著張懷玉,他倒是一臉鎮定,“就允許你家元寶做鬼,還不準人家兇手化魂了?”

“這麼說,那個穿著黑衣的少年,根本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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