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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十惡不赦

墨忘不該死,他的命數又賤又硬,就算飲了鳩酒,他還是死不了。

可是從那以後,墨忘待人的手段變得極其毒辣,沒了孃親,他反倒是更為自在了,突破了做惡人的最後一條枷鎖,他變得陰險不堪,不過做人也越發出挑機靈。

至於墨失,他知道自己有愧於墨忘,此後便儘可能將他帶在身邊保護著他,可是墨忘始終忘不掉這一筆深仇大恨,他恨所有人,而墨失,那個出爾反爾的偽君子,墨忘因為他沒有為母親說情而心生怨恨。

“弟弟,那日……真是抱歉。”

“太子何須多言,娼妓汙流之輩,早就該死。太子你可知父皇是如何處理那個賤人的屍骨?”

墨失搖搖頭,對於此刻墨忘看待母親的態度驚恐萬分,只見墨忘心思奸險,露出回味無窮的表情,回答說:“父皇把那賤人的屍骨綁在馬車上,驅馬不停走,任其受風吹日曬,霜打雨淋,受盡世人唾罵!直到那匹馬累死了,就地扔棄。兄長你說,這賤人是不是死有餘辜?”

墨忘的臉上表現出嫉惡如仇的神態,一口一個賤人說得十分輕鬆,可是心中卻是絞痛欲死,每每說出“賤人”二字,他的心口便插進一把尖刀,可他要把自己的虛偽表露無遺,他的心,早就隨著母親一起死了。

“現在,惠然夫人在何處?”

“邊塞亂葬崗。邊塞,就是太子即日啟程隨父皇巡視之地。”墨忘唾棄說道。

是的,三年了,惠然夫人的屍體被曝曬雨淋三年,隨著馬車一路。亦被砸了一路的石頭,受盡了三年不停歇的責罵,現在,她該歇歇了。

而墨慈仁隨著年齡的增長,日漸昏庸起來,這也給了墨忘一步一步向上爬的機會,他找著機會靠近墨慈仁,慢慢贏得了墨慈仁的信任,更是和華燁一起成為了墨失的左膀右臂。他,現在可謂是風光異彩,踏著屍體一路走來,身處一人之下,萬人之下的居高地位。

對他來說,他達到了孃親的希望,不僅是活下來,更爭到了自己的出頭之日,可就是這樣一位成功人士,每每在夜深人靜的時刻卻會跪在地上狠狠抽自己巴掌,朝著月亮哭訴,向孃親哭訴自己的不孝,為什麼?這個世界要把一個孝子逼瘋,他便是靠著這一口一個賤人,一路臥薪嚐膽博取了聖上的信任。心中的無盡愧疚,只有在無人的時候才能表露,他痛恨過去無能的自己,更痛恨現在虛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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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忘從沒想到要和兄長搶太子的位置,他活下來,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殺了墨慈仁替母報仇,就是這樣一個連打雷都要躲在哥哥懷裡的小弟弟,卻是百官眼中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人。

直到有一天,他混進了藏書閣,遇到了和我們一樣的事情,反覆於藻井之中,他也找到了這處黃泉冥海,從此,在這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

在黃泉冥海,聽到了贏勾的呼喚,在它循序漸進的誘導之下,他狠戾著心與其許下契約,貪婪汲取著贏勾傳授給他的殺人煉屍之法,而代價,便是為贏勾鑄造屍妖肉身,幫其復活。而這屍妖,便是我們見到的屍山巨人,也在最後被我和墨羽掃除得一乾二淨……

一開始,他也只是煉了些雞鴨畜生,還記得這是他第一次殺生,顫顫巍巍舉起手中的刀,兩手緊握擠出了汗,滿眼皆是罪惡與殺戮的恐懼,屠刀之上鮮血橫流,滴落在贏勾的心臟之上觸怒著它,使他越發抓狂。

“下手啊!”贏勾在他的耳邊不斷慫恿著。

“我……我……”

“還想為你孃親報仇嗎?這些畜生看成墨慈仁,看成那些欺負你的宦官,他們笑你!罵你!你要報仇,你要為你孃親報仇!”

在墨忘的眼中,這些畜生成了墨慈仁,成了惡霸,他們的冷眼,他們的譏評,他們每個人手中都沾上了孃親都血,他們罪該萬死!曾經待宰的畜生,卻是今朝的執刀人!他隱得深,若不時時跟在身邊,大家都不知道墨忘心中藏著什麼樣險惡的詭計,綿裡藏針的他害死的人還少嗎?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又是如何成為了墨忘手中煉屍的工具。他的手段及其狠毒卻又十分精明,殺人於無影無蹤,沒有一個人會懷疑他,甚至都沒有人會懷疑這皇宮大殿日漸稀少的人去了哪。於此,他終於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和自己的生父一樣,表裡不一。

墨忘一直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而這次的微服出巡,給了他一個下手的好機會。

墨失因為洛溪離開的事情悶悶不樂,又因為父皇安排的婚事,心裡是一團亂麻。躲在外面耽擱了好幾日,無暇顧及皇宮中的朝政。

從墨慈仁回宮的那一刻,他變得日漸痴愚瘋癲,全身像是被蟲子蛀空般痛癢煎熬,甚至不惜劃破自己的衣衫將全身抓得血肉模糊,皮肉之上更是出現了一個個被蛀空的小孔,這使墨慈仁痛不欲生。神經錯亂的他動不動就會狂吠狂吼,指著窗外的竹影惶恐說是惠然夫人的鬼魂回來害人了。只聽到他顛來倒去念著:“惠然回來了!惠然回來了!不是孤殺你的!你饒了孤吧!惠然,好歹我們夫妻一場,求你饒了我吧!”

而整個皇宮,此刻便是墨忘的天下,他一人職權,穩坐帝位。當今聖上犯了瘋癲,這訊息被封閉在皇宮之中,城外人絲毫沒有察覺皇城之內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還日日夜夜歡脫著載歌載舞……

“被蟲蛀的感覺,怎麼樣?”

整個弘賢殿被墨忘的軍隊包圍得水洩不通,只見他眼神狠戾尖銳,抽搐嘴角露出險惡的神姿,前所未有的快哉得意,舒展雙眉,一人執劍踏進殿內,身懷利器,殺心自起。殺死了弘賢殿內所有的侍從,欷歔一聲,又多了幾具屍體,正好拿他們練練手。

“逆子!”

墨忘將痛苦掙扎的墨慈仁一腳踢倒在地,踩在他的臉上,狠狠蹂躪,手段令人髮指,卻還十分享受,他把多年的悲憤不滿一朝發洩在這將死之人身上,諷刺道:“這?就受不了啦?可是,孃親被蟲子蛀食了三載之久啊……這些蟲子,認得孃親身上血的味道,自然認得那些沾滿孃親鮮血之人啦。它們,正藏在聖上的皮肉之下,吸食你的骨髓,蛀空您的龍體!”

墨慈仁疼得齜牙咧嘴五官錯位,將死之時油然而生的絕望與害怕縈繞著他,他試著作出最後的懺悔,祈求墨忘能饒了他,無力軟在地上,還沒活夠的他此刻尤其害怕死亡,“孤!孤自知有愧你們母子,求你,看在我們父子一場,讓孤,不,讓我!讓我活下去,我給你,我什麼都給你!求求你,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這天下,我都可以給你!”

墨忘被他的哀求逗樂了,捏著他扭曲的臉,感嘆道:“嘖嘖嘖,我給過你機會了啊!可是,你卻從不給我機會啊?我為什麼不殺你?因為你把我從冊龍壇前抱回來,我感念你、報答你,所以根本沒想過要殺你。可我為什麼又要殺你?因為你對我們的步步緊逼!逼死孃親,還想逼死我!是你!是你逼著我親手殺了你!”

“哼,孤真是後悔了,為什麼當年要留你在宮中?”墨慈仁全身被蠱蟲蛀食地千瘡百孔,面孔也已經看不清五官,只剩下密密麻麻的小窟窿。

“後悔了?對啊,為什麼要抱我回來,給了我希望,再給我絕望!”

“孤,從沒給過你希望!抱你回來的人自然也不是孤。”

“哦?是嗎?那我也沒什麼好顧及的了。”

墨忘按不住想上天的嘴角,眼中滿是漠然冷血,瞳孔驟縮,只見利劍已經沒入墨慈仁的體內,眼睛不可思議的睜大靜靜地望著手中攥緊的利劍,彷彿是不滿力道的不足,刺得不夠深,又將劍柄在他的身子裡攪動,這一劍,插得更深,也更狠。

“為什麼……”墨慈仁輕問。

“誰讓我是,娼妓之子呢。”

呆滯、不甘、仇恨、惡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團團荊棘叢中的火焰燃燒在墨忘的體內,他嘴角輕蔑,貪婪舔舐利劍上生父的血,瞳孔不經意微微一縮,令人汗毛直立。他傲慢著將手指扣進墨慈仁蛀空的身體之內,將孔越撐越大,惹得墨慈仁面色慘白一頓哀求,墨忘不慌不忙,說:“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得這麼輕鬆。”

“兒啊,求你,給我一個痛快!”

“想再想到喊兒子了?你們都是這樣!扇我一巴掌,再給我吃顆糖,有意思嗎?還當我是當年的三歲小孩嗎!”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無恥,我不配!”

“現在後悔了?晚了!”

墨忘發了瘋一般支起手中的劍,又把墨慈仁刺了個透,全身上下滿是血窟窿,深黯的眼底中滿是憤怒,日漸羸弱的身體卻在此刻爆發了巨大的力量,每一劍都無法致命,因為,墨忘要的是讓墨慈仁生不如死!

墨慈仁始終是受不起一番折騰,四肢痙攣,眼睛瞪出了血絲,咽不下自己最後一口氣,撒手摔碎了手中的職掌了一輩子的玉如意,以一種及其殘忍卑微的方式結束了長達六十多年的帝王生涯。

接下來,該處理一下外面那些個蒼蠅臭蟲了。

“父皇!”

一改剛才毒辣,此刻的墨忘卻是個萬分傷心的大孝子。一人進,一人出,踏離了弘賢殿,已是血流成河屍體一片,外面敢有反抗的大臣已經被殺得片甲不留。四肢殘骸分散在地,血泊中還跪著幾個嚇得屁滾尿流毫無主見的大臣。

他傷心欲絕,改換喪服,抹去眼角的淚,哭喪著臉對著外面跪地的大臣嗚咽宣告道:“聖上疾在腠理,駕崩。”

眾人唏噓一片,也有人因為一時受不起驚嚇,跪倒在地當場斃命,哀哀靡靡,響徹蒼穹……

“今聖上駕崩,理應恭迎太子回宮,然太子流落人世尚不知去向,身為先皇二子,在太子尚未找到之前,一切大局,自當由我主持!”

“娼妓豎子!怎可理政!”血泊中,站起一位老臣,他拋下頭頂的烏紗帽,趁人不備抽出侍衛的繡春刀,朝著墨忘的腦袋劈來,可他始終老邁,被墨忘一腳踢下臺階,老臣憤憤不平,指著墨忘大聲痛罵:“墨忘,你當我們都是瞎子嗎!行厭勝之術害死先皇!禍國殃民!十惡不赦啊你!”

“十惡不赦?那請問各位大人,是誰把我塑造成現在的樣子?啊?是誰!”

眾人含糊其辭,面面相覷,除了臨死前的恐懼就是對過去所做一切的後悔,誰都不會想到,曾經一介受人唾罵,卑賤的娼妓之子,今朝卻高高在上,將刀架在了諸位的脖子之上。

“沒人說話是嗎?好,讓我來回答你們,是你們所有人!”說著,他挪開老臣手中的刀,扯著他花白的頭髮,將他提起跪地,陰險一笑:“我記得你,當年被踢下冊龍壇,老丈可是第一個譏評我的人啊!”

說完,回了弘賢殿,坐在龍椅之上,享受這一場盛世屠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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