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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法門寺,憐蘭僧

只能孤注一擲,沿路探聽這裡尚存的寺廟,從眾人口中問出前方殘遺著一座破敗不堪的古剎——法門寺。

腰間掛著上衣,光著膀子一路跑,可眼前所見,與路人口中那座斷壁頹垣的古廟天差地別,我擠揉眼睛,這明顯是一座**偉岸的千年古剎,明柱素潔香火鼎盛,看不出一絲頹垣。

當我跑進寺院大門的那一刻,碰巧與手執刀劍的禁衛軍對視,他們正圍著墨羽,欲要押解他進皇城,可墨羽毫無掙脫的想法,甚至任他們擺佈。

“尚卿!”我抽出赤霄劍,正要與此以搏鬥。

“宇定!住手!跟他們走。”

他們給墨羽灌了什麼迷魂湯?怎麼會輕輕鬆鬆束手就擒!不過,我相信墨羽自由有他的道理,隱了手中的赤霄,乖乖伸出雙手任其捆綁,跟著部隊進了皇城。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墨尚卿,你好大的膽子。”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知道前因後果,只有詢問當事人。我剛才,遇到了一位法師,他和我長得並無二致……”

那日墨羽與我走散之後,被一股感召力引進了法門寺,遇見了法門寺方丈,也就是和他長得毫無二致青燈師父。

“少年人,從哪裡來,到哪裡去?”青燈禪師身著一襲白色袈裟,比墨羽稍顯蒼老,不過慈眉善目格外溫柔,面帶微笑詢問墨羽來去。

“我從夢裡來,要到夢裡去。”墨羽雙手合十誠殷回答青燈的問題。

青燈笑問:“若心有住,則為非住。你,已經在夢裡了。還能去哪?”

“既是鏡花水月,則可遨遊四海,無處不往……”

“少年人,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你,其實那也沒去……”

“我……”墨羽沉思不語,被憋不出話。

青燈本是笑呵呵看著他為難的樣子。外面突如其來一陣霹靂,火光閃電擊中了郊外一棵老樹,青燈眉頭一皺,隱隱擔心著什麼,“度人千萬,卻是度不上最親的人。”後,他轉頭慈愛端詳墨羽:“少年人,心揣智慧般若,此非常人可答辯。”

“回法師,墨羽自小生長在雪域藏地,對於藏地密宗也略知一二,在此賣弄口舌,實為慚愧。”

說著,青燈仰天大笑,轉了身回後院野田,墨羽緊跟其上,卻吃驚於遍地的白骨朵兒,寒冬臘月,乾涸土壤間竟然萌生了溫室難養的君子蘭。

“不用好奇。一切諸相,即是非相。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蘭花本無相,則生君子相。”

“禪師何意?”

青燈停下手頭的忙碌,笑問道:“你看,我是死人還是活人?”

墨羽被他的話怔住了,自小便生來破除一切幻覺的雙眼,眼前明明是個大活人,怎麼會故弄玄虛,“禪師自然是個活人。”

“非也,在心死之人看來,我已經死了;在心生之人看來,我還活著。有時候眼睛不一定比心看得清楚。做萬事,切記,用心做,用心看。便如這盛開的蘭花,一念愚則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你看,心思澄明,蘭花便是君子風姿;心狠惡戾,再乾淨的花朵都有可能成為食屍鬼怪。”

“禪師為何如此憐愛蘭花?”

“執念未破。”

“禪師法力高深,怎會心存執念?”

他一手指向墨羽的胸口:“執念便在你我。”

“莫不是……”

“打雷了,回去吧。欲解心中事,去問深宮人。”

說完,青燈便轉身離去,留下門外一隊士兵虎視眈眈圍住了墨羽。

“聖上早就料到你躲在這裡,怎麼?先皇,請吧,我們聖上有請……”

我們兩個被邀進大殿,捆綁於鎏金跑龍柱上。諾大的宮殿,掩上厚大的殿門,此刻便只剩墨羽、我和墨忘三人。

墨忘端坐在正殿之上,帶著綿裡藏針的語氣,威脅著墨羽:“兄長,既然回來了,何必躲躲藏藏,叫仲敖好是擔心。”

“什麼東西?你綁的人是墨羽,字尚卿,哪有什麼先皇?墨忘,你搞錯了。”

“刁民,孤何時允你插嘴!信不信孤這就撕爛你的嘴,劓了你的鼻!”他對待我和墨羽的態度簡直是天差地別。又虛情假意問候墨羽:“想必兄長只是忘了過往了,容仲敖幫兄長好好回憶,兄長便會知曉弟弟的良苦用心了。當年兄長痴心賤女,無心朝政剃發出家,仲敖自知兄長心中憤懣,願得兄長與一幫癩頭禿子早日解脫,方才派人在寺內泉井中下了劇毒,又在當晚燒了寺院。次日,法門寺僧眾為普法獻身的流言便四散在狄國每個角落,怎麼?兄長又是死裡逃生,回了復仇了不是?”他湊近墨羽的耳根,陰險狡詐道說:“兄長,是想血刃仲敖嗎?”

墨忘嘴中的法門寺,現在已經是一片破爛不堪,長滿雜草的廢墟之地,可是,我們今日瞧見的法門寺,明顯是一處香火鼎盛,僧侶和諧共處一室的廟宇,我眼神張望墨羽,墨羽但回我一句話,亦是在回答墨忘:“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墨忘,有時候你的眼睛不一定比心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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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兄長佛法高深,懂得道理自然比孤多。”

“我不是你兄長……更無法談說什麼佛法高深,至於你怎麼弒君奪位我更沒得興趣,這一切與我無關。”

“無關?亂民因為你的出現蠢蠢欲動,隨時準備推翻孤的統治,塞外邊疆虎視眈眈,只要孤一朝不穩,他們便會舉兵重來,因為你的出現,要毀了孤的整個國度!”

嘗夠了居心叵測,陰冷狠毒,處處提防著任何人,一步三計的本事甚至把他兄長也算計進了他的錦囊之中。

“我真不是你兄長,不是墨失,不過我想,今天我已經見到了本尊,青燈大師,就是先帝墨伯存吧。”

仲敖嚇得全身發抖,一改往日的陰險狡詐,暖回尚存的一絲人性,眼神中閃過一絲光亮:“兄長,真的沒死。”

“青燈禪師度盡眾生……”

“對!他普度眾生,菩薩心腸!卻不願度他弟弟!從始至終度不上的是我!只有我一人!”墨忘朝著我們嘶吼,“做皇帝比不上他,做好人比不上他,那我做惡人!我要讓你們都懼怕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定奪個人生死!我要向這個世界證明,證明我的能力,證明我的惡!”

忽然間,外面烏雲密佈,電閃雷鳴,燭光被陰風吹滅,剩下外面的閃電照徹森冷的大殿,接著一聲哀叫,不見了墨忘的蹤影。

“什麼情況?墨忘不見了?”

又是一聲霹靂巨響,閃電照出眼前一個鬼影,披頭散髮,臉上慘淡無光,真不敢相信眼前豺狼般狠戾的人是曾經衣冠楚楚的聖上。手握冷劍,全身顫抖已然進入了癲狂的狀態,只要外面發出一絲聲音,他便躲在柱子之後尖叫。第三道霹靂響徹蒼穹,他瞪大眼睛,散亂著頭髮,拖著一身金色的長袍跌跌撞撞朝著墨羽砍去,“兄長!”

我還擔心著墨羽有危險,誰知他這個傻子又不躲開,不過這也無傷大雅,墨忘一個跟頭砍斷了繩子,撲倒在墨羽懷裡……

墨羽看我在旁,再三推脫,“墨忘!你別太過分!”

“兄長,我真的好怕。”昔日翻雲覆雨不可一世的君王,此刻居然因為雷聲嚇得蜷縮在墨羽懷裡?“兄長,我怕,我怕!打雷了,母妃被害死了!害死了!都死了!我只有你了,連你都要害我!為什麼你們都想要我死!”

我和墨羽一時間真不知道該作何安慰,因為我們對於墨家所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對於墨忘所說的事情也是格外詫異,雖然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不過一定是十分痛苦的過往。此刻的他躲在墨羽懷裡,像一隻蜷縮的小貓,驚恐萬狀掐著自己的手,眼神中佈滿烏雲與鬼魅的倒影。

我們兩個守著他一夜,他才漸漸恢復了平靜。第二天清晨只是灑落幾滴小雨,等他醒來時,無視我們的存在,可心中又泛起莫名的小尷尬,估計心裡也有數,想剷除我們沒這麼容易,暫時把我們晾在一邊。整理了體態,雙龍戲珠的翼善冠穩穩扣在自己的頭上,一副面善的模樣,招進了昨夜個在門外守夜的將士,“二位卿士辛苦了。”

那幾位將士自知大難臨頭,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昨夜孤睡得輕熟,彷彿聽見殿內有龍吟虎嘯之音,幾位卿士可有耳聞?”

“……並……並無聽聞!”

“真的?”

“千真萬確!並無聽聞!”

“孤思來想去,幾位盡忠職守,兢兢業業,實乃我大狄良將!孤不惹眾卿士顛倒日夜,眠乾睡溼,顧賜黃金萬兩,寶刀一把,允以還鄉。來人!送各位卿士上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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