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落剛出了院子就見到站在走廊裡的斛律恆伽。
為了泠落的安全著想,他一直在這站著,剛才兩人的對話也聽了個大概。
泠落快步上前,臉上掛著笑,似乎並沒有把斛律恆伽離開前的那句話放在心上,可放沒放在心上只有她自己知道。
斛律恆伽很是謹慎地掃了一眼遠處洛冥的方向,低聲提醒。
“洛冥這人不簡單。”
這是泠落第二次聽斛律恆伽說這句話,自從遇到洛冥,斛律恆伽一直都在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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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落心裡都清楚,洛冥的確不簡單,他有野心。
但泠落知道,這橄欖枝他不會不接。相較於斛律家,和她合作利益更大,聰明人都知道如何選擇。
“管他呢,先弄過來再說。”
泠落很是沒心沒肺地回了一句。
“與虎謀皮無異於引狼入室。”
斛律恆伽不再多說,轉身離開,泠落趕緊小跑著跟上。
先前斛律恆伽是贊成她招安洛冥的,如今怎麼變卦了,這其中肯定有她不知道的理由。
“葫蘆,葫蘆你去哪?”
“九州軍校。”
斛律恆伽未停,心情莫名複雜,他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不想看到泠落。
“你也回去……不過西晉這裡危險,你早點回去也好。”
泠落聞言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安慰斛律恆伽。
斛律恆伽突然轉身,眉毛微擰。
“他回去了?”
這個神經病,剛才對她還愛搭不理的,泠落現在又被斛律恆伽這樣認真的看著有些懵,誰回去了?
“宮離殤。”
斛律恆伽簡短解釋著,不對勁,很不對勁,宮離殤對泠落向來寸步不離,這次怎麼會離開?
就算因為內力全失,也不會下得了如此狠心,以泠落的身份呆在西晉無異於在刀刃上跳舞,危機四伏。
“他回秋和宮了。”
“什麼時候?”
“今早。”
泠落低下頭,掩去眸中的落寞,如實回答斛律恆伽的話。
斛律恆伽沉默一瞬,他昨晚剛到西晉,宮離殤今早就離開,這時間怎麼這麼巧?
宮離殤這是把泠落扔給他了,料定他肯定會留下來,所以才如此放心。
沒錯,他的確會留下來。宮離殤在還好,可現在泠落是一個人,他不能走。
真是小瞧宮離殤了,真的很是不錯,竟然算計到他身上來了。
“我跟你去連府。”
本來打算送送斛律恆伽的泠落聽到這句話頓時一愣,不是說好了回九州軍校嗎?怎麼又去連府了!
“快走啊。”
斛律恆伽有些不耐地催促著,見到泠落這個呆呆傻傻的樣子,心情不由大好,像是回到了以前。
泠落抿抿唇,強壓下心裡的火氣,手提著裙子,大步流星地在前面帶路。
一會去九州軍校,一會去連府的,說話也沒個譜,來回變著玩!
斛律恆伽看著泠落氣沖沖的背影,心裡一暖,就願意看她生氣和吃癟,好像又回去了……
斛律恆伽並沒有解釋他突然改變主意的原因,泠落對於他跳脫的思維方式是跟不上的。
但是泠落從不會刨根問底,只是覺得他這個人格外善變沒譜。
連府
連雲沒想到泠落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人,男子一身玄衣,臉上戴著面具,身上的氣勢和宮離殤相差無幾。
還沒見到臉,連雲就覺得此人的身份不簡單。
西晉兵變那天連雲並沒有在場,他當時還跟著師父在終南山。
蘇子見西晉政權旁落,才讓他下山救民於水火,無論誰是皇帝,他只要做好丞相就好。
“給他準備間房,最好是在隔壁。”
話說出口,泠落才覺得自己的語氣不對,說話有點衝。
她和連雲剛認識一天,憑什麼命令人家?這都是被斛律恆伽氣的,氣的她都找不著自己的定位了,只能彌補道。
“多謝連大人了。”
“夫人客氣了。”
就在泠落轉身要離開的時候,連雲突然開口叫住泠落。
“夫人……這位是……”
泠落轉身對著連雲眨眨眼睛。
“你猜。”
說完,泠落轉身就走了,斛律恆伽全程沒開口,也跟著離開了。
連雲無奈的垂下手,就知道她不會說,她害怕不信任他。
兩人的對話讓斛律恆伽察覺到了不對勁,連雲怎麼對泠落如此客氣?難道知道泠落的身份?
不對,夫人?這個稱呼……是因為宮離殤的面子,所以讓連雲這麼客氣的實際上宮離殤。
宮離殤和連雲又有什麼關係?可連雲明明是斛律家提拔上來的丞相,他知不知道泠落的身份。
泠落對她向來不會多說,斛律恆伽覺得這時泠落出於對他的防備。
失憶前的事暫且不提,可拽情的身份泠落也沒有多說。
即便兩人關係再好,可猜忌的嫌疑一旦滋生,就會愈演愈烈。
更何況他們兩人的身份實屬對立,家族之間有著國仇家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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斛律恆伽想的越多就越沉默,回到房間後,泠落並沒有發現斛律恆伽的不對勁。
“你和我說說九州軍校是怎麼回事?”
斛律恆伽移開視線,淡淡開口。
“訓練軍官。”
“有多少人?”
“三百。”
泠落有些無力,他就不能多解釋一下嗎?她一句一句問,她都不知道要問啥了,啥都不知道怎麼問!
算了,她親自去吧,不求他了,問楚楚都比問他好。
“等過段日子我去看看吧。”
“九州軍校現在只有楚楚和倪天。”
“為什麼!”
“失憶前,人都被派出去了。”
“誰在管這件事?”
“我……”
斛律恆伽這是才直視泠落的眼睛,想從中看到驚愕和不安,可結果什麼都沒看到,泠落依舊平靜。
“你先管著吧,我暫時還不會動手。”
“你動不動手和我有什麼關係。”
斛律恆伽扭過頭,移開視線,藏下眼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