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湘從祠堂罰跪出來,休養了好幾日,整天不見人影。
初汐想著去看看,還沒見到初湘就被秦姨娘攔在了外面。
秦姨娘坐在主位上,手抿了抿鬢髮,冷言冷語地說:“我們家湘兒們可沒有這個運氣得到大小姐的垂憐,有的人背地裡告黑狀,害我們湘兒受傷,面子上倒是一副親親熱熱,姐姐妹妹的,吵著過來看看,真是面子上博了好聽的名,私底下不要臉。”
這話說的太難聽,初汐一向懂規矩,臉色都變了。
初汐也不慣著她,冷笑道:“我不知道姨娘從哪聽來這些話,我問心無愧,不過我也很佩服姨娘,面子上說我們親如姐妹,私底下叫自己的閨女想辦法讓別人出醜。”
她看秦姨娘還要說別的,趕緊將她的話堵住,“姨娘,汐兒不明白你到底是真為了湘兒考慮,還是想藉著湘兒給自己謀取點什麼東西,不過這個答桉你不用說給我聽,說與湘兒聽就好。”
說完不看秦姨娘的表情,利落地起身行禮告退,轉身走了。
她剛跨出秦姨娘的院門,一個茶盞就快速襲來,砸到一邊的柱子上,砰的一聲,碎片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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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汐腳步不停,跟沒有看到一樣。
秦姨娘坐在屋裡猶嫌不足,又摔了兩三個茶盞,碎片鋪在腳下。
初湘在屋裡靜靜地聽著外邊的動靜,她從腰間的香囊裡取出一個烏亮的藥丸,輕輕地笑了一下,笑容明麗燦爛。
二房和三房算是撕破臉了。
周姨娘聽說這件事眼神都沒有變化,只說:“放心吧,秦媛的性子府裡誰都知道,就算她不跟我交好,戚麗萍也不會跟她湊到一起。”
戚麗萍出身名門,雖然明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話,但是打心底裡瞧不上秦媛。
周姨娘擺開陣勢,和秦姨娘針尖對麥芒,一時間府裡的氣氛都凝重了,連初自嚴都不願意在府裡多呆。
隔日,柳安安挎著灰撲撲的小包,倒著小腿跑進來,走到門口就上上下下的打量初汐。
初汐被他看的身上一悚,問道:“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柳安安這才坐下,拍拍布袋,裡面發出叮呤咣啷的聲音,“聽說你被人用茶盞砸到臉上了,我趕緊配了一些祛疤的藥。”
初汐一時失語,不明真相的人都說她被毀容了,臉上都是瓷器碴子,取都取不出來。
初汐嘆口氣,不準備反駁,任由他們說去吧。
梧桐端來一碗紅糖薑茶,現在天氣寒,周姨娘囑咐每天一碗,這樣才不會落下病。
紅糖薑茶氣味甜膩,瓷碗從柳安安面前端過去,他抽了抽鼻子,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的味道,他也不確定,就沒有阻攔。
初汐接過瓷碗,端起來勐灌一口,平常這樣一碗薑茶她一口氣就能喝下,這次不知道是不是薑絲放多了的緣故,氣味有些辛辣。
她只喝了半碗,就將瓷碗把放在桌子上,薑茶一直梗在喉頭下不去,她勐咳一聲,薑茶從嘴裡噴出來,再咳一聲,嘴角就溢位了血。
接著她覺得五脹六腑都像被火灼燒過一樣揪著痛。
她暈過去前最後的畫面是,柳安安臉帶驚訝的向她衝過來。
初汐幽幽醒來,仍然覺得從胃部向上,身上的每一處都痛,她微微側頭,梧桐和柳輕輕都守在床邊。
柳輕輕見她醒了趕緊說:“汐兒醒了,我去告訴安安。”
初汐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她指指自己的嗓子無聲的問怎麼回事。
梧桐明白她的意思說:“小姐,有人給你下毒,傷了嗓子,安安說現在嗓子被灼燒了,說不出話,得養養。”
初汐喘著粗氣,嗓子裡發出赫赫的聲音。
梧桐與初汐默契十足,她握住初汐的手說:“小姐你放心,因為安安在這,沒請郎中,所以這事沒傳出去,藥下在了薑茶裡,卓凡已經去查了。”
提到薑茶除夕忽然想起周姨娘,她指著周周姨娘的院子,又用手比了個圓,比出瓷碗的形狀。
梧桐順著她的手指,忽然明白了她在說周姨娘,於是說:“夫人那已經看過了,那一碗裡沒有藥,也派人跟小將軍說了,他十分擔心,可又沒什麼好由頭過來看看,那邊傳來話,等天擦黑他就來。”
她們處理的妥當,初汐放下心,忽然也感覺身體沒那麼痛了。
柳安安端著一碗藥汁走過來,柳輕輕跟在他後面。
柳安安說:“先把這個藥喝了,緩解身上的痛楚。”
初汐微微其起身,順從的喝下。
這藥看起來冒著熱氣,喝著卻一點不熱,甚至還有些冷,冰的她喉嚨都舒服不少。
這次試著發聲,能出來一點聲音了。
初汐問他:“安安,我這是怎麼了?”
柳安安有些自責的低下頭,“有人把藥下在了薑茶裡,我都聞出了味道有點不對,可還是看你喝了,對不起。”
初汐搖搖頭,摸了摸他微卷的頭髮,“不,不怪你,我天天喝這茶,今天都沒嘗出來味道不對,這應該怪下毒之人。”
提到毒,柳安安解釋道:“曾經我說過,有一種藥叫落丹,對女子的身體有很大的損害,你喝的茶裡就有落丹,不過是提純過的,與市面上的落丹配方也不同。”
初汐心裡有些涼,看來下毒之人不想害他的命,只想傷她的身體。
初汐有些想不明白,“這藥發作的這麼快,我很快就知道自己中毒了,下毒之人為什麼不選擇其他方式?”
“不是,中了落丹的人,一時半刻覺不出什麼來。”柳安安接著說:“衛王中的毒裡就含有落丹成分,我當時為了以防萬一,給你們都配置了藥,那裡有與落丹相剋的東西,這次也是有機遇,你一吃下去身體裡的藥立刻就起效了,使你噴出了一口毒血,所以對你的傷害不大。”
初汐本來就不怪罪柳安安,現下更是只有感謝,幸虧他當初未雨綢繆給每個人都吃了藥,不然等覺出來不對,她的身子肯定已經毀了。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誰對她有這麼大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