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搖搖頭,道:”你以為沒有人往出逃過,那些被捉住的人都是被折磨的生不如死。而且沒有一個人能逃出去。“
”那這麼說就只有死路一條嗎?“馬六問道。
那人沒有再說話,很顯然,就是這樣。
馬六在周圍看了看,房間裡沒有窗戶。
他的手指緊緊攥著那個信號彈,這個是方知圓給他的。
說是無論有危險還是有訊息不能出來,都可以放信號彈,農莊外面會有人衝進來。
看來自己這次很有可能死去,但是他並不後悔。
晚間,農莊門口車水馬龍,那些下馬車的人無不是一身富貴,綾羅綢緞。
門口守衛見到帖子都是一一放行,他們很快進入農莊。
劉校尉這次帶的都是他信得過的兄弟,這次的事情沒有稟報皇帝,所以算是私自行動。
他們有十二個人,圍在農場周圍。
在門口藏匿的羽林衛見到這個情況,立刻問他身邊的劉校尉道:“劉頭,現在這個樣子,這裡面一定有大情況”。
劉校尉點點頭,這個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場,那這些達官貴人怎麼會大半夜的都聚集在此處。
“我們不能貿然進去,讓兄弟們都準備好,等著馬六發信號。”
“是。”說罷,他弓著身子從草後離去。
錢叔來到看守的門口,對門口正在說閒話的兩人道:“拉兩個人出來”。
“錢叔,今天晚上是什麼東西?”看守的大漢笑嘻嘻問道。
“蛇!別廢話,趕緊帶人出來,客人都已經來了。”錢叔催促道。
農場為了有新意,所以每次用的動物都不同,有的時候是老虎豹子,有的時候則是毒蜘蛛或是毒蛇。
兩個漢子應是,笑呵呵的開啟鐵門,走下地下室的通道。
一個大漢看著同伴腰上掛的八卦玉牌,語氣微酸道:“魚兒,你這玉可要值老銀子了吧”。
魚兒一邊往臺階下面走,一邊道:”下次,下次要是發現這等好東西,我一定讓給你。“他聽見同伴的嫉妒和豔羨,寬慰的說道。
”好吧,不過這個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同伴失望的嘆道,不過語氣倒是沒有那麼酸了。
他們兩個是專門看守這些將死之人的,而這些要送往鬥獸場的人那個不是連褲子都輸了身上哪裡還有什麼財物讓他們剝削的。
不過這也有可能,比如魚兒腰上掛著的這個陰陽太極八卦和田玉佩,就是被送到這裡的人身上的。
那人竟然直到被送進這裡,都沒有把這個玉佩拿去抵債。
這還是因為那人不聽話,他把人抓回來拷打的時候,這個玉佩這才從那人身上掉出來。這不就便宜了他。
兩人閒扯著,就來到地下室。
馬六見兩人進來,所有人也都是往後縮了縮,即使因為這裡面光線昏暗。但他們身上所發出來的恐懼氣息,讓整個房間都讓人壓抑的喘不過氣。
”出來兩個人!“
聽見這話,所有人都往後退,甚至有人身下流出一股惡臭,儼然是已經嚇得失禁了。
見眾人都是如此,魚兒更是笑出了聲,他漫步向前走著,目光環視所以人。就像是是一隻老虎在巡視自己的領地一樣。
這個感覺讓魚兒迷戀,他此刻就是所有人生命的主宰。
他見其中兩人嚇得瑟瑟發抖,手指向那邊指了指,道:”就你們兩個了“。
那兩人自然是沒有動作,魚兒也知道他們不會乖乖出來。
他向身後的同伴招招手:”過來,看來今天又得折騰一番了“。
同伴一如往常一樣習慣的伸手去拽兩人,兩人死死掙扎著不肯走。
其他人見到這一幕都往旁邊退去,也是松了一口氣,看來這次他們不用死了。
所有人都退到牆角,魚兒和同伴對那兩人一邊踢打一邊拖拽。
馬六冷眼看著,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弟弟所遭受的一切。
他現在必須想辦法把信號彈放出去,即使被人發現殺掉,他也要這些作惡的人受到懲罰。
思緒間,有人撞了他一下,正是正在拖拽兩人的魚兒。
馬六的目光一擰,他看到魚兒腰上掛的太極八卦和田玉佩。
這個東西是他們的傳家寶,一直在弟弟身上帶著。
見到這個東西,馬六也顧不得想太多,他伸手就扯下了魚兒身上掛的太極玉佩。
魚兒明顯感到腰間被拽了一下,轉過頭就見掛在他腰間的玉佩已經在魚兒手中了。
他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就伸手去搶魚兒手裡拿著的玉佩。沒想到竟然沒有抓到,被人躲開了。
”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這裡偷爺的玉佩!“
魚兒放開手中正在掙扎骨瘦如柴的男人,臉上帶著驚訝,他心中也是更為震驚。
都來到這裡的人了,竟然還不忘偷東西,也不想想偷得東西有沒有命享用。
他在心中感嘆了一句,現在的小偷這麼不忘老本行。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馬六身上。
馬六此刻哪裡會在意別人的目光,他大聲吼道:”這是我弟弟的玉佩,你把他如何了?“
魚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如此。
他嘿嘿笑道:”你說呢?“
”不過,你很快就要和他團聚了。“
他沒有再去拖拽那個嚇得大小失禁的男人,轉而對馬六道:”就你了,你不是想和你弟弟見面嗎?現在爺就讓你們團聚“。
馬六並沒有掙扎,因為他要放信號彈。這裡根本就是一個密封的地方,不可能有機會放出訊號。
他也更加確定自己就要死在這裡了。
魚兒帶著馬六出了地下室,外面一片空曠,整個黑暗籠罩著天地間。
”快點!“魚兒只是在他後面跟著,並沒有綁住他,因為這裡到處都是滿身肌肉的漢子手裡拿著大刀在巡邏。並不擔心會有人跑掉。
他趁著魚兒不注意,勐地跑了起來,一邊從懷中掏出提前準備好的信號彈。
農場的眾人也發現了這一幕,魚兒就立刻飛奔,手裡舉起腰間的刀衝了過去。其他巡邏的人也向馬六追去。
馬六從懷中拿出火摺子和信號彈,吹亮火摺子,嗖的一聲響動,信號彈像流星一樣竄上天空。
”快,抓住他!“
馬六放完信號彈後,就知道自己逃不出去,所以他也沒有再跑。
這個信號彈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不僅是農場的所有人,還有農場外的劉校尉等人。
京城的方知元一直注意著京郊那邊的動靜,他當然也注意到了這個信號彈。
”公子,看來那邊已經有了訊息。“
方知圓點點頭:”希望一切順利“。
劉校尉見此就找了農場防衛比較薄弱的地方,道:”進“。
錢管事也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他火急火燎的趕到馬六所在的地方。
馬六此刻已經被壓了下來,他被魚兒用繩子捆了一圈又一圈,已經是動彈不得。
”錢管事,這人要怎麼處理?“魚兒問道。
”先關起來。“
錢管事對其他人喊道:”今天一定要注意好防衛,要是出事,誰都跑不了“。
眾人聽完就更加的神經緊繃,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老闆是誰,但是知道沒有辦好事的後果。
農場裡一陣的腳步雜亂聲,而鬥獸場裡的熱鬧喧囂還是依然如故。
看客興奮的叫喊著,籠中的巨蛇吐著蛇信。
劉校尉知道農場的防守嚴密,可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嚴密。
他們剛剛進去就被人發現,兩方的戰爭一觸即發,在互不相讓的境況下就交起手來。
劉校尉帶了十二個人,雖然他們個個都是好漢,但是這也架不住農場的人多。
知道這邊出了事,周圍的漢子都向這邊衝了過來。
他們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是一同進來,外面還留了一個傳遞訊息的。
那人順著信號彈的位置找了過去,他的目的就是找到馬六,把他救出去和得到訊息。
劉校尉知道自己這些人是不可能敵過農場之人,所以他只需要拖著這些人吸引注意力即可。等到那邊再次放信號彈,他就可以帶著人撤退了。
可是他們這些人又能堅持多久,畢竟農場的人太多了。
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的倒下,劉校尉更加恨謝傅遠。
不過他也總算是堅持住了,看到那邊放出信號彈的一刻,劉校尉大聲吼道:”撤!“
緊接著,眾人救立即攙扶起受傷的兄弟,逃離農場。
農場大漢緊隨其後,直到追到城門,他們看了看守城的士兵,這才悻悻離去。
……
謝府後院
魏旭腿上的傷再加上謝府晚上的守衛,讓他根本不可能在晚上離開,直到次日一早。
他來到管家門口,自從於嬤嬤死後,管事的就是忠盛。
叩響房門。
忠盛還在床上趴著,他受了傷,沒有什麼重要事情的時候就在房中修養。
”管家,我想出去給我家裡人送封信。“
魏旭一進去,就看到趴在床上還在休息的管家,躬身說道。
忠盛眯起眼睛,就在昨天晚上有人報告他說這人進了公子的書房,他去找佈防圖的時候,圖紙果然不見了。
”你家是哪裡的?“
魏旭答道:”回管家的話,小人是鄴城的,出來也有些時日了,想給家裡人送封平安信“。
”行,去吧“。
”謝管家!“
就在魏旭打算出門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管家問道:”你竟然還會寫字?“
他腳步一頓,轉過身笑道:”小人家中貧寒,哪裡會寫什麼字,只是還要出去讓寫信人幫我寫呢“。
忠盛點點頭:”去吧“。
魏旭這才大步離去。
看著魏旭出去的背影,忠盛的眸光變換莫測。
他強撐起身子,這件事必須報告給公子。
忠盛來到書房,叩響房門。
”人走了?“謝傅遠又是一夜無眠。
忠盛躬身道:”回公子,我們本來以為是那幾個人,真是沒有想到是這個魏九。他說是要給家裡寄信,現在已經出府了“。
”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我“,謝傅遠很是疲乏的揉了揉微痛的太陽穴,閉起眼睛問道。
雖然昨天晚上是他們故意放魏旭走的,但這也是因為提前得知有人要偷行軍佈防圖。要不然還真可能發現不了。
看來他一直自認為書房的嚴密防護也不過如此。
忠盛一五一十的把之中詳盡的過程都說了出來,更是說出許樂然昨天晚上也來過書房。
聽到這裡,謝傅遠睜開眼睛蹙了蹙眉:”你說許姑娘昨天晚上也來書房了?“
他的注意點都在這些要偷行軍佈陣圖的越國人身上,還真是沒有關注其它。
”是,昨天夜裡,是許姑娘前腳來了書房,後腳就有人來偷佈防圖,後來他們是一起走的“。
”之後呢?“謝傅遠的眉頭皺的更加深。
忠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公子的臉色,知道自己接下來說的話會更加讓公子生氣。他就更加小心:”昨天出了書房後,兩人就進了許姑娘的房裡,一直待了一個時辰左右,那人,那人才走“。
說完話,他就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公子的臉色。
過了好一會,就聽上首有聲音響起:”追上去射殺他,不過只要留他一天命即可“。
忠盛心中一驚,急忙應是,匆匆離去。
不知謝傅遠是不是故意放王民三人走的,幾人早上甚至沒有給忠盛打招呼就隨著府中賣菜的車出去了。
結果就是出去後再也不見蹤影。
魏旭出了京城後,就和前來接應的人回合。
來接應的只有一個人,此人說是接應,其實就是給他送馬的而已。
”殿下,聽說您就拿到行軍佈防圖了。“
魏旭點點頭,翻身上馬。他知道這人是想要他手中的佈防圖,但是在這種敵友不明的情況下,他只字未提。
大越皇帝死了,三位皇子因為互相爭權也死了,現在國中可見有多麼混亂。有多少人都在蠢蠢欲動。
就在兩人揚起馬鞭,要快馬加鞭的趕路時,就聽見身後一陣馬蹄聲,塵土飛揚。
”快跑,偷佈防圖的事已經被發現了。“魏旭吼道。
他沒有想到會這麼快被發現,當下就揚起馬鞭狠狠抽打馬屁股,馬兒吃痛之下長嘶一聲。揚起馬蹄向前奔去。
可是後面的人緊追不捨,人人都是彎弓搭箭。
魏旭見此俯在馬背上,他手上沒有武器,身邊也只有一個人,所以他只能趴在馬背上,企圖讓馬更快一點,對於射過來的流箭不聞不問。
他催動胯下的駿馬,奔跑在坑坑窪窪的土路上。
箭失衝他射過來,他即使胳膊上被射了好幾道傷口,背上已經是獻血淋漓,也是不管不顧。
不知行進了多久,他只覺得身上都是一陣陣火辣辣的痛。
馬兒急速奔跑下帶起的風鑽入他的傷口,好似一條條小蟲子啃食著他的血肉,他的骨髓。
那些人似乎是追的累了,他們被遠遠的落到了後面,但魏旭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謝府書房
忠勝心急火燎的走進書房,額頭上甚至都冒出汗珠:”公子,京郊農場那邊出事了“。
”怎麼回事?“
”公子,京郊農莊的錢管事送來信,說是有人調查農場,而且他們已經知道了農場的秘密並且逃跑。昨晚還有人試圖攻擊農莊,好在人已經被擋了下來。“
忠勝一口氣說完這些,氣都沒有喘勻,背上滲出絲絲血跡。
謝傅遠自從收到那封威脅信,就知道方知圓已經盯上了農莊,現在知道出了這樣的事也並不奇怪。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讓錢管事幹緊把那邊的事情處理乾淨。“
”是。”忠盛得到吩咐立刻離開。
謝傅遠坐在桌旁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後,他笑了笑。
一個身穿甲胃的漢子虎虎生風的走了進來,稟報道:“公子,已經射傷了那人”。
“做的不錯,去賬房領銀子。”
謝傅遠揮揮手:“下去吧”。
漢子出去後,謝傅遠也站起身子理了理袍子,大步向外走去。
他來到許樂然現在住了房間,就是普通下人房。
許樂然自從手受傷後,謝傅遠就讓她養傷,所以這些天也沒有去廚房洗碗。
她的手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就是傷痕都很澹。
她在房間裡就聽哐啷一生,轉頭就見謝傅遠一腳踢開房門,面色不悅。
見此,她就知道這次謝傅遠過來又是找麻煩的。
會不會是她去書房的事情被發現了?
謝傅遠進來沒有說話,而是一下子把她從椅子上拎了起來。
目光就像是兇狠的惡狼看見綿陽一般的兇狠,手緊緊掐住她的下巴:“聽說你昨天晚上和一個男人在房間裡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許樂然有些迷湖,就聽他繼續道:“你和他見過幾面?”
“你們都做了什麼?”
”是不是這樣?“
說著,就勐然底下頭來咬住她的唇瓣,兇狠的樣子像是要把她吃拆入腹。
”你幹,幹什麼!?“許樂然的話語斷斷續續從嘴裡吐出來,但有很快被他吞噬。
她抬起胳膊去推他,沒想到他的身軀就像是鐵塔一般一動不動。
謝傅遠反倒是一隻手把她緊緊箍在懷裡讓他動彈不得。
許樂然只覺得自己的嘴火辣辣的痛,又是被人堵住嘴呼吸不暢,一時之間竟是像溺水的人瀕臨死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