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玟昏睡了一天多才醒。所喜的是,她沒有大出血也沒有突發別的什麼意外,她就是太虛了。醒來後,玉玟看見柳瀟瀟在身邊守著她。
玉玟第一句話便問:“姐姐,念江呢?”
念江自然沒事,他好好的。
柳瀟瀟叫乳孃將念江抱了過來。玉玟一下子將念江緊緊地抱在了懷裡,看了又看。
“念江沒有哪有毛病吧?都好好的吧?能吃奶吧?怎麼這麼黑這麼瘦?”估計當娘的都是這樣的心態。生怕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不健康。
柳瀟瀟笑著說:“好著呢,產婆都仔細檢查過,哪都是好好的,不多一點,不少一點。放心,你兒子健健康康的。奶也能吃。小孩子剛開始都這樣,長幾天就胖了,我們玉姐兒和珠哥兒也這樣。”
柳瀟瀟叫丫環送上滋補湯藥來:“玉玟,念江有乳孃管著,他有吃有喝的。你就放心吧,倒是你,得好好養養身子。身子養不好,怎麼當娘?來,先把這碗滋補湯喝了。”
玉玟昏睡的時候,郎中來給玉玟診過脈,說玉玟氣血兩虛,比少夫人生產後虛多了,得補。玉玟孕前期營養不良,後面又受了打擊。是為了孩子,她才一直撐著。
乳孃上前抱下念江,玉玟這才戀戀不捨的回過頭來,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藥。
玉玟這個月子,可真真是在床上躺過的。她連床都很少下,說頭暈。整整躺了二十多天。直到快滿月了,她才從床上爬起來。滋補藥湯也喝了整整一個月。總算是將身體養好了些。
柳瀟瀟白墨非和玉玟商量怎麼辦滿月酒。玉玟說:“姐姐姐夫,我和江天在這裡沒什麼朋友,滿月酒就別辦了。咱們去汴州吧,我想去看看江天,也叫他看看他念江。”
柳瀟瀟明白她的心意。柳瀟瀟也想去汴州。
柳瀟瀟問:“你身體能行嗎?”
念江應該沒問題,他這一個月在乳孃的精心照顧下,人長得白白胖胖的。把搖籃擱在馬車上,乳孃帶著。車走慢點,應該能行。
只是玉玟躺這麼久,這才剛下地幾天。倒是應該再養一養。
玉玟回去心切,玉玟說:“我沒問題的,我的身體我知道,調養好了。”
柳瀟瀟便點點頭。她也想回去看看江天,再看看爺爺。上一次,江天送回汴州安葬,她也沒能一起去。
白墨非說他也去,柳瀟瀟在哪他肯定在哪。他得跟去照顧她們。
柳瀟瀟問他:“那糧油鋪和綢緞莊怎麼辦?”
鏢局還好一些。鏢局有魯歪嘴子管著,鏢局不是日日進賬,有定金了收一收,跑完貨後再收一收,那帳十天半月收一次都行。
可糧油鋪和綢緞莊不一樣,得經常安排進貨調貨,還得每天晚上收銀記賬。
白墨非說:“沒事,不是有娘和二孃嗎?讓她們先管著。她們比咱們還熟悉。”
柳瀟瀟和白墨非便去和老夫人大夫人幾個商量。
老夫人和大夫人幾個都說應該的。只要玉玟和念江身體能行,就不反對。糧油鋪和綢緞莊大夫人也二夫人也願意幫著管著。
柳瀟瀟趁機提出把自己的玉姐兒和珠哥兒也帶上一起回去,叫爺爺也看看。
老夫人大夫人幾個一聽,馬上搖頭。老夫人第一個反對。
老夫人說:“珠哥兒前些日子感冒剛剛好了,怎麼能出這麼遠的門?不行不行。孩子太小,身體又嬌弱,去了要水土不服怎麼辦?不能帶。”
白墨非說:“不行我們把郎中帶上。念江比他們還小,不是也一樣去嗎?”
老夫人不願意。大夫人幾個也堅決不願意。
二夫人說:“這不一樣。一個孩子好帶。一下帶三個孩子,怎麼能照顧得過來?”
“不是有乳孃嗎?把乳孃帶著。”柳瀟瀟說。
大夫人想一想,說:“瀟瀟,你想讓你爺爺看看玉姐兒珠哥兒,我們理解。你也理解理解我們。玉姐兒珠哥兒你若帶了去。我們都放心不下。你們若真要帶,那我和婆子丫環也跟了去。”
二夫人說:“就是,這兩個哥姐兒都是我們每天照顧的,每天吃幾頓奶,睡幾覺,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我們最清楚。大夫人要去,我也得跟了去。”
老夫人趕緊說:“那我也去。咱們都去汴州!我也去見見柳老太爺去!”
柳瀟瀟眼都瞪大了,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都去,這得帶多少人?每個人的丫環婆子再帶三個孩子的乳孃婆子再帶上些護衛。這得坐多少駕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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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這麼多人去,知道的是去祭奠,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舉家搬遷呢?
再說老夫人這麼大年紀了,路上經不起顛簸。這要路上出點什麼事怎麼辦?
柳瀟瀟趕緊擺手說:“那算了算了,玉姐兒珠哥兒不去了,還是以後大點了再去吧。”
柳瀟瀟知道是她們捨不得。玉姐兒珠哥兒就是她們的心肝寶貝。她們一刻也不願分開。
大夫人還是很聰明的,她叫了丫環:“去,把我們玉姐兒珠哥兒的胎髮取點來,讓少夫人帶去給柳老太爺爺看看,這樣也算玉姐兒珠哥兒去過了。”
玉姐兒珠哥兒的胎髮被大夫人收撿得好好的,說是留著做紀念。丫環去了取來,大夫人分出兩小綹來,叫人用紅線細細纏好,給了柳瀟瀟。
念江的滿月酒玉玟說不辦,白宅上下說不大辦,那也得在府裡頭自己熱鬧熱鬧,這小表少爺就這麼一個。
廚房備了豐盛的酒宴,府裡上下舉杯慶賀。也請了剃頭匠來給念江剃了胎髮。老夫人大夫人幾個還有柳瀟瀟都給念江送了金鎖玉佩等貴重的滿月禮物。
滿月酒一過,柳瀟瀟和白墨非帶著玉玟念江還有乳孃婆子護衛就出發了。
這次出門,老夫人叫郎中也一起跟了去。怕路上玉玟和念江有個不適,也好隨時有人調理。這一行二十多人,分坐了三駕馬車。
因為路上有小孩子,玉玟身體也不算太好,馬車走得慢。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五日後,馬車才到了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