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瀟瀟安心養胎,這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又是一個多月過去了。
她已經能感覺出明顯的胎動來。兩個孩子隔一段時間,就在肚子裡嬉戲打鬧,時不時肚皮上凸起一塊,一會兒又消了下去。有時侯那凸起的一塊還沿肚皮劃個圈。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有了胎動,柳瀟瀟才真正感覺自己當了娘,腹中,有兩個小生命和她時時相依。
白墨非和老夫人大夫人幾個也將手輕輕貼在她的肚皮上感覺兩個孩子的彈動。老夫人笑咪.咪地說:“這是兩個調皮的小家夥。”
白墨非只擔心這兩個孩子會將柳瀟瀟的肚皮蹬破。因為柳瀟瀟每天吃得不少,可整個人除了肚子大得像南瓜一樣,人一點兒都沒長胖。
想想還得兩三個月呢!就覺得瀟瀟辛苦。
大夫人說柳瀟瀟吃的營養都給孩子了。
郎中每天都給少夫人號脈,郎中說:“有孕本來就辛苦,何況少夫人懷的是雙胎。不過少夫人不胖,倒是好事,長得太胖,害怕以後不好生。”
郎中還找個捲尺來,讓白墨非天天幫柳瀟瀟量量腹圍。白墨非便天天晚上認真量腹圍。白墨非一邊量一邊跟柳瀟瀟說又長大一點了,瀟瀟你辛苦了。
柳瀟瀟倒不覺得多辛苦。每天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有人送過來。吃飯換衣洗澡都有人伺侯。白家上下把她照顧地無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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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是很少出白宅。因為身子笨重,出門不方便。
不過在這院子裡倒也不悶。早上,她起得晚,睡得足足的才起床,吃完蕭紅專門給她做的營養早餐,她便坐在院中,看秀秀練一會兒拳。
秀秀脖子上的傷好了,疤也落了,只留下一道紅斑,用個小絲巾繫著。
看著秀秀練完拳。老夫人或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便過來,陪她去宅裡的花園裡散散步。
等從花園回來,喝一小碗滋養補身的湯,她再小睡一會兒。她現在瞌睡多。白天也得小睡。
等她睡醒,蕭紅早給她準備好了幾柱可口的小點心或是小水晶包或是肉脯幹,反正都是她愛吃的,再加一盤時令水果。
到這時侯,墨非從鏢局也回來了,陪她吃完點心,在小院子裡遛達。
院子的小花園綠植少,白墨非叫花匠又移植來一些。也整得鬱鬱蔥蔥,看著賞心悅目。
院子裡假山下的小池裡,白墨非又購回些五彩斑斕的魚來,放了進去。還買回一隻比兩個手還大的龜,也養在池中。
他們便在池邊餵魚,找龜。因為龜總是會躲在某個石塊下邊,靜靜地藏著。
為了柳瀟瀟早上能多睡一會兒,以前早上去老夫人院中請安聚餐也取消了,改到晚上。
晚上,或者老夫人那備上美味佳餚,或者她們這小院子備飯。一家人親親熱熱聚在一起用餐。
老夫人大夫人幾個開始給孩子取名,說是男名女名各取上十個,寫下來,到時侯孩子生下來了,就讓柳瀟瀟自己選著用。
有時侯,陸大公子或黃公子帶著未婚妻過來,陪她聊聊天。
這樣的日子安寧又幸福,一切都挺好,只有一個遺憾:那就是馬市那邊一直沒傳來江天的訊息。馬倌從沒來過。
白墨非勸柳瀟瀟:“沒有訊息也是好消息。江天他肯定去了別的地方販馬,他在走正道。說不定哪一天,他就回來了。”
“沒有訊息,說明他沒事。他只有我一個親姐夫,他要有事了,他肯定來找我。”
柳瀟瀟聽著這話有幾分道理。不過不應該是只有她一個親姐該來找她嗎?白墨非這是生怕她忘了他的存在。
這天三夫人陪著柳瀟瀟從花園裡回來,柳瀟瀟便躺床上睡著了。
她做了個夢:夢裡好大一片白色的濃霧,慢慢的,霧散下去一些,她看見柳江天來了,還是往常那個模樣,穿著件灰色綢袍。
柳瀟瀟迎了上去,說:“江天,你回來了?!”柳江天看著她說:“姐,我回來了,我又要走了。”
柳瀟瀟急了,拽住他的胳膊,說:“江天,姐以前不該對你兇。你別走,你回來了,就好好地和我們在一起。你以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姐由你。”
柳江天輕輕把她手拔開,柳江天說:“姐,我該走了,我得去陪爺爺,爺爺在等著我。”
柳江天還說:.“姐,你如果真疼我,你幫我照顧好玉玟吧!”
柳江天說完,就走。濃霧又飄了過來,柳瀟瀟看不見江天,她也抓不住他,她大叫著:“江天,你別走!你別走!”
柳瀟瀟一下就醒了。她的雙手直直地伸著,在空中飛舞著,就好像要抓住什麼東西一樣。白墨非從鏢局回來了,正坐床邊看著她。
白墨非握握她的手:“瀟瀟,你怎麼了,做夢夢見江天了?”
柳瀟瀟問:“我說什麼了?”
“你叫江天別走。”白墨非說。
“是啊!我夢見江天了,他來了又要走,我去抓他,怎麼也抓不到。”
柳瀟瀟說起她做的這個夢,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夢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發現她的後背出了好多汗。
柳瀟瀟問白墨非:“墨非,你說江天不會有什麼事吧?”
白墨非扶她起來,勸她:“不會的。瀟瀟,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所以做了這個夢。夢是反的,你別太擔心。你要不放心,我明天叫兩個小子再去馬市上看看。”
白墨非看見柳瀟瀟脖子上都有汗珠,趕緊叫秀秀和小丫環:“少夫人出了汗,趕緊扶去,擦擦身子,換套衣服再出來。”
一下午,柳瀟瀟便有些不太開心。到晚上,老夫人大夫人幾個過院裡來吃飯,柳瀟瀟說起了這個夢。
老夫人聽了,心裡咯噔了一下:孫媳婦這個夢做得不吉利。這怎麼看也是個告別的夢。而且,小舅爺夢裡說他要去陪爺爺。瀟瀟的爺爺可是去世了啊!
莫非小舅爺出了什麼意外?老夫人不敢再往下聯想。她也不敢把心裡猜想的說出來。
孫媳婦這還有三個月就要生產了,惟願一切平平順順,也惟願小舅爺平平安安,可千萬不要再出什麼差錯啊!